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縣令小仵作》第10章 第十章

晏驕忙活了大半宿,實在是筋疲力盡,以至于回去的路上睡得昏天黑地。

鑒于的表現,衙門眾人現在恨不得將供起來,自然十分遷就,特意留下幾個人護衛馬車慢行,其余人等按計劃分頭行

一直到了衙門口,負責護衛的人才小心翼翼的將醒,“晏姑娘,到了,外面日頭毒,要不咱進去再睡?”

晏驕迷迷糊糊的爬起來,一睜眼就看見一張黑黢黢的大臉不怎麼練地憨笑著,效果極其出眾,讓瞬間睡意全無。

才要開口,就聞到自己上那難以形容的臭味,當即改口,“我想洗澡。”

那人立刻跟得了圣旨似的,麻溜兒沖進門去,一邊跑一邊大喊:“燒水,燒水,快燒水!”

晏驕:“……”

你們至于嗎?

至于不至于的暫且不說,不過確實是以超常的速度得到了熱水,連帶著郭仵作也沾了

阿苗親自給送了洗的瓜瓤和香胰子,又在屏風后頭當場裳,也跟上了發條似的停不住,滿滿的雀躍。

“姑娘,我瞧著趙大哥他們都紅滿面的,案子是不是又破了?”

經過上回的事,阿苗對晏驕簡直有了盲目的信心。

泡在熱水中的晏驕舒舒服服的吐了口氣,聞言卻又嘆了口氣,“確實有了進展,不過哪兒那麼容易?估計有的等了。”

要說最不方便的,還數落后的通和通訊手段。

這要是放在現代社會,從平安縣到滇,坐飛機、高鐵也就幾個小時,上午去,下午就能回來吃晚飯了。

至于互通消息,那就更簡單,手機聯絡分分鐘的事兒。

可現在,都要靠捕快和快馬的二加四的六條了。

距離平安縣還不算太遠,饒是這麼著,即便中間不做停留的走道,快馬往返也要一個多月了。

阿苗似懂非懂的哦了聲,不過馬上又開心道:“趙嬸子也高興著呢,特意給您留了條大兒,油汪汪的,等會兒我給您拿過來!”

“你跟趙嬸子分了吧,”晏驕蔫兒蔫兒的說,“折騰了一天,我就想吃點兒清爽可口的。”

被腐尸熏了將近一天一夜,天氣又熱又悶,也實在沒有什麼胃口吃油汪汪的大兒了。

不過說到這個清爽可口……

忽然來了神,“阿苗,現在還有黃瓜嗎?就是你們說的胡瓜!”

現代社會反季節蔬菜泛濫,弄的完全不知道正常自然條件下啥時候應該有什麼了。

“啊?胡瓜?”阿苗洗的作都停了片刻,然后就笑著點頭,“有的。”

晏驕立即來了神,嘩啦從木桶里站起來,飛快的干,“走走走,咱們去買胡瓜,我給你做好吃的!”

夏天麼,可不就是涼皮涼面的季節?

什麼涼皮涼面的,阿苗確實不知道,不過還是本能的跟著咽口水。

想了下,忽然靈一閃,“對了,趙嬸子常去采買的那家掌柜的表侄兒好像今年也種了不胡瓜來著,天兒這麼熱,姑娘您又剛回來,快別到跑,不然才洗了,又是一汗。我這就去后頭跟門子說一聲兒,讓他遞個話兒,讓人直接把胡瓜送過來就是了。”

誰不懶啊?晏驕一聽,立即從善如流的答應了,想了下,又道:“咱們衙門人多呢,我多要些。方便的話,再幫我問問,有沒有那種長的不好看的,小小的黃瓜牛兒,那個也多來些。”

阿苗脆生生應了,卻又疑道:“姑娘要那些做什麼?左右如今胡瓜也才兩文錢一斤,何不挑些好的。”

“那個做小咸菜最是清脆爽口,”晏驕笑著點了點的額頭,“夏日食不振,用那個配粥、下飯都好著呢!”

那種造型天馬行空的小黃瓜皮多,其實最適合做醬菜了,又脆又香。

再熬一些花椒、麻椒做的兒,澆上泡一會兒,娘咧,保準是又香又脆又辣又過癮,咬一口水四濺,簡直是開胃下飯之必備佳品。幾乎每個月都會做很多,然后放在冰箱里慢慢吃。

現在只是這麼一想啊,口水就要流出來了。

阿苗聽得心馳神往,傻乎乎的吞了吞口水,樂呵呵跑走了。

如今衙門上下對晏驕這位新來的仵作十分推崇,聽見是要,又想起上回的醬蟹,幾個看門的都爭著搶著要去,推推搡搡差點鬧起來。

趙嬸子常去的那掌柜的表侄兒大山就在隔壁街上擺攤賣菜,聽說是衙門里要,當即請人幫忙看攤兒,背著一大簍子就來了。

“姑娘,”大山是個本分人,常年在菜園子里勞作,平時本不大常見年輕貌子,這會兒突然跟晏驕近距離接,一張憨厚的臉漲的通紅,著手局促道,“不知您要多,且一樣的弄了半簍子。”

他先將手上汗水,這才把蓋在筐上的布掀開,又道:“瓜牛兒有是有,實在不大好看。”

人還有丑之分呢,種瓜果蔬菜肯定也有長得好的,長得不好的,黃瓜自然也不例外。

大山與家中婆娘、兒每日清晨都會將摘下來的瓜菜據賣相分幾類,好看的自然價高,不好看的,嗨,胡給幾個錢也就拿走吧!

