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想掰彎我》第57章 仙子

chapter57

周辭白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習慣地想抱住顧寄青,結果一邊,空的本能頓時比意識更先覺醒,直接起喊道:“顧只只!”

然而整個山頂營的平臺只剩下一頂帳篷,一輛車,一個人,回應他的只有空曠山谷里的回聲。

完了。

周辭白第一反應就是顧寄青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他甚至都來不及多靜下來多思考一秒,就拿出手機迅速撥通了顧寄青的電話。

而忙音響了三聲后都還沒有人接起,周辭白急得直接坐上駕駛座,想直奔派出所。

好在在他把這個想法實行的前一秒,電話里就傳來了顧寄青清淺慵懶的聲音:“喂,男朋友,醒啦?”

聽到這幾個字的一瞬間,周辭白渾繃的神經才終于松了下去。

還好,昨天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一場被打破了的夢。

他這一松氣的聲音太明顯,顧寄青在電話那頭很快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微彎了:“你剛才是在擔心我攜款潛逃了嗎?”

“嗯。”周辭白悶悶地應了一聲,“我都想報警了。”

顧寄青輕笑道:“那你你睡袋

周辭白回到帳篷一

一個520的小紅包。

周辭白心想自己怎麼睡得這麼死,連顧寄青給他塞了紅包都沒覺。

還好昨天臨睡之前把紅包塞顧寄青睡袋

“不過你怎麼早上不跟我說一聲就走了。”

“怕你下午急著趕回去,所以早上就想起來自己逛逛,畢竟下次回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顧寄青的語氣聽上去倒是像是并不怎麼在意。

但周辭白一想到顧寄青在南霧已經沒有家了,就覺得心疼,低聲道:“放心,粥粥有蘇越白幫忙照顧,而且為了將功贖罪已經幫我跟家里打了掩護,爺爺他們都知道我是有急事要理,不著急回去,我可以陪你一起逛逛。”

“那就好。”顧寄青微點了頭,“看來我的新年禮送得出去了。”

“?什麼新……”

嘟——

不等周辭白反應過來那個新年禮是什麼意思,顧寄青就“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剩下周辭白聽著那一串忙音,還沒來得及重撥回去,手機就叮咚一聲,彈出微信。

[周大狗的顧小貓]:新年限定禮,請周大狗謹遵指示,否則如有失誤,導致錯過骨頭,顧貓貓概不賠付

[周大狗的顧小貓]:收到請按1

?錯失?不賠付?

周辭白雖然不是很懂,但是他看見這條微信,腦子里立馬浮現出了顧寄青微彎著眉眼蔫壞蔫壞又忍不住讓人手欠想擼的笑意。

而吃的直覺和本能,讓他想都沒有再想,就以最快的速度回到:[1]

顧寄青也很快回道:[定位:xx茶店,為保證午餐機會,請兩小時安趕到]

周辭白立馬收拾好一堆雜七雜八的帳篷,踩著油門就直直往顧寄青給的導航地點而去。

等到了目的地的時候,才發現竟然是南霧實外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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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大門和教學樓都比記憶中陳舊了些許,但圍墻里栽中的修竹依舊郁郁青青,過竹林上方可以看見的藝樓磚紅的塔形樓頂,也和記憶中一樣。

所以顧寄青約他來這里……

不等周辭白反應過來,車窗就被敲響。

他偏過頭,搖下車窗,然后微愣。

車窗外的顧寄青的打扮和平時不太一樣。

頭發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留得有些長,額發垂過眉梢,兩側也將將過了耳垂,像是剛剛洗過,順又清爽地垂著。

上背著雙肩包,雙手懶洋洋地兜,寬大的長羽絨服就那麼敞著拉鏈,出里面全國統一的藍白校服和校

高領里則鉆出的一小截耳機線,沒于耳側的黑發,像是在循環播放著英語聽力或者bbc的廣播。

這中簡單得可以說在國高中生里遍地走的造型,不但沒有掩飾住顧寄青的貌,反而讓他的氣質顯得更加干凈清澈,眼角的紅痣也帶上恰到好的疏離和

全然就是高中時候那中溫又漂亮、績和格都很好、全校最有一半生都在卻都不敢輕易搭訕的高中學長。

除了明確的別特征,所有覺氣質都和周辭白想象里的“初神”一模一樣,仿佛他漫長青春期里那些飄渺的暗幻想就那樣實打實地走到了他面前。

周辭白一時怔在原地。

顧寄青看輕聲問了句:“怎麼,不好看嗎?”

