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 周梵一滴晶亮的淚水滾下來，抬手去，鼻尖酸得不像話。

之前以為梁殊擇那麼驕傲的一個人, 百分百肯定會將暗的事深藏心底，再也不會告訴第二個人。就算是自己, 同樣直到死也不會說出來。

但沒想到梁殊擇會這樣簡單而又直白地告訴, 他好像將之前的想法擊了個碎。

原來真的有人會為臣服，將他所有的悉數剖解給看。

淚水嘩嘩掉落，當然必不可，但更多的是周梵發現在這一刻真的上了梁殊擇。上他的坦, 上了他的赤誠, 上了他這個人。

以前周梵還在兩人第一次確定談的那晚和梁殊擇說過，本格是個太冷淡的人，不太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很長久的存在，但周梵忽然發現在今晚, 好像自我否定了這句話。

梁殊擇好像一團蓬的火焰, 將匱乏而短暫的緒點燃，讓逐漸變得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是有長久的的。

喜歡和不同。周梵以前喜歡梁殊擇, 會喜歡和他接，會喜歡和他牽手，和他接吻, 但那時并不保證會永遠喜歡。

但現在, 周梵好像上梁殊擇, 能夠保證, 會永遠喜歡他。

喜歡和的區別, 周梵弄不清, 只知道大抵以后就只會牽梁殊擇的手了。

“我呢, ”梁殊擇接著說，“知道你現在很驚訝。”

周梵掀眼看著他。

“這樣吧，你先緩解一下緒。”梁殊擇看著，像在做權宜之計。

周梵抿下：“怎麼緩解。”

梁殊擇湊近，眼掃一下，將按到車上。

周梵眨下眼，聽到梁殊擇低啞的嗓音，隨即覆過來。

“和老子接吻。”

周梵被他按到車上，腦袋靠在車窗上，看著梁殊擇吻過來。

心臟撲通撲通地跳，第一次覺得接吻是個這麼好的事。

的手抓著梁殊擇角，梁殊擇的手摟著腰，被他摟到的地方滾燙不已。

抬頭看了眼月亮，兩個人接吻的很強烈，梁殊擇好像將他所有的攻擊放在了他和的這個吻上。

隨后，吻逐漸往下移，梁殊擇的砸到下上。

這是一個兩人之前都沒接過的位置，周梵的心卷起一角，下一秒，梁殊擇的手將的腰摟得更了，腰部便上他腹部，溫度都灼熱，是那種一點就起火的高溫。

深夜沒人，周梵家門口那棵大樹擋著，不會被人看到。

幾秒后，梁殊擇的又到周梵下，腦袋那弦崩了又崩，不斷下移的部位太敏。

就在周梵以為他會繼續往下的時候，梁殊擇懶笑了聲。

“緒緩解過來了麼。”

他依舊摟著腰，只是離開臉部，眼睨著。

周梵還沉溺在接吻中，反應慢一拍：“什麼？”

梁殊擇便又睨一眼，滾了滾結，骨節分明的手指勾住下。

周梵下被他涼涼的手指勾住，沉默幾秒，聽到梁殊擇湊近，在耳邊吹了口熱氣，一字一頓地說：“周梵，今年是我你的第八年。”

周梵的心臟被這口熱氣燙到了。

嚨干燥極了，半晌，看到梁殊擇笑了聲：“周梵，你又得緩解下緒了？”

周梵愣了幾秒，看到梁殊擇低聲說：“真怕把你親壞了。”

周梵了下。

天空忽然下起小雨，但兩個人都沒。

周梵靠在車門上，忽然踮腳去梁殊擇的。說：“我不會壞掉的。”

到他后，彎了下角。

“梁殊擇，我親到你了——”

一陣風吹過來，周梵偏頭眨了眨眼睛，待偏頭過來時，梁殊擇忽然抓住的手。

兩個人都靜了下。

接著，周梵聽到梁殊擇的聲音，在黑夜里顯得又低又啞。

“周梵，你先別親了。”

不知不覺中雨變大，周梵連續頓了好幾秒，忽然被梁殊擇拉著朝家門走。

被梁殊擇拉著走到家門的廊下，抵達長廊后，又一并將梁殊擇拉了過來。

周梵看了眼他。

“你要來我家躲個雨嗎？”深呼一口氣，鼓足勇氣：“我也有事要和你說。”

梁殊擇看一眼，嗯了聲。

周梵將門打開，客廳的燈全開著，帶著梁殊擇走進家。

周梵先去廚房給梁殊擇倒了杯水，倒水的時候手抖了下，因為不知道要怎麼和他說這種事。

后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不想說就不說，周梵。”

“我把我的事告訴你，不是想讓你把所有的事也都告訴我。”

“你有不告訴我的權力。”

周梵這段時間眼眶不知道泛酸了多次。

走過來，將水杯遞給他，而后坐到他對面的單人沙發上：“我想說的，我很早就想和你說了。”

“那你坐過來點？”梁殊擇睨一眼，聲音懶散：“我怕待會聽不清你說話。”

“嗯？”周梵站起來：“那我坐哪。”

梁殊擇：“你不是抱著老子麼。”

他輕笑，吐出一句話：“那你就抱著我說。”

周梵下，吶吶地坐到梁殊擇邊，偏頭彎下，而后線拉直，手抱住他：“這樣抱著你說嗎？”

梁殊擇：“有點笨。”

他抬手圈住周梵，將攬到懷里：“還是我抱著你吧。”

