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此多第40章

無瑕此刻顯示出了善解人意的一面,不長時間便和寶亭打了一片,讓寶亭的愁眉漸漸舒展開了。正在這時,下人來報,說是姓隋的一家三口前來拜訪。

“是隋禮吧?”無瑕笑道。我讓二室等候,自己迎了出去,一見面,果然是隋禮一家。

一家三口見到我之后便當頭就拜,隋禮慚愧道∶“隋某有眼不識泰山,在公子面前班門弄斧,公子以德報怨,真是愧殺我了!”他妻子也是一臉的誠惶誠恐,倒是兒隋寶兒雖然跪在地上,一雙烏黑的眼珠卻是滴溜轉,滿臉的好奇。

我忙扶起隋禮,雖然我并不喜歡他,可既然做了好人,就干脆做到底∶“隋先生不必多禮,誰行事沒有出紕的時候,我若行事周,怎么會被人安上殺人兇手的罪名!”

我哈哈一笑,“再說先生也不能強求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心機也如同先生一般深厚吧。”

隋禮這才知道是自己的出了破綻,訕訕一笑。隋寶兒卻是一怔,臉上晴不定,似乎不明白自己究竟哪兒出了馬腳。我也不說破,把一家三口讓進了客廳。

“聽到公子竟是一榜解元,真讓隋某大吃一驚。公子文武雙全,前途不可限量呀。”

雖然我和十二連環塢打了幾仗,可十二連環塢并沒有把春水劍派王和應天府新科解元王之間劃上等號,江湖與國子學之間畢竟隔著萬水千山,慕容世家與離別山莊也只是因為因緣巧合才知道這個事實,而魯衛那里我已經囑咐過了,想來林寺這點江湖道義還會遵守。

“隋先生也是讀書人吧。”我隨口反問道。

隋禮臉上閃過一痛苦,“說來隋某也曾有過一件青衫,可惜連著參加幾次鄉試俱不得中,聽不得家里人的閑言碎語,一氣之下,便棄文弄武,可學文不,學劍亦不呀。”想來這是一段傷心往事,他話里便頗有些慨。

這小子倒是唱作俱佳呀。我心里自然不信,看他對十二連環塢的悉程度,顯然并不是被十二連環塢捉去的,可我并沒有心去考證他那些陳芝麻爛谷的舊事,敷衍道∶“學以致用就好,隋先生現在總算有了用武之地。”

“真是多虧了公子。”隋禮真誠的道。

說實話,正是因為他表太真摯了,以致讓我心中升起一疑慮,他這樣大張旗鼓的拜訪我,顯然是和慕容千秋打好了招呼,那么他來是自己的意思還是慕容的授意呢?

“慕容兄天縱其才,就是我不提,他也很快就會發現你的。”我笑道,隋禮卻搖搖頭,輕嘆了一口氣∶“隋某有話講在當面,不錯,慕容家主的確是不世奇才,不過他只是一個練武的奇才,而江湖爭霸,家主武功的高低并不那么重要,就像古時三國,孫權武功比父兄相差遠矣,可打下三國鼎立局面的卻正是孫權。家主他是當世豪杰,能得人死力,然輕而無備,雖百萬人尤一人耳。”

隋禮借用郭嘉批評孫策的話來形容慕容千秋,顯然在慕容世家與大江盟的爭霸中,他并沒有看好慕容。可慕容能將自己的武功藏的不分毫,心機之深又豈是他人所能隨意度測。

“慕容兄不是有隋先生您做參謀嗎?先生擺出了武侯的風揚陣,不正是自比諸葛嗎?一時間打敗大江盟有些難度,不過來個慕容、唐門、大江盟三分天下還是很有希的吧。”我調侃道。

“家主若是三分天下有其一就知足了的話,慕容世家的前景恐怕就會好很多……”隋禮猶豫道。

“志存高遠并沒有什么不好。”我隨口道,心里卻咯愣一跳,我清楚記得隋禮曾經說過況天并不是十二連環塢狙殺的,當時我并沒有放在心上,此刻卻突然想到,如果慕容垂涎江湖霸主之位不是一天兩天的話,那況天會不會就是他殺的呢?

“可公子在太湖已經見識到了大江盟的實力,加上排幫上千的弟兄,大江盟的實力明顯高出慕容世家一籌,更可怕的是齊放用兵如神,慕容世家與之爭鋒還欠火候呀。”

“慕容他會閑著干等大江盟坐大嗎?”我小聲嘟噥了一句。

“那倒不是,不過慕容家主的行事方式與大江盟不太相同罷了。就在一個時辰前,慕容二爺從府回來,麒麟幫不肯加慕容世家,已經被屠門了。”

我一皺眉道∶“隋先生,我不想知道慕容世家的家事。”心中暗忖,怪不得昨日沒見到慕容萬代這個活寶。

隋禮卻笑道∶“隋某雖然不知道公子和慕容家主的如何,不過公子對大江盟并無好卻是鐵一般的事實。我想公子斷不至于給大江盟通風報信吧。”

“不要說話,”我不客氣的道∶“對齊盟主我是極其敬仰的,只怕是我這么一個無名小卒齊盟主看不上眼吧。”

卻聽隋寶兒噗哧一笑道∶“那是齊盟主不知道公子爺與尹門主的那兩番大戰吧。”

雖然隋寶兒是個人胚子,這一笑又燦若春花,的嗓音也別有一番風,可并沒有改變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在太湖邊上的幾句話讓我知道人小鬼大的并不像純真的外表那般天真無邪。

隋夫人瞪了一眼,隋禮卻接起了話頭∶“尹、高兩位門主都極為推崇公子的武功,說公子有十大的實力,不過依隋某愚見,公子武功倒在其次,您的智慧卻是武林僅見,眼下江湖正是風起云涌,公子難道不想有番作為嗎?”

