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楓葉-03】

肖樓和虞寒江放輕腳步，跟在應小雅的后, 進了高三年級的崇文樓。

七點四十, 各班級已經開始了早讀課, 教學樓不時傳來朗朗的讀書聲。應小雅一路小跑到三樓的高三（3）班，在教室門口停下腳步, 反復深呼吸, 似乎在猶豫要不要進去。

近距離看，應小雅長得其實很漂亮，皮白，五雋秀，還有一雙辨識度很高的大眼睛。很瘦，頭發的長度正好在耳朵下方, 襯得一張臉小巧致, 完全撐得起校園偶像劇里主角的值。

在門口猶豫了片刻，才咬著喊了聲：“報告！”

教室的門被打開，一個留著長直發、穿西裝的年輕教師冷著臉道：“應小雅，知道現在幾點了嗎？我上周就說過今天早上要單詞聽寫, 這都聽寫完了，你才來上課？”

教室無數雙眼睛朝門口看去，應小雅滿臉通紅，垂下頭說：“對、對不起……”

老師皺著眉讓進去，應小雅慌慌張張地往座位上跑，過程中還將一個男生放在桌上的金屬筆盒撞翻，安靜的教室里響起“砰”的一聲清響, 鋼筆、橡皮、尺子散落了一地，應小雅趕忙蹲下來幫他撿，一邊小聲說著：“對不起班長，我不是故意的……”

男生面無表地俯撿起散落一地的文，淡淡地道：“沒關系。”

應小雅總算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高三（3）班的學生總數是40人，兩個人坐一桌，應小雅的座位在靠門這邊的第五排，的同桌是個扎著馬尾辮的微胖生，問了一句：“沒事吧？”

應小雅搖搖頭，從同桌后走到座位坐下，迅速從書包里翻出英文課本。

教室的門被老師關上，虞寒江和肖樓站在后門，通過小窗戶繼續觀察。

坐在后門附近的一個生眼尖地發現了他們，看了肖樓一眼，小聲跟同桌道：“那兩人是誰啊？”“估計是學校督導來檢查課堂紀律的吧。”“以前沒見過，是新來的嗎？長得好帥。”“是帥的……噓，老師看過來了，別說了。”

虞寒江和肖樓對視一眼，哭笑不得。

紅桃3室，只有被保安抓住才會驅逐出學校，被老師和同學們發現的話果然沒有負面影響。虞寒江湊到肖樓耳邊，低聲問：“肖教授，我們冒充學校的老師，這辦法可行嗎？”

肖樓也放輕聲音說：“應該可以。這所學校的教師數量超過300人，學生肯定認不全。”

虞寒江點點頭，拉著肖樓后退一步。

兩人正好躲在三樓的監控死角，不用擔心被保安看見。加上早讀課期間所有的班級都在上課，走廊里極為安靜，教室里的靜聽得一清二楚。虞寒江挑的位置正好可以過窗戶看見應小雅。

教室里，應小雅遲到的小曲過后，英語老師繼續上課。

讓英語課代表發了月考的卷子。

應小雅在拿到卷子的那一刻，臉上盡失。

英語老師看了一眼，冷冷地說：“這次月考，我們班有一位同學，居然才考了15分！150分的卷子，就是閉著眼睛丟橡皮，猜abcd，也不只考這個分數！”

教室里雀無聲，應小雅的腦袋幾乎要垂到桌底。

英語老師直接點名：“應小雅。”

生僵地站了起來。

英語老師：“我的家族可能到了詛咒——這句話該怎麼翻譯？”

應小雅小聲道：“my family is……”

顯然忘了單詞，結結半天也沒法說出下文。

英語老師皺了皺眉，扭頭看向坐在中間第三排的男生，道：“謝星河，你說。”

剛才被應小雅撞翻筆盒的男生站了起來，他材高大，面冷峻，推了推鼻梁上的銀框眼鏡，目坦然看向老師，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maybe therea cursemy family。”

正于變聲期的年聲音清朗，念英文的時候尤為好聽。

老師滿意地點頭示意他坐下，然后又看向應小雅道：“聽到了嗎？應小雅，這道題我上周剛剛講過，你居然直接給我空下來？你上課的時候到底在干什麼？！”