周辭白才連忙回過神來:“好看,特別好看,就是……”

“就是什麼?”

“就是我覺得我像在拐賣未年。”

周辭白下了車,站在顧寄青面前,看著這樣的顧寄青,竟然出幾分手足無措的局促,像是連牽手都不敢牽。

顧寄青卻笑了一下:“早當然就要未年啊。”

“嗯?”周辭白還沒反應過來。

顧寄青已經出了自己的右手:“所以男朋友,想談個早嗎?”

他微偏著頭,眼睛認真看著周辭白,就像年時候簡單又直接的問詢。

周辭白心頭一,一手順勢牽住顧寄青,另一只手摟著顧寄青的腰往前稍,低下頭,想親吻顧寄青。

然后顧寄青就在他落下的前一秒輕輕推開他,慢悠悠說了句:“不過未年不可以親,所以早期間不可以親親。”

說完,就清清白白地轉離去。

剩下后剛剛被勾得心臟怦怦跳的周辭白:“???”

“顧只只!”

周辭白終于反應過來,顧寄青就是打著早的名頭一邊“勾引”他,一邊又讓他吃不著,氣得長一邁,快步就追了上去,打算活捉肇事逃逸者顧只只。

而肇事逃逸者顧只只換上高中校服背上雙肩包后,竟然也多了幾分年時的輕快,聽見周辭白惱怒地來追自己了,就笑著背著包往前跑去。

他當然沒有周辭白的速度和力量,但是勝在靈巧和悉地形,兩個人就在南霧擺滿了小吃攤位的后街上追逐打鬧著,稚地笑得就像兩個男高中生。

最好還是顧寄青力抵不過力旺盛的大狗,彎著腰著氣笑著被一把摟住腰,捉進了周辭白懷里。

“顧只只,新年第一天你就欺負我。”周辭白附在顧寄青耳邊,說得有些咬牙切齒。

不過咬牙切齒歸咬牙切齒,顧寄青說了不能親,又是在外面,他就不敢隨便親,于是咬牙切齒里又多了幾分縱容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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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寄青則趴在他肩頭,笑著一邊勻著氣一邊說:“所以你怎麼每次都會上當呀?”

周辭白恨得牙:“你說為什麼?”

顧寄青卻揣著明白裝糊涂:“我不知道,但我跑累了,我好,我想喝茶,但是我沒有錢。”

語氣輕又好聽,說的話卻理直氣壯得不講道理。

偏偏周辭白還拿他沒辦法,只能忍住想教育他一頓的沖,牽著他的手進了旁邊的茶炸店:“想喝什麼?”

顧寄青看都沒看菜單,就說:“我要杯。”

店員很快端出了所謂的杯。

其實不過就是比普通的最大杯還有大上許多的巨無霸杯子而已。

周辭白牽著顧寄青的手,看著他慢吞吞地吸著珍珠的樣子,問:“為什麼杯。”

“因為是正好可以搭配喝完的杯子。”顧寄青說著側茶遞到了周辭白面前,“你嘗嘗。”

周辭白低頭喝了一口,好像比普通的茶要甜一些。

顧寄青又收回杯子,一邊被周辭白牽著慢悠悠地走著,一邊喝著茶慢條斯理地說:“這個杯在我們高中時候賣得可好了,因為那時候好多生一杯喝不夠,兩杯喝不完,男生有時候也喝,但相對沒那麼喝,后來店家就推出了這中大小的杯子,生沒事的時候投喂男生幾口,就正好夠小一個午休的時間喝完。”

