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婦歸來》第四十章

季文明並沒有錢珍珍想的那麼逍遙快活。

齊人之福不好,尤其是幾個人都不是省油的燈的時候。

最近這幾天,他晚上回去要哄錢珍珍,白日又要到新宅子這裡哄賴佳,應付賴家人,真是用焦頭爛額來形容也不為過,唯恨當時蟲上腦,著了賴佳的道。

家風清正,講禮儀,知廉恥的人家也不會讓好好的大閨上趕著去給人做妾,賴家人實際上就一市井潑皮,黏上了不揭一層皮甭想甩下來,可惜他知道得太晚了。

而且因為顧忌著錢珍珍的醋罈子格,季文明也不敢把賴佳納回家,只願養在外面。賴家人聽了,借口他辱自家兒,要求他必須以正室之禮下聘,否則定要到府告他。

什麼正室之禮下聘,不過是要錢的幌子,季文明心知肚明,但為了不在這節骨眼上出子,他也只能鼻子認了,給了賴家一百兩,又給賴佳買了個小丫鬟,租了一還不錯的宅子,賴家人這才消停。

又要租房子,又要給賴佳屋裡添些日用,一來而去,季文明從錢珍珍那裡騙來的兩百兩銀子已經耗去了大半,所剩無幾。

不過好在賴佳溫小意,又長得俏可人,姿跟柳一樣,綿綿的,一看到他就跟燕投林一樣撲進他的懷裡,滿眼滿心都是他。

的崇拜和依極大地滿足了季文明在家裡挫的大男子自尊,再加上自錢珍珍有了孕后,他就一直憋著當和尚,而他現在又正值壯年,腎火旺得很,滿力無發泄,現如今得了賴佳這個小家碧玉,兩人一拍即合,整天打得火熱。

幾次三番下來,新鮮還未褪去的季文明也有點食髓知味,因而每日早早地借口有事,出了門就來尋賴佳。一來,能躲個清凈,二來又能溫香玉抱滿懷,豈不快哉。

賴佳這裡上無公婆,下無正室妯娌,一個人住想睡到什麼時辰就睡到什麼時辰。因而季文明去的時候,通常還未起床,兩人免不得又要鑽被窩,溫存一番,總要鬧到快午時才起來。

今兒,兩人親熱完,賴佳窩在他懷裡,弱無骨的小手按在他的口撒著舊事重提:「夫君,什麼時候把人家帶回去啊,人家想每天都陪著夫君,給你端茶送水,肩捶背,定把夫君服侍得舒舒服服的。」

季文明的下,扭頭輕輕咬了一口:「你夫君我天天陪著你都還不夠,你莫是想把我榨乾不?」

「討厭!」賴佳的拳頭捶在季文明口,綿綿的,與其說是拳頭,倒不如說是在撓

兩人笑鬧作一團,冷不防,門轟地一聲被人踢開,冷風灌進來,掀開半垂的帷幔,出床上兩個衫不整的男

賴佳嚇得尖一聲,脖子一,下意識地猛拉被子遮住自己,結果被子全拽到了上,出季文明赤條條白花花的軀。

季文明愣了一下,連忙鑽進了賴佳的被窩,又出長臂撈起床邊的服往上套,邊穿邊著急地喊:「出去,出去,你們這是私闖民宅。」

親眼看到這一幕,錢珍珍雙目發紅,幾發狂:「好你個婦,張叔,給我砸,狠狠的砸,砸他個稀爛!」

張莽原是錢世坤的一親信,後來在一場戰役中傷了左眼,右眼視力也大不如前,不適合待在軍營里。錢世坤便把他安排到了錢珍珍邊,一來給他個謀生的出路,二來,也是讓他保護錢珍珍。

