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貴妃娘娘想出來的？”

“是。”謝長風道：“崔大人以為如何？”

“臣自愧不如啊！”崔鴻白嘆道：“這等都是利國利民的好事，若真能做到，那我朝將會是何等繁榮昌盛的景象。”

“只是，讓所有人都能讀書識字，讓各行各業的翹楚都傾囊相授，實在是太難、太難了。”

謝長風道：“云箏在夢里所見之國度，便是如此，人人知書達理、安居樂業，如禮運大同篇所述無差。”

崔鴻白目微閃：“那可還有世家貴族？”

“有世家無貴族，那里的世家，底蘊深厚、學子遍地，是人人尊崇的學圣地。”

崔鴻白靜默良久：“此事重大，容臣再思量思量。”

“崔大人憂國憂民，否則何至于困頓多年？還崔大人不要讓朕失。”

崔鴻白搖頭不語，這個承諾太重，他不敢輕易允諾。

……

“系統，我不是很明白，想要改善民生，那類似印刷造紙、火藥指南、建橋修路之類的任務怎麼都沒有呢？”

-以宿主目前的能力，還不足以完該類任務。

“你對我是有什麼誤解吧？就算我不會，我可以找會的人去做啊！”

-這類任務需要大量人力財力去推廣普及，系統判定宿主還不能很好的完。就算宿主勉強完，百姓目前也沒有能力去用，建議宿主專心解決溫飽問題。

“那要解決溫飽也很簡單啊，你把主糧任務給我多來幾個不就好了？種紅薯風險很大啊，萬一有病蟲害，大家不還得挨。”

-任何新種新技的推廣都需要時間力，一口氣吃不了胖子，只會吃壞肚子。

陸云箏心下一：“你老實說，你把海鹽提純標價那麼高，是不是就只是吊著我做任務而不是誠心想給我的？”

-海鹽提純需要大量人力力持續投，若不能保證，以目前的局勢，有一定概率引發，宿主確定現在就想要嗎？

陸云箏：“……”好吧，說到底還是謝長風如今的拳頭不夠，掣肘太多，海鹽這種重要戰略資，必須要死死在自己手里才行，否則即便開發了，最終獲利的也不會是百姓。

想要放開手腳地干大事，果然還是得先把那些個絆腳石給弄掉才行啊！

不過，眼下還是先把牙刷制出來吧，然后看能不能弄出小蘇打，畢竟海鹽這只會下金蛋的母短期指不上了，得再想點旁的點子來掙錢，有錢才能辦事。

看了系統的步驟，陸云箏覺這牙刷制作可太簡單了，先用木材制牙刷柄的模樣，再在頂端橢圓形的部位鉆四排細孔，把豬鬃對折，用細拉扯住塞到細孔里面，然后在后背部位將細固定好，按照一定長度把豬鬃剪斷，一個簡易的牙刷就制好了。

說起來很容易，但讓陸云箏自己來做，第一步制牙刷柄都難，不過有擅長雕刻的玉竹在，這都不是事兒了。沒多久的功夫，就制了好幾把。除了豬鬃，還試了試馬尾。

“娘娘，這是什麼？”

“這是牙刷，潔牙的，試試看？”

往日里，陸云箏用的都是楊柳枝，提前泡在水里，每日用的時候用牙齒咬開，里面會支出來一些楊柳纖維，類似小木梳子，倒也方便，就是沒有牙刷來的清潔徹底。

白芷們幾個就沒見過了，學著陸云箏的樣子，試探著刷完之后，眼睛都亮了：“這個覺刷的好干凈！”

陸云箏笑道：“若是有牙膏，刷得更干凈。”

“牙膏是什麼？”

“一種清潔牙齒的東西，等以后有機會再琢磨下看能不能弄出來。你們可以沾點細鹽粒刷牙，也不錯。”

四人笑著應了。

瞅著天還早，材料也還有多，幾人又忙活開了，準備再多做些。

陸云箏聽著系統提示任務完，默默點開商城，花了10積分兌換了那本《制堿法》，剛到手的五積分還沒捂熱就花出去了不說，還倒了5積分，說多了都是淚。

在宮門關閉之前，長公主派人遞了消息進來。看到今天最終進賬的賬目金額，饒是陸云箏都意外地挑了挑眉，這長公主怕不是個被公主份埋沒的營銷天才吧。

還是謝長風替解了：“競拍功的是曹呂兩家，們今日在長公主店里杠上了。”

陸云箏頓時了然，拍賣嘛，最怕的可不就是腦子一熱，數字口而出容易，等掏銀子的時候才驚覺那是筆多大的金額。不過后悔也遲了，誰讓幾乎全京城的貴族都見證了們這番比拼呢？

再說了，比起他們這麼多年貪墨的銀兩，區區幾百兩又算得了什麼？

見到謝長風，陸云箏將剛兌換出來的白皮書遞給他。

“這是何？”