隋禮話中有投奔我的味道讓我不由得一怔,他不是剛剛得到慕容的信任嗎?怎么突然就要把自己的主子甩開?

“我沒心思爭霸江湖。”我一口封死了隋禮的念頭,“隋先生你還是用心思輔佐慕容兄吧。”

“那隋某厚懇請公子一事,隋某想把小送與公子為婢,一來報答公子的活命之恩,二來隋某也了后顧之 。”

“不行!”我立刻回絕道,不管是隋禮真的想讓自己的兒有個安之地,還是慕容想在我邊安一個耳目,我都不想把隋寶兒留在邊,這個丫頭片子似乎從小就沒有到良好的教育,一的壞病,并不是我喜歡的那種孩,“隋先生,我若是慕容的話,先治你個搖軍心之罪。”

就在一家三口頓時出失、隋寶兒更是滿眼淚珠盈盈滴的時候,屏風后突然傳來一道平和的聲音,卻是大師娘墨夫人。

兒,讓隋姑娘留下吧,我邊正缺一個聰明伶俐的丫頭。”

“師娘,隋寶兒年齡雖小,卻是一肚子的鬼主意,為什么要把留下?”和隋禮談了一陣之后,夫婦兩人心滿意足的離開了,而隋寶兒也被下帶去更換衫,我忍不住問大師娘道。

“傻孩子,隋寶兒天生骨,萬中無一,師娘替你雕細刻一番,正好服侍你。”

我頓時張大了,就像師娘說的那樣,骨天生之世間罕有,我見識過那么多的人,只在太湖發現了莊紫煙一個。再說經過師父十七年的鍛煉,我早就練了火眼金睛,一個子是不是在室,生沒生過孩子,是不是天生骨我一眼便知,可我怎么沒看出隋寶兒天生骨呢?

看我一頭霧水的樣子,師娘忍不住笑道∶“兒,就算你師父傳下的玄子注十三經也沒有把男事都收全了,隋寶兒天生異廩,就不在十三經之,你師父都不曉得,你怎么會知道呢?”

“師娘竟然跟師父藏了私,我要告訴師父。”我笑道,心下卻恍然,想當年五位師娘也是叱吒風云的人,大師娘更是墨門本代傳人,想來中一些奇技巧連師父都不知曉。“師娘,等我空下來,可要好好教我。”

“爺,婢子……有沒有骨?”無瑕在我下婉轉承歡,高之余,一邊一邊膩聲問我。蕭瀟和玲瓏不在近前,讓沒有了任何顧慮,放開的心竟有驚人的蠱力。

“怎么沒有!”我讓把雙舉的高高,我那只獨角龍王已經把的花道的滿是泥濘,讓我的神兵上像是裹上了一層亮鎧般晶瑩。無瑕的那粒相思紅豆也腫脹半截小指大小,我掐住它,笑道,這不就是骨嗎?

雖然無瑕生產過,可那時年齡尚小,生產后的十幾年也一直沒有男人,而春水心法顯然有助于容的保持,無瑕的就像是一朵盛開的鮮花一般令人垂涎滴。

“爺,喜歡嗎?”無瑕眼如著我,“喜不喜歡……在婢子這里……也打上爺的烙印?”

“哦?”我心頭一陣大,當聽蕭瀟說無瑕的相思豆上也被十二連環塢的那幫惡人穿了一個孔,我就想早晚有一天我會把一只相思環戴在的相思豆上,只是這些日子忙忙碌碌的,就把這件事忘在腦后,沒想到無瑕忍不住自己提了出來。

真的有被質呀,我暗忖道,關于這一點我早有所料,現在又多了一樣憑證。

“怪不得在寶大祥選了一對耳環,原來是想用在這里。”無瑕被我看破心事,臉上涌起一,不過眼中卻閃過一道異彩,把一只雪白顥腕橫在我的眼前,那只烏黑的雙龍戲珠鐲仿佛是一道烏黑的鎖鏈在夕下散發著妖異的彩。

“婢子想要爺鎖住婢子上的每一,手、腳、脖子……”話沒說完,我的另一只大手已經把的一只雪膩的握在手中,“還有這兒和這兒,無瑕,我要把打扮一只小狗狗,一只爺我專用的狗。”

無瑕低低的一聲,那里充滿了無限的向往;子也開始不由自主的輕輕抖起來,抱著我,喃喃道∶“是,我就是爺的小母狗,母狗……”

