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此多》第4章
我不了解江湖,師父從來不和我說江湖的事,他怕我被江湖上的那些條條框框的束縛死了;我也不江湖,江湖并不是賊廝混的好去,區區一個江湖又能有幾個!我之所以踏上江湖,完全是為了向湖小筑討筆舊帳而已。
但這并不是說我看不懂江湖,一個賀壽的人幾乎死在了家門口,這對大江盟意味著什么,我還是清楚的。
“我記得況天和鷹爪門好像很有名。”我真得謝謝百曉生,這幾天我聽得最多的就是他的名字,什么百曉生編撰的江湖名人錄,百曉生編撰的武林新人榜,百曉生編撰的武林武林豪杰傳等等等等,反正讓你覺得這個百曉生一定長了一百只眼睛,不眨眼的監視著武林的一舉一。
不過,如果這個百曉生自己不貪污賄、江湖的那些豪客也沒為了自己的積分演出假打鬧劇的話,那么想要知道江湖上誰的武功高強,哪個門派威風,看看他那些排行榜還真就一目了然了,大有“一榜在手,天下我有”的氣勢。
玲瓏姐妹怕我印象不深,開始加強我的記憶,“是啊,鷹爪門雖然在武林十大門派中排在最后,但能進十大的門派都有兩把刷子,門主況天在江湖名人錄中排名二十二,是個一流高手,武林中一對一能殺他的絕對不超過十個人。不過,”玉玲看我的手依然停留在蕭瀟的新剝頭上,沒好氣的道∶“若是存心襲的話,師兄也可以殺了他。”
“玉玲,這么說,可是要引火上的喲,”我笑道。“別忘了,我現在可是出春水劍派的人哦。”
“姐姐,師兄說得對,這里人多雜,被人聽到了平地起風波。”
“起風波?妹妹,看他像怕鬧出風波的樣子嗎?咱們見過的壞蛋多了,有哪個敢像他一樣呀!”玉玲氣鼓鼓的道,眼睛順理章的瞪了蕭瀟幾回,“他,典型一個賊!”
“我倒覺得師兄坦誠的,姐姐記不記得和師兄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師兄說他賊,我還以為師兄說笑話呢,其實他說得都是實話,不過,蕭瀟姐姐是師兄的侍,他們這樣也不能說師兄就是賊吧”。
看玉瓏很認真的替我開,蕭瀟都忍不住要笑出聲來,我使勁掐了的頭,才醒悟過來,這時候是萬萬笑不得的。
我忙把話題引開,“師妹,現在重要的不是研究我究竟是不是賊,當然,們倆火眼金睛一看就知道我其實是個貨真價實的賊。現在重要的是這個況天為什么早不死晚不死,偏偏現在死了?”
“當然是有人想要大江盟的好看,況天是齊盟主的老朋友,來杭州是給齊盟主拜壽的,卻被人殺在了大江盟的地頭上,不是要大江盟的好看是什么?”玉瓏顯得很聰明。
“師妹真是太聰明了,”玉瓏我一贊,頓時面有喜。“大江盟失了面,豈能善罷甘休,一定會竭盡全力找出兇手,來挽回面子,沒準兒一場江湖混戰就要開鑼上演了。咱春水劍派雖然名聲在外,可畢竟人單勢孤,這混水淌不得,所以現在重要的是明兒壽筵一過,咱就想辦法盡快跑路了事。”
“怕什么!”,玉瓏有些不滿,“春水劍派怎么說也是江湖十大門派之一,遇上這等事,豈能袖手旁觀?”
“說聰明那是哄高興,還當真了?論腦袋瓜,別說家爺我,就連蕭瀟也差了十萬八千里。”我心道。
“傻丫頭,腦筋想一想吧。當今武林惹得起大江盟的能有幾個?別忘了大江盟在江湖名人錄上就占了……”大江盟在名人錄上占了不位子,可我只記住了名人錄的前二十個人,后面的那些人我實在沒有興趣浪費我的腦筋,便著玉玲,
“是九個位子。”玉玲的心思顯然細膩些。
有這么多?“玉瓏那給我數數看吧,江湖中有幾個門派有這樣的實力?”