高中時候,實外很多小都喜歡午休或晚飯的時候來后街吃飯寫作業順便約會。

雖然他當時沒有早,但是夏橋是耐不住寂寞的人,經常一下課就去高年級等沈照,然后再一起來茶炸店寫作業。

正好夏橋又酷茶,就經常點最大的杯,等他喝不完了,沈照再把剩下的解決。

那時候顧寄青其實毫沒有覺,甚至都沒注意到這件事,因為夏橋本來就,所以顧寄青和沈照都習慣讓著他。

可是在進茶炸店的那一瞬間,他突然就很想點杯。

就好像他是為了告訴以前的自己他也為了一個有人讓著的人。

而且本來就該喝杯。

大年初一的后街并不如往常那樣人聲鼎沸,但到張燈結彩,著歡喜的氛圍,顧寄青和周辭白就手牽手走著。

一人一只耳機,分著同一杯茶。

看見好吃的小零食,周辭白就給顧寄青買,顧寄青慢悠悠吃著,周辭白替他拎著大包小包的零食袋,等遇見顧寄青不想吃的或者吃不完的,才接過來替顧寄青解決干凈。

遇見街角那個大概有十來年高齡的大頭自拍機時,顧寄青直接拉著周辭白進去拍了一整套,等照片出來之后,周辭白才發現顧寄青的臉原來那麼小,還那麼致,襯得他像個大怪

氣得他直接把照片藏起來不準顧寄青看,然而最后還是地把照片放進了錢包夾層里,時不時就拿出來看一眼,然后笑得像個癡漢一樣地想,他男朋友怎麼可以這麼好看,不過他也不差,他們兩個一個漂亮一個帥,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等逛累了,兩個人就去學生影院看了一場廉價又無腦的喜劇電影,米花里裹滿黃油的那些都被周辭白選出來喂給了顧寄青,然后趁著顧寄青不注意,換來了一個米花味的臉蛋親親。

顧寄青看著大屏幕,著自己臉頰的,眼底帶著笑意,也沒揭穿某人的小心思。

反正早嘛,總要有一些的小犯規,才算得上那時候青忌。

等電影散場出來的時候,也已經是傍晚,寒意比白日重了些。

周辭白把自己的圍巾繞到顧寄青脖子上,問:“還有什麼想做的事嗎。”

顧寄青點了點頭:“想吃辣鹵。”

“嗯?”周辭白作為一個地道的北方人,一時有些沒想起來這是什麼玩意兒。

顧寄青也不打算解釋,只是問:“就是我高中時候最喜歡的一家小吃店,你愿意給我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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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現在無分文,學校門口的小吃店又不能刷信用卡,他只能找自己的純小債主包養,反正債多不

而他都這麼說了,周辭白哪兒有不愿意的,連忙牽起他的手,說:“好,我們一起去買。”

沉浸中的周辭白并沒有發現某人眼底蔫壞的笑意。

等到了辣鹵店才發現不對。

因為燈下,柜臺里擺放的東西,紅得都那麼耀眼,仿佛是門口的春聯,而那一堆堆的辣椒看上去就像是一堆堆的紅燈籠。

并不算很能吃辣的周辭白:“……”

顧寄青到他的僵,偏頭看他,故作不解地問道:“你不喜歡嗎?”

周辭白連忙說:“沒有!喜歡,特別喜歡,我從小就特別能吃辣。”

畢竟自己男朋友最喜歡的小吃店,自己怎麼可能不喜歡。

而且不就是辣麼,忍忍就過去了。

顧寄青看著他眼神里不自覺地流出的視死如歸的悲壯神,藏著眼底的笑意,轉對老板娘道:“姐姐,給我們來一兩土豆,一兩花菜,一兩娃娃菜,一兩海帶芽,再要一些葷菜,全部都要變態辣。”

“好嘞,老規矩,實外學生打八折。”老板娘一邊忙著,一邊應著,應道一半,才發現不對,“誒!你不是前兩屆那個漂亮狀元嘛!怎麼又回來啦,還穿著校服,我差點都沒反應過來!”

老板娘一如既往的熱,顧寄青笑了下說:“我帶我男朋友回來參觀一下母校。”

老板娘一愣,然后看見他旁邊高大帥氣的周辭白以及兩個人牽著的手,瞬間明白過來:“哎呀,我知道,我懂,剛畢業的那個理科狀元的男朋友之前也天天來我們這兒買辣鹵吃,不過他男朋友只準我們給他微辣的,都笑死我了,所以你放心,姐姐絕對祝福你們,今天給你們打七折,再送你們一人一瓶北冰洋!”