晏驕頭一看,一時間竟組織不出合適的語言了。

好家伙,真是丑的隨心所啊。

大概是還沒經過基因優選,古時候的蔬菜瓜果本就不如現代社會的人。

眼前的瓜牛兒,盤圈兒的,扭麻花兒的,一上結出兩茬兒的……

晏驕又看了那些長得好的,也是瘦瘦小小,跟現代超市里賣的沒法比。

不過好在都很直,也新鮮飽滿,剛湊近,鼻腔中就充滿了蔬菜特有的清新。

“這一簍子,你賣多錢?”

大山笑道:“這些好的算您三文錢兩斤,瓜牛兒,本也不值什麼,不要錢。”

這是他頭一回自己跟衙門做買賣,心中既敬畏又高興,又見晏驕仙似的模樣,自然更不好意思開口要價。

晏驕失笑,“哪兒有你這麼做買賣的?種菜不容易,起早貪黑的,該多是多吧。以后每隔兩天你就往這邊送一回,也是一筐。”

大山撓撓頭,“今年結了不,也不是什麼稀罕東西。這都第三、四茬兒了,家里人吃不了,啊豬啊也都不吃了,也不差什麼。”

晏驕:“……”

我是該說你憨厚呢,還是不會說話?

最終,大山到底只要了好黃瓜的錢,還是照三文錢兩斤。不過從明天開始,就是按晏驕的意思,照市價兩文一斤了。

半簍子好黃瓜不到十斤,酷似搞行為藝的瓜牛兒不要錢,統共花了晏驕十三個大錢。

有了黃瓜之后,晏驕看著整個人都神采飛揚,哼著小曲兒就去了廚房。

趙嬸子一看這個樣兒就笑了,“晏姑娘,這是又想做什麼稀罕吃食?”

晏驕抿兒一笑,“這個啊,還真是應景兒,且空出肚子等著吧!”

還不到飯點,趙嬸子也沒什麼要忙的,就先問需要什麼。

晏驕笑道:“還真有點兒,不過這會兒先不忙。等回頭吃完飯,勞煩您和阿苗幫我多多的剝蒜,搗蒜泥。”手機端一秒記住為您提供彩\小說閱讀。

安排好了之后,就去和面,又在清水中反復洗。

隨著水越來越白,手中的面團越來越小,漸漸呈現出小麥原有的淡黃,也更加韌。

天氣太熱,東西隨便放在外面恐怕要餿,晏驕想了下,索將洗出來的水倒小瓷壇中,然后壇口捆繩兒,跟后廚剛采買的西瓜一并吊到井里。

水需要沉淀好幾個小時,等吃完了午飯,再睡個午覺,估計也就差不多了。

做完這些之后,晏驕又把那些歪歪扭扭的小黃瓜洗干凈,全都剖開后掰小段。

瓜牛兒太小,拍不著,而掰開的斷面糙,更利于吸收湯,口也比切開的斷面要好。

事到臨頭了,晏驕才發現廚房里竟然沒有花椒、麻椒等,只好先將八角、大蒜、辣椒什麼的加油香,然后趁鍋熱,加上醬油熬湯,放涼之后舀到干凈的小口大肚陶壇子里,把黃瓜塊都丟進去泡著,也吊到井里放涼。

這就等著吧。

中午照例是趙嬸子的拿手好菜:

水煮茄子、大塊白、清炒野菜。

只這麼一聽就很驚心魄。

別說晏驕這被養刁了的胃口吃不下,瞧著岳夫人也沒怎麼筷子。

見晏驕面擔憂,老太太角,和和氣氣的一笑,“人老了,胃口就不好,正好也苦夏。”

話音未落,晏驕就清晰地聽到了對方腹中傳來的“咕嚕~”

此景,何等悉!

老太太臉上笑容一僵,微微有點不好意思。

晏驕忍笑,往前湊了湊,小聲說:“我也沒怎麼吃。”

老太太一把握住的手,半天說不出話,竟有點委屈。

誰能想到苦了一輩子了,當年隨軍征戰南北也就罷了,將士們吃糠咽菜,沒道理錦玉食。

可這臨了臨了了,吃的還不如軍營呢!

本來到了新地方就有些水土不服,飲食也很不習慣,更要命的是廚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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