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來抱你的》第17章 第17章

電話鈴聲比微信震的強度大得多, 云織睡得再沉也被醒,睜眼看到窗外已經有了亮,估計是早上六點多,也差不多到了該起床的時候。

從枕下出手機, 看見是唐遙的電話, 而通知欄里的微信圖標鮮明, 在接起來之前,手快地往下一劃,意外看到大幾十條消息提醒。

剛一接通,唐遙就氣都不換地說:“織織, 我估計你昨天微信不回就是早睡了,能睡這麼哪不舒服, 我才忍著沒給你打電話,不然我半夜就喊你起來了!你都不知道我這一晚上是怎麼堅持過來的!”

“你先調整好緒, 去看一眼我給你發的照片, 不管看見什麼都穩住了別生氣,我昨天看見的第一時間就盡量把這事下去了, 傳播范圍應該不會很大。”

云織聽語氣, 已經有了不太好的預,點進唐遙的微信對話框里翻了翻, 手指定格到最早發的一張圖上。

看起來應該是視頻的截圖,畫面里裹著長浴巾坐在宿舍椅子上,鏡頭從斜后方拍到的背影,雖然被椅背擋住大部分,但因為頭發高高盤著, 側臉脖頸, 肩膀蝴蝶骨和微凹的脊柱線, 都赫然在目。

昨天回宿舍洗完澡的景。

云織高懸的心瞬間被揪,一目十行往下看,越過好幾條將近六十秒的語音,直接跳到下面唐遙知道睡著,特意發來的文字上。

——“這就是咱們宿舍,我沒眼花看錯吧!”

——“上次去酒吧找秦硯北,下樓來接咱們的那個男生你還記得不,圖就是他給我發的!”

——“他有那種圈里玩咖的群,那些人平常喜歡找些網紅明星什麼的談快餐,昨天群里頭突然有人甩了幾張截圖出來,除了這張,還有你洗澡之前的,那男生上回見面對你印象深,記得你長什麼樣子,所以一看見就馬上轉給我了,問我是不是你。”

——“我一看簡直炸了,這不是你還能是誰!就算的不多,浴巾裹得很嚴實,后背那里出來的程度差不多就是夏天穿抹,進浴室前也穿的不,吊帶是運的,冬天打底偏厚偏長這都很安全,但是!”

——“但是這是在私的宿舍!一個生洗澡前后!跟穿得多本無關!妥妥的惡心拍!如果萬一你不小心浴巾松了,或者只穿著,現在會是什麼狀況!”

——“織織你看清楚,這個角度的鏡頭,是不是夏的床位!你昨天回宿舍的時候,在吧?!”

后面還有很多,云織看不下去了,回去洗澡的全過程還歷歷在目,當時夏正坐在自己位置上開電腦看課件的樣子,跟說話的表,以及聽到的奇怪笑聲,都一腦回到眼前。

這個視角,剛好就是夏筆記本上面自帶的攝像頭。

的時候,夏應該還專門躲開了,只把框進去。

云織發涼的手心住額頭,回憶說:“夏在宿舍,電腦開著,我當時以為在畫圖。”

唐遙在聽筒里氣得了句口,深吸口氣:“我這一晚上找人把來龍去脈弄基本明白了,那個玩咖群里,有幾個人閑得無聊搞了一個什麼營銷團隊,打的旗號是專門扶持那些人氣不夠,急需流量的網紅主播。”

“要是長相一般的,就隨便敷衍點營銷手段,遇上漂亮的,就以指導為名開專門一對一的直播人家,夏掉得快瘋了,聽說最近還特缺錢,就找上他們,開了這種小范圍的直播讓他們面試。”

“夏床位跟你斜對著,你桌角不是放著一張去年參加學校活的照片嗎,巨純巨漂亮,看一對一直播那人當時就通過夏鏡頭瞧見了,一眼盯上你。”

“他們那種大渣男,都是抹過的,三五句話把夏夸得天花墜,夏估計都開心死了,他就趁機說什麼網紅千篇一律,得搞特殊的吸引眼球才行,比如室友洗澡換服不小心鏡之類的,肯定搞笑。”

“夏就他媽又壞又沒腦子,為了自己能紅什麼都干得出來,正好當時你回宿舍,當然不會放過機會,直接就把直播界面最小化,裝學習的樣兒,不聲不響把你框到鏡頭里給那人播過去了!幸虧你穿得還算嚴實!”

