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梵轉頭, 走廊亮白束照著，梁殊擇正朝走過來。

微頓片刻，握手機, 聲音稍微比平時低點：“你別浪費他的生日愿了。”

梁殊擇扯個笑：“怎麼就浪費了？”

周梵看一眼他：“你還是許個別的愿吧。”

“許都許了。”梁殊擇說，“哪能反悔。”

周梵拉下風吹散的頭發：“你把生日愿直接說了出來, 也不太可能會實現的。不是說生日愿要得在心里說, 才能實現嗎？”

“哦，”梁殊擇散漫掀下眼皮：“所以你打算實現這個生日愿麼？”

周梵微頓，忽然意識到能決定實現這個生日愿的，只有一個人。

這個愿, 不在于是否被上天知道而靈驗, 而完全在于的想法。

周梵慢騰騰哦了聲，說：“我從來就不相信生日愿這種東西——小孩才信，反正我是不信。”

梁殊擇睨一眼，沉默著沒說話。

周梵緩慢眨下眼, 長睫搭著, 分明。

張了張，朝梁殊擇出手：“那你把薄荷糖分我一顆？”

梁殊擇拿出幾顆綠包裝的糖果, 拋到周梵手心。

“行啊。”他懶散扯笑。

周梵靠在走廊邊，掃一眼外邊碎亮的星，扯開一顆薄荷糖包裝, 吃進去：“周峪嘉, 哦, 就我弟弟, 你上次在廣場上見到的那個。他之前出過車禍, 因為司機疲勞駕駛。”

薄荷糖后勁大, 初嘗是甜味, 后味便是涼意寒冽。了牙關，舌尖了下薄荷糖，一瞬間舌便被清爽包裹。

教室里喧鬧不止，鬧出不小的靜。周梵和梁殊擇在走廊這，安靜得和教室仿佛是兩個世界。

周梵很和一個什麼人吐心聲，但很自然地說了出來。

梁殊擇看著，眼睛漆黑地睥著。

“我覺得生命安全很重要，但我不是因為周峪嘉的事，牽扯到你上——我只是覺得那樣做真的很危險，沒什麼其他的意思。”周梵靜靜地說。

梁殊擇嗯了聲，角扯起：“知道了。”

周梵點點頭，看著梁殊擇忽然彎了下角。

梁殊擇掀下眼：“笑什麼。”

周梵：“你有點可。”

梁殊擇一張臉一貫的冷拽，第一次有點沒反應過來：“什麼？”

遠有白束強烈地照過來，周梵微微瞇著眼，也不知道怎麼就說出了梁殊擇可這種詞。

大概是說順口了。

先前那顆薄荷糖融化了，周梵便又撕開一顆綠包裝，扔進，說：“沒什麼，你就當聽錯了吧。”

“周梵，”梁殊擇看一眼，幾乎是一字一頓：“可這個詞，和我挨得上一點邊？”

“哦，”周梵逆反心被激起來，“但我就是覺得你有點可。”

梁殊擇了下眼皮。

周梵小手指了，偏過頭，彎著角沒說話了。

梁殊擇朝走過來幾步，站在旁邊，不咸不淡地說：“周梵，你再說一次？”

周梵眨下眼，不說了，將手搭在走廊的欄桿上，抬頭看遠四晃的白束。

梁殊擇扯：“怎麼不繼續說了？“

周梵將那顆含在里的薄荷糖吞了進去。

梁殊擇：“剛不說得開心？”

周梵角翹起：“也不是很開心，還好。”

梁殊擇將修長的手搭在走廊欄桿，側頭看，高的鼻梁被束照到，顯得冷囂張。

周梵對上梁殊擇眼神，心底有一角忽然在一秒短暫地跳了很多下。

腦袋里的那個模糊的人像變得越來越清晰，好像與眼前這個人緩慢重疊起來。

一陣雖凝縣的風吹過來，周梵得住烏黑的頭發，卻不住快速跳的心臟。

替小男孩慶生完，電影繼續放，周梵有點困，但強打著神和梁殊擇站走廊這。

因為覺得這樣舒服的時刻不多，如果以后回憶起來，大概也能算作一個很值得銘記的時候。

但幾分鐘后，周梵看到梁殊擇懶淡掃一眼：“走了。”