等晚上再見到隋寶兒的時候,幾個時辰的功夫仿佛換了一個人,原來上帶的那點匪氣都不見了,一明快的短衫短和俏皮的三丫髻裝扮出一個小俏麗的丫鬟來,看到我和無瑕,忙跑上前輕盈的一拜∶“見過爺、。”

雖然這幾天下人們私下早就在的喊無瑕了,可真的讓聽到了,卻讓雙頰。我有意替解圍,便笑著對旁邊一臉慈祥笑容的墨夫人道∶“師娘,您這是使了什么手段,我也要學。”

墨夫人卻左顧而言他,看無瑕把隋寶兒拉在一旁細細打量,才小聲對我道∶“兒,無瑕和玲瓏心思單純,是相夫教子的賢助,并不適合行走江湖。你人雖多,卻只有一個蕭瀟能派上用場,寶兒是個極伶俐的丫頭,我有心多教一點,日后也好幫你。”

一時間我也說不清這是否妥當,不過想到師父已然過世,而我又無法陪伴在師娘們邊,教一個徒弟讓們有事可做,并不是件壞事,“那一切就聽師娘做主。”

墨夫人顯然明白了我的心思,“兒,你不用替我們擔心。”了一眼無瑕,又道∶“我很喜歡無瑕,兒你是不是該給人家一個名分了?”

“等等看吧。”無瑕的事我并沒有瞞著五位師娘,師娘們只是罵了我幾句荒唐也都欣然接,我擔心是玲瓏姐妹,一旦自己的母親和自己一樣變了自己丈夫的人,們真的能夠互相面對嗎?真的能夠承那種心理力嗎?

墨夫人小聲笑道∶“看你這般夜夜春宵的,你還能拖多久?”又問我什么時候啟程去余姚,我說就在這一兩日便有些依依不舍。

“我知道你不喜歡江湖,踏江湖都是為了你師父,不過,兒若是你覺得無法如愿以償的話,不要強撐著,師娘日夜盼你回來。”

“沒那么嚴重吧,我可是很有信心耶。”我笑道,聽師娘提起蕭瀟,突然勾起件心事來,便問道∶“師娘,師父究竟和蕭瀟的娘家離別山莊有什么關系?為什么離別山莊會知道我要進江湖呢?師父是不是江湖名人錄中排名第六的任獨行呢?”

“都怨你師父,”三師娘笑道∶“什么事都瞞著讓兒自己去闖,兒不要累死了?!”

墨夫人也笑道∶“不錯,任獨行正是你師父化中最有名的一個。”我一吐舌頭,“他老人家究竟有多呀!”

墨夫人沒理我,接著道∶“你師父和離別山莊的蕭莊主淵源極深,只是你師父不肯講明,師娘也不好告訴你,你只要記得沒有極特殊的況,離別山莊是絕對可以信賴的朋友。”

干嘛弄得這么神神的,我不滿的嘟噥了一句,“這么說師父也早知道慕容千秋那個死胖子就是慕容世家的家主嘍?”

墨夫人噗哧一笑,“兒,這就連我都清楚,你說你師父知不知道呢?”

原來上上下下只瞞我一個人,也搞不懂師父究竟是怎么想的,說讓我上看不出江湖氣息,這倒是個勉強說得過去的理由,不過那些高手還不是一眼就認出了我武功的來歷?

“那師娘您知道一個李六娘的人嗎?”我突然轉了話題。

“李六娘?”幾位師娘的臉上都是一臉的迷茫,二師娘說沒聽師父提起這么一個人,而三師娘則說相公和不姓李的子有瓜葛,也不知道是其中的哪一個。

我便道∶“是魔門上代日宗宗主的未亡人。”

“笑話,墨門最后一代傳人是大姐,哪兒來的什么日宗不日宗的?”五師娘笑道,墨夫人也說我墨門兩百年來代代都是單傳子,怎么出來了個未亡人呢?眼中卻一道異飛快掠過。

我心中頓生疑慮,雖然在家鄉話里分辨魔門與墨門的確不容易,不過若是知道魔門三宗的話,很容易就知道我所說的是哪一個,大師娘上說墨門,心里恐怕已經知道我說的其實是魔門,知道魔門并不奇怪,奇怪的是怎么知道魔門三宗的辛呢?

“那李六娘究竟是什么人呀?”墨夫人似乎不經意的問道。

回來之后,師娘對我如何行走江湖并不十分興趣,倒是我娶了玲瓏讓們興了很長時間,多半時間倒是花在那兩個小妮子上噓寒問暖。我只是把半年來的經歷簡單說了一遍,并沒有提起六娘,此刻聽師娘問起,便詳詳細細的把六娘的來歷、容貌說了一遍。

這反倒讓墨夫人迷了,顯然我說的和心里所想的并不一致。

“原來是魔門,”斟酌道∶“你師父和魔門沒有關系,而我追隨他最久,他人雖多,里面卻沒有李六娘這號人為什么對你青眼有加,師娘也說不清楚,或許像你說的那樣,是想給自己的徒弟找個可靠的歸宿吧。”

“是兒有人緣吧。”三師娘笑道,的笑聲有些大,讓遠的無瑕都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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