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柏拉圖獻花[娛樂圈]》第四章
周念森的媽媽江書蘭退休已經有好幾年,一個人住在單位分給的獨棟小院兒里,周念森說了好多次要接去和自己一起住,不願意去,上說是住不慣新式房子,其實是不想去給兒子添麻煩。
老太太是個好人,通達理,心眼兒也實在。
周念森和柏圖沒在一起的時候,就是柏圖的媽媽,這詞兒還是從網上看來的,就是把柏圖當兒子一樣喜歡的。那會兒柏圖也才十八|九歲,一邊上學一邊拍戲,江書蘭頭一回親眼看見柏圖就抱著直心疼說他太瘦了,鏡頭裏看著明明比這要胖的呀,然後數落了一通當經紀人的周念森不知道心疼人。
後來沒幾年,周爸爸突發腦淤去世了,周念森守靈的時候柏圖來陪著他,也就那次,江書蘭敏的看出來這倆年輕人不對勁。果然沒多久,周念森就主跟招了,江書蘭當然不願意兒子跟男人搞到一起去,絕食、裝病、一哭二鬧三上吊什麼都鬧過,還是怎麼看柏圖也討厭不起來,又看了書查了資料,知道這不是病,可也改不了,也只能抹著眼淚認了命。兒子能和柏圖好,也總好過去找別的不知底的人。
再後來,周念森和公司新簽的小模特被柏圖堵在賓館房間里,倆人徹底鬧崩了。江書蘭到現在都氣兒子不爭氣,之後他這四五年一直都沒個定,說起來也是,哪兒還能再遇到像柏圖那樣的對象?
今天早上,柏圖打了電話來說上午會來看,可把老太太高興壞了,心裏又不住的犯嘀咕,前兩天周念森剛和說柏圖最近會來,這果然就來了,難不倆人又和好了?
打了周念森的手機沒人接,又打到他辦公室,書說他在開會。
江書蘭掛了電話左想右想,先去菜市場東挑西選買了蔬菜、和鮮魚,沉甸甸的提溜在手裏,幾乎一路小跑著回來,生怕柏圖來得太早見家裏沒人再給錯過去。
一直等到十點半,柏圖來了。一進門,客套了兩句,倆人又尷尬的冷場了。
「你爸媽還在國外工作?」想了半天總算找出一句能問的,「不準備回來嗎?」
柏圖也很拘謹,道:「嗯,正在辦移民。」
江書蘭一驚,問道:「那你?也打算出去?」
柏圖搖頭道:「暫時沒有這個打算,經紀約還沒到頭兒呢。」
老太太心裏不是個滋味,聽兒子說過,剛簽柏圖的時候只簽了三年,後來他倆好上了,又續了八年,這要是經紀約一到,周念森恐怕更沒機會了。
打心眼兒里喜歡柏圖,覺得這孩子懂事、有禮貌、長得好看、還不虛榮,這在周念森那個圈子裏十分見。可越是喜歡,就越覺得當初周念森錯的離譜,反而更覺得不好意思。
有點著急,囁嚅著問:「小柏啊,你別怪阿姨多事兒,你現在……還單著嗎?」
柏圖總算把視線從茶幾上那盆杜鵑花上挪開,看著江書蘭,淡淡道:「阿姨,我今天來,就是想跟您把話說清楚。」
江書蘭有些期待:「你說,阿姨聽著。」
「我知道您對我好,我也很謝您,我爸媽不在邊那幾年,您很照顧我,」柏圖語調很輕,也有點,「我到現在還是覺得您做的清蒸石斑魚最好吃。」
江書蘭眼圈有點紅,柏圖高考那年,他爸媽去了國外工作,他又是拍戲又是複習念書,回到家也沒個心的大人照顧,看不過眼,就讓周念森把柏圖接到自家住著,刨去拍戲住片場的時間,在周家也住了有半年多,一直到柏圖上了大學搬到學校去。那時候,兩人就跟親生的母子是一樣一樣的。
柏圖從茶幾上了張紙巾遞給,等接過去以後,才繼續道:「您對我的好,我會記一輩子,可我不能再和您來往下去,今天是我最後一次來看您,以後不會再來了。」
江書蘭一怔:「小柏,不至於……」
「阿姨,」柏圖打斷,「您看,咱們現在見面多尷尬,我不舒服,您也不痛快。」
江書蘭著急了:「阿姨這是怕說錯話再惹你多心啊,念森傷了你的心,阿姨可沒做錯什麼,咱們這麼多年分都在這兒呢,哪能說沒就沒了?」
柏圖眨了下眼睛,道:「分這東西,經不起乾耗著,我和周念森沒能好聚好散,希和您能好聚好散。我總來,您總念著我,咱們誰也走不出去,何必呢?」
江書蘭拉住柏圖的手,眼淚掉了出來。明白柏圖的意思,拉著柏圖一直沉湎在這他傷心的一家人上,也心疼。
