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隊長,必須高冷[電競]》第19章 第 19 章

虞照寒還沒等到網友的回復,就聽見浴室開門的聲音。他本能地把手機藏在背后,很快又意識到自己的傻,找了個游戲視頻,若無其事地看了起來。

時渡忘了帶上進浴室,出來的時候只穿著運。他用巾草率地著頭發,睫上都沾著水:“浴室可以用了。”

男生的手臂修長有力,舉起來的時候鼓起一小塊。他肯定沒有好好,腹上還有水珠劃過,不是在健房里練出來的,自然得很好看,是年獨有的廓和線條。

虞照寒將目從時渡運腰間的繩上移開,再次瞟了眼時間:23:58。

怎麼辦,要說嗎?如果芝士他們在,肯定不到他說,但零點陪在時渡邊的只有他。

說是要說的,關鍵是怎麼說。

虞照寒在心里一一列舉出時渡的好。要不是時渡,rh不會這麼輕松地擺擺爛老板。時渡過他“照寒哥哥”,請他喝過巧克力牛和自制綠。時渡長得還很帥。

他真的不想只是冷冷地丟下一句“生日快樂”草草了事。別的生日就算了,這是十八歲的生日。過了今天,時渡不再是未年弟弟。他可以喝酒,聚餐的時候不用坐小孩那桌,他還可以去網吧,拿著份證開房,考駕照開車……他馬上就是大人了。

虞照寒想起了自己的十八歲生日,是老譚他們在俱樂部給他過的。有蛋糕,有禮,有祝福,唯一的憾是他沒有隊長了。

晚風是他的隊長。而他現在,是時渡的隊長。

只是稍微一點,溫一點,應該不會崩人設……吧。

23點59分。時渡把頭發得半干,坐在床邊應付鋪天蓋地的信息。他媽甚至放出話,如果他不肯回家參加生日會,就取消他的繼承權。他被煩得夠嗆,只好同意明天比賽一結束就飛回北京。

時渡打開件訂機票,線暗下,一個影子投在屏幕上。他抬起頭,看到虞照寒站在自己面前,一副言又止的模樣。

時渡揚起角笑了一下:“虞隊有什麼指示嗎?”

房間里的燈是暖黃的,似乎暖化了高冷人的眉眼。虞照寒穿著隊服和白外套,四肢僵,眼簾低垂,從時渡的角度可以看到他因張微微的睫

時渡聽見虞照寒了聲他的名字。

男生突然就沒了調笑的心。他約覺得不對,低頭看了眼表盤上的心率:120次/分。

“……。”

虞照寒微微一愣,表迅速冷淡下來,語氣藏著一分不易察覺的委屈:“為什麼說臟話。”

他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要地給時渡送上生日祝福,時渡為什麼要罵他。

還有幾秒鐘就要年的男生莫名慌,像個惡作劇過頭把同桌欺負哭了的小學生:“我不是,我沒有,我——”

時渡的話淹沒在一陣“嘀嘀”聲之中。芝士手里拿著從前臺借來的房卡沖進房間,笑容滿面高喊:“弟弟生日快樂!”

零點了,時渡年了,不尋常&3034記0;氣氛也在新的一天消散了。

老譚,陸有山,齊獻跟在芝士后涌房間,每人手上都有禮,房間里瞬間熱鬧起來。時渡被他們圍在中間:“不至于不至于,不是說好了比賽結束再過麼。”

“先小過一波,明天再好好過一次嘛,總不能讓你十八歲的零點就那麼平平無奇地過去。”芝士把禮遞給時渡,“弟弟快來拆禮,獻獻死活不肯告訴我他給你準備了什麼……”

虞照寒暗暗松了口氣,好的,就該這麼熱熱鬧鬧,比他半天憋不出個屁來好多了。

網癮年能送的東西就那麼幾樣。芝士送了個鍵盤,齊獻是耳機,陸有山送的是他嘔心泣整理出來的《timeless職業生涯失誤集錦》。

陸有山告訴時渡:“只要你認真反復觀看,從中吸取教訓并改正,下一個fmvp就是你。”

齊獻搖了搖頭,憐憫道:“真慘,這和送高中生《五高三模》有什麼區別。”

算半個網癮青年的老譚送了時渡一個籃球:“我聽峰哥說你以前在ipl常和隊友一起打籃球。rh沒人喜歡運,一個個能躺不坐,能坐不站,遲早得職業病,以后你多帶他們。”

時渡試了試籃球的手:“好說。”

“我覺得會打籃球的男生都好帥哦。”芝士道,“是吧,隊長?”