湖小筑、林、武當、唐門、慕容世家和排幫,就這六個門派,玉瓏數的很快。
“對嘛,像離別山莊和咱春水劍派,雖然有實力,可人手太,打不起這種混戰。六派當中湖小筑不問世事,林武當又自詡名門正派,自然不會做這種下三濫的事,那么只剩下唐門、慕容世家和排幫這三家嫌疑最大,傻丫頭,說咱是能扛住唐門還是能扛住慕容世家?那排幫更是有好幾千幫眾,一人吐口涂抹就把咱淹死了。”這幾天玲瓏姐妹沒給我講解那些排行榜,現在分析起來便有的放矢了。
我了兩聲傻丫頭,玉瓏就有點暈了,變得說不出話來。玉玲此時卻接道∶“我們可以幫大江盟嘛。”
“憑什么幫他們?!”我然作道。玲瓏姐妹離我足有一丈遠,都能到我渾散發出來的殺氣,因uo們的臉一下子都變白了,愣了一會兒,才聽玉玲小心翼翼的道∶“師兄,你別生氣,我們、我們不幫他們就是了。”
我展笑道∶“這就對了嘛。大江盟是什么東西?一群私鹽販子而已!他們有太子黨參嗎?沒有吧;有六部尚書作后臺嗎,也沒有吧,那他們早晚難逃國法。咱們來給他賀壽也算仁至義盡了,怎么能替他們賣命,甘心被他們利用!不過……”
我臉上出一苦笑,“我現在是春水劍派的人啦,咱們現在可以跑路,以后究竟怎么應付,還得聽娘老人家的。”
“討厭,嚇死人了!”玲瓏姐妹異口同聲的嗔道。玉瓏更是沖過來使勁擂了我幾拳,“好吧,師兄,現在我們聽你的,可見了我娘,你就得聽我娘的。”
原則一定,玉瓏的目就有些漂移,最后便使勁盯著蕭瀟的那只環,那只靜靜地躺在紅暈上發出耀眼芒的環。
我早就知道一直在躲躲閃閃的看這只環,只是現在離得近了,環和蕭瀟白拔的椒相互輝映,散發出強大的妖艷魅力,一下子把的目吸住了。
“真是穿上的呀。”玉瓏似乎有些不過氣來,聲音細若蚊蠅。
玉玲也湊了過來,“師兄,是你穿的嗎?”
我說∶“是。”
玉瓏說∶“師兄,你心可夠狠的,蕭瀟姐姐疼不疼呀?”
我說∶“戴過耳環吧,其實和戴耳環也差不多,要不試試?”
玉瓏緋紅了臉,又打了我一拳,“討厭,我才不戴呢!”
我說∶“蕭瀟,把胳膊出來。”
蕭瀟依言,那只白的如同藕節的胳膊便橫在玲瓏姐妹的眼前,在胳膊肘往上一點的地方,戴著一只烏金鐲子,鐲子上面也像那只環一樣,鑲滿了名貴寶石,在斑駁的里熠熠生輝。
“好看嗎?”
“好看。”姐妹倆的眼里都出了艷羨的目,不過很快就變得清澈起來。
“既然可以戴在胳膊上,為什么不可以戴在那兒呢?”
“它們……不一樣。”姐妹倆有些搖。
“怎么不一樣,都是用來裝飾自己嘛,這樣吧,反正現在也沒事兒干,我帶們去寶大祥走一趟,們先挑副鐲子覺一下再說。”
“不行,娘說過不可以隨便接男人的東西。”
“可我是師兄!既然娘不在,這里我說得算,開拔!”
寶大祥我常去,不過去的是揚州的那家。杭州的這家寶大祥店面裝飾都和揚州的極其相仿,一看便知他們之間的關系。老掌柜極善察言觀,見我著鮮,又帶著三個絕,只問了一聲好,便把我帶進了另外一間雅室。
屋子布置的極雅致,用作擺設的那些古畫花瓶經過我這個古玩大家的神目一鑒定便知道都是真品。伙計送上來上好的龍井便靜悄悄的退了出去。
“公子是想給貴寶眷買些飾品吧。”老掌柜拿出了幾個錦匣,從里面拿出幾副手鐲、扳指和珍珠項鏈含笑遞給三,看三人中只有蕭瀟一個做婦打扮,而玲瓏姐妹還梳著表明未嫁之的三丫髻,給蕭瀟的笑容便更恭敬一些。
我不得不佩服老人家的眼力,他拿出的東西和三都很般配,只是我早有打算,讓蕭瀟褪下鐲子,遞給老掌柜,道∶“我想給我妹妹定副鐲子,能和它一樣最好了;另外給我娘子選一副和手鐲相配的足鏈。”雖然蕭瀟只不過是我的奴,但我沒必要把的份弄的路人皆知。
老掌柜的接過去一看,臉變得更加恭敬,問∶“公子您姓王?”
