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一直吃到了晚上七點。

吃了一塊黃牛后，周梵放下筷子，黃牛的辛辣竄進肺腑，拿著旁邊的水杯一飲而盡。

李清銘坐在旁邊，手肘不小心撞到，周梵正喝著水，忽然被撞到，頓時便嗆住了，連連咳嗽了好幾聲。

梁殊擇在第一時間遞給一張紙巾，周梵了，朝他說了聲謝謝。

李清銘像個做錯事的小孩，抿著看周梵，周梵笑了笑，安沒事。

徐霧也笑了笑：“清銘就是這麼躁躁的，我們都習慣了。”

程子今和鄭煙煙附和似的笑笑，周梵和梁殊擇表淡淡。

“清銘什麼都好，就是太躁了，”徐霧接著說，“我就是不喜歡太躁這一點，整天像個瘋猴似的。”

周梵不太友善地掃了眼徐霧。

程子今看了眼李清銘，說：“徐霧，你別這麼說你室友。”

徐霧瞪程子今一眼：“我怎麼說了，做事本來一直就躁躁的。”

周梵干臉，朝徐霧說：“我都沒說什麼。”

程子今也附和周梵：“對啊，周梵都沒說什麼，你批評你室友干什麼。”

徐霧臉眼可見地冷下來：“程子今，你幫著誰說話，你站哪邊的？”

程子今就隨口說兩句，沒想著徐霧會生氣，他繼續吃著黃牛，說：“你生氣做什麼。”

鄭煙煙緩和氣氛：“沒什麼的，霧霧你別生氣。子今哥就隨口一說。”

程子今：“對啊，我就那麼隨口一說，徐霧你當什麼真。真破壞氣氛。”

徐霧騰地站了起來，看也沒看程子今一眼便轉走出了包廂。

鄭煙煙掃了眼程子今，連忙追了上去。

程子今繼續吃著黃牛，一點也沒把放心上。

李清銘和周梵沒說話，梁殊擇跟個沒事人似的坐那，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程子今作為徐霧剛和好的男朋友，李清銘說：“程子今，你去追一下吧。”

程子今掃李清銘一眼：“不去。”

李清銘：“你去。”

程子今搖頭：“要去你去。”

李清銘被氣笑了：“你朋友還是我朋友。”

程子今頭也不抬：“我送你了。”

“清銘，我們去吧。”周梵站起來，李清銘說了聲好。

梁殊擇忽然也站了起來，徑直往外走，程子今住梁殊擇：“你去哪。”

梁殊擇聲音淡淡：“結賬。”

-

周梵也不知道局面怎麼就忽然變這樣了，那時懟徐霧，也是為了維護李清銘。

畢竟和李清銘關系好，肯定不會讓徐霧說李清銘的。

這個人護短，在那，朋友就是第一位的。

都沒說什麼呢，徐霧就替張起正義了，明眼人都知道徐霧是在貶低李清銘，周梵才不會讓得逞。

程子今選的私人會所位于西京市的繁華地段，出了門便是一片霓虹燈高掛，燈紅酒綠的商業街。

一陣風刮過來，周梵下意識冷得下意識了脖子，和李清銘跑著追上了徐霧。

徐霧站在路邊哭嚷著程子今不是人，李清銘本來做事就躁躁，寢室里的人都知道，只不過拿來調侃一句，又沒做錯什麼。

李清銘抿著看徐霧哭，聽到那些話，心里也不舒服，忽然就不想去安徐霧了。

還安什麼呢，人家都只差指著鼻尖罵了，李清銘也不想給自己找不痛快，便轉朝反方向走了。

周梵看了眼哭得正歡的徐霧和一臉喪氣樣的李清銘，站在原地被寒冷的風刮著，幾乎沒思考地跟在了李清銘后。

拉住李清銘的手：“你別把徐霧的話放心上。”

李清銘瞅一眼，見冷得皮發白，還一直跟在后，心里有些，便說：“謝謝你啊，梵梵，你是不是很冷啊？”

周梵剛教梁殊擇打臺球的時候將外套放臺球室，吃飯的時候忘拿了，這秋天的風一刮，確實把冷得直哆嗦。

但下一秒，一件外套便披在了上，那外套帶著男人滾燙的溫和殘留的淡淡檀香味。

“穿上。”

周梵按住披在肩上的外套，掃一眼站在夜里的梁殊擇。

“你怎麼出來了。”

梁殊擇看一眼，說：“吹風。”

周梵抓著頭發，毫不扭地將他的外套穿上，穿上后低頭理一理，往下看的眼睛含著細碎的。

對面是一條江，霓虹燈倒影在水面，平靜得像一灘不會的水。

李清銘到底還是不放心徐霧，拉著周梵的手問：“那們怎麼辦。”