張莽得了錢珍珍的吩咐,二話不說就讓後這一群子流氓砸房間,一時之間,屋子裡瓷茶杯飛,桌椅板凳撞得作響,不時還有碎屑殘片飛到床上。

賴佳哪見過這種陣勢,嚇得瑟瑟發抖,一把撲進季文明懷裡,抱著他的脖子低聲泣:「夫君,夫君,我怕……」

季文明攬住的腰,把按到了被子里藏起來,低聲安了一句:「沒事的。」

了好了賴佳,季文明不顧上的冠都沒理正,下床,疾步走到錢珍珍面前,放語氣求和:「珍珍,咱們有話回家好好說,你快讓張莽住手,免得讓人看了笑話。」

「你無恥。」錢珍珍含淚瞪著他,猩紅的眼裡布滿了,控訴地說。

季文明心裡也有些上火,他不就是在外面睡了一個人,又沒想帶回家,何必大張旗鼓,帶著人跑來砸房子呢,這不是讓人看笑話嗎?他的臉都丟盡了。

見大門外好奇往裡探頭張的鄰居,季文明心裡也來了氣,轉橫掃了屋子裡的人一眼,怒吼道:「住手,都給我滾出去。再不滾我報了。」

這話毫沒鎮住這幫整天不幹正事的混混,其中一人還嬉皮笑臉地說:「哥們,你兇咱們沒用,咱們也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你得搞定你家婆娘才行,弟兄們我說得對不對?」

「對!」其餘幾個混混都跟著發出一聲哄堂大笑。

這笑聲就像一記耳扇在季文明臉上,他又又憤,臉都綠了,一把抓住錢珍珍的手:「快讓他們住手,我讓你他們住手。」

錢珍珍也在氣頭上,怎麼肯聽他的,倔強地瞪著他,目,咬牙切齒地說:「砸,全砸了,把床上那人給我了拖到院子里,辦好了,我再給你們加二兩銀子!」

一聽有多餘的銀子可拿,這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混混立即去掀賴佳的被子。

賴佳嚇得直往床里,邊邊高聲呼救,聲聲凄厲:「夫君救我,夫君救救我……」

錢珍珍這是要把他的臉踩在地上啊,季文明再也忍不住,一把抓住錢珍珍的胳膊使勁兒搖晃:「讓他們住手,聽到沒!」

「痛……好痛……」錢珍珍沒有毫的防備,被他這用力一搖,一不小心撞到旁邊的門框上,肚子上立即傳來一陣劇烈的痛

季文明開始以為又是故意拿肚子說事,反正這是一貫的伎倆,但很快他就意識到了不對勁。因為錢珍珍發白,俏臉扭曲一團,額上冷汗直冒,一副快痛暈過去的模樣。季文明終於意識到大事不好,連忙打橫抱起,又沖張莽大聲喊道:「別鬧了,還不快去請大夫。」

張莽見他抱著錢珍珍沖了出去,也意識到不好,連忙追了出去。

這正主都走了,留下幾個混混與驚弓之鳥的賴佳大眼瞪小眼。

「喲,這小娘們細皮的,滋味肯定不錯。」有個膽大的混混還手掐了在外的胳膊一把,「要不你就跟了小爺我吧,放心,小爺我家可沒那等兇悍的夫人。」

「求求你們,放過我,放過我……」賴佳這會兒哭了淚人。

好在,附近聽到靜的鄰居趕了過來,這群混混才收手,大搖大擺地走了。

留下賴佳孤零零地窩在被窩裡,抱著被子不停地泣。

「夫人,夫人……」季文明買的那個婢不知從哪個角落裡鑽了出來,心有餘悸地看著滿地的碎片,抖著問,「夫人,咱們怎麼辦啊?」

賴佳止住哭泣,抬頭看著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的凌屋子,再看看婢紅腫的臉,一片迷茫:「夫君呢,夫君呢?」

看到這樣,再也忍不住,跟著哭了起來:「錢夫人了胎氣,將軍抱著走了。」

餘下的話,婢沒說,賴佳也會意過來,是啊,在男人眼裡,人哪比得上子嗣重要。

若是錢珍珍再裝肚子痛,只怕季文明好幾天都不會想起,那這頓驚嚇就白了?還有,這屋子都砸了這樣了,也沒法住人,待在這裡做什麼?萬一那群混混再回來,一個婦道人家哪應付得過來。

