游戲開始，虞照寒縱著笨重的坦克，走在隊伍的最前列，替隊友擋下一顆顆子/彈，條瘋狂下降，愣是沒看到一線，反而是時渡在左上角瘋狂殺人，還伴隨著媽的助攻。

虞照寒：……說好的好他呢？呵，人。

【ipltimeless：媽不用管我】

高價收購shine的頭發：“哦哦，那我去魚魚，弟弟自己小心呀。”

虞照寒冷漠打字：

【yu：不必，我自己找包】

高嶺之花怎麼會要嗟來之。

刺客要在地圖上各種游走繞后，占領目標點還得靠坦克。虞照寒帶著一c一輔，迅速拿下了目標點a，朝目標點b進攻。同時時渡再次完暗殺，對面團戰還沒開打就掉了人，本沒還手之力。

有兩個頂級職業選手帶飛，這一局打了碾局。

游戲結束，系統評價出mvp，并播放mvp的彩瞬間。

時渡興致缺缺地背靠電競椅，看著自己殺對面的狙擊手，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在一場比賽上，虞照寒180度轉瞬狙的畫面。

整個聯盟，能讓他在暗殺中覺到興和刺激的狙擊手只有兩個：汐和shine。

游戲里顯示虞照寒已經退出了房間。時渡想了一會兒，直起，手放在了鍵盤上。

【ipltimeless：雙排嗎？】

【yu：沒興趣。】

時渡撐著下看著虞照寒的回復。

嘖，還是這麼兇啊。

【哈哈哈哈哈，大帥哥又怎麼樣，小爺又怎麼樣，還不是要被我們大人拒絕！】

【寒普度，眾生平等[阿彌陀佛]】

【傳下去，shiimeless的雙排邀請！】

【傳下去，shiimeless！】

【傳下去，timeless求而不得，因生恨，把shine關小黑屋了！】

【傳下去，shine生了！】

時渡放在桌上的手機因為短信震了一下，是一個陌生號碼：【timeless，你好。我是lawman的經理。不知道你對我們lawman有沒有興趣呢？】

一般涉及到選手轉會的事都要通過俱樂部的管理層運作，私下聯系職業選手是轉會的大忌。顯然，lawman不怕得罪其他俱樂部，也有自信他們看上的人會對lawman有興趣。

時渡之前聽經理提起過，lawman有意向請他和虞照寒去杉磯試訓——不知道虞照寒有沒有收到短信。

直播間里，虞照寒的表沒什麼變化，單排開始下一局的匹配。

時渡回復對面：

【興趣是指？】

【我們想邀請你來lawman試訓。】

【語言問題怎麼解決。】

【lawman是一只國戰隊，無論是韓國選手還是中國選手，在lawman只能用英文通】

【可惜了，我不會英文】

對面過了一分鐘才回復他：

【我看過你在北的采訪，你英文說得很好】

【我現在突然不會了，所以我只考慮用中文通的俱樂部】

話說到這份上，lawman的經理意識到自己被耍了，又礙著時渡的背景不敢太過分，只能端著傲慢道：

【這種可笑的堅持在職業賽場上完全沒有必要，只會耽誤你的前程。電子競技，菜是原罪，贏是真理。全華班未必能讓你為世界冠軍，但lawman一定可以。】

【一定可以？】

lawman的經理以為自己說了時渡，這次幾乎是秒回：

【我向你保證，一定可以】

【那就不好玩了吧。】

沒等對面再回復，時渡就把這個號碼拖進了黑名單。

虞照寒播了一個小時就無下播，任由彈幕或痛苦挽留，或歇斯底里，或意地老婆，他都不為所。老譚把大家召喚到樓下，說要開個小會。

wings提出退役后便搬出了基地，專心陪老婆去了，rh基地又冷清了六分之一。

老譚這幾天奔波在討債的道路上，勉強有了點果。rh背后的資本一直在傳統行業，幾年前才跟風進軍電競領域，后來發現大部分電競俱樂部都是在為燒錢，能盈利的屈指可數。就算績好，能拉到高額的贊助，相比明星選手輒千萬的轉會費也是杯水車薪。

老板雖然擺爛，也不至于那點薪水都發不出來。老譚一通“還我汗錢”后，老板還是把該發的都發了，也同意花錢引援新的短/槍，但一定要“控制本”。

惡心人的控制本。

老譚不是沒想過曝母公司的惡心行徑，可保協議在那放著呢。在拿到冠軍完晚風的愿之前，rh剩下的幾個人都還不想走。

陸有山忙著給俱樂部新的短/槍選手。經過嚴的分析和對比，陸有山把一份數據拍在了眾人面前：“我想要這個男人！”

虞照寒漫不經心地瞟了眼：

ipltimeless，17歲，短/槍/刺客

各項數據（每十分鐘）全聯盟排名

英雄傷害：2nd

英雄助攻：2nd

最后一擊：1st

……

老譚角搐地問：“老陸，你是認真的嗎？”

齊獻端詳著時渡的各項數據，笑道：“教練的選擇真的一點不讓我們意外呢。”

芝士懵懵懂懂地說出了大實話：“可是我們好像買不起timeless吧？”

老譚道：“何止是買不起。這麼說吧，就那點引援預算，我們最多去別的戰隊挑一個青訓生，人家都不一定愿意來。”

陸有山志在必得地盯著老譚：“我們可以想辦法。”

老譚倒吸一口冷氣，著陸有山的口：“老陸老陸，你看著我，跟著我深呼吸。先呼，然后緩慢地吸……對對對，就是這樣，冷靜點了沒？”

陸有山打開老譚的手：“想要奪冠，rh必須無懈可擊。短/槍位一直是我們最大的短板，我們必須將它補起來，而timeless就是最合適的那塊拼圖。”