玲瓏姐妹頓時好奇起來,玉瓏問老人家∶“您怎么知道他姓王?”
老掌柜說這鐲子是敝號自己加工的,天下獨此一只,自然識得,此鐲被揚州王公子所購,故而相問。
“我就是王,既然是這鐲子是貴號的手藝,就請再做兩副吧。”
老掌柜黯然道∶“不瞞公子,打造這只鐲子的周師父三年前過世了。”他臉上有些知己半鬼的模樣。“現在敝號還能不能做出一模一樣的東西,老朽也不清楚,不過,敝號的東家正好在本店視察,公子稍坐片刻,老朽請示東主之后再回公子的話。”
老掌柜告了罪請示東家去了,玲瓏姐妹上上下下打量著我,玉瓏笑道∶“師兄,你還真有名呀。”
那是當然,我也沒必要謙讓,“師妹,要是你花三萬兩銀子買只手鐲,也會被寶大祥的人記在心上的。”
“三、三萬兩?”玲瓏姐妹一下子呆住了,春水劍派一年都花不上三百兩銀子,一個手鐲就要三萬兩?!
“不值嗎?們看蕭瀟戴著多漂亮。”
“是漂亮,只是、只是好像太貴了。”
“是嗎?我倒沒覺得。這鐲子是五年前買的,那時候寧賊宸濠反叛剛被剿滅,大家都在重建家園,很有人有閑錢買珠寶首飾,因此,珠寶的價錢就比較公道,若是現在,這只鐲子怎么也得賣上個五六萬。”
“公子真是好見識呀。”一個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我生長在揚州,就是“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教吹簫”的揚州,雖然現在的揚州遠沒有盛唐時那樣奢華,可依然是紙醉金迷的地方。師父并不是揚州人,但他把家安在了這里,因為他覺得這里很安全,“每個外鄉人看起來都很濺!”。
揚州的好已經被那些文人客們說盡了,特別是那個小杜。但如果你有錢去嘗試一下的話,你還是會很驚訝。
你會覺得天香樓李玉的那對眸子有勾魂奪魄之功,驚鴻一瞥間就勾去了你的三魂四魄;也會覺得聞香院孫碧的那雙素手有天地回春之力,輕輕一就如同吃了人參果一般舒坦;還會覺得聽月閣蘇瑾的歌宛如天籟、碧濤臺王曲的腰肢恰似流風,這一切你都可以在揚州這個彈丸之地會到。
我都會過了,這是揚州的好,它就像一口熔爐,師父需要錘煉我的時候,就把我扔進去,雖然我不喜歡這種方式,可幾來幾往的,我就了好鋼,不,是了泰山頂不彎腰,絕面前不搖的合格賊。
我當然聽得出來與老掌柜一同回來的那個人應該是個子,腳步聲輕而細碎,卻不急不徐,從合乎韻律的腳步聲中能聽出的優雅。
老掌柜的呼吸極輕,和方才面對我們的時候完全不一樣,顯然他在東家面前大氣都不敢出。
這個東家看來是個人,那個老掌柜的眼力之高、事之果決顯然是行業里的高手,又這把年紀了,想折服他絕非易事。我正暗自琢磨,那的吳儂語傳到我耳朵里。
我從沒有想過短短一句話中竟表達了那么多的含義,“公子”讓我聽出對我的尊重,“真是”讓我到的驚奇,“好見識”讓我春風得意,就連一個“呀”字都讓我心生憐惜。
是高手!僅僅八個字就讓我心旌搖曳的豈能不是高手!我寒陡然豎起,輕揚起頭,雙目騰而去。
后來玉玲告訴我,你在寶大祥看殷姐姐的那一眼,真的驚心魄,漆黑的眼睛發出深邃的芒,那一瞬間整個屋子都仿佛一亮,我們都呆住了。
玉玲這番話讓我無地自容,們呆了嗎?我怎么不記得!在我的記憶中,好像只有我突然一呆。
寶悅坊鵝黃對襟和春水湖藍的百褶包裹的曼妙態并沒出乎我的預料,如果是折腰不、與伯相背的無我反倒會埋怨老天不公,的材并不是江南子通常的小瘦弱,而是的極其勻稱,這讓我有些驚訝,我記得我還因此想起了我的前輩,那個能把好寫出一片優賦文的宋玉,“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他是不是也因為見到了這般妙的材才發出了如此的嘆,不過這不會讓我一呆;手如荑,領如蝤蝻,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恍若神仙,我也只是欣賞,并不會一呆;可是,當我看到的臉,我突然呆了一下。
嚴格的說我并沒有看到的臉,雖然那張臉桃頰櫻、鼻隆眉黛的,但我一眼就看出那不過是一張面!