全班同學的目齊刷刷地掃向，應小雅愧地低著頭，微微發抖。

英語老師：“這節課你給我帶上卷子，去后排站著聽講！”

應小雅帶著卷子來到最后一排，低著頭，看不清表，側握的拳頭一直在發抖。

肖樓皺了皺眉，英語老師當著所有學生的面點名批評，還當眾罰站，這樣會很傷生的自尊心，尤其應小雅現在正是十七八歲的年紀，心思敏，被這樣批評估計會不了。

看應小雅的頭越垂越低，肖樓的心里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

教室里開始正常上課，老師講解起了月考的試卷。

肖樓觀察片刻，湊過去在虞寒江耳邊道：“虞隊，我覺得不太對勁。”

虞寒江回頭，對上他認真的眼眸，低聲問：“有什麼發現？”

肖樓道：“態劇室，我們需要圍繞著應小雅搜集線索。上周月考，英文試卷上那麼多題目，英語老師單單讓應小雅翻譯這道題，應小雅做不出來又讓謝星河繼續翻譯……我覺，這道題應該是線索提示項。”

虞寒江皺著眉思考片刻，眸中忽地然閃過一抹厲：“你是說‘我的家族到了詛咒’，關鍵詞‘詛咒’，和我們進室時的的最后一條提示一致？”

肖樓點頭：“沒錯——這是一所被詛咒的學校。”

進室時，最后一條提示說過，楓林高中是一所被詛咒的學校，楓葉之所以那麼紅，是因為吸收了太多的鮮。

當時肖樓只覺得這句話像是在故意營造恐怖氣氛，可現在看來并不簡單。

詛咒？

難道校園案會和詛咒有關？

兩人對視一眼，神都變得嚴肅起來，繼續朝教室看去。

之后的課堂什麼都沒發生，英語老師一直在講卷子，直到下課鈴聲響起，才轉出去。

教室里變得熱鬧起來，三三兩兩的學生聚在一起聊天，有人借謝星河的作業本去抄作業，有人跑出去上洗手間，還有拿出面包抓吃早餐的，哄哄的一團。

應小雅獨自站在教室后面，眼中噙滿了淚水。

的同桌走過去遞給一張紙巾，抓著的胳膊安道：“沒事的小雅，這次沒考好，下個月再好好考。章晴這個兇人又不是只兇你一個，好多人都被罵過，不用介意。”

章晴，顯然就是剛才的英語老師。

應小雅迅速掉眼淚，勉強出個笑容說：“謝謝你，易茹。”

就在這時，班長謝星河冷著臉朝這邊走了過來，低聲說道：“應小雅，你今天遲到，我們班被扣了2分，這周肯定評不上先進班集，你能不能別總是拖3班的后？”

應小雅怔了怔，慚愧地低下頭：“班長，我不是故意的，我……”

謝星河皺眉道：“下次記得訂個鬧鐘，別又睡晚了。”

就在這時，突然有個高大的男生朝這邊走了過來，站在應小雅的前面擋住，冷冷地看向班長：“謝星河，你在這叨叨什麼呢？聽不見說的話嗎？又不是故意的！”

應小雅白著臉拉他：“俞輝，你別說了……”

俞輝挑了挑眉，盯著班長的眼睛：“我就看不慣你這虛偽的樣兒！你他媽在學校擺什麼腔？當個班長了不起是吧？”

謝星河推了推眼鏡：“我有說錯？這個月都遲到幾次了，你自己問。”

兩個男生近距離對峙，一個目冰冷，一個氣勢人，眼看就要打起來，下一刻，突然聽見一聲尖：“！班主任來了！”

全場瞬間安靜，所有人如逃命一樣飛快地跑回座位上坐好，拿出語文課本，開始裝模作樣地背起了課文。之前抄作業的學生，嚇得趕把本子塞進屜。在教室后方的四人也迅速回到座位。

肖樓：“……”

看來，班主任在這個班很有威信，這群學生聽見班主任就如同老鼠聽見了貓。

走進教室的班主任是一位材發福的中年男人，目掃過全場，笑瞇瞇地道：“喲，你們今天還認真啊？不過演技很一般，某些同學連課本都拿反了。”