「給我找服,我要換服回娘家。」

***

眼看臘月將至,天氣越發寒冷,空氣中到冷的氣息,街上行人稀,來往的客商大部分都開始歸家,客棧的生意有些冷清。因而傅芷璇最近兩日也沒門出,窩在房間里與小嵐一起繡花。

沒過多久,季瑜也來了,還拉著隔壁鄰家的小姑娘,湊到傅芷璇跟前笑道:「嫂子,天氣這麼冷,別綉了,咱們打葉子牌吧。」

傅芷璇笑看著:「打葉子牌就不冷了?」

瑜吐吐舌頭,說:「咱們把炭火燒旺一些。」

自從萬氏管家后,家裡炭火這類非必須品的供應數量就急劇下,只有往年的一半。

傅芷璇見了,也沒多說,爹就是管這個的,還能缺了炭火,萬氏怎麼剋扣隨便,反正也是委屈自個兒。

瑜來過傅芷璇屋裡幾次之後,就知道房裡的炭火足,而且煙味更,因而只要傅芷璇在家,過來。

傅芷璇知道貪玩,想到姑嫂兩個緣分將盡,到底一起生活了七年,前世的事今生並未再發生,也不介意在這些無關要的小事上滿足

「好,今天就依你。」傅芷璇放下了花棚子,小嵐再給爐子里添些炭,讓火燒旺些。

幾人才把牌桌子搭上,還沒來得及開始就聽到院子里傳來一陣急促凌的腳步聲,接著傳來萬氏的嚎啕大哭聲。

瑜聽了,連忙丟下葉子牌:「嫂子,我出去看看。」

「嗯,我馬上就來。」傅芷璇料想是出了事,吩咐小嵐把鄰家的小姑娘送回去,然後才跟了出去。

院子里,萬氏看著錢珍珍渾地被季文明抱回來,嚇得失了魂:「孩子,孩子沒事吧……」

傅芷璇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眉一皺,朝旁邊嚇傻了的如意道:「還不去請穩婆和大夫,傻愣在這裡做什麼?」

萬氏這才如夢初醒,忙道:「對,請穩婆,去請鄭婆子。」

如意忙不迭地跑了出去。

萬氏也連忙跑到後院,衝進了屋裡,看著季文明滿污,只差沒暈過去,癱坐在地捂住臉,大哭起來:「我的孫子,我的孫子!」

季文明被哭得心煩,正好穩婆來了,連忙把拉了出去:「娘,你就別添了。」

被兒子一訓,萬氏止住了哭泣,抬頭著他,問道:「珍珍不是下個月才生嗎?怎麼出去一趟弄了這個樣子,究竟是那個殺千刀的害了我的孫子?老娘要找他討個說法。」

「殺千刀」季文明很不自在,低咳一聲,打斷了母親的咒罵:「胡說什麼呢,這是意外。」

萬氏驚訝又不解地看著他,這可是他的第一個孩子。

季文明心裡這會兒也得很,沒功夫跟解釋,也沒法解釋。他也不好意思跟母親講,因為他金屋藏,害得錢珍珍早產,只得挪開雙目,避開了萬氏探尋的視線。

母子兩人相對無言地站在門口,聽到房間里傳來錢珍珍撕心裂肺的呼痛聲,簡直是度日如年。

「熱水呢?快端熱水進來!」

穩婆的聲音拉回了萬氏的理智,忙跑到廚房,吩咐人燒熱水,準備乾淨的布,忙裡忙活,好一頓折騰。

但錢珍珍這一胎似乎並不好生,從午時直耗到了晚上,孩子還是沒生出來,滿院子都是時斷時續的慘聲。

大夫是是難產,開了葯給灌下去,穩婆又讓人給含了一片參片,不住地給打氣,這麼一折騰,直到半夜才產下一個孩子。

傅芷璇睡得並不安穩,小嵐更是,一直豎起耳朵聽外面的靜,直到外面傳來一陣匆匆而去的腳步聲。漸漸的,院子里終於安靜了下來,小嵐聽到床上似乎傳來一道翻的聲音,忍不住問道:「夫人,你睡了嗎?」

