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主仆被嚇得往后退，生怕手中斧子飛過來。

最近練劍練得多，臂力大了一些。加上練劍和砍東西差不多，拿著斧子和握著劍的架勢一樣。

王八不敢靠近，指使瘦仆從道：“你去給本子捉鴨子。本公子就不信了，這些賤民還敢和本公子作對。”

瘦仆從害怕燕青手里的斧子，但又為虎作倀慣了，眼珠子一轉就要過去抓鴨子。姚宏腳一，那瘦仆從摔了一個四腳朝天。

王八氣得哇哇，“你們…你們是什麼東西！”

“在下姓姚，不是什麼東西。”姚宏道。

“姚？”王八一臉鄙夷，“沒聽過這個姓。”

穆朝得上名的士族中并沒有這個姓，想來就是一個破落戶。

“你…你姓什麼？”王八指著燕青。

燕青翻個白眼，“我姓燕。”

也是一個破落戶。

王八越發得意了，就這麼兩個破落戶，也敢和他過不去。

院子里這麼大的靜，屋的人當然聽得清清楚楚。蘇大娘扶著臉蒼白的蘇畢出來，蘇畢讓姚宏和燕青都走。說這是他們蘇家的事，和外人無關。

王八哈哈大笑，“怕了吧！敢和本公子斗，簡直是找死！”

姚宏不肯走，“學禮，他們要明搶，此事我不能坐視不理。”

“幾只鴨子而已，就當是破財消災。”蘇畢說。

蘇大娘抹著眼淚，“兒啊，咱們還欠著藥錢呢。”

所以哪里是幾只鴨子，而是蘇家眼下最大的進項。

姚宏踢了那瘦仆從一腳，“還不快滾！”

瘦仆從爬起來，惡狠狠地瞪著姚宏，“你…你等著，得罪了我們八公子，我們王家不會放過你的。”

姚宏怒，被蘇畢搖頭制止。

“義行，你們快走吧。”

“學禮，他們欺人太甚，我怎麼能袖手旁觀。”姚宏說上，轉頭對燕青道：“這事和你沒有關系，你趕走。”

燕青心想，這事和還真有關。王八是想效仿原主吃鴨舌，所以才會有今日之事。“我不走，我倒要看看這天子腳下還沒有王法。如果沒有，想來這天也該變了。”

姚宏嚇得險些要捂的，“燕公子，這話可不能說。若是被有心之人聽了去，指不定要有什麼禍事。”

還能有什麼禍事，不就是個死。

反正無論如何，都有人虎視眈眈要的命。這條命早就被人給惦記上，怕是一腳已經在鬼門關了。

蘇畢說：“你們都走，左不是一些外之，他們要拿就讓他們拿去好了。”

蘇大娘哭起來，用袖子抹眼淚。

王八等得不耐煩，“你們商量好了沒有，本公子的耐可不怎麼好。”

“八公子，他們這麼不把你放在眼里，想用區區幾只鴨子蒙混過去。若是傳了出去，你的臉面往哪里放。“

瘦仆從這麼一說，王八頓時像被點火的炮仗一樣，眼看著就要炸了。“你說的對，今天本公子不收拾你們，本公子就不姓王，你們給我等著！”

主仆二人一走，蘇畢又催姚宏和燕青趕離開。

燕青道：“他是真小人，肯定會再來的。”

姚宏贊同這話，“學禮，我們就在這等著，我倒要看看他們王家是怎樣的無法無天。”

蘇畢搖頭，“你們…別等了。王家到底是士族，咱們惹不起。我已經被他們盯上了，我不想連累你們。”

鴨還在院子里走，它們本不知道將要大難臨頭。蘇大娘低低的哭泣聲又悲苦又傷心，越發讓人于心不忍。

姚宏一咬牙，招來自己的隨從，低聲吩咐幾句。

他和燕青都不肯走，蘇畢也沒有法子。

王八當真去而復返，后面跟著五個強壯的家丁。家丁們一進來就追攆鴨，一時間院子飛鴨跑。

不到一刻鐘的功夫，鴨都被那些家丁捉住。蘇大娘急得都要哭了，蘇畢的臉越發蒼白虛弱。

王八哈哈大笑，拍著胖胖的手掌，“今天本公子不僅要吃到鴨舌，而且還要嘗一嘗舌的滋味。”