周梵尾音上揚嗯了一聲。

“有事。”梁殊擇說。

“哦，那你走吧。”周梵說。

梁殊擇嗯一聲，轉下了樓。周梵也困得不行，見梁殊擇走掉，便也下樓回了生宿舍。

周梵和陳雅一間宿舍。陳雅還在教室看電影，周梵洗過澡在床上和李清銘聊天。

李清銘問暑假去不去那個電視臺實習，周梵原先沒打算去的，但又想到暑假留在西京市也好的，便點進去電視臺招募實習生的信息，瀏覽了一遍，打算回學校后試著投一下。

-

5月3號在小學吃完中午那頓飯便要回程，高鐵是下午六點的。

吃飯時，李清銘發了條信息給周梵，說有個表妹在讀高中，昨晚被職高一個男生擾，來問李清銘怎麼辦。

李清銘：【怎麼辦？我也沒被男生擾過。梵梵，你覺得怎麼理比較好？】

周梵拿著手機看好一會，直截了當地回復：【找人打一頓就好了。】

下午六點，周梵坐上回西京大學的高鐵。全程都閉著眼，直到高鐵到站。

五一假期就這麼過去，出高鐵站時，有個男生被推搡著來要周梵的聯系方式。

周梵總是一貫禮貌又冷淡的拒絕。

梁殊擇和其他手語社同學在一旁看著。

男生長相優越，一看就是那種家里錢財萬貫的人，但周梵對沒有好的人拒絕起來總是毫不手。

以至于在西京大學，短短的大半年時間里，周梵拒絕過許多人。

坐車回西京大學的路上，陳雅問：“梵梵，我好像就沒見過你加過誰的聯系方式——這麼多人來問你要聯系方式，你就沒一個喜歡的嗎？”

周梵遲緩地啊一聲：“不喜歡當然就拒絕掉了。”

“放在聯系列表也好的，其實你沒必要一個個都拒絕的。”陳雅說。

“嗯，”周梵倚著下，說：“但我覺得沒什麼必要，我不太喜歡加不認識的人。”

陳雅笑笑：“真想知道你以后會和哪種男生談。”

周梵怔了下，了鼻梁，說：“我也不知道。”

-

回宿舍時，李清銘還沒回來。徐霧和鄭煙煙在看綜藝，三個人簡單打個招呼，周梵清理下行李箱，便拿著服去浴室洗澡了。

周梵剛洗完澡，李清銘就回來了，一看到周梵，李清銘就停不下：“我那個表妹昨晚到我家來找我玩，然后就提起一個男生總是擾的事，小姑娘邊哭邊說，可憐死了。”

周梵皺眉：“那理了嗎？我說真的，找人打一頓就好了。”

李清銘說：“找人打一頓真的有用嗎？報警和告訴家長，我表妹怕那個男生報復。”

“有用，”周梵頓了下，拿吹風機吹頭發，眼神變了變，說：“很有用——我有一個朋友就是這樣。”

李清銘說聲好，等周梵弄好后，兩個人去食堂吃了頓飯。

吃完飯，周梵在電腦上仔細瀏覽那家西京市電視臺招募實習生的信息。徐霧和鄭煙煙不在。

李清銘在旁吃著蘋果：“雖然很多人覺得大一暑假實習太早了，但我覺得還好吧，你如果暑假不回家，在這家電視臺實習，你可以住我家。”

周梵移鼠標，笑了下：“就算我報名，它也很有可能不會錄用我。畢竟我才大一。”

李清銘看著周梵簡歷，搖頭：“那可不一定，你這履歷弄得好看。而且上次我們那個紀錄片不是被老師推薦參加比賽還得獎了嗎。哦，還有，你大一上學期參加的一個新聞撰寫比賽也得了獎，這些放在簡歷上都很漂亮。梵梵，你自信點，你已經比很多人要優秀了。”

周梵彎笑了下：“那我試試投。”