拿反課本的前排同學，立刻紅著臉把課本轉了過來。

班主任白他一眼，接著說：“這次月考的績已經出來了，我們高三（3）班榮地為理科班的倒數第一名，其中還有一位同學摘得了全年級倒數第一名的‘桂冠’，真是可喜可賀。”

學生們：“……”

班主任：“你們表現這麼好，為了慶祝你們獲得優異的績，今天的語文課不用上了，去場給我跑圈，讓全校師生都看看你們的風采——俞輝，帶隊，先跑十圈再說！”

一群學生苦著臉被趕出教室。

肖樓和虞寒江被班主任的作弄得猝不及防，兩個人來不及躲閃，和涌出教室的大量學生直接迎面撞上。

很多學生好奇地看向他們，一些生還輕聲討論他倆是誰。

班主任怔了一下，疑地道：“兩位是？”

肖樓微笑著上前一步，出手：“您好，我們是高一年級組新來的老師，我姓肖，這位是虞老師，我倆正在學校悉環境，以后還請前輩多多關照。”

虞寒江：“……”

他回頭看了肖樓一眼，發現對方說起謊來面不改，反應真夠快的。

假扮老師，肖樓也算是本出演。

班主任顯然相信了肖樓的話，笑著握握他的手，道：“肖老師，虞老師，你們慢慢轉。我先帶學生去場。”

直到學生和班主任的影消失在走廊盡頭，虞寒江才松了口氣，道：“看來，被學生和老師發現也關系，這所學校老師太多了，你冒充老師的決定很明智。”

肖樓在大學當老師的時候就不知道系里到底有多同事，這所規模龐大的學校300多位教師，不同年級的老師互相不認識也很正常。他笑了笑，回頭說：“虞隊，我們分頭行吧。我去盯著應小雅，教室這邊的搜證就給你了。”

虞寒江會意，干脆地點點頭：“好，我來搜高三(3)班的線索，你跟蹤的時候注意避開監控，下課之前在三樓的空中走廊匯合。”

******

【第23章-楓葉-04】

肖樓假裝新來的老師，跟著高三（3）班的學生來到場。

他明正大地繞著場走了一圈，表面看上去似乎是新老師在觀察學校環境，實際上他一直警覺地關注著3班的學生們——尤其是應小雅、謝星河、俞輝、易茹這四位出現過名字的學生。

ddxs.

案還沒有發生，目前還不知道這幾個學生在案中充當什麼角。他們都有可能變死者，也都有可能為兇手、目擊者、以及重要的線索證人。

所以，任何的蛛馬跡都不能放過。

3班的學生，在班主任的監督之下集繞著場跑步。

班長謝星河臉很僵。從英文課上的表現，可以推斷出謝星河是很老師喜的績拔尖的優等生。作為班長也比較有責任。他長相斯文，材清瘦，校服里面穿一件白襯，戴著一副很有書卷氣的眼鏡，非常符合“學霸”的形象。

俞輝則完全相反，容貌帥氣、格健碩，顯然是長期鍛煉的結果。他穿了一雙很專業的名牌籃球鞋，應該很喜歡打籃球，是備高中生青睞的運男孩類型。

應小雅是個清秀的小，績有點差。

的同桌易茹，則是個容貌很普通的胖孩兒。

肖樓仔細觀察四個人之間的互，很快就察覺到，應小雅和俞輝的關系不一般，俞輝總是有意無意地護著應小雅，還給應小雅塞了顆巧克力，這一幕并沒有逃過肖樓的眼睛。

易茹似乎對高冷的班長有些意思，跑步的過程中多次看向側前方的謝星河。

至于謝星河，他自始至終擺著一張臭臉，顯然他的績不錯，陪大家一起罰，心里很不爽。

連續跑完十圈后，班主任讓大家停下來休息，然后道：“俞輝，休息十分鐘，繼續跑圈！應小雅，你跟我去一趟辦公室。”

他將應小雅單獨去辦公室訓話，肖樓立刻警覺地跟過去。

肖樓對學校的布局爛于心，行政大樓和三棟教學樓之間都有空中走廊相連，班主任就近從高三年級的教學樓走上三樓，然后經過空中走廊走到拐角的語文辦公室。

辦公室正好沒人，出奇地安靜。因此，里面的聲音很清晰地傳遞到肖樓耳中。

班主任嘆了口氣，說：“小雅，這次月考，你的績是全年級倒數第一，英語考了15分，語文20分，理綜10分，數學……你居然給我考了0分！”

