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溯想過林可能會出賣自己, 但他真的沒想過這工妹居然連三句話的時間都沒有堅持下來，當初幸好沒有送你去考公職人員，這是什麼人民的叛徒？

司瓏秋也沒預判到這種劇走向, 所以完全沒做這方面的心理準備，只被兒石破天驚的一句真相擊中靈魂, 深深覺到了世界的復雜，我還能夠知道什麼, 我還需要做些什麼，我還可以期什麼。此刻需要一個杜思越的經典表包，不理解。

林扯高被子捂住半張臉：“哥，你就認了吧。”

司瓏秋一把抓起兒的手, 又確認了一遍，這件事到底和你有沒有關系？

林的頭幾乎要搖上天, 我不是我沒有, 我單我快樂。

司瓏秋又問：“所以時聞澤真的是你哥的男朋友？”

林瞟了一眼林溯, 見他似乎并沒有什麼要否認的意思，于是飄忽出一句：“嗯。”當然了，賣隊友歸賣隊友, 妹妹依舊幫助哥哥強調了重點，“正在追呢, 還沒追到。”

這是追沒追到的問題嗎！司瓏秋丟下兒的手站起來, 嚴肅地發問：“那他的兒子是從哪里來的？”

兄妹雙雙陷迷思, 這世間不理解的人又增加兩個。

林首先發問：“媽你搞錯了吧, 時哥哪來的兒子？”

“不可能。”司瓏秋說，“他親口承認的, 說要準時下班回家帶兒子。”

林溯皺眉：“你去找他了？”

司瓏秋：“……”

局面悄然發生逆轉, 這一次換林溯站上高地。

他抱起手臂, 正義審判：“媽，你難道不覺得自己這種行為有什麼不妥？”

“我也沒問什麼啊！”司瓏秋強詞奪理，“普通群眾頭暈尋求公職人員幫助，這難道不合理？先說清楚他的兒子是怎麼回事！”

“哪有兒子。”林溯皺眉，“把你當要給他介紹對象的熱阿姨，所以編個借口好早點吧，你到底干了什麼？”

司瓏秋回憶了一下魚頭士，被這個理由說服了

于是稍微松了口氣，因為并沒有未婚生子這種可怕的事，兒沒有，兒子也沒有。

但很快就找到了另一個重點：“你怎麼找了個男朋友？”

林溯回答：“因為他長得帥，工作好，不危險，有編制，固定年假，五險一金，上下班時間穩定，工資也還可以。”

林暗暗朝哥豎起大拇指，你很會找重點，這種條件，非誠勿擾聽了都說好。

司瓏秋說：“但他是男的。”

林溯說：“我知道。”

司瓏秋按了一下太，這一晚的緒過于跌宕起伏，需要來點布芬。沒有哪個母親在面對這種事的時候，還能保持心如止水波瀾不驚，所以司瓏秋也努力了一把，問兒子：“那你覺得你這個向，還有沒有可能稍微改變一下？”

“能吧。”林溯靠在墻上，語調輕描淡寫，“如果他愿意去變個，我都可以。”

林萬沒想到這道題還能這麼回答，眼底寫滿崇拜，不愧是你，我的哥哥！

司瓏秋抬手按住心口，也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被驚的，總之口疼。同時又覺得按照兒子的格，這種人變的變態事也不是完全做不出來，于是就腦補了變后的時聞澤管自己媽的大場面，頓時更加不了了，連臉都蒼白。

“媽。”林跪在床上替拍背，“你沒事吧。”

司瓏秋表示我現在沒事，但如果讓你哥繼續說下去，我可能會有點事。

“都幾點了，先睡。”林積極打圓場，“我明天還要上班呢。”

“行，你先睡。”司瓏秋替兒扯了一把被子，對兒子說，“你跟我出來。”

林看著媽的背影，用口型問哥哥，需要我出來助攻嗎？

林溯反手無關上臥室門，你已經背叛了一次組織，失去了黨的信任。

林：嚶！

客廳里燈火通明，司瓏秋想和兒子繼續談一談，但又不知道該談些什麼。

林溯在飲水機前接水：“你在誤會他是婿的時候，不是高興的嗎。”

司瓏秋說：“我是高興，但這是一回事嗎？你為什麼突然就改變了向？”

林溯回答：“沒有突然，從小就是，只不過一直藏著。你和我爸沒有發現，是你和我爸的責任失職，缺席了我青春期的。”

司瓏秋頭又開始痛，請停止你的道德綁架行為！

林溯把杯子遞給他：“加了一點神花。”

“你加什麼花都沒用。”司瓏秋拍拍沙發，示意兒子坐到自己邊，“剛才你妹說你們還沒，你還在追，我看小時那孩子也搶手，那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就是你追不到人家？”

林溯把杯子從手里回來，喝水可以，談心也可以，但話一定要先講清楚，不是我追他，是他追我。

司瓏秋一頓：“所以他還沒有追到你？”