這是鴨全要？

燕青一腳踩在大木樁上，說了一聲，“我看你們敢！”

肩上扛著斧子，氣勢十足。

王八瞇著眼，皮笑不笑，“你個小白臉，也敢攔本公子？”

“正是。”燕青扛著斧子上前，揮在他面前，“看到我手里的東西嗎？你們敢把這些鴨帶走，我就讓你們腦袋開花！”

“你…你找死！”王八險些跳腳，嚇得躲到那些家丁后面。

姚宏也被燕青的話嚇了一跳，心道這位燕公子不會是又要發瘋病了吧？他趕過來拉，沖他微微一笑。

“放心，我的病早就好了。我就是看不慣這些人目無王法，天化日之下都敢私闖民宅，還敢強搶他人之。如果此風不遏止，豈不是明安城人人自危。”

“你…你真的沒有發病？”姚宏信了，但還是問。

“沒有。”燕青用斧子指著王八，“是男人你就別躲，有種出來單挑！”

“本公子才不會聽你的，你們上！”王八囂著，胖胖的臉上盡是戾氣。“給本公子狠狠地打，把他們打死！”

蘇畢心一凜，趕讓自己的老娘進屋。蘇大娘嚇得腳發，哪里還能自己走路。一看蘇大娘驚恐的表，王八得意地哈哈大笑。那笑聲極為猖狂，仿佛殺死他們像踩死螞蟻天一般。

那些家丁真的要手，姚宏立馬擋在燕青的前。

兩方對峙，人數懸殊。

姚宏對蘇畢道：“學禮，你扶大娘快走！”

蘇畢糾結一會，扶著自己的老娘躲進屋。

王八也躲到后面去，場中的那邊是那些家丁，他們齊齊出腰間的木，其中有一人還帶著刀。這邊是姚宏和燕青，姚宏手里拿著是趕鴨的竹竿，燕青手里握著那把斧子。

“上啊，你們快上啊。”王八急著發號施令。

家丁們沖上來，姚宏和燕青忙還手。

燕青胡地砍著，用著平日里練劍的那些狠勁。混戰之中，被家丁的木打中后背，也用斧子砍傷了兩個家丁的手臂。

姚宏對上的是帶刀的那個家丁，竹竿被砍斷了。虧得他手不錯，與那家丁周旋不下幾十個回合。

院子里打斗聲一片，跟隨燕青出宮的兩個侍衛卻沒有進來幫忙。原因無它，只因慕容適殺人最喜歡自己手，他們不敢打攪陛下的興致。何況燕青此前有命，不許他們跟太近，更不許他們暴的份。

五個家丁，三人圍攻燕青，兩人圍攻姚宏。

燕青初時有一子狠勁，到后來力漸漸不支。當一個家丁揮著木劈頭砸來時，另兩個家丁分別左右夾攻。掄著斧子朝正前方揮去，準備挨右邊的一子。子沒有打到上，姚宏替擋下了。他的背上結結實實地挨了一，發出忍的悶哼聲。與此同時那拿刀的家丁過來，刀尖正對著他們。

眼看著幾個子都要打在他們上，那刀尖更是要刺進姚宏的后背，只聽到一道急切厚重的的聲音喊住手。

來人是一位中年男子，約四十左右的樣子。

姚宏長舒一口氣，驚喜喊著，“方伯!”

中年男子見他沒有傷，道：“表公子莫怕，在明安城，還沒有幾個人這麼不長眼。”

燕青想，這人應該是姚宏親戚家的管事。

聽對方的口氣，有點來頭。

王八突然臉大變，指著中年男子結結，“你…你是不是蕭家的…”

蕭？

燕青腦海中劃過不好的預，然后覺到一陣冷風襲來，接著從院門緩緩進來一人。那人冰冷的目看向，不敢置信地瞪大眼，這也太巧了吧。

姚宏說的親戚居然是蕭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