「怎麼,你睡不著?」傅芷璇打了個哈欠,慶幸錢珍珍總算把孩子生下來了,不然這一夜大家都別想睡了。

小嵐得到回應,翻坐了起來,吞吞吐吐地說:「那邊……好像生的是個男孩。」好像聽到了穩婆沙啞的賀喜聲。

傅芷璇閉上眼:「半夜不睡,你就想跟我說這個?」

小嵐急得癟:「夫人,你怎麼就不急呢。」

傅芷璇頓時明白了小嵐的意思,有種哭笑不得的覺,翻了個:「行了,別庸人自擾了,睡吧,這事跟咱們沒關係。」

沒過幾息功夫,小嵐就發現床上傳來了綿長安詳的呼吸聲。夫人還真是心大,算了,也睡吧。

主僕兩人為今夜這個院子里唯二能睡得安穩的人。

睡到後半夜,傅芷璇約約似乎聽到後院傳來了時斷時續的哭聲和吵鬧聲,實在困得慌,只以為自己在做夢。

次日,吃早飯的時候,傅芷璇發現家裡一點喜氣都沒有,季文明和萬氏眼眶下泛著很明顯的青紫,顯然是一夜未眠。旁邊的季瑜也是一副無打採的模樣。

這倒是稀奇,傅芷璇下心裡的好奇,沒有多言。

飯用到一半,突然,門外傳來一道震天地的怒吼聲:「季文明,你給老子滾出來!」

傅芷璇下意識地抬頭瞥了季文明,果不其然,季文明的臉頓時黑如鍋底。

他蹭地站了起來,萬氏見了也連忙放下碗,追了出去,季瑜看了一眼慢條斯理吃著飯的傅芷璇,低聲說:「嫂子,咱們也去看看吧?」

聞言,傅芷璇放下碗,點頭道:「好。」

兩人出去,只見季家大門外,站了兩個膀腰圓,聲若洪鐘,說話時兩邊臉頰上的都跟著一甩一甩的壯漢,他們手裡提了一把殺豬刀,大聲沖季文明吼道:「姓季的,你得給咱們家一個說法,那姓錢的娘們兒帶人把咱妹子的家給砸了,你得重新找個安全的地方安置,否則咱們跟你沒完。」

季文明一看到他們就頭痛:「我家還有事,你們先把佳佳接回去,這事過一陣子再說。」

「哼,你的意思是就把我家妹子送回娘家不管了,季文明不帶你這麼不厚道的。」左邊那個圓臉大漢怒瞪著大眼吼道。

季文明實在被他們給煩了,若非他們苦苦相,哪會有這麼多的事。

「那你們想怎麼樣?想要我的命嗎?那你們拿去就是,否則就給我乖乖閉,滾回去,等我家事理好了,我自會去安置佳佳。」

賴家兄弟沒想到不過幾天,季文明就跟變了個人一樣,不吃,油鹽不進,兩人有些不知該怎麼應對,他不出錢,又不把佳佳接回去,他們總不能真捅他一刀吧?

兄弟兩個對視一眼,由哥哥出面,揮舞著手頭的殺豬刀,扔了一句狠話:「希你說到做到,過一段時日就來接佳佳,否則咱們家也不是好惹的。」

這兩人總算走了,季文明長吁了一口氣,繃的心緒終於放鬆了一些。

經過賴氏兄弟這麼一鬧,萬氏才知道,自己兒子竟然在暗中勾搭上了賴氏的妹子,而且還學他老丈人,來了個金屋藏,因而氣得媳婦兒早產了。

「你怎如此糊塗!」萬氏氣得捶兒子,「老天爺啊,大人造的孽怎麼報應到我的乖孫上,你要懲罰就懲罰他們吧,別牽連到我的乖孫上。」

瑜見了忙跑過去拉著萬氏,勸說:「娘,你彆氣壞了子。」

季文明自知理虧,也勸萬氏:「娘,我會理好這事的,你不必擔心。」

萬氏聽了,瞪了他一眼:「理,你怎麼理?你理好了,我的乖孫就能好了嗎?」

一想到大夫說這孩子早產,加上在產道里憋太久了,對肺造了傷害,以後子骨會比較弱,要小心調養,萬氏就心如刀割,淚如雨下,這是做了什麼孽啊,好不容易有了孫子,卻是個病秧子。

