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5、第 5 章
出事這天是姜橙從國外出差回來的日子,喬遇安恰逢醫院有事,一直到晚上快十一點才從醫院里出來,在停車場取車的時候他還有片刻的猶豫,是回自己的公寓還是回姜橙那里。
這些天的觀察,他覺得不管是時年還是姜小米都不應該有任何危險才對。
但不知怎麼就有些不放心,于是雖然路程遠卻還是開車回了四季夢,快到的時候喬遇安的手機突兀的響了起來,喬遇安只看了一眼便接聽了:
“姐。”
“小米出事了。”姜橙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繃。
喬遇安也跟著心弦一:“怎麼回事?”
“你今天沒跟著一起來我總是不放心,便跟著過來看看,一開始沒什麼事,但是現在我站在樓下聽到了里面小米尖的聲音,很不對勁。”
“你先不要上去。”喬遇安冷靜開口:“回家拿一劑鎮靜劑在4號別墅等我,我十分鐘就能到。”
掛了電話,喬遇安踩下油門,朝著四季夢急駛而去,他不知道姜小米為什麼會突然發病,也不知道時年現在怎麼樣了,但他還是不能讓姜橙上去冒險,這個時間段的姜小米是不認人的,會傷人,時年再怎麼說也是個男人,應該不會被傷到,可姜橙就不一樣了。
等到達4號別墅門前的時候,喬遇安車子都還沒停穩便推開車門走了下來,姜橙已經從家里拿了鎮靜劑回來,看到喬遇安過來,急忙迎了過來,將針劑給他:
“我聽著還是有聲音。”
喬遇安看了一眼4號別墅,話也沒說的直接邁步走向那棵松樹,干凈利落的上去了。
的確還是有些聲音,但已經不是姜小米的尖聲了,而是不斷有東西掉落的聲音,喬遇安加快腳步進了小閣樓。
小閣樓里大致還是跟自己之前來的時候沒什麼區別,除了那一堆的布娃娃有些凌,散落在地板上到都是,姜小米不在閣樓里,聲音也是從樓下傳來的。
喬遇安下樓,一路將別墅的燈都打開,他率先去了時年所在的臥室,可臥室雖然凌不堪卻并沒有人。
門外傳來聲響,喬遇安急忙轉尋著聲音走過去,還未走到門口,他率先便聽到了一聲貓聲,這聲貓讓喬遇安瞬間清楚了姜小米犯病的原因。
夜里的姜小米不能見貓,但凡跟貓撞上便要發病。
喬遇安來到姜小米所在的房間門口,發現這里是間書房,有一整面墻的書架,但此時書架上的書有一半都掉落在了地上,而姜小米就踩在那些書本上,手中拿著那把用來拆解布娃娃的剪刀蓄勢待發的對著書架上的一只貓。
那貓似是到了驚嚇,此時也是背豎立,是隨時都準備撲上來的姿態。
喬遇安不敢出聲,他小心翼翼的接近著姜小米,順便出了口袋里準備好的針劑。
鎮靜劑雖屬麻醉類藥,但因為姜小米況特殊,所以開了方,家里倒是常備著一兩支。
有著姜橙份的姜小米平時里本就不太能聽得進去話,如今發病更是不可能通,喬遇安也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浪費時間去和姜小米通,他還沒有看到時年,不知道他怎麼樣了,他得先把姜小米帶出去。
針頭刺進姜小米的時候,猛的回過來對著喬遇安揮起了剪刀,那是下意識的防備,喬遇安早有預料,一把就架住了揮下來的手,與此同時針劑的藥注,姜小米緩緩閉上了眼睛,手中的剪刀也落了地。
那只貓似乎也意識到危險解除,了一聲。
喬遇安看了那只貓一眼,拔出針頭,將暈過去的姜小米抱了起來邁步離開書房,直接下了樓。
姜橙在門外等著他們,見到喬遇安出來,快速的接過了姜小米,卻并沒有忘記里面還有一個人:
“他怎麼樣了?”
“我還沒見到他,你先帶小米回去。”喬遇安說著便轉了:“我去看看他。”
別墅雖然大,但喬遇安卻覺得時年能去的房間也就那麼兩個,畢竟他沒有開燈的習慣,誰會戴著夜視鏡來回的走呢?但喬遇安上樓的時候還是打開了幾個閉的房門,不出喬遇安所料,里面很干凈,沒有任何人來過的痕跡。
喬遇安回到書房,可書房只此一間,沒有其他相連的房間,他甚至連桌子底下都看了,沒有時年的痕跡。
喬遇安又去了臥室,但我是空曠到一眼就能看到底,想要在這個環境里藏個人,未免有些太難了。
臥室里有間主衛,喬遇安走過去推開門查看,卻依然空空如也。
難道是在姜小米發瘋之后,時年離開了別墅?可喬遇安剛才抱著姜小米下樓的時候,別墅的門分明是反鎖的,時年應該不可能離開才對。
“時年!”喬遇安站在臥室門口對著空的走廊大喊了一聲,但回應他的只有這偌大別墅里微弱的回音,可就在他準備再去其他房間試著去找一找的時候,卻突然發現了地板上的一些痕跡。
地板是深棕木質地板,室線很暗,不仔細看本看不到上面有什麼痕跡,剛才喬遇安只顧著找人,也沒注意到這些細節,現在才看到地板上竟是滴滴點點的跡,從書房里一直蔓延到臥室柜前消失了。
喬遇安想也沒想的直接打開柜門,時年在柜的角落里,蜷著,雙手抱著頭,整個都在發抖,而他的手上則沾染著鮮。
“時年。”喬遇安蹲下,一時之間卻不太敢他:“你怎麼樣?傷到哪里了?”