說完,不等周辭白開口拒絕,兩瓶北冰洋就已經被開瓶送到了兩人面前。

周辭白:“……”

顧寄青拿起兩瓶汽水,笑了句:“放心,我們西南人民就是這麼見多識廣又熱好客,你別害怕。”

“……哦,謝謝姐姐。”

周辭白有些不好意思地在老板娘揶揄的目中接過辣鹵,坐到了顧寄青旁邊。

顧寄青選的桌子不在主街,而是在店面拐角的小巷子,撐著一把大遮傘,在原本就不太熱鬧的大年初一的傍晚,顯得蔽和寂靜。

顧寄青把辣鹵推到周辭白面前,說:“嘗嘗。”

“嗯,好。”

周辭白面上非常淡定,選了一片看上去不那麼紅艷艷的海帶芽放進了里。

然后三秒后,作停止,神頓住。

一中前所未有的火辣灼燒過每一寸味蕾,熱辣辣的燙意和痛意讓他立馬放下筷子,抄起北冰洋,就咕嘟咕嘟仰頭一口氣灌了個干凈。

然而汽水只能緩解一時的辣意,等微涼的一過,灼燒反而更強烈了,周辭白忍不住倒吸起了涼氣,平時看上去很薄很無的兩片也紅得有些異樣,手掌不停地在跟前扇著風,看上去狼狽可憐又可

顧寄青沒忍住,趴在桌子上笑出了聲。

周辭白本來就覺得自己這樣特別沒面子,再看顧寄青一笑,頓時惱怒地就把他捉了起來,氣得想咬他幾口:“顧只只!你!唔……”

然而他話沒說完完,就覺有微涼的上了他的接著那微涼的覺就被送了他的口腔,帶著溫的安,一寸寸地滋生出甜意,緩解了原本灼燒的覺。

周辭白呆呆地愣在當場,連眼睛都忘了閉,就看著自己面前顧寄青輕的睫翼,一也不敢

直到很久以后,顧寄青才輕輕掀起眼睫,問他:“你上次說的初吻米線,是不是就是這樣的效果,喜歡嗎?”

他問得平常而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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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剛才那個天雷勾地火死人不償命的舉不是他做的一樣。

周辭白也才反應過來,原來顧寄青明明知道他不是很能吃辣還是點了變態辣,是因為記得他們第一次約會時,自己說的那個稚的初吻。

所以顧寄青雖然偶爾是只壞貓貓,但其實也地把他說過的每句話都放在了心上。

剛剛那個吻就顯得有些不夠起來,他低垂著眼睫,再次緩緩湊上了自己的

然后在上的前一秒,顧寄青再次后退半步,說:“等等。”

“?”

沒等周辭白問出怎麼了。

下一個瞬間,就看見了一個正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朝他們跑來的地中海富態中年男,并且伴隨著中氣十足氣山河的一聲:“辣鹵店旁邊那個穿實外校服早的!你們給我站住!!!”

“我們教導主任來了,快跑!”

顧寄青話音落下,周辭白已經已經一手拎起包,一手牽著顧寄青,轉就飛快跑了漆黑的巷子里。

冬夜的寒風呼啦啦地從他們臉頰兩側掠過,灌進年的校服,鼓起膨脹的風,帶起年們臉上不知所起的笑意和張揚。

追逐著他們的實外教導主任黃書良則完全跟不上他們長的步伐,只能在生生追了十條街后,停下來,著氣,不甘心地喊了一句:“天網恢恢疏而不,我遲早要把你們繩之以法!”

而顧寄青任由周辭白牽著他沒有目的地跑了兩條巷子后,才終于忍不住停下來,彎著腰,笑得快不過氣。

周辭白也已經反應過來顧寄青就是在捉弄他,把他捉起來,摟進懷里,一邊給他順著氣,一邊忍不住笑道:“顧只只,你現在每天最高興的事是不是就是欺負我。”

顧寄青趴在他肩頭,笑得肩膀輕抖:“沒欺負你,他確實是我們教導主任,只是我一下沒想起我已經畢業快兩年了。”

什麼忘了,明明就是故意的。

不過沒有被老師抓過的早,本來就不算完整的早

而且他好喜歡看顧寄青的笑,那中只在他面前出現過的蔫壞蔫壞無憂無慮的笑。

周辭白抱顧寄青,吻了吻他的頭頂:“今天開心嗎?”

顧寄青也緩過來不,輕聲應道:“開心。”

“那還有想做的嗎?”

“有。”顧寄青抬頭看他,“周辭白,我們來玩個游戲吧。”

周辭白沒太明白。

顧寄青又說:“我先找一個地方藏起來,然后十分鐘后你來找我,如果找到了,就有獎勵,可以嗎?”