五月中旬開始，西京大學全校有場籃球賽要打，西京大學論壇吵翻了天，紛紛打賭哪個院系的會勝出。

李清銘掌握一手八卦，趁著周梵沒學習，搬著個椅子坐旁邊和嘮。

周梵那時正和周峪嘉聊天，周峪嘉月考績剛出，三門主科全沒上百，被爸媽罵了一頓。

周梵一邊安周峪嘉，一邊聽李清銘嘮：“這個籃球比賽現在還是初賽，今天的這場，理系輸了，數學系贏了。”

“論壇里都聊這些嗎？”周梵擺弄手機道。

“是啊，我跟你說，梵梵，你是不玩論壇，你是不知道西京大學論壇多熱鬧。就你一個人，都有好幾十個熱。”

“啊？”李清銘之前沒和周梵說過這事。

“很多人都說你高冷，”李清銘笑，“哎，我家梵梵哪高冷了，分明可死了。”

周梵垂眼打字，一邊說：“那帖子都說我什麼呢？”

“就發你照片，”李清銘說，“沒什麼。大家對的包容度都很高，都很喜歡你呢——主要你也沒八卦，哦，除了上次梁殊擇背你去醫務室那次。”

“嗯？”周梵抬頭，“帖子說什麼了？”

李清銘有點支吾：“也沒什麼。”

“哦，那就好。”周梵繼續低頭擺弄手機。

“只是大家都很關注你的私生活。”李清銘說。

“私生活？我就一普通人，整得和明星似的。”周梵覺得好笑。

“嗯，你大一上學期和這學期開學拒絕過多男生？大家都猜你會和誰談呢。”李清銘說。

周梵笑了笑。

“因為你上學期就評了校花，所以你在論壇里熱度還是高的。哦，梁殊擇也是，不過他在哪都熱度高。”

周梵將手腕上的皮筋扯下，綁起頭發高馬尾，笑了笑沒說話，遞給李清銘一份手寫作業：“借鑒去吧，別八卦了。”

“嘻嘻，”李清銘拿起作業往桌子旁走，“死你了。”

五月第三個周末那天晚上六點多，周梵從圖書館回來。

剛進宿舍便聽到李清銘在那嚎：“梵梵，等下我們去看籃球賽吧！我看到有人發了態，說今天這場很彩。”

周梵提不起興趣，在圖書館呆一天累。

“清銘，我不想了。”說。

“哦，”李清銘很高冷地說，“但今天這場比賽有計算機學院的男生打比賽哦。”

笑瞇瞇：“梵梵，你確定不去嗎？”

周梵坐到椅子上，拿出手機給梁殊擇發了條消息：【今天你們系打籃球賽嗎？】

抬眼看李清銘：“我待會告訴你去不去。”

李清銘抿下：“你變臉快。”

周梵下鼻梁：“學習一天了，去呼吸下新鮮空氣也好的。”

手機響了下。

梁殊擇：【嗯。】

周梵看著屏幕抿下，打字：【那你在籃球場嗎】

梁殊擇：【剛來】

周梵朝李清銘說：“我又想去了。”

周梵在對話框敲字：【噢。】

梁殊擇發來一條消息：【想來看啊？】

周梵：【有點想來看】

梁殊擇：【只是有點就算了，人太多氣溫也高】

周梵：【那如果是很想來看？】

梁殊擇幾分鐘沒回復，直到周梵和李清銘拿著棒冰散步快溜到籃球場，才收到梁殊擇的回復。

【臨時被通知，我待會要上場打比賽】

【給你留了兩個位置。】

周梵咬一口冰棒：“哎，清銘，打比賽還能臨時被通知上場啊？”

李清銘一下冰棒最底下快要融化的位置：“啊，不能吧？”

“梁殊擇剛和我說，他臨時被通知要上場打比賽了。”周梵有點納悶。

“嗯？什麼？”李清銘驚訝道：“梁殊擇今晚打比賽？他不是一向不參加這種活嗎？”

“不知道，”周梵說，“可能是今天心好？”

“梁殊擇打籃球很厲害的，他要上場打比賽，那計算機系穩贏啊——梵梵，我們快去，如果梁殊擇今天要上場，那待會就沒位置坐了。”

周梵吃掉整個冰棒，說：“他給我們兩個留了位置。”

李清銘看一眼周梵：“那你給他買水了嗎？”

周梵：“什麼水？”

