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走失記》第十七章

逢春樓是蘇州城最大的院。

燕瘦,如云,老板更是趁著最近蘇州城人多,弄來了一群姿妙曼的舞姬,一段舞跳下來,看得人魂都沒了,讓逢春樓的生意狠狠地又火了一把。

上次與葉右喝過酒的江湖人基本都在,要的依然是一樓的散座。幾人直勾勾地看著舞姬,恨不得眼珠子能飛出來長在人家上,待一曲終了,不由得高聲好。

“曉公子覺得怎樣”

葉右笑著抿了一口酒:“不錯。”

“不如一個過來”

“不用,這個就好的。”葉右放下杯子,側的小姑娘立刻為他重新倒滿。

小姑娘著鵝黃的薄,不知是見多了世面還是被調教得好,上他這種裹“燈籠”連五都沒全的客人也沒有毫的驚訝,笑盈盈地陪著他,偶爾添一杯酒,與他低語幾句,特別知識趣。

幾人觀察一會兒,見曉公子對這事的興趣不大,便沒再給他塞人,起了一點關于王家的話頭,旁敲側擊問他大人們前些天為何會去定天書院。

他們原本覺得這公子沒混過江湖,應該好套話,誰知片刻后,他們非但沒撬出一個字,反而被他引得長篇大論地聊起了別的,直到有人回過味才拉回如韁野狗一般的發展。

一些老江湖打起神又問了問,這次倒是沒歪,但卻套不出一句有用的。

幾次下來,他們已能看出這人沒那麼單純好騙,再想想人家的份,頓時老實,收了僥幸的心思。有幾個想的深,暗忖這人既然不好對付,為何會輕易答應他們一起喝酒,真是敘舊不

上次拿月牙鏟的瘦高個也在,他沒那麼多彎彎道道,見曉公子說不出個所以然,便道:“那以后真有什麼消息,可別忘了哥幾個啊。”

“這是自然,”葉右道,“除去師兄,這江湖上我只認識諸位大俠,也覺得與你們萬分投緣,不與你們說,又能與誰說呢”

這話委實聽。

幾個老江湖雖然知道這人可能只是說個場面話,但還是忍不住思考這人是太寂寞才會和他們喝酒的可能,暗忖王家住的都是些大人,好像是沒人肯理他啊。這麼一想,他們便有點了,尤其是瘦高個,再次對他掏心掏肺。

小姑娘自坐在這里起便看出這公子與那些看直眼的男人們不一樣,如今看這況,不免對他的份有些好奇。

葉右笑著看了一眼。

小姑娘收斂心神,指著前方:“公子,茹姐姐要彈琴了,彈得可好聽了。”

葉右好脾氣地“嗯”了聲,沒拆穿

琴音悠揚,那幾人很快又癡迷起來。

葉右著這滿堂的春,心里驚不起半點波瀾。

覺自己像是見過太多的繁花錦簇,經歷過太多的跌宕起伏,現在看什麼都覺過眼云煙似的。周圍笑陣陣,笙歌鼎沸,他卻有點懷念每日在王家看書喝茶的那一分靜謐。

他能來逢春樓,為的是給那群人一個接近自己的機會,但經過白天之事,那群人怕是不會再來了,也不知他們真是認錯了人,還是中間出了岔子,導致他們不敢認了葉右暗暗思考,耐心坐到夜,掃見旁邊的幾人越發猴急,地示意他們該干什麼該什麼去。

幾人問:“曉公子呢是要回去麼”

葉右正要回答,只聽樓上傳來“哎呀”一聲呼,接著是一句“公子小心”,他抬起頭,見二樓落下一個裝滿酒的酒杯,方向恰好是他這里,在他過去的空當,那潑灑開的酒已到近前,下一刻就會給他洗把臉。

旁邊的人心底一驚,正要拉開他卻見眼前一花,等到定睛再看,發現他不知何時移了一步,手上還多了一個新酒杯,并將那些酒一滴不剩地全裝了進去,另一手則穩穩當當接住了掉落的杯子,拈花似的。

幾人倒吸一口氣,短短一瞬之間取杯裝酒,這速度也太快了,他若用這輕功殺人幾人想象一下那個畫面,登時覺得脖子有點涼。

樓上的姑娘恰好跑下來,花容失:“公子沒事吧”

葉右含笑將兩個杯子全給,溫地安:“莫怕,沒事。”

姑娘愣愣地看著新多出的酒杯,又看了看他,角微僵,默默接過來。葉右目送上樓,看向邊的黃小姑娘:“這人是誰”