虞照寒淡道:“不覺得。”

籃球,男生裝之利。小說里十個男主有十個打籃球很厲害,他為了裝也特意學過,打得不算差。但他真的不認為籃球打得好是蘇點,這項技能太常見了,他們基地的保安也很會打。

芝士被隊長潑慣了冷水,這時也不覺得掃興:“弟弟,你會那個嗎?”

“哪個。”

“就是那個,”芝士出一指頭,“那個那個!”

時渡心領神會,手上輕輕一旋,籃球就在他的指尖轉了起來:“你說這個嗎?”

“臥槽牛!”芝士趕掏出手機,“你保持一會兒,我拍個小視頻去群里裝……隊長你看啊,這還不帥?”

虞照寒不置可否,雕蟲小技罷遼,他練練也能做到。

時渡把籃球放到一邊,看向虞照寒,笑著問:“虞隊給我準備了禮嗎?”

虞照寒從背包里掏出一個盒子,面無表地扔給了時渡。他甚至沒有弄個禮品包裝,一眼就能看出里面的東西——一款最新發布的智能手表,是時渡常戴的那款的升級版。表帶虞照寒選了白,和他們的隊服更搭。

“666,”時渡角揚起,眼睛亮亮的,“這個應該也可以顯示心率吧?”

“廢話。”虞照寒說,“你為什麼執著心率——心臟不好?”

時渡垂眸拆著包裝,兀自笑了笑:“可能。”

這麼一鬧,時間不知不覺就到了一點。老譚催促大家趕休息,別影響明天的比賽。芝士他們走后,虞照寒迅速洗了個澡上床睡覺。時渡在離他不遠的另一張床上,問:“我關燈了?”

“嗯。”

“啪”地一聲,房間陷了黑暗,只有時渡那一塊地方被手機照亮。虞照寒端端正正地躺著,閉著眼睛,雙手叉在前,睡得高貴優雅。

不知過了多久,虞照寒聽到一聲窸窸窣窣的聲音。他悄悄睜開一只眼睛,看到時渡已經放下了手機,才把另一只眼睛也睜開了。

記黑暗中,他看著男生模糊不清的廓,張了張,無聲道:“生日快樂,timeless弟弟。”

《目的地》嘉年華是游戲公司一年一度的盛會,也是們的狂歡日。今年的嘉年華首次在中國賽區舉行,國玩家的熱空前高漲,即便推出了實名制票還是被黃牛炒翻了幾倍。

一大早天就下起了雨,rh一幫人堵在展館前的十字路口,遠遠就能看見排隊的長龍。芝士捧著手機念道:“今年的嘉年華堪稱近年之最,除去‘國五虎’的友誼賽,還有cosplay大賽,響音樂會,同人創作,策劃面對面的活……別的不說,那個策劃面對面我一定要去,能殺一個是一個,不許攔我。”

老譚道:“想多了,賽程這麼,一天就要打完,哪來的時間給你殺人。”

的大車在場館后門停下,隔著車門車窗都能聽見的尖聲。門一打開,尖聲瞬間放大,聲音太多太雜,很難聽得清,他們聽到最多的就是啊啊啊系列:shine啊啊啊,啊啊啊ti和芝士啊。

幾人一下車就看到了兩個巨大燈牌,其中一個燈牌上寫著“timeless生日快樂”;另一個則是“shine我是你的狗啊”。

虞照寒仿佛什麼都沒看見,面無表地從人群中穿過。時渡走在他后面,笑著沖揮了揮手,引來更大的尖。在嘈雜的人聲中,他聽到了一個氣的聲音:“弟弟生日快樂~”

時渡停下腳步,看到了一個坐在爸爸肩膀上,臉上畫著游戲logo的小男孩,目測不到五歲。他摘下棒球帽,戴在小男孩頭上,微笑:“你得哥哥。”

場館,的歡呼聲漸漸遠離。去后臺休息室的路上,他們和ipl來了個狹路相逢。老譚熱地和兄弟戰隊打招呼,ipl經理給他回了一個咔嚓割的手勢,又向時渡投去幽怨的目

時渡摟住前經理的肩膀,笑道:“峰哥別這樣,格局大一點。”

峰哥翻著白眼,卻沒掙,任由時渡摟著:“來,你個沒良心的。ipl對你不好?特麼說走就走,rh是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比賽馬上開始,彼岸和xu和他們打了個招呼就走了。陸有山盯著ipl的幾個選手,里碎碎念:“希他們沒好好準備,希彼岸昨天沒睡好……”

時渡偏過頭問齊獻:“你們帶他去看過嗎?”