云織抓著被子,布料被攥出微的褶皺,眼睛垂低看不清緒。

唐遙氣急敗壞地提高音量:“我早就說過,你這種校園文白月的長相,在那些見慣妖艷賤貨的公子哥兒眼里就是天菜,待宰小羊!”

“那人自己看完直播,晚上就把截圖發群里,說遇上了清純神之類的,如果真是當明星那種議論議論我還不至于這麼生氣——”

云織指尖硌得發紅,干問:“是不是還有別的什麼?”

唐遙這時候稍微冷靜下來,認真說:“其中一張圖被人放大了,能看出你脖子側面有一小片充的紅印,像……吻痕,怎麼可能啊!但那幫人就一口咬定,說什麼裝清純,不知道跟人玩得多開這種鬼話,越來越難聽。”

反復深呼吸才能把話講完:“然后就有人閑的蛋疼,跳出來說他住南山院旁邊的別墅區,半夜開車經過,在南山院大門口見過你,說你一個人打車,都沒人送,還想過去搭訕來著。”

“你可以想象接下來是什麼風向,”唐遙用力咬字,“校花深夜出南山院,還沒有配車,明顯不是正常住戶,就被斷定送上門的齷齪關系,我不想復述那些話,我怕了!”

云織記得,秦硯北發燒的那天,確實很晚離開南山院,沒打到車又折返回去了,從來沒設想過,這麼簡單的一件事也能為潑臟水的談資和佐證。

正常上課生活,正常報答恩人,沒有過歪念,以往宿舍有什麼不習慣的事都盡量忍了,不會跟人起沖突。

整天開直播,就自己多注意私,另一個舍友蔣月料,可能經濟條件限制,一般也不會說什麼,就當送給

在這樣息事寧人的理方式下,竟然得到了這種結果。

只是這一天,以為夏在學習的況下,在宿舍沒那麼嚴謹地保護自己,就被堂而皇之直播給陌生人,拿出去被隨便編排污蔑。

如果夏當時直接在平臺上開了面對所有人的那種大型直播,會不會在完全不知況下已經被各路網友當話柄了?

云織點開夏的微信,輸幾行字又都刪掉,手指不太穩,誤點進的朋友圈,看到半夜更新的一條:“可能GET了流量碼”。

云織跟唐遙說:“我回宿舍,當面問問。”

唐遙馬上答:“我陪你去!你現在在哪,我開車接你。”

云織知道唐遙在新建的度假村里,跟南山院兩個方向,來回折騰太遠:“不用,我自己坐車回去,宿舍見。”

掛斷電話,云織最快速度打理自己,洗完臉站在浴室鏡子前,側過頭,有短暫的怔愣。

頭發長,總是散開的,之前是真的沒有太注意自己上被秦硯北留下的痕跡,左邊頸側有他吮咬出來的充紅印,右邊耳廓上,還有一個淺淡沒退干凈的牙印。

要是直播拍到了右邊,更不知道會被怎麼編排。

云織,還有些輕微的和疼,抿著有點委屈,隨即就把這種和秦硯北有關的委屈又下去。

他病重的時候才這麼發泄,當時為了安住他,沒太掙扎,等于是默許了,怪誰也不能怪到恩人頭上。

何況就算是有了男朋友,真的出現吻痕,又怎樣呢?就不清白了?就活該被不相干的人評頭論足和污蔑嗎?