面是用不知名的材料制,與人的無二,只是泛著一金屬的澤,用青田墨玉雕刻的眉和眼睫纖發可現,眉中央點綴著一顆上好的紅寶石,紅玉雕的櫻艷可人,周圍一圈細小的紅寶石充當著線,整張臉惟妙惟肖,令人嘆為觀止。
不過如果缺了一樣東西,這一切再怎么巧都是死的。在鉆石鑲嵌而的眼眶中間是一對烏亮的眸子,它發出的芒燦若星河,讓周圍那些鉆石全都失去了,它的靈仿佛給了面生命,讓刻板冰冷的臉頓時充滿了生機。
我一下子呆住了。雖然只是短短的一剎那,但我確實呆住了。也正因為我片刻的失魂,我沒有看見,在兩道目于空中匯的那一瞬間,對面的那雙眸子也有一剎那的迷茫。
“好見識?不敢當,東主的這副面我就沒見過。”我很快恢復了常態,畢竟我過良好的賊教育,而賊通常對都有較強的抵抗力。
“哦?公子若是喜歡,八十萬兩如何?”邊說邊輕盈的坐進了檀香木的椅子里,老掌柜恭恭敬敬的遞上盞茶,輕輕啜了一口。
那紅玉的竟然可以開闔,怪不得的聲音沒有悶的覺。
八十萬兩?當我是凱子呀!我藉端起茶杯的當兒給蕭瀟打了個暗號,蕭瀟自然明白我的意思,原本就是絕的突然態橫生,發出驚人的力,那姑娘的眼里閃過一異彩,就連老掌柜的忍不住看了兩眼后慌忙把頭轉到一邊去了。
我松了口氣,知道蕭瀟用上了“玉天魔大法”,以對本來就是制魅力的最佳武。
“這面雖然巧絕倫,可它不值八十萬兩,沒有那對眸子,它連八萬兩都不值。”我微微一笑,“因為它只是一片綠葉,而綠葉并不值錢,值錢的是紅花,那對眸子才是紅花。綠葉配紅花,八百萬兩都算不多。”
我有些憾∶“可惜,我找不出相同的一對眸子,這面對我來說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老掌柜聽出我話里的意思,臉上現出怒,剛說了一句“王公子,你……”,就被那姑娘抬手打斷了,淡淡的道∶“公子謬贊了。小子面目丑陋,又尚未出閣,不敢以真面目示公子,請公子見諒。”。
緩了口氣,又道∶“其實,這只面是珠寶業中著名的工匠,也是敝號的首席工藝師周佛老師傅的嘔心瀝之作,在完這件作品后他老人家就辭世了,這是他最后的作。說來,這只面的巧妙之不是看能看得出來的,八十萬兩實不為過,王公子若不是我們的老主顧,小子開價可就是一百萬了。”
從手上的看,的年齡絕不會比玲瓏姐妹大多。可言談舉止瀟灑自如,并沒有一般小兒家的那種忸怩,顯然是久經歷練。
“東主這么說,在下榮幸之至。”
“哪里,自敝號在揚州設店以來,十七年間,公子與令舅先后惠顧敝號生意六十二次,費錢一百十三萬零六百兩,敝號敢不以誠相待公子!”姑娘的眼里流出誠摯的目。
盛名之下無虛士,這寶大祥能屹立在珠寶界頂峰幾十年不倒,看來還真有些手段。客人的資料這么詳細,也虧能記得住,不知道里面有沒有我一夜擺平瘦西湖四艷的彩記錄。
玲瓏姐妹一聽卻都狠狠瞪了我一眼,我不知道們是因為我花了這么多錢買珠寶首飾,肯定是有許多相好;還是因為我僅僅拿出三千兩銀子給春水劍派顯得那么小氣,抑或是兩者都有。
當然我的心里也在暗暗佩服師父他老人家,這寶大祥我只去過十二三次,照那姑娘的說法,師父足足去過五十次,我才五個師母,自然用不了這么多的飾品。
那他老人家把這些珠寶都送到哪里去了,我怎么一點兒都不知道!想起師父過世的時候,寶大祥揚州店的掌柜李大功還親自來吊唁,我便藉著機會向這位東家表示謝意。