眾人陷沉默。

道理誰不懂，可預算就那麼一點。他們幾個人傾家產，再每人賣一個腎都不一定買得起timeless。

“不知道timeless是不是控。”齊獻笑瞇瞇地打破沉默，“如果是，可以讓我們人隊長去講個價，說不定有用哦。”

芝士一個沒忍住，噗地笑出聲。

虞照寒微微瞇起眼睛，警告意味十足：“徐蘭芝，齊獻？”

聽到隊長自己大名，芝士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趕擺出一副在參加葬禮一樣的嚴肅表。齊獻笑著道歉：“我錯了，隊長。”

陸有山認真思考著這種可能：“我覺得可以嘗試下。shine，為了贏，為了奪冠，我們的格局要打開……”

虞照寒冷冷打斷：“timeless未必適合我們。”

芝士，老譚，陸有山異口同聲地問：“為什麼？”

“他壽命短。”

幾人面面相覷。齊獻哎呀呀地嘆息：“好可惜啊，timeless那麼帥一弟弟，格我也很喜歡……”

“我是說，他職業壽命短。我不否認他有實力，有目標，但他想在有限的時間完既定的目標，有急功近利的可能，會連累整個團隊。”

“什麼意思？”陸有山難以置信道，“timeless這麼年輕就想著退役了？”

虞照寒“嗯”了一聲。

齊獻好奇道：“完全沒聽說過。隊長是怎麼知道的，你和timeless很嗎？”

虞照寒言簡意賅：“不。青訓生里未必就沒有好的，不要只執著數據，格，潛力都很重要。”

陸有山被虞照寒說了：“那我再看看吧。”

老陸松了口氣，揶揄道：“果然啊，只有隊長能說服你這個偏執狂。”

那必須的啊。虞照寒有點小得意，角都差點沒住。他從幾人面前走過，淡道：“我出去一趟。”

芝士問：“隊長去哪？”

“散步。”

“一個人嗎。”齊獻說，“要不要我們陪你？”

“不用。”虞照寒推開門，晚風襲來，輕拂過他的短發，他適時裝了一波，“‘一個人的散步，是和地球的約會’。”

相比rh基地的簡陋，ipl的基地不可謂不豪華——四層大別墅，泳池，健房，娛樂室一應俱全。從杉磯回來后，俱樂部就進了放假模式，人了一小半。

時渡在健房找到了正在跑步機上垂死掙扎的經理：“lawman聯系你了麼。”

“沒有。”經理斜睨著他，“怎麼，他們聯系你了？”

“嗯。”

經理怒艸了聲：“他們是不是以為只要報出lawman的名字，所有選手都會上趕著去他們那兒試訓啊——你肯定拒絕了。”說完，又不自信地補充了句，“對吧？”

“算是吧。”時渡心不在焉道，“你說shine會不會答應。”

經理毫不猶豫道：“不會。”

時渡手上閑得沒事，幫經理把跑步機的速度加了一個檔次：“你這麼肯定？rh的老板不是在擺爛麼。”

經理被迫加快腳步：“再擺爛shine也一定會留在rh，老譚親口和我說的。”

“為什麼？”

經理搖搖頭：“的我也不知道，應該是和rh上一任隊長有關。”

“誰啊。”時渡圈晚，對聯賽早期的一些選手都不怎麼了解。

“rh晚風，和你一樣打短/槍位的，從聯賽的第一個賽季就開始打了，元老級別的人，也是rh最初的組建者之一。”

“現在是退役了？”

“不是……也可以說是吧。晚風是因病被迫退役的，骨癌，發現的時候已經是晚期了，確診沒多久就走了。shine接替了他的位置。”經理唏噓道，“那時shine剛過完十七歲的生日，rh年紀最大的隊員都二十好幾了。不過shine雖然年紀小，但確實是穩重，寵辱不驚，當隊長沒病。”

時渡想起了上次他在上海和虞照寒的會面。難怪聽到他說只剩下一年的時候，虞照寒就沒那麼bking了。

兩年前，他還只是個剛上高中的學生，連游戲都還沒開始打，而虞照寒已經為了rh的隊長。

“明白了。”時渡說。

“對了，老譚說wings也要退役了。”經過上次tco惡意暫停的事件，ipl和rh的得到了質的飛躍，時不時就流一波。不還磕起了兩個俱樂部的cp，就真萬皆可磕。“現在rh那種況，也不知道他們教練能不能淘個便宜的寶藏回去——快別按了，你要殺人啊，這速度都加到10了！”

“速度太慢沒效果。”時渡把速度加到了11，笑容燦爛，意圖惡劣，“好好練，你可以的。”

時間還早，時渡想著找xu去服雙排。xu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刷微博，腳邊放了一個行李箱。

時渡往沙發上一躺，兩條長隨意架在沙發扶手上，靠著xu問：“在看微博評論？”

xu嘟囔道：“我才不看，我還想多活兩年。我在看一個的主頁，他的微博都好有意思。”

“哪個。”

“小魚吐泡泡。”xu把自己的手機給時渡看，“半決賽的時候，我張得不要不要的，就是看他推薦的解視頻才稍微好了點。”

小魚吐泡泡最新一條微博是在ipl輸比賽的第二天發的：

【ipl全員別給噴子眼神，他們在網上罵的媽只是虛擬的媽，三次元見到你媽肯定還會親切地聲阿姨。認真就輸了寶子們】

然后是決賽當晚的一條：【難(っ╥╯﹏╰╥c)】

有人回復：【難+1。ipl輸得太可惜了，我和室友抱頭痛哭一個小時了……】

小魚吐泡泡：【我也好想要抱抱，可是沒人敢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