李清銘：“梁殊擇給你留了看比賽的位置，你不得給他買瓶礦泉水啊？禮尚往來。”

剛好路過商店，周梵走進去，買了三瓶礦泉水，遞給李清銘一瓶，自己喝一瓶，待會給梁殊擇一瓶。

到籃球場時，來看籃球賽的人已經很多。

周梵剛走進籃球場，便聽到一個生按住語音朝手機說：“待會你的梁殊擇要上場，我看你來不來，后悔了吧？”

因著計算機系打籃球打得好的人不多，隊伍水平也堪憂，所以來籃球場看比賽的人不多。

但當梁殊擇換了服，輝奪目地出現在籃球賽場上時，梁殊擇要上場打球賽的消息便傳開了。

“巧啊，兩位。”程子今走過來。

程子今也冤，明明他和梁殊擇只是偶然路過籃球場，梁殊擇看了下手機，就進了籃球場，過幾分鐘連服也換好了。

但他和梁殊擇也經常一時興起就來這打籃球，服也都備在柜里，程子今覺得梁殊擇大概今天又是一時興起。

“擇哥給你們留的位置在那。”程子今指了下，“走吧，我帶你們過去。”

周梵嗯了聲。

李清銘和程子今邊走邊說話，兩個人不知道說什麼樂得不行。

周梵掃一眼底下的籃球場，金鹵燈照著，整個場地亮如白晝，黃的實木地板澤和，籃球架高大地立在那。

程子今帶著周梵和李清銘找座位，從最左邊找到最中間往下的位置，瞥一眼：“就這。”

周梵說了聲謝謝后坐下，李清銘看一眼程子今：“你待會看梁殊擇打比賽不。”

程子今：“我不看了，我得陪我朋友去。”

周梵看一眼李清銘，問程子今：“你新了朋友嗎？”

程子今扯個笑：“那我就這格，朋友從沒斷過。”說完，他朝兩個姑娘揮下手：“走了。”

李清銘淡淡嗯了聲，去看下面的籃球隊員陸續上場。

周梵湊過去和李清銘講話：“你什麼時候喜歡上程子今的啊？”

李清銘：“我沒喜歡他。”

“我還看不出來嗎？”周梵小聲說，“我早看出來了。”

李清銘喝一口礦泉水，悶聲說：“我眼睛瞎了。”

周梵抱一下李清銘，把頭蹭在肩膀那，說：“沒事，抱一下。”

李清銘聲音低而悶：“行吧，其實我早知道他是這種人，但我就是控制不了，哎，可能我上輩子把程子今揍死了吧，這輩子罰我喜歡上他。我能喜歡上他這種花花公子，哎，我在垃圾桶里找喜歡的人。”

周梵腦袋：“這種事呢，是很奇妙的。喜歡和不喜歡一個人也很奇妙，嗯，你喜歡程子今，也不是一件難理解的事。程子今對朋友很好，人也仗義，長得也不錯，你不要責怪自己了。你沒錯，只不過程子今朋友這方面吧，嗯，我也不好說他，但確實有點花心吧。”

李清銘：“何止花心啊，簡直就是——哎，氣死我了。我還以為他和徐霧分了，就能消停一段時間。沒想到他速度這麼快。”

周梵抿下：“清銘，你可以換一個人喜歡，但我知道你大概也聽不進去。”

李清銘嗯了聲，說：“就是件愿賭服輸的事，算了吧，我認輸。”

話音剛落，一陣喧鬧聲起，周梵和李清銘被聲音吸引去。

周梵看到梁殊擇走在最前面上場，燈映在他臉上，個高，形拔，單眼皮凌厲，鼻梁高，薄，整個人顯得隨恣意。

周梵遙遠地看著他，李清銘也被吸引。

場上歡呼聲空前高漲，周梵耳朵邊都是生的尖和呼喊。

李清銘也跟著喊，自己喊完還周梵：“你也喊呀，喊梁殊擇加油就行了，沒讓你喊‘梁殊擇我你’這種。”

周梵抹下臉：“我不想喊，我專注看比賽。”

“反正也看不懂。”李清銘說，“看人就行，別看比賽。”