肖樓：“……”

這孩兒的績也太慘了。

應小雅低下頭，咬著，雙手地絞在一起。

班主任接著說：“謝星河數學就考了150分，你所有的科目加起來才50分，只夠他一門課的零頭。你說說，你這段時間到底是怎麼了？”

應小雅不說話。

班主任敲敲桌子，聲音中出嚴厲：“是不是忙著跟俞輝談呢？！”

應小雅的臉陡然間變得無比蒼白，攥手指，聲說道：“沒有！老師，我跟俞輝只是好、好朋友，真的，您相信我……”

班主任冷冷地盯著：“老師也是過來人，你當我看不出來嗎？俞輝那小子天天給你送巧克力，晚上放學還和你一起回家，班里很多人都看見了，說你和他大半夜在校門口不知道聊什麼。”

應小雅想要反駁，班主任直接打斷：“不用解釋。你現在青春懵懂，喜歡上一個人也很正常。不過，你已經高三了，要清楚目前最重要的是學業。”

“俞輝的文化課績不好，已經跟我說了他想去校，你可以先好好學習，跟他考到同一個城市，然后再談也不遲，你說對不對？不要因為這件事影響到你的前程！”

班主任還算明事理，對早的學生諄諄善，而不是劈頭蓋臉一頓臭罵。

他拿出一份績單，道：“上次月考你總分350分，在班里排中等，你學習一向認真，我本來以為這次月考你能進步，沒想到你的績直接鐵盧——從350分掉到了50分！”他將績單推到應小雅的面前，很無奈地看著，“你說說，是不是談對你影響太大了？”

應小雅的雙手幾乎要擰麻花，似乎很糾結，良久后，才小聲道：“老師，不是您想的那樣，我這段時間績下，其實，是因為……”

肖樓豎起耳朵，剛要聽關鍵信息，結果這時候，正好有個年輕的語文老師推門進了辦公室，見到后一愣，笑著道：“老趙，你又訓你們班的學生呢？”

應小雅臉煞白，低下頭不肯說了。

這個老師來得真不是時候，班主任笑了笑，道：“行了，你去吧。記住我說的話，以學業為重，其他一切問題都等高考結束后再說。你是個很認真、努力的學生，老師相信，你只要把心思放在學習上，績一定會追上來的。”

應小雅沉默片刻，給老師深深鞠了個躬，轉走了。

剛進門的老師倒了杯咖啡，八卦道：“老趙，這就是應小雅？全年級倒數第一的那位？”

班主任頭疼地了眉心：“這丫頭估計在談，績一落千丈，數學居然給我考0分，我當時看見還以為眼花了。”

老師笑出聲：“0分怎麼考的？選擇題隨便瞎猜，都沒猜對一個嗎？”

趙老師搖頭嘆氣：“我也不知道怎麼考的。所有題目全錯，唉，現在的孩子啊……”

兩人開始慨“現在的學生真是不好管”“我們那時候多單純”……接下來的無營養對話沒什麼信息量，肖樓發現應小雅垂頭喪氣地離開辦公室，便不聲地跟了過去。

應小雅從空中走廊直接走回崇文樓的高三（3）班，肖樓發現虞寒江正在走廊等他。

像虞寒江這樣存在強烈的男人，站在走廊的中間，應小雅經過他邊時，居然連看都沒看他一眼——這生失魂落魄的，腳下就像是夢游。

虞寒江皺著眉看向的背影。

正好下課鈴聲響起，各個班級的老師、學生從教室出來，有些回辦公室的老師發現肖樓和虞寒江兩個陌生的面孔，都會疑地看兩人一眼。

肖樓朝他們微微一笑，坦然走向虞寒江，道：“虞老師，我正找你呢。”

虞寒江配合地演戲：“肖老師，我有事跟你商量，邊走邊說吧。”

兩人目不斜視地并肩走在空中走廊，路過的人以為他倆是別的年級的老師，并沒有懷疑。

學校大，就是有這點兒好。老師太多，不同年級的老師或許一年都見不上幾次面，兩人淡定地以“老師”的份混在其中，避開教學樓的監控，迅速走到拐角。

虞寒江停下腳步，低聲問：“有什麼發現？”