小姑娘尚未回答,幾個回過神的江湖人便告訴他是逢春樓排第三的云姑娘,語氣里還多了些恭敬和忌憚。

“排第三,果然是人啊,”葉右贊道,詢問小姑娘,“今天有客人麼”

小姑娘道:“有。”

葉右問:“可清楚是誰”

小姑娘道:“來的是四位貴客,要了不姐姐,我也不知云姐姐陪的是誰。”

刀疤男在發生狀況時就出來了,同樣被曉爺的輕功弄得驚駭,但接著便聽見他打聽人家姑娘,一副要把人要過來的樣子,冷汗“刷”地就下來了,開始思考是否要差人趕回去告訴門主。

然而沒等人,他便聽見曉爺套出貴客里帶頭的姓魏,不由得一怔,聯想方才的況,迅速明白那杯酒怕是有意潑的。

“原來是魏公子,那算了。”葉右說著招來一個跑堂,點了一壺酒吩咐他送過去。

跑堂辦事利落,立馬就上去了。一貫高傲的魏二公子看著這壺酒,半天都沒開口。方才自告勇的云姑娘咬著依偎在其中一人邊,沒敢往他上看。

同桌的人訝然道:“他這是何意看出來了”

“不然呢”魏二公子道,“他方才的手,你們誰看清了”

同桌的紛紛搖頭。

魏二公子上次沒有跟著與魏莊主一道去定天書院,沒聽見那位曉公子的分析,因此對那人的印象依然是乖巧安靜的師弟的樣子,如今見他這般敏銳,倒是有些興趣了,道:“聞人恒的師弟竟也不是簡單人。”

同桌的問:“你待如何”

魏二公子拎過人家送的酒倒上一杯,說道:“不如何。”

葉右送完酒便告辭了,慢悠悠出了逢春樓,看著跟上來的刀疤男:“剛剛的事不用告訴我師兄,人家也是為了他妹妹。”

刀疤男得知魏二公子也在逢春樓,便明白了緣由。

魏姑娘自第一次見到門主起就有那方面的心思,只是門主一直沒婚的意思,而門主待曉爺如何有目共睹,魏二公子想必是有所懷疑,于是便想制造意外趁機看看曉爺的臉,就是不清楚潑酒的主意是不是他出的。

其實不只魏二公子,但凡與門主相的人都能看出門主待曉爺與待旁人不同,將來若被那些喜歡門主的人看見,估計會有不人暗地里找曉爺的麻煩。

他忍不住看向邊的人。

葉右以為他是對自己的話存疑,笑道:“聽我的,萬一師兄對人家姑娘有幾分意思,得知這事后與人家產生間隙了如何是好,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我還等著要紅包呢。”

“”刀疤男默默扭頭,暗忖擔心個屁,連他們門主偶爾都會被曉爺弄得無奈,別人能是這人的對手麼

雖已夜,但街上依舊熱鬧,刀疤男跟了一會兒,發現他不是要回王家,問道:“曉爺想去哪”

葉右道:“還沒想好。”

刀疤男立刻查看前面的店鋪,生怕曉爺進了小倌館,這人若真在外面過夜,他們家門主指不定會笑得多瘆人,想想就骨悚然。

他勸道:“不早了,不如回去吧”

葉右想了想:“也好,不過我不想太早回去,我們走慢些。”

刀疤男自然沒意見。

葉右道:“我一直沒問師兄,現在住在王家的那幾位掌門,除去魏莊主、丁閣主和盟主,剩下的陳、韓、董、田四位幫主都是什麼門派的”

“都是一些實力雄厚的門派,”刀疤男道,“陳幫主是江南第一水寨的幫主,韓幫主是青城派的幫主,董幫主是”

他細細道來,聽見曉爺又問了些別的,便邊走邊答,漸漸開始講起江湖上的其他門派。

葉右道:“上次我喝酒聽他們說起了魔教教主,總覺得他們說的有些邪乎,對于葉教主你了解多,他有朋友麼”

刀疤男道:“有,無宮的宮主。”

葉右回憶一下:“謝均明”

刀疤男道:“嗯,玉山臺一事過后,謝宮主便請葉教主喝了一次酒,二人那時起就了朋友。”

葉右道:“哦”

刀疤男笑道:“因為謝宮主說自從黃金教改為魔教,那群白道便不能再喊他們魔教,終于肯正八經地喊一回無宮了。”

葉右笑了笑,問:“葉教主是什麼樣的人”

“葉教主不常面,但這幾年江湖上關于他的傳聞不,都是一些能為人津津樂道的,他活得恣意瀟灑,連我們門主”刀疤男說著突然聯想到了什麼,猛地看向邊這位曉公子,只覺從頭涼到底。

說起來,曉爺的格貌似和葉教主有些像,是他想多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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