也恰當的表示了對我師父故去的哀慟,然后道∶“公子自令舅辭世后,十個月未曾惠顧敝號,揚州那邊李掌柜還特意來信告知此事,現在看來,倒是敝號多心了,以后還要請公子多多捧場。”說著,眼中滿是懇切之意,讓人不忍拒絕。
師父故去以后,我依他老人家的命參加鄉試,之后又踏上莽莽江湖去尋找湖小筑,若不是為了玲瓏姐妹,我哪有心思來這里!不過,現在我可真要謝謝玉玲、玉瓏們姐妹了。
“貴號手藝上乘,價錢公道,再說舅舅和貴號是十幾年的老,我不會換到別家去的。”我并不是一個愿意輕易作出承諾的人,我是個賊,但我不是小人,我也知道一諾千金,特別是對作出的承諾。
可我還是承諾了,雖然我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可我心里明鏡似的,這承諾其實只為了眼前的這個丫頭。
想通這一點,我心里突然有一種惱人的覺,這個姑娘好像很容易讓人信任、順從,也很容易挑起男人慣有的自大緒,被利用而不自覺。這樣下去,我豈不了被征服的對像?!
師父曾經告訴我,男人和人在一起,總有一方要被征服,沒有征服者和被征服者,那么他們之間就本不是男關系。征服者自由支配被征服者的心,這是征服者的榮耀;被征服者全心依賴征服者,這是被征服者的幸福。
師父說這段話的時候,臉上充滿惆悵。我當時并不知道為什么,因為師父極提以前的事,我的五個師母也是一樣,可我看過師母給師父作的畫像,那時的師父個子雖然也不高,可風姿若神,和我第一次看到師父的那個干模樣完全不可同日而語,是什么讓師父突然變得形如枯槁,直到師父死的時候我才了解了一點點。
師父想征服一個做鹿靈犀的人,可他失敗了。
打那天起,我就發誓,對人,除非我不想要,否則我一定要作征服者。
可這位東主看起來就像的面一樣無懈可擊,別看年齡小,我想見過的風流才子、英雄豪杰不會比我見過的佳人,這樣的對手倒是棘手的很呀。
“謝謝公子,只是,公子此次要訂做的手鐲,敝號力有不逮,要讓公子失了。”
我一愣,我沒聽錯吧,寶大祥還有作不出的東西?它可是全國數一數二的大珠寶行,萬萬不會因為一個工匠的辭世,手藝就失了傳,若真是這樣,它干脆關門算了。我想起來蕭瀟的那只環是兩年前在寶大祥訂做的,那時周佛已經死了,可環的做工并不比蕭瀟的那只鐲子差,莫非這里面有什么文章?
“在下知道周老師傅已經故去,要作出一模一樣的怕不現實,不過,兩年前在下曾在貴號定制了一只寶石耳環,那位師父的手藝也非同小可,在下這手鐲請他來做如何?”
那姑娘下意識的了蕭瀟一眼,我知道在看蕭瀟是否帶著那只耳環。其實,我當時對寶大祥說是耳環,只不過是不想驚世駭俗而已,耳環?耳垂那么有韌嗎?能撐得這么重的耳環!
“夫人的耳環是梁師父作的,他,他近日染目疾,已無法工作了。”
這么巧?我正有些疑,又道∶“不過,敝號最近新近了一批稀世珍寶,公子可否興趣挑上幾件,送給夫人和令妹呢?”
能寶大祥的東家說出稀世珍寶四個字,東西自然不會差了。不過這并不是我好奇的主要原因,這個東主為什么左顧而言他?莫非真有文章在里面?我笑道∶“東主這么說,在下自然要看上一看了。”
那請公子跟小子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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