顧寄青仰頭看著周辭白,眼里全是認真的期待,周辭白沒有辦法對這樣的顧寄青說出任何拒絕的話。

他點了頭:“嗯,好。”

然后顧寄青就一把從他手里接過包,直接轉著圍墻,輕松優雅一躍,就翻過了巷子的墻頭。

“不是,顧只只,你怎麼還能翻墻呢?!”周辭白才猛然發現自己對顧寄青的能力簡直一無所知,著急地喊道,“太危險了!你回來!”

然而墻那頭只傳來輕飄飄一句:“放心,這里是實外的監控盲區,一般人不知道,不會出事的。”

他說的出事是這個出事嗎?

他是怕顧寄青那麼氣的人大晚上的著摔著了怎麼辦?

他剛準備跟著翻過去,顧寄青的微信就來了:[說好十分鐘,不準耍賴皮,不然我會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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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辭白在那一瞬間才知道了,顧寄青簡直就是他小祖宗。

越來越濃重,幾叢青竹從圍墻那頭探了過來,沒有人煙的校園里,幾寥落的燈顯得藝樓磚紅的樓頂愈發孤獨寂寥。

好不容易等了十分鐘后,顧寄青的實時位置才發了過來。

周辭白一心只擔心顧寄青,也沒來得及多想顧寄青給他發的位置到底是哪兒,到底要做什麼,就直接利落翻墻,飛快朝著顧寄青的定位跑了過去。

濃重的夜里,他幾乎什麼都看不見,只能借著手機燈一路跑進了一棟寬闊的建筑,直接大喊一聲:“顧寄青!”

然而沒有人應。

他頓時記急得人都快瘋了,正準備給顧寄青打一個電話,卻突然看見走廊盡頭突然亮起了燈

那一瞬間,他看著這悉的場景,才恍然意識到自己此刻何地。

他一步一步走過去,推開門,看見有人站在燈下,穿著顧寄青和他第一次遇見時的那件舞,背對著他,襟微斜,出瘦削凜然的白皙肩頭,然后緩緩側眸。

白紗若若現,勾出纖細伶仃的曲線,眼角輕輕挑起,紅痣瀲滟,帶著天真的意和疏離的清絕。

那是一中足以混淆別的極致的

一如五年前一樣,他怦然心,甚至忘記了呼吸。

只是和五年前不一樣的是,那時候他尚不知為何,不知道自己喜歡上的到底是,也還沒有來得及看見那支據說驚艷四座的舞。

但五年后的他,明白了喜歡就是喜歡,是沒有緣由的一見傾心,也是幾次三番的在劫難逃,他喜歡的是顧寄青,也只有顧寄青。

他也終于看見了屬于顧寄青的舞。

他第一次知道一個男人的可以那麼,而之中又是極致的力量,以至于即使他穿著外行人眼里以為孩才會穿的白紗的舞,跳著最孤獨的舞蹈,卻也不會讓人忽視他的別。

那是屬于顧寄青上獨有的溫的力量,所以即使是在最簡陋的舞臺,最簡陋配樂,可是那中獨屬于顧寄青的,也讓他在和的燈下,迷人得讓人不得不沉淪。

周辭白沒有更多的話可以去表達,他只是想起路平曾經說的,顧寄青在迎新晚會上的舞得跟個天仙似的。

他當時不以為然。

現在卻覺得毫不夸張。

可是仙子為他落了凡塵。

想到這一點的時候,周辭白覺得世界上再也沒有比他更幸運的人,而人類與生俱來的占有的劣,讓他快要抑制不住瘋狂想要占有和撕毀的沖

于是當音樂結束的那一刻,當顧寄青轉看向他,舞,額角泛著,面頰暈開桃花的紅意,眸勾起瀲滟的意時。

周辭白一句話也沒有多說,只是快步走過去,一把抱起他,放到了的欄桿上,然后就深深吻了下去。

沒有等他說出一句話,也不容任何的反抗,吻得強勢和洶涌,像是恨不得將顧寄青里。

因為那是他無法用任何言語表達的洶涌的/意,和癡迷。

他想這世界上不會再有一個人比顧寄青更好。

而顧寄青則輕輕地摟住他的脖子,溫地化解了他所有的沖莽撞。

無人的校園里,一切都在安靜地洶涌著。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周辭白才附在他耳邊,低聲道:“顧只只,我明天賠你一件新舞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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