齊獻明白時渡的意思,笑瞇瞇道:“看過。醫生說已經是晚期,沒救了。不過你放心,他只有比賽的時候會犯病。”

第一比賽結束,重慶eua和廣州zc慘遭淘汰。老牌強隊dsd似乎沒把友誼賽當回事,第二上了一半的替補,不出意外地被ipl零封送走。ipl和rh雙雙進決賽。

決賽安排在晚上,作為整場嘉年華的軸大戲。相比國際邀請賽,今天現場的氛圍輕松了不,解說也在那說什麼“友誼第一,比賽第二”。

“別聽他們放屁。”陸有山囑咐即將上場的四個人,“打比賽就是要贏!”

“想想你媽的包。”老譚在芝士后推了一把,“加記油!”

四人就座后戴上耳機,屏蔽了解說的聲音。

“我猜都能猜到解說在說什麼。”芝士一邊調著鼠標的靈敏度一邊說,“什麼今天是timeless十八歲的生日呀,timeless能不能暴打老東家呀……”

“閉。”虞照寒道,“去靶場熱。”

齊獻:“timeless,你對ipl新的短/槍了解多?他以前好像是你的替補吧。”

時渡:“你說果醬?他和我是兩種風格,更偏向團,不怎麼秀。”

芝士:“你的意思是你很秀嘍?”

時渡:“當然,打競技游戲不想秀不如回家種地。”

游戲開始,ipl選擇地圖,選的是一張中國古風的地圖——大明宮。rh四個人很快見識到了果醬的“不怎麼秀”,他知道互切c位切不過時渡,也不找機會繞后了,就跟著隊友打正面團戰,保護媽和□□。

xu選了一個增速型輔助,開著加速帶隊友沖進目標點,擺開陣型,四人抱團防守。這個陣型的好是不給對面切后排的機會,壞是一旦陣型被沖破,基本就是團滅,連拉扯都做不到。

ipl明顯苦練了這套陣容,防守思路十分清晰。時渡一靠近后面就是一打四,上去就是白送。而虞照寒的槍全打在坦克的盾上,往往盾還沒破掉,他們就先被對面長/槍的火力勸退。

ipl憑借出其不意的陣容,率先拿下一分。

芝士被打得有點懵:“這打得都是什麼啊,彼岸的盾怎麼就破不了了?”

時渡道:“不是破不了,是我們的盾破得更快,他們的火力更猛。”

芝士問:“那怎麼辦?”

虞照寒道:“看教練。”

中場休息,教練可以加語音布置戰。陸有山一進來就說:“打不過就加,芝士下局拿靈鵲,資源全給shiimeless也和果醬一樣打正面。”

靈鵲是一個單輔助英雄,同一時間只能輔助一個人,容錯率較低,一般用于三保一的場合。陸有山是要把所有的資源都傾斜到虞照寒上。

時渡悠悠道:“沒想到我也有打工人的一天。”

虞照寒冷聲道:“不愿意?”

“不愿意也要聽教練的話啊。”時渡換下自己常用的刺客,“那麼贏的事就拜托你了,虞隊。”

第二局,齊獻,芝士和時渡只要做好一件事——保護好他們的隊長。

當一個人類瞄準華擁有了全隊的資源會發生什麼,ipl對此有話要說。彼岸的盾一破,四個人完全暴在shine的槍線下,一個接著一個倒下。好不容易全員再次集合,可以嘗試反攻,又被某個工人找到了機會。

時渡在沒有任何隊友掩護,也沒有媽的看顧下,一對四切掉ipl的長/槍,逃生功。

芝士興道:“這波秀啊弟弟,快回來吃個!”

“我這應該不算不聽指揮吧,”男生的聲音里掩飾不住的得意,“我沒吃虞隊的資源。”

虞照寒很淺地笑了笑,然而隊友只能聽見他平靜的記聲音:“比賽還沒結束,別松懈。”

友誼賽只需要打三場,最后rh以2:1戰勝ipl,僅用一天喜提一百萬的賽事獎金。

今天的芝士選擇了抱小壽星:“我媽的馬仕有了!”

時渡草草地回抱了他一下,接著收拾鍵盤和鼠標,和ipl的選手流握手。和彼岸握手的時候,他又被抱了一下,彼岸說了句生日快樂。

人緣好得讓魚羨慕嫉妒恨。

比賽結束后,方照例要進行賽后采訪。方本來是想采訪過生日的時渡,誰想到比賽一結束時渡就沒了人影。虞照寒被迫營業。

主持人是個笑容甜的小姐姐,一聽到自己要采訪的是shine,笑容頓時沒那麼甜了。良好的職業素養支撐著站在虞照寒邊,微笑著尬問:“你好,shine。我們都知道這兩個月rh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你覺得相比上個賽季,隊伍最大的改變是什麼?”

