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池老祖當然看不起師。

更看不起穿著個白西裝、梳著個大背頭、上還噴滿了惡心香水味的師。

兩人很快戰作一團。

長池老祖當先就是一團手里劍擲出, 化作片片雪花氣勁直刺賢人。

后代忍者的手里針，在這位老祖的控下，已經變了無形無質的手里劍, 沒錯，那并不是實，是他憑自己氣勁凝聚出來的、每一把都能削鐵如泥的手里劍。

這是遠程投擲判定。

最好的應對就是用幻師的陸離帷幔, 把手里劍反回攻擊源。

幻師也是第二顆奇新星時代誕生的空間系師，賢人相信這老古董聞所未聞。

他卻不想那麼無聊地結束戰斗，反而挽起故夢，學著王八蛋那樣，只憑劍招本來應敵。

開玩笑, 印加國號稱源遠流傳五千年的氣功大法，也是利用武者本的氣勁來對戰, 然后那樣的氣功大師，賢人一招就能揍扁十個。

為同樣古老職業的羽上家，愿意接新思想，愿意跟時代步伐，在很早的時候就和其他古代世家走上了完全不同的道路。

老頭子說, 那不是背祖忘宗, 那是破舊迎新。

就像他把祖墳都掘了也要拉纖打游戲一樣。

老祖宗不會怪他。

賢人把故夢舞出了花來。

如果林雨行的劍招是大道至簡、清絕明快, 那賢人的劍招就是天散花、瀟瀟灑灑, 他并不是一個職業的劍客，但在故夢本牽空間之力的加持下，應付一個棺材里跳出來的老東西, 賢人覺得足夠了。

況且還有那麼多羽上夫人們看著呢, 他總要一手漂亮的來蓋過他抱一百個猛男過夜的丑聞啊！

俗人看不懂幻師的空間法則, 卻能一眼就看懂劍之。

砰砰砰, 一連串的火之音在手里劍與故夢撞擊時發而起，長池老祖所有的遠程投擲都被故夢擊落，古代的至強者和新歷21世紀的年輕新秀很快就拉進距離展開了之戰。

近戰對忍者有著天生的優勢，畢竟他們在匕首之道浸了幾千年。

反而師本來是個非常害怕近戰的職業，被理系纏住了，那是一個呪都唱不出來，只有疲于逃命的下場。

“這點笑掉大牙的劍也敢在本座面前班門弄斧！本座殺過的劍客圍起來可以填滿你們煙川河！”

長池老祖冷笑一聲，一招黃泉返祭出，又縱一躍，仗著金蟬格擋一切法的逆天加持，直接躍到了年輕師的頭頂，再將一招八方苦無揮擲而出。

黃泉返是極近距離下的匕首殺招，為的就是一擊斃命，唯一的空檔是在上方，所以他鎖死賢人的頭頂，一旦賢人想從上空逃離，就必吃他的八方苦無、被穿個心涼。

極近距離下的全方位苦無投擲，已經是近戰判定，無法被反。

長池老祖自信能教小朋友做人。

卻沒料到賢人本不往上跑，只是原地拿劍劃拉一下，也不見有什麼法波的痕跡，攜著長池老祖全氣勁的黃泉返已經瞬息而至，明晃晃的匕首直接刺穿了賢人的口，卻沒有傷到他分毫。

好像他這個人本不在現世一樣。

長池老祖沒見過這種奇，卻也不懼，又欺上來施展八方苦無，攜著上古強者氣勁的近戰絕學，能把空間都打得支離破碎。

賢人也不敢輕敵，畢竟他不是故夢的主人，幾乎發揮不了這把杖劍的真正實力，只是憑著他作為幻師所掌握的空間法則來支配故夢。

而萬千奇師里，幻師只是空間系的一道分支。

所學有限，遠遠及不上空間之主的程度。

兩人又戰到一起，長池老祖仗著雙重無敵，手下每一招都是毫無保留的拼命招式，而賢人除了用空間法則來應戰，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把老古董的招式拆了個七零八落。

終于賢人瞅準對方一個高舉匕首的空檔，將一道滿載空間法則的劍風送了出去，這要是命中，絕對把這老東西劈兩半不可。

還真把他劈了兩半。

但他的兩半又拼合在了一起。

“小畜生！”長池老祖怒了，“本座使用離魂斷，你也是頭一個！”

離魂斷是同樣失傳的上古忍，通過把自己魂主分割來躲過致命傷害。

因為有金蟬護，長池老祖練離魂斷以來，就沒在對敵時使用過，因而這門絕學也失傳于后世，而且他也不想用，因為離魂斷每使用一次，都會耗費自己巨大的生命力。

卻被一個小朋友了出來，他甚至無法想象出為什麼那花里胡哨的劍明明是理攻擊，卻照樣能傷到他。

相比賢人的游刃有余，長池老祖已經顯出狼狽之態，并不屬于他的軀殼上，一道道管已經承不住他自己的氣勁而裂，更多的，是被攜著空間法則的無數劍風割開的口子，猙獰奪目。

宛如一個站在河里的惡鬼，長池老祖大吼起來——“你們的死期到了！”

賢人以為他不堪辱，要跟他拼命。

卻忽視了他說的是「你們」。不是「你」。

古代忍者的影照面襲來，賢人當這老東西又要用他招招斃命的匕首跟他，于是揮劍縱，以力招架，又以力反擊。

卻不料那只是忍者的一個影分，真正的長池老祖本已經撕開他的結界、向被人群攙扶的雪川父子飛掠而去。

那里至站著數百人在看熱鬧。

警察本勸退不了他們。

賢人也想不到，口口聲聲囂著職業驕傲的古代老，竟是連臉皮都不要、在鬧市要拿普通人開刀。

仿佛那才能狠狠折辱他這個京都守護者、才能把他的職業驕傲踩在腳下。

賢人閃而上。

長池老祖卻已在瞬息之間擲出了好幾八方苦無，竟是不逃不避、拼著自己會被殺死、也要拉那麼多人陪葬。

他里發出得逞又凄厲的嘲諷——“京都守護者？什麼垃圾玩意，就你這種貨，在古代只能去青樓里當牛郎！”

自古以來，殺人容易，救人難。

長池老祖也自詡是個玩弄權人心的好手，對于這種自視甚高的小朋友，折辱他的職業驕傲并不能毀滅他，必須把他堅守的信仰踩在腳下、讓他眼睜睜看著守護的東西因他而死，如此才能真正地將他毀滅徹底。

比殺死他還要痛快。

就在那數以千百的苦無散出去、就要在鬧市里洗人群之時。

“哦？”

隨著一聲輕笑響起，一把金閃閃的五骨蝙蝠扇擋在了長池老祖面前。

只見那扇面一翻，所有的苦無都湮滅在空氣里。

“不好意思啊，就算做牛郎，賢人也是我羨月樓的牛郎。”那雙漂亮的杏眼里，是笑意背后的冷意——“還不到你做主。”

林雨行搖著扇子，輕輕巧巧地站在那里，那扇面上還寫著一個大大咧咧的「菜」字。

也不知道在嘲笑誰。

作者有話說：

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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