哪來的道理。

云織對著鏡子控制好表,不想對秦硯北出任何負面緒,快步走出臥室,到秦硯北房門前輕輕敲了兩下,如果他醒著,肯定能聽到。

秦硯北不止醒著,是一夜沒睡,他坐在跟主臥連通的書房電腦前,屏幕上的設計圖放大到機翼尾端細節,幾項微小數據聯,在他手指不斷輕的調整下閃著幽冷藍做出改變,構建的模型也隨之優化。

敲門聲響起,他抬了抬眼,眸底有一點微不可查的,在冷映照下,顯得不近人

這麼一張冷峻淡漠的臉,收邊卻終于翹了一點弧線。

呵。

端了一晚上,現在知道過來了?

秦硯北沒說話,視線回到屏幕上,等著云織繼續敲,以的本事,撒無賴的手段應該也不,正好拿出來用用。

然而敲門聲就停了,幾分鐘過去都沒再響起,太子爺角那道難得出現的弧冷冷下去,盯著閉的房門,親眼看見有一張紙條從底下門塞進來,隨即云織的腳步聲遠離,很快就從樓梯上消失。

秦硯北皺眉站起來,走到門口俯拾起,上面工工整整寫著一句話:“硯北,我學校有急事,先回去,已經聯系鄭阿姨早到給你準備早餐,有需要可以隨時打我電話。”

后面又把的號碼仔細寫了一遍。

秦硯北好不容易咽下去的煩躁又上升,他指節蜷起,把紙條在掌心里攥皺,想直接扔垃圾桶,松手之前又收回來,輕飄飄按到桌上。

這作風不太像

學校一大早能有什麼急事,讓舍得放棄一起吃早餐的時間,而且到現在居然都沒把微信加回來。

做飯難吃,就這麼生氣?

剛預備役而已,就想反過來讓他哄了?!

以為是誰。

秦硯北冷淡地垂低眼簾,漫不經心嫌棄未免太高看自己的分量,卻接著就拿起手機,撥了助理電話,讓他去問青大那邊有什麼異常,助理正連聲應著,程決的微信就突然發過來。

他本來沒打算看,但一晃而過的容里,出現了云織兩個字。

秦硯北點開,程決的文字自帶語氣:“硯北,我這趕巧知道了一件事,想著你或許有興趣,就趕來和你說一聲,那個天仙,就是云織,昨天在宿舍好像是被舍友給拍直播了,直播對象就一個人,是趙家那個趙子辰,平常就跟網紅明星不清不楚的,緋聞熱搜都上過好幾回,種馬一樣。”

“本來這事影響不大,但趙子辰太賤,把云織的截圖發他們那個破群里了,加上云織不知道是讓啥蟲子給咬了,脖子有紅痕,還跟南山院有牽扯,現在就傳得特難聽,連我不跟他們混一塊兒的都聽說了,我怕繼續這麼發展下去,可能要傳到學校里,影響不好。”

狗屁蟲子。

秦硯北面不善問:“什麼截圖。”

程決:“……洗澡前,洗澡后,不過除了肩頸什麼都沒!真的沒!就是這事本很惡心人。”

程決:“害,說到底,沒錢沒勢的漂亮姑娘,總是容易出這種事,也是無奈。”

秦硯北半合的眼睫底下,那些清冷鋒利的驟然凍結冰棱。

行政特助的電話這時候例行打過來,畢恭畢敬說:“秦總,司機已經到您樓下,八點半是設計部和工程師那邊的早會,等您核圖批現階段的意見,九點半——”

秦硯北目掃過時間,指尖在桌面上敲擊兩下,冷聲說:“通知那邊,會推遲兩個小時,現在整理今天上午待開的拍賣會,有油畫的都列出來,給我騰出拍品位置,另外,聯系南山院的銷售部,把待售戶型匯總拿過來。”

他面無表服下樓,電梯門打開的時候正好束領帶,鄭阿姨在廚房里急匆匆迎出來,見他要走,忙問:“不吃早飯嗎?”