柏圖的眼眶也微微泛紅,用另一隻手蓋在的手上拍了拍。
送柏圖出門的時候,江書蘭還是止不住傷心,柏圖最終還是沒忍住心,說了句:「您要是有急事兒周念森不方便的話,找我也行,我電話號碼沒換過……您在我心裏跟我媽是一樣的。」
柏圖走後,老太太站在門口啪嗒啪嗒掉淚珠,家裏電話響起來,抹著淚回去接,一聽見對反的聲音劈頭就罵:「都是你這個王八羔子!老周家怎麼生了個你這麼個沒良心的東西!你上哪兒再賠我個小柏!」
周念森被罵的蒙圈,聽了最後一句才反應過來:「柏圖去家裏了?」
老太太一邊哭一邊無限委屈道:「人都走了。」
周念森反倒急了:「走了多久了?您怎麼不留他吃飯?」
老太太憤怒道:「早走遠追不上了,還吃什麼飯!他說以後再也不來了!都怪你個王八蛋!」
掛了電話,周念森坐立難安,把書進來發了通脾氣。書也知道自己是被當了出氣筒,低著頭不吭聲。
周念森本來的主意打得很好,說江書蘭惦記柏圖好把人哄到家裏去,他知道柏圖很聽老太太的話,一見著老太太就總是很乖,要是三個人能坐下來好好吃頓飯就更好了。
不用說,柏圖肯定是看破了他的算盤,直接一次斷絕他今後再拿老太太當幌子的可能。
這四年多,他和柏圖還保持著工作上的良好合作關係,但在上,他一直刻意晾著柏圖,他總覺得柏圖不可能真的離開他。
可是能跟老太太說出再也不見的柏圖,還是離不開他的柏圖嗎?
他開始有點心慌。
范小雨也很心慌,柏圖剛才戴了副墨鏡從周媽媽家裏出來,坐進車裏就一直沒說話,了兩聲也沒理。有點近視,今天起得太急也沒戴形,看不太清楚柏圖的臉,可是總覺得,他好像很難過。
柏圖不說話,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就這麼乾等著,直到車猛地一震,好端端停在路邊的車,居然生生的被人追尾了!柏圖冷不防被撞的往前一撲,腦袋被磕的發出咕咚一聲悶響。
范小雨已經嗖一聲躥下了車,這兩天沒工作,今天出門去接柏圖,開的可是自己的科魯茲啊!!!臥槽!!!后保險杠整個凹進去了!!!
哭無淚,擺出一副要和肇事司機拚命的架勢。
這片兒的住宅都是獨棟小院兒,住在這兒的基本上都是機關單位的老同志,可是肇事這車是輛寶馬X系列大紅款,一看就是年輕人的。
果不其然,車上下來一個二十齣頭的刺頭兒,穿了件無袖T,右胳膊上還有個古怪的刺青,看了看況后,一口東北腔道:「哎喲臥槽!撞這形了!」
范小雨已經慫了。
刺頭兒道:「你是司機啊?行啊妹兒,馬路殺手啊。」
范小雨乾笑,瞥了一眼,寶馬的車燈有點裂。
刺頭兒著兩手指一,說:「咱也甭麻煩警蜀黍了,私了得了,一口價,兩千塊。」
范小雨:「……」到底誰是肇事司機啊?!
科魯茲後座的車門咣一聲被推開,柏圖的長從上面邁了下來,范小雨暗道不好要抓瞎,忙道:「兩千!給!我給!」一邊回就想把柏圖推回車上去。
柏圖哪兒肯回去,推搡著就下來了,隔著墨鏡看那刺頭兒,道:「欺負司機是什麼病?馬路殺馬特也就這點出息。」
「什麼殺馬特?」刺頭兒想了幾秒才明白這是應他剛說那句馬路殺手,不怎麼高興道,「我可不是非主流,你罵人,你是不想干仗啊?誒?我怎麼覺得你有點面啊?」
范小雨被柏圖抓著胳膊擋在後面,一個勁兒的往前刨,說道:「眼什麼!我哥是大眾臉!」
刺頭兒撓撓後腦勺,表各種不信,回頭沖著寶馬喊:「哥,你來瞅瞅,我咋瞧著像你的那個誰啊?」
這時寶馬的後窗探出來一個腦袋,戴了副黑超擋著著半邊臉,白襯看著倒乾淨,就是語氣十分弔兒郎當:「我的哪個誰……咦?」他迅速從車上下來,裏開心的念叨著:「還真是啊,怎麼這麼巧?」
柏圖還有點狀況外,范小雨已經眼尖的看出來,大驚道:「啊!梁璽!」
那個在電視節目里說柏圖「演技到了瓶頸期」的梁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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