周梵轉頭問梁殊擇：“程子今會來哄嗎？”

梁殊擇漫不經心地滾了滾結，忽然低頭將周梵穿著的外套拉上了拉鏈。

梁殊擇在沒說話之前很快撂下一句話，像是在嘲諷：“我這外套不是這麼穿的。”

周梵看到他靠很近的眉眼，眼神了，耳朵忽然燙上了。

梁殊擇說完便若無其事地后退了兩步。

李清銘眨下眼，問梁殊擇：“那你朋友生氣了，你會哄人嗎？”

周梵挑了個眉，覺得這個問題問得有點多余。

梁殊擇這種游戲人間的男孩，談過的朋友估計不計其數，哄人麼，大概是不會哄的，估計只會斷舍離，然后迅速找下一個。

“我？”梁殊擇漫散地扯起一個角，“還沒談過。”

周梵緩慢地了下，有點不太相信。

李清銘笑了笑：“真的假的？梁殊擇你沒談過？”

周梵恰好也看向他，梁殊擇的視線便和短暫地匯了下。

梁殊擇背后是一條霓虹燈滿貫的江和橋，模糊的影圈圈地立在上頭。

高樓大廈在兩岸盤踞而上，亮著的廣告牌上是周梵不認識的某位當紅星。

周梵頓了幾秒，說：“我們回學校吧。”

梁殊擇眼睫被風吹得了，他吐出三個字：“沒談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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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今到底沒來哄人，徐霧和鄭煙煙了輛計程車回學校，梁殊擇將周梵和李清銘送回了學校。

周梵和李清銘回宿舍的時候，徐霧和鄭煙煙正躺在一張床上睡覺，四個人誰也沒說話，這樣的況持續了一周時間。

直到紀錄片老師說以宿舍為單位做小組作業，要拍一個紀錄片，四人關系才有所緩和。

那時西京大學的吧文藝復興般地說要選校花，幾天后，周梵已極高的票數獲選為2014屆西京大學公認的校花。

這個消息，是李清銘告訴周梵的。

周梵當時在選紀錄片的主題，對比分析和找老師討論。

李清銘把手機放到面前，興沖沖地說：“梵梵，你選上了校花！”

周梵翻開一頁新的白紙，在干凈的紙張上寫著字，字潦草漂亮。

“什麼？”皺眉繼續寫字。

“你看！吧選出來的。”李清銘坐了下來。

周梵了李清銘的腦袋，說：”那玩意又不給我錢，清銘啊，紀錄片你想拍什麼？”

李清銘放下手機，看一眼徐霧和鄭煙煙的床位，說：“四個人的小組，們都不參與算什麼。”

周梵彎笑了笑：“還拉不下臉呢，我們先選題，過幾天們就會來找我們了。”

李清銘覺得周梵是個聰明的預言家，還沒過幾天，當天晚上，徐霧便在李清銘和周梵的桌上放了兩個糖果盒。

周梵去了手語社，李清銘剛洗完澡出來，便瞅到一個綠包裝的鐵盒子，再一瞅，周梵桌上也有，便立即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清銘，上次是我不對，”徐霧扭地朝李清銘走過來，“我給你道歉，我以后再也不會說你了。”

李清銘著頭發，實在應付不來這種場面，便扯開話題:“那糖是你買的嗎？”

徐霧：“是我買的，我給你道歉的禮。”

李清銘哦了一聲，也很扭地說：“那就算了吧，我原諒你了。”

徐霧笑了一下，李清銘也傻樂起來。

等周梵回來，另外三個人便坐在一起做紀錄片選題了，徐霧第一個看到周梵，朝擺手：“梵梵，你想拍什麼？”

周梵一看這場面，心里門清，說：“我們先一起討論討論再做決定。”

四個人討論好一會，周梵手機忽然響了，低頭看了眼屏幕，是手語社的Q|Q群。

陳雅：這周六我們社團會去仁和小學哦，參加的同學可以找社長報名！@全員。

周梵忽然想到紀錄片可以拍仁和小學的小朋友，便和們說了下這個思考方向，李清銘，徐霧和鄭煙煙都欣然同意。

周梵私聊了陳雅學姐，問可以帶三個朋友一起去拍紀錄片嗎。

陳雅學姐很快回復：可以哦，你去找社長報名，我幫你記錄一下。

過一會，周梵在Q|Q群里找到了梁殊擇的賬號，私信他：周梵要報名去仁和小學。

幾秒后，梁殊擇回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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