肖樓放輕聲音，迅速把自己知道的信息告訴虞隊：“班主任剛才應小雅單獨訓話，以前績不錯，于中游水平，這次居然考了全年級倒數第一名。績忽然一落千丈，肯定是生活中遭遇了重大變故。班主任得出的結論是和俞輝，但我總覺得還有別的原因。”

虞寒江若有所思：“我在應小雅的屜里發現了一封書，是打印的，沒有署名，不能判斷來源。另外，應小雅的書里夾著一張紙，上面畫得七八糟，還反復重復一句話：我該怎麼辦。”

班主任將全班學生趕去場跑步，把高三（3）班的教室給空出來，還沒鎖門，顯然，這就是室世界給他倆的機會——故意留時間，讓挑戰者搜集線索。

虞寒江現場搜證的能力比肖樓還要專業，短短二十分鐘搜完了整個教室。

他加快語速告訴肖樓自己的發現：“俞輝的書包里有一盒巧克力、還有一條孩用的圍巾；謝星河書包里全是參考資料，卻意外發現一本小說《基督山伯爵》；易茹的屜里發現一個致的禮品盒，里面是一些疊好的千紙鶴。其他學生應該和案件關聯不大，書包里都只有課本。”

肖樓著下總結道：“這麼說，俞輝和謝星河都有可能喜歡應小雅；易茹有可能喜歡其中的一個男生，折了千紙鶴打算送人？”

虞寒江皺眉：“再看看吧，我覺得沒那麼簡單。”

肖樓也陷了沉思。

詛咒、書、巧克力、千紙鶴、名著《基督山伯爵》，應小雅的績突然間一落千丈，這些線索之間，到底會有什麼關聯？

***

第二堂課是數學課。

數學老師讓班長發了卷子，冷著臉說：“這次考試，我們班出現了兩個極端——謝星河同學，150分滿分，是全年級唯一的滿分。還有一位同學，數學考了0分，也是全年級唯一的一個0分。”

全班同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在尋找那位考0分的倒霉蛋。

應小雅低著頭將試卷地攥在手里。

數學老師道：“這節課講卷子，沒考好的自己反省，錯的題都給我抄十遍。”

整堂課無事發生，數學老師很淡定地講卷子，肖樓和虞寒江也跟著聽了一節課的三角函數、方程式、空間向量……虞寒江聽得頭疼，肖樓倒是聽得津津有味。

第二堂課結束后正好是課間時間，謝星河皺眉看著應小雅道：“課間不穿校服會被扣班級評分，你別去了，跟人換一下，待在教室里做值日。”

應小雅輕輕點頭。

俞輝走過去，攬住一個男生的肩膀：“哥們，換一下，今天我做值日。”

男生看他一眼，又看了應小雅一眼，出一臉“我懂”的神，笑著跑開。

很快，學生們魚貫而出，教室里只剩下俞輝和應小雅。

俞輝低聲問：“老班剛才你過去，說什麼了？”

應小雅白著臉道：“沒、沒什麼，就是讓我好好學習之類的……”

俞輝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你這次什麼況啊？我記得你以前英語還不錯吧，績一直在70分左右，這次怎麼才考15分呢？”

應小雅無比沮喪，聲音幾乎要哭出來：“我、我涂錯了答題卡。”

“……。”俞輝走過去，輕輕了下的頭發，道：“別介意，章老師最近更年期，天天罵人，對你只是罰站已經算客氣了，上次還拿戒尺我呢。月考而已，下回考好就行。”

應小雅終于微笑起來：“嗯。”

兩人一邊聊天、一邊掃地，窗外的過窗紗灑在他們的上，畫面溫馨好。

俞輝突然想到什麼，從書包里拿出圍巾和巧克力，遞給道：“這是哥給你買的禮，今天是你十八歲生日——生日快樂，小雅。”

應小雅愣了愣，眼眶里猛地涌起熱淚，抖著接過圍巾，說：“謝謝……”