林溯高冷地“嗯”了一聲。

司瓏秋又問：“那你打算讓他追到嗎？”

林溯繼續高冷地“嗯”。

司瓏秋又被噎住了，主要這種的小把戲也很悉，雙向喜歡是一回事，必須得被人追又是另一回事，整套流程可謂原版復制了三十年前的自己，什麼擒故縱，什麼拒還迎，仗著老公有好脾氣就驕縱得意為所為，還能說什麼呢，DNA好強大，這兒子果然是親生的。

林溯警告：“以后不許你再去打擾他的工作。”

司瓏秋強調：“我還沒有同意這門親事。”

林溯說：“那你就繼續不同意吧，都快三點了，剩下的事明天再說，先回去睡覺。”

司瓏秋：“……”

林溯連推帶拉，把他媽搞回臥室，掏出自己的手機一看，時聞澤剛好發來微信，也沒說什麼事，就只發了個下班和晚安的表。

圓滾滾的，還可。

林溯靠在走廊的墻上，認真地給時聞澤回復，明天還上班嗎？

放在洗手臺上的手機嗡嗡震，時聞澤叼著電牙刷點開屏幕，有些意外林溯這麼晚還沒睡。他漱了漱口，發了條語音過去。

林溯回臥室塞好藍牙耳機，趴在床上點開，可能也只有中的人，才會喜歡對面發來一條又一條的59s，毫也不覺得厭煩，時聞澤的聲音很好聽，低低的啞啞的，在寂靜的午夜里，得林溯抱住了被子，把臉湊上去蹭了蹭。

不憂郁也不emo了，甜溫暖得像裹著糖，雖然人設有點崩塌，但沒關系，反正也沒誰能看到。

“別發呆了，快點睡覺。”時聞澤輕聲說，“我明早休息，下午兩點得上班，不過六點就能開完會，到時候來畫廊接你。”

林溯回復，好。

窗外萬千星河閃耀，整片青湖花園里都泛著花香。

沙沙的雨霧敲打在玻璃上，如同一首輕的催眠曲。

這種天氣實在太適合睡覺，以至于林第二天早上差點錯過鬧鐘。打著呵欠下樓，發現媽媽還沒起床，廚房里只有哥在研究微波爐，于是瞬間清醒，果斷上前剝奪使用權：“你要吃什麼，我來。”

林溯站在旁邊問：“這就是你對出賣隊友所做出的補償？”

林積極認錯，昨晚我真不是故意的，主要咱媽上來就問我是不是給時哥生了個兒子，這誰能頂得住？

林溯取出兩個蛋遞給：“上班還來不來得及？”

“來得及，早著呢，我飛過去。”林服務態度良好，“上班是什麼，完全不重要，肯定得幫我親的哥哥搞定他吃的早餐。”

林溯扶著微波爐：“但是你一直不讓我進廚房，我就一直得不到進步。”

“得不到進步就不進步。”林在鍋里煎蛋，“而且這事得這麼想，你的伙食又不是一輩子都歸我管，將來等你結婚了，倒霉的就該是時哥了，所以與其讓你炸咱家廚房，不如我多忍忍，反正做飯也不麻煩。”

林溯覺得他妹這個神奇邏輯好像也有點道理。

林又問：“昨晚你和媽聊得怎麼樣？”

“沒怎麼樣，中途我讓先去睡了。”林溯洗蘋果，“今天繼續。”

“但是媽直到現在都沒起床。”林指了指樓上，做出合理分析，“所以在心里，這件事可能也沒多五雷轟頂，至沒的容覺重要，你今天早上還去畫廊嗎？”

“去。”林溯說，“今天要給裝修公司結尾款，我吃完早餐就走。”

“那我的車先給你開。”林把三明治裝進盤子里，“你自己真不打算買了？”

“先排著，反正現在我想要的車型都得等。”林溯完全不著急，托車的妙，沒有騎過的人不明了。

十一點多的時候，錦城出了太。雨后晴空總是能令人心放松，尤其是充滿生活氣息的老城區小巷道，小推車的賣聲混雜著兒園的廣播音樂，傳進半開的窗戶里，時聞澤了個懶腰，踩著拖鞋下床，刷牙洗臉看手機。

林溯在半小時前發來一條微信，問他有沒有起床。

時聞澤回復了一條，剛起。

十分鐘后，林溯就把電話打了過來，他說：“我在你的店門口。”

時聞澤丟下手里的礦泉水瓶，匆忙跑下樓。

林溯正在研究文店的糙招牌，他手里還抱著一束花，不是玫瑰，是洋桔梗，開得繽紛，很漂亮。

“巷口買的。”林溯說，“我去問路，店主好像和你很，所以照顧一下的生意。”

“這里的鄰居彼此都。”時聞澤笑著問，“你怎麼突然來了？”

林溯把花塞進他懷里：“我來續個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