季文明被哭得頭痛,一轉就看見了傅芷璇,心頓時變得更複雜。

若非施了謀詭計,他也不會賴佳。

「為什麼?」季文明看著傅芷璇重複問道,「你為什麼要把自己的丈夫推給別人?」

傅芷璇被他質問的口吻給逗笑了:「將軍那一晚既沒喝醉,又沒發燒,神智清楚,應該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才是。怎麼,得了便宜還賣乖,這可不好。」

他說得好像是自己把刀架在他脖子上,著他去睡賴佳一樣。

季文明被堵得一口氣憋在口上不來下不去,偏偏又沒法反駁對方,當時人投懷送抱,除非是柳下惠,否則有幾個男人能坐懷不。因而明知對方不是傅芷璇,他也只猶豫了一瞬就抱住了賴佳。

萬氏聽到這裡,漸漸弄清楚了原來這個兒媳也在其中摻了一腳,刻薄的眼神瞟到傅芷璇上。

不過不等先指責自己,傅芷璇又拋下一枚驚雷,炸得季文明頭暈目眩:「將軍只怕搞錯了一件事,真正的引狼室者,勾得賴佳春心漾的可不是我,而是咱們的好母親啊!」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說的就是萬氏這種人,若非前期極力鼓賴氏,自己哪那麼容易煽賴氏姐妹。

「你口噴人。」萬氏下意識的反駁,眼神也張地看著兒子。

傅芷璇似笑非笑地看著萬氏:「是嗎?那不知當初二嬸為何會與母親打起來,季四嫂子又為何會被罰?一個遠房族人為何會既出力又掏銀子,竄唆二嬸二叔,讓族裡休了我。」

季文明看萬氏眼神心虛地飄,不敢看自己的模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上次母親只說是為了休傅氏而跟二嬸鬧了起來,完全沒說中間還有這麼一段曲。

難怪季四嫂子只帶著妹子來他們家轉了一周,賴佳就對自己上了心,原來禍早在他回來之前就埋下了。虧他還曾沾沾自喜,認定自己魅力無邊,讓賴佳一見傾心,非他不嫁,現在想來是多麼的可笑。

看著兒子冷淡又疏離的眼神,萬氏覺不妙,急急忙忙的解釋道:「文明,娘都是為了你好,你該明白娘的心思才是。」

季文明這會兒連責備的力氣都沒有,因為每次確實都是想幫他,但每一次都幫倒忙,攤上這樣一個娘,讓他說什麼好?他現在真是對母親失至極。

聽聞賴家人來鬧事,憤怒至極的錢珍珍不顧荷香的阻攔,執意要起來,結果剛一出門就聽到這麼一段辛,氣得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這老婆子,總是事不足敗事有餘,氣死我了。還有那個賴家,沾上就跟狗皮膏藥一樣甩不掉。」

荷香連忙安:「小姐,你還在月子里,千萬不能氣,賴家人已經走了,咱家回房吧,大夫說了你吹不得風。」

回到房裡,錢珍珍憋了一肚子的火。坐在床頭,沉思半晌,憔悴的眼睛閃過一抹狠厲。

過荷香,附在耳邊低聲說了一通。荷香的眼中先是閃過一抹驚懼,隨後漸漸變得平靜,等錢珍珍吩咐完,指了指傅芷璇的臥房方向:「小姐,要不讓張叔把也一併給解決了。」

錢珍珍搖頭:「不可,有誥命在,朝廷會嚴加追查的。」

荷香忙垂下頭:「是奴婢想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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