周梵嗯了聲。

周梵也的確看不懂比賽，前半場就只看到梁殊擇投進無數個球，起跳作非常漂亮，烏黑的頭發下是一雙锃亮的眼，雙眸漆黑，但發著。

整個人都發著，打起籃球來芒四，吸引著場上幾乎所有人的眼神。

梁殊擇就是這樣一個人，走哪做哪作都奪目耀眼，不論做一件什麼事都做得出彩。

周梵在這一秒才強烈地意識到梁殊擇真是一個天之驕子。以前只覺得是虛名，是夸耀，但到現在才意識到稱梁殊擇為天之驕子是一件很正確的事。

比分被拉得毫無懸念，梁殊擇幾乎是著打的。

但這場比賽只是初賽，決賽大概會難很多。所以周梵也看出梁殊擇其實也沒太認真打，隨隨便便打幾下，沒怎麼認真，因為知道他認真起來不是這個樣子。

但梁殊擇稍微認真幾分，這場比賽就穩贏了。

中場休息時，梁殊擇懶散站著，低頭擺弄手機，不人在拍他。

周梵旁邊有個生說話聲音大：“欸欸欸，你最的梁殊擇在給誰發消息呢。”

另一個生往下看：“是不是網不太好啊？怎麼還沒給我發過來？”

“人都不認識你，給你發什麼消息。”

“做個夢你也要拆穿我，真沒意思。”

周梵低頭給梁殊擇發消息：【你臺球要是有籃球打得一半好就好了】

梁殊擇隔幾秒回復：【還行】

周梵：【打得不錯的，全場生都為你歡呼】

梁殊擇：【好笑，我用得著？】

周梵彎，打字：【那我下場李清銘別喊了，喊個不停，還慫恿我喊】

梁殊擇：【那你怎麼沒喊？】

周梵：【你剛剛不是說用不著嗎？】

梁殊擇：【。】

周梵：【？你剛說用不著的？】

梁殊擇：【也稍微有點用】

周梵笑了，看了眼臺下的梁殊擇，剛好，他放下手機去和隊員說話。

周梵便摁滅了屏幕。

第二場也打得沒什麼懸念，最終績就是計算機系以超出幾十分的分數勝出數學系。

比賽剛結束幾秒不到，便有許多生去給打籃球的男生送水。而送得最居多的男生，是梁殊擇。

李清銘嘆息一聲：“修羅場啊修羅場。怎麼這麼多人。”

周梵握著礦泉水沒，但不是那種子的人，便拿著礦泉水往籃球場下面走了，梁殊擇要不要吧，不要就給，自己喝，別浪費了。

走到籃球場下，那場面周梵是真沒見過。

里三層外三層真一點不夸張，生們圍著，都見不著梁殊擇人影。

周梵覺著今天這瓶礦泉水大概是送不到梁殊擇手上了。

想了下，索懶得去送，也不進去，便低頭給梁殊擇發了條信息：【本來想著你給我留了座位，我想給你送水，但太多人給你送了，算了，我先回宿舍了】

周梵轉招呼李清銘下來，回宿舍洗澡去。

但里三層外三層的人忽然散開了，梁殊擇從人群里走出來，一雙長走快，不到一分鐘就走到周梵面前。

人群便被他人為散開。

他拿過周梵手里的水，朝扯個笑：“位置都幫你占了，送個水還別扭。”

周梵說：“哪別扭，送水的人這麼多，我怎麼送到你手上？”

梁殊擇睨一眼，晃晃手里的礦泉水，又扯個笑：“我不是來接了麼？”

周梵看眼他，順著人流走出去，李清銘給發消息說先回去了。

“誰知道。”周梵說。

走出籃球場，梁殊擇喝一大口周梵送的礦泉水，瓶差不多見底，全喝了，角沾著點水漬。

周梵提醒他：“下。”

梁殊擇看一眼，忽然問：“周梵，你只給我送過水？”

周梵嗯了聲：“第一次吧，不太悉流程。”

梁殊擇喝完礦泉水，沒扔掉瓶子，仍握著，說：“那還有第二次麼？”

周梵：“什麼？”

梁殊擇說：“下個月決賽，我也來打。”

周梵看眼他：“哦，你又被臨時通知要上場啊。”

作者有話說：

昨天的和今天的放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