“好東西，特別好！若是能制出來，便能造出很多好東西！”

堿的應用簡直是方方面面，小到吃喝，大到輕工建材化學工業，都離不開它。

系統之所以提前作弊給了，怕也是擔心將來需要的時候供應不上吧。

謝長風順手翻開看了兩眼，他自認也是博覽群書的人了，卻發覺自己竟完全看不懂書中容！這如何能行？當即坐到桌前，仔細看了起來。

陸云箏抿笑，卻沒提醒某人，化學方程式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的喲！

是夜，瞧見陸云箏幸災樂禍的模樣，謝長風了的臉：“桂嬤嬤沒了。”

陸云箏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一會兒才道：“沒了？”

“母妃今日去了太后宮中，拿著桂嬤嬤指示靜菡謀害的證據，桂嬤嬤當場壁而亡。”

陸云箏愣愣道：“母妃哪兒來的證據？”這種事，還能有證據？是靜菡傻還是桂嬤嬤傻？

“是靜菡的親筆書信。”謝長風拍了拍陸云箏的后背安：“桂嬤嬤知道太后太多私事兒，心知太后不會放離開，而母妃也不會放過，與其被迫叛主，倒不如一死了之。”

陸云箏一時間有些茫茫然，不同于呂靜嫻邊的那些人，桂嬤嬤算是看著長大的宮人了，即便知道桂嬤嬤跟在太后邊，手里肯定是沾了的，可到底在面對的時候，一直都是個慈祥老人。

前兩日還見過的人，突然就這麼被煜太妃給死了，雖說并不無辜，可到底也讓人唏噓，陸云箏說不上來是怎樣的滋味，只有種莫名的淡淡哀傷，后宮爭斗，先死的從來都是跑的奴仆。

謝長風低聲道：“別多想，在這皇宮里，是非對錯本就難斷。桂嬤嬤這些年，也沒幫太后做事，大約心里也有準備，否則不會如此干脆赴死。”

到了桂嬤嬤這種份地位，要想保命，其實并不難，但顯然不愿茍且活著。

“幫太后謀害母妃，本也是犯了死罪的，道理我都明白，但我還是有些難過。”

謝長風收攏了手臂：“朕明白。”

……

同在怡心殿的曹人聽聞桂嬤嬤自戕的消息，微愣之后，眼淚竟是滾滾而下，上一世，就是被桂嬤嬤親手灌了一杯毒酒走的。

那杯酒下肚，疼得生不如死，饒是重來一世，在面對桂嬤嬤的時候，都會下意識想要發抖逃離。卻不想，桂嬤嬤竟然就這麼自戕了！

明明什麼都還沒來得及做，為何好像很多事都不一樣了？

……

夜已經深了，太后卻睜著滿是的眼，毫無睡意，桂嬤嬤死前模糊的樣子一直在眼前晃悠。

“那個該死人！我就不該放過！我早該殺了，早該殺了！”

辛嬤嬤輕聲勸道：“娘娘，您別氣！別氣啊！”

“桂嬤嬤是我的母啊！是我的母啊！怎麼敢！怎麼敢就這麼死！”

辛嬤嬤道：“桂嬤嬤也是為了您，才會這樣做，您更要保重，不能辜負了桂嬤嬤一片心意啊。”

太后哪里聽得進去，這一生順遂，唯一苦的也只是與先帝的不睦，可后宮里哪個人不是如此？古往今來哪個皇后能得圣寵不衰？

那個人剛宮的時候，先帝正寵著瑜妃，在太后眼里，那個無依無靠又無知的民還不是輕易就能拿住了？事實也正如所料，那個人很輕易就投靠了，太后把當作一把刀，將先帝邊得寵的妃子都誅了個干凈！

可誰知道，那個人竟是把雙刃劍！不聲不響就將那胞弟送到了軍中。從那時候起，太后就想要除掉了，可溜得很，防備心也重，竟一次次逃。

十年前，在長臨觀那次，本該是萬無一失的，卻仍然逃了一劫，但到底垮了子，再也沒了往日的風，太后竟然想不起來自己當年為何就那麼放過了！

兩年多前，太子暴斃，先帝駕崩，那個人又出現了！親手將那個不起眼的兒子推上了皇位，太后本不甘心，可又沒的選擇，當年下手太狠，與太子年歲相當的皇子能活下來的太，只能眼睜睜看著如愿。

這兩年，太后將得死死的，眼瞅著謝長風日漸不安分，才想著要等個合適的時機，再讓死，給謝長風一個重創。

卻沒想到，人沒殺，竟還折了的母！

“我恨啊！”

在裊裊的清香中，太后不甘的怒吼響徹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