肖樓和虞寒江對視一眼。

俞輝和應小雅的對話出一個關鍵信息，今天是應小雅十八歲的生日，這個孩兒也真夠倒霉的，生日的當天，英文課被罰站，被班主任帶去訓話，數學還考了0分……

或許對來說，這條圍巾，就是18歲生日里唯一的溫暖。

***

課間結束，第三堂理課，老師繼續講卷子，應小雅理綜績墊底，被理老師劈頭蓋臉又是一頓罵，生的臉愈發蒼白。

第四堂課，突然有個材魁梧的年輕男老師走進來道：“你們化學老師今天生病請假，明天下午第一節育課和今天第四節化學課對調——育委員，帶大家去籃球場熱！”

俞輝站起來，帶著同學們去了球場。

育老師干脆組織了一場班籃球賽，他把男生分兩個小組進行對抗，俞輝和謝星河正好分在兩個隊。

俞輝是育委員，材高大，投籃的命中率非常高。讓人意外的是，謝星河看上去清瘦斯文，籃球倒也打得不錯。幾下來，雙方的比分一直僵持不下。

25:23，俞輝一個帥氣的灌籃引得周圍生激尖。

25:26，謝星河居然準確地投中了一個三分球。

俞輝搶了籃板，運著籃球快速過人，在區的附近遭遇謝星河的攔阻。他挑了挑眉，朝左做了個假作，跟著就運著籃球朝反方向突圍。然而，謝星河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樣，故意去右邊攔他，俞輝作太快，兩個人“砰”的一聲撞在一起。

謝星河被巨大的沖力撞翻在地，膝蓋撞得發青；俞輝也不好過，磕破了腦袋，鮮直流。

這結結實實地一撞徹底點燃了俞輝的怒火，他站起來用力撕住謝星河的領，一邊臉上的一邊罵：“你他媽是故意的吧？”

謝星河拍拍上的灰塵：“我正當防衛，是你眼瞎非要撞我。”

育老師去接電話，正好不在現場。兩人一手，班里頓時一鍋粥，兩隊的男生圍在一起撕扯、夾雜著臟話，生在旁邊張地勸架。肖樓和虞寒江站在遠旁觀，結果就在這時，突然聽到耳邊響起冰冷的系統音提示：“保安正在靠近，距離20米、15米……”

在學校巡邏的四個保安看見學生打架，立刻小跑著趕了過來。

虞寒江毫不猶豫，拉住肖樓的胳膊轉就走！

被保安發現，會直接淘汰出局——保安是紅桃3室唯一的障礙，絕不能正面撞上。

四個保安從四個方向圍過來，兩人無可躲，要不是虞隊反應神速，他倆就被逮了個正著。

虞寒江把肖樓拉到一棵大樹的后面藏起來。

虞隊跑得也太快了，肖樓被拉著跑，腳下差點絆倒，他心有余悸地深吸口氣看向籃球場。

混的打架場面很快就被平息，俞輝和謝星河臉上都帶了，育老師趕過來，沉著臉讓班里的學生全罰站。

肖樓目掃過一圈，脊背猛然一僵：“應小雅呢？”

虞寒江也發現隊列中沒有應小雅，臉頓時難看起來：“趁離開了！”

下一刻，就聽后不遠突然響起生的尖。

尖銳的聲，分貝拔高到了極致，幾乎要穿人的耳：“啊啊啊——”

保安們被嚇了一跳，立刻順著尖聲跑過去。虞寒江和肖樓不能正面撞到保安，只好快步跟在他們的后方，盡量找建筑和樹木遮擋自己。

然而……

剛走過拐角，兩人就知道了尖聲傳來的原因。

行知樓的正下方，花壇旁邊的水泥地上，一個生正靜靜地趴在那里，一不。

的側臉已經被刺目的鮮染得看不清容貌，烏黑的短發凌地散開，腦袋的下方，流淌的鮮還在慢慢地朝四周擴散，染紅了圍在脖子上的潔白的圍巾。

——那條圍巾，正是俞輝剛才送給應小雅的18歲生日禮。

肖樓倒一口涼氣。

應小雅，居然在他和虞寒江的眼皮底下跳樓了！

作者有話要說：室設定和現實世界會有區別，所以大家不要代現實哦。比如英語老師讓翻譯“詛咒”相關的話，保安會給挑戰者增加障礙，老師學生們不認識他倆方便他們搜集證據。

一切劇都是為挑戰者解謎服務。

v后我會加快更新速度，今天也是大章。大家明天見，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