虞照寒端著厭世臉:“短/槍換了。”

主持人:“我們注意到第二局開始rh改變了戰,你們是出于什麼考慮決定這麼做的呢?”

虞照寒繼續厭世臉:“教練的安排。”

“最后一個問題,今天是rh新短/槍timeless的生日,shine有什麼話想對timeless說嗎?”

虞照寒微微一頓,直視鏡頭,依舊厭世臉:“沒有。”

他想說的話,昨天晚上都悄悄和弟弟說了。

“謝謝shine接我們的采訪——謝謝!”

虞照寒回到后臺休息室,發現ipl的人也在。峰哥正在沙發上對老譚強人鎖男,一看到虞照寒來了,立刻松開了手,客客氣氣地說:“虞隊來了。”

虞照寒問:“什麼況。”

齊獻解釋道:“老譚約了ipl給timeless一起慶生——弟弟人呢?”

老譚剛想打電話找人,時渡就回來了。“你去哪里了?這都在等你呢。”老譚著脖子道,“我訂好了餐廳和ktv,走走走,給你過生日去。”

時渡臉不怎麼好看:“我媽非要我回家過生日,我就不去了,你們去吧。”

芝士瞪大眼睛:“你是壽星,你不在我們怎麼玩?”

虞照寒用眼神示意芝士閉:“他是該回家一趟。”

老譚想了想:“也是。那你去吧,給你放兩天假夠嗎?”

“一天就夠。哥哥們好好玩,回頭找我報銷。”時渡說著,一邊用手機車一邊往場館外走。

虞照寒住他:“timeless。”

“嗯?”

“雨天不好車,”虞照寒說,“我送你去機場。”

這一整天時渡只想著比賽,比賽完了又要應付家里,幾乎把昨晚他和虞照寒的小曲拋到了腦后。可現在,他突然想起了暖下虞照寒問他為什麼罵人時的表

他都還沒有解釋,但……好像也沒什麼可解釋的。

拒絕的話又咽了回去。時渡彎一笑,說:“好啊。”

這一整天他們都待在場館里,出來才發現雨已經下得很大了。兩人回酒店拿了行李和車,直奔機場。臨近春節,機場高速上的車比平時多幾倍,又是下著大雨的晚上,即便時間張虞照寒也不敢把車開得太快。

記時渡看著手機,說:“你不如再開慢一點?”

虞照寒以為時渡在反諷,寒聲道:“你不知道安全第一?”

“好端端的又兇我。”時渡揚了揚手機,“剛剛收到信息,航班因為大雨取消了。”

“……”虞照寒心道我沒兇,我哪兇了,我明明只是“寒聲道”,你就說我兇。

“你要改簽嗎?”虞照寒問。

回不了家的男生似乎心很好:“先找個地方吃飯吧,我好啊。”

都快八點了還沒吃晚飯,虞照寒也有點了。他們在最近的出口下了高速,時渡找到一家kfc,冒著大雨買了份套餐回車上吃。電競職業選手算是公眾人,尤其像他和虞照寒這種級別的明星選手,不比三四線的明星,被認出來了麻煩不小。

時渡遞給虞照寒一個漢堡。虞照寒不接:“我看起來像會吃這種東西的人?”

時渡就笑:“不像不像,但現在只有這些,虞隊勉強一下?”

只有垃圾食品,就不能怪他了。虞照寒矜持道:“那我要吃卷。”

時渡是真的了,三兩下就干掉了兩個漢堡和一盒香辣,虞照寒還在慢條斯理地吃著卷。填飽肚子后,時渡突然嘆:“這個生日過的,連個蛋糕都沒。”

虞照寒頓了頓,放下卷,問:“你想吃蛋糕?”

時渡看著打在天窗上的雨滴,漫不經心道:“吃不吃無所謂,有蛋糕和蠟燭才能許愿吧。”

虞照寒不說話了,拿出一薯條在土豆泥上,然后猶猶豫豫地捧起來給時渡看:“這樣?”

時渡愣住了,口仿佛被貓爪子撓了一下,的。他想說這樣已經很好了,卻又忍不住欠:“不是巧克力味的不要。”

虞照寒頓時覺得自己的一片好意喂了狗,冷凝著一張臉道:“隨你。”

年輕人屁事就是多。

時渡繃不住笑出了聲。他拿過虞照寒手里的土豆泥,在被雨水包圍的車廂里,在虞照寒邊,閉上了眼睛。

十八歲的男生食無憂,也還沒開竅,愿格外簡單。

他想要自己的職業生涯能久一點……再久一點,比兩年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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