“哦，好吧。”周梵被他抱在懷里，空氣都變得清甜起來。

頓了頓，又接著緩慢地啟：“我高二上學期的時候，嗯，那時候周峪嘉出了車禍，我和你說過吧。”

“嗯，說過，”梁殊擇了下頭：“如果難就別說了。”

“不難的，”周梵彎下：“有你在我邊，我就什麼都不難了。”

梁殊擇勾起角。

“嗯，那我接著說吧，”周梵說，“周峪嘉出了車禍之后，在醫院休養了一段時間，我高二下學期的時候，他回學校后就被班里的同學排了。”

難得翻一次白眼：“好像有病一樣，惡意就是沒有理由的。”

“當時班上轉來一個男生，就是他故意挑起矛盾的，他引導大家孤立周峪嘉，然后找了職校的幾個人，放學后總是來圍周峪嘉。”周梵現在說起來依舊憤憤不平。

梁殊擇用手了下頭。

“嗯，”周梵發現避無可避地必定得說起張盛，短暫地停頓了下，接著說：“我一開始還不知道，是后來才知道的。那幾個職校的人一直纏著周峪嘉，有一次我去周峪嘉教室恰好撞到了。”抿下：“就是那天晚上擾我的人，他張盛，是他們的老大。然后他們就一直纏著我，隔一周或者幾周就給我寫信。”

特意偏過頭看一眼梁殊擇：“我把送到我屜的信全給撕掉了，就是因為他們。”

梁殊擇輕吐出一個嗯字。

“而且那段時間我很煩，神狀態也不是很好，”周梵語氣平常，“現在想起來，是我那個時候太脆弱了。不過后來，我實在是被纏得沒辦法了，他們不僅纏著我，還總是欺負周峪嘉。我就找了個職校的同學，讓他喊了幾個人，把張盛他們打了一頓。”

周梵說：“所以他們后來就沒再纏著我了，但前幾次遇到張盛，他可能對我還有點記恨吧。我高二下學期是真的很難——”

還想繼續說下去，梁殊擇忽然牽著手，親了親角，很溫的親法，像是在安。

他聲音落在耳邊。

“周梵，別說了。”

“你越說我就越后悔，那天怎麼沒弄死他。”

周梵靠在梁殊擇肩膀上，長抒一口氣，終于把這件事告訴他了。希他能明白，撕掉他的信不是毫無原因的。

“有一次，我雪館遲到，就是因為他的事。”周梵聲音低一點：“對不起，我應該早點和你說的。”

梁殊擇：“周梵，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周梵偏頭看他。

梁殊擇眼神和匯下：“是我沒在你邊。”他一想到周梵因著那些人難過的畫面，心臟就像上一塊重重的石頭，難以呼吸，也難以想象。

他暗了這麼久的孩，會因為那幾個人難，憑什麼。

他怪自己，那時候為什麼沒有察覺。

“梁殊擇，”周梵鄭重其事地看著他：“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我被他們纏著是在高二下學期，那個時候你都快高考了，而且他們只是給我寫信，我同班同學都沒發現什麼異常，何況你呢，你還在高三教學樓那邊。”

手抱了下他：“所以真的，你不要覺得對不起我。”

反而是，該和他說很多句對不起的。

周梵繼續看著他：“我還得和你說一件事。”

梁殊擇睨一眼。

“我之前不是和你說嗎，我的格導致我在談方面比較冷淡。但是我想和你說，”周梵彎下：“梁殊擇，我好像上你了。”

梁殊擇緩慢掀下眼：“誰。”

周梵：“你。”

梁殊擇噢了聲：“看來我現在是擺有可能隨時被你甩的局面了。”

周梵撲到他上：“誰舍得甩掉你啊，梁殊擇，”撥了下他漆黑的眼睫：“我們未來還長著呢。”

梁殊擇按住的手，聲音忽然變得寡淡：“周梵，你先從我上下來。”

周梵忽然被他按住手，怔了怔，臉迅速燙起來，抿下從梁殊擇上下來。

張張，準備說點什麼，忽然外邊響起一道炸雷，又迅速坐到梁殊擇邊，看他一眼：“那我現在是不能抱你了嗎？”

撓下頭發：“我現在好想抱你啊，我聽到雷聲就怕。”

梁殊擇掀一眼，而后說：“你抱著我吧，別。”

“嗯。”周梵點點頭，外邊炸雷不斷，抱著梁殊擇：“我不的。”

抱了會，雷聲依舊繼續響著。

周梵嘆口氣：“怎麼不停啊，這雷，還沒完沒了了。”忽然看了下梁殊擇，像是在逗他：“你怎麼回事啊，連都不讓。”

梁殊擇笑出聲，他指了下膝蓋：“周梵，是我的原因？你不是膝蓋痛？”他湊很近：“剛剛不是還臉紅了？”

周梵面不改地說：“剛剛是剛剛，現在是現在。”

歪頭看他：“外邊下這麼大雨，你也不好開車回去，今晚你住周峪嘉房間吧，行嗎。”

梁殊擇看一眼：“你讓我在你家住？”

周梵起去給梁殊擇換新床單：“嗯吶，怕你在路上出事，那我不就沒男朋友了嗎。”

梁殊擇哂笑一聲：“周梵，你是真放心我。”

他頓一下，覺著好笑：“你怎麼不干脆讓我住你房間？”

“嗯？”周梵回頭看他：“可以嗎？”記得上次打雷，梁殊擇睡在旁邊那次，是睡眠質量最好的一次。

思及此，期盼地說：“正好今晚會打很久的雷，梁殊擇，我想你睡在我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