秦硯北看了一眼,有水晶蝦餃,前幾次見云織多吃了幾個,他頓了頓:“沒空,打包一份。”

鄭阿姨手腳利落,馬上準備餐盒裝得整齊致,心里暗暗犯嘀咕,太子爺平常不吃就不吃,哪里會打包帶走,這倒破天荒了。

云織出了C9只能走路,到大門外才能車,C9又在整個南山院最深,步行再快也要花不時間。

冬天風大,吹起路邊浮著的積雪,白花花摻進頭發里。

忘記戴圍巾,抓著領口低頭趕路,后面靠近的車聲引擎厚重,存在極強地停在旁邊,車窗降下,太子爺冷淡寡的臉屈尊出來,睨著凍紅的鼻尖:“還愣著干什麼,等我去請你?上來。”

云織看了看到大門口的距離,聽話地選擇上車,秦硯北視線始終鉤在臉上,等瀲滟的眼睛過來,他也沒回避,把保溫盒隨手遞過去:“吃了。”

沉甸甸的盒子突然砸進懷里,云織下意識接住,擰開蓋子,里面熱氣騰騰,香味撲鼻。

秦硯北轉向窗外,表現得不甚在意:“做多了,剩下浪費。”

車穿過凜冬早晨的寒霧,平穩駛出南山院大門,方向直奔青大,云織垂著腦袋,長發掉落下來兩縷,黏在邊。

臉頰邊有點鼓,含著一個小巧的蝦餃,一時沒空去管,胃里填進東西的溫暖和食蒸騰的熱流,把眼尾熏得微微染紅。

秦硯北余,手指在側蜷了幾下,最終滿臉不耐煩地“嘖”了聲,抬臂過去,快速替把頭發別到耳后,皮經過耳朵上膩的骨,自帶火星一樣,灼著指腹。

云織了,吃的有點急,一個還沒咽好,另一個又放進去,轉頭驚訝看他的時候,兩邊臉頰都圓潤地隆起來,上水

秦硯北嚨間泛起不可言喻的干結沉默地緩緩,他盯了兩眼,手掌扣住后腦,把轉回去,往餐盒里,問:“你賣了幾百萬的畫,用的是本名?”

他昨晚上搜遍全網,就找到幾幅學校練習作。

云織搖頭:“是筆名,sin。”

秦硯北眉心擰了擰。

正弦?還是罪行?

云織又解釋:“不是一副畫幾百萬,我還沒有那麼紅,進拍賣會的話,最高賣到過五十萬,錢都是我攢的。”

秦硯北沒接話,朝出手:“份證帶了嗎,給我。”

云織不理解。

秦硯北淡淡看:“我跟你要什麼,還需要給理由?”

云織一想也是,太子爺做事有誰能置喙,再說拿份證能做什麼,無非就是給留個檔,免得報恩期間做出什麼違反紀的事。

等車接近青大校門,云織的神漸漸轉冷,不想秦硯北的車靠學校太近,這麼扎眼,難說又會被怎麼編排,沒必要連累太子爺跟這種冤枉。

跟他之間只是最清白的報恩關系。

云織下車前,外面的冷風迎面吹過,在眼里刮起一片涼的水紋。

后面,一只有力的手突然把拽回去,已經不清白的秦硯北把一條羊絨圍巾繞在脖子上,松松打了個結一扯,就不控制地被拉到他跟前。

秦硯北瞳深,睫半掩著,猶如不能涉足的漩渦。

他很低地嗤笑了一聲:“看你這點出息,哭什麼。”

云織怔愣,他上的木質冷調近在咫尺,天生有迫侵占的意味。

秦硯北掐了下臉頰,指腹不輕不重地,略俯下,冷淡雙眼里沒有毫輕慢,跟平視。

“云織,等著看就行了。”

“我又沒說我不哄你。”

作者有話說:

太子:我朋友也能被欺負,呵,真他媽天下之大稽(▽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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