可時年沒有回應他,眼睛迷離的看了他一眼后,就像是失去了支撐一樣的倒向了一邊,失去了意識。
喬遇安小心翼翼的將時年抱了出來,仔細檢查了他上的傷口,最深的傷口在肩膀,被剪刀狠狠刺了一個窟窿,左右手臂也有不同程度的劃傷,有的傷口只是輕微過,而有的則又長又深,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但傷口到現在都還在流不止,讓時年原本就接近病態的臉更是沒有半點。
喬遇安不敢耽擱,簡單的把傷口止了一下之后就直接將時年背在背上下了樓。
他的確是醫生不假,可家里也只有一些常用藥,對于時年現在上的傷口必須要去醫院理。
將時年放在副駕駛的時候,姜橙也匆匆的從1號別墅趕了過來,遠遠看到時年服上的跡嚇了一跳:“小米傷的?”
“從傷口上來看,是。”喬遇安一邊說著一邊繞過車走到了駕駛座旁邊打開了車門:“我不和你說了,我要帶他去醫院。”
“好。”姜橙也說不出別的:“有事給我打電話。”
去醫院的路上喬遇安就已經給今晚在急診值班的同事打了電話,可是這并不能阻止副駕駛的時年一直在發抖,縱然他還在昏迷并沒有醒過來。
喬遇安手過去了一下他的手,冰涼到不像是一個活人的手。
到達醫院,喬遇安跟著急診室的同事參與救治,但即便如此,時年的抖仍是沒有停止下來,他似乎在怕,不單單是怕之前姜小米給他造的傷害,似乎還有別的,但是在他醒來之前,喬遇安也不好說他的反應到底是為了什麼。
傷口理好已經是快一個小時之后的事,針的地方是喬遇安親自的,他的針技在醫院里是出了名的,喬遇安不希他留下什麼疤痕。
不需要針的也仔仔細細的包扎好,為了避免傷口染發炎,醫生開了藥,給時年打了點滴。
和喬遇安都是老人了,負責醫治的醫生也就沒客套,問喬遇安:
“這人誰啊?怎麼傷這樣?”
喬遇安想了想說:“我鄰居。”
“需要報警嗎?”醫生不太放心:“這本就是故意傷人啊。”
喬遇安不能說報,卻也不能說不報,畢竟這件事最終要如何解決是需要看時年的意思的,他當然會爭取原諒,但如果原諒不了,不管什麼結果也是喬遇安他們應該承擔的,畢竟錯在自己。
“等他醒來我問問他的意見吧。”喬遇安笑了下:“今天謝謝了,改天請你吃飯。”
“客氣什麼?我本來也是今天值班,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不過你要是實在想請我吃飯,我也不能不去。”醫生拍拍喬遇安的肩膀:“行了,我去忙了,你要是不回去就去休息室待會兒,他沒什麼事兒了,估計得明天才能醒過來了。”
“好。”
同事離開之后喬遇安并沒有回去休息室,雖然檢查結果證明時年的發抖并沒有什麼問題,但喬遇安還是不放心,決定守一晚上。
一晚上,時年的抖幾乎沒有停止過,偶爾深睡眠的時候會稍稍放松,但持續不了多久便又開始發抖,喬遇安一直沒離開,從夜里到天亮一直看著時年,他想不通到底是怎樣的事能讓一個大男人怕這樣?
其實按理說,姜小米雖然出其不意的傷人,但時年總歸是個大人,是個男人,不應該被傷現在這樣,可事到底是怎麼發展到這一步的,喬遇安卻想不通。
天大亮的時候時年才算是長時間的穩定下來,不再發抖了,喬遇安松了一口氣,決定回科室去請個假,時年如果等下醒來要回家的話,他怕是也要陪同,來了護士,囑咐幫忙照看一下時年后喬遇安便離開了。
喬遇安自從進修回來之后還從未請過假,主任沒多問就同意了,喬遇安回到診室剛跟護士代了兩句,話都沒說完,急診室的護士便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喬醫生,你快去看看吧,你朋友醒了,不太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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