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月》第5章 第5章
秋老虎持續了一個星期左右,溫度終于漸漸降下來。
頭頂的太也沒那麼曬了。
窗戶口吹進的風有時還夾著涼意。
周三上午。
第三節課剛下課,周弦思正寫著化學課堂作業。
心還不錯,這節課聽起來沒那麼費勁。
班級里的同學基本都安安靜靜的在座位上寫作業。
因為下個星期就是高一年級的第一次月考。
除了斜后方的那人。
吳澤昊最煩這個時候,趴在桌子上乘涼,偶爾抬頭看向前面的時候,又不爽的趴下。
“縱哥,你說你這天天比我還會玩,績到底是怎麼學的?”
被問的人手里拿著個游戲機斜著子坐在位置上,筆直的長大大咧咧的到過道,他抿著,幾黑碎發落在額前,視線凝在屏幕上,修長白皙的手指在上面來回作。
跟周圍同學完全是兩個狀態。
許縱同桌畢文瑞也是年級排在前十名的人,但屬于勤學習的刻苦生,所以對許縱這樣輕松取得前三的人自帶崇拜環。
“他天天都這樣,你又不是看不見?”畢文瑞回了吳澤昊一句,又繼續低頭鉆研題目。
想起自家老爹說這次考不好下個月零花錢就減半的事,吳澤昊坐直煩躁的“嘖”了兩聲:“老錢就不知道給我打點掩護,老子天天在這放個屁我家那老頭都知道。”
“你惡不惡心啊,”過道另一邊的沈曼凡正喝著水,差點噴出來,“你能不能注意點,這是公共場合!”
吳澤昊翻白眼:“一天到晚就你事多。”
一局游戲結束,許縱關了游戲機。他隨手往課桌里一撂,不不慢的收了,懶洋洋的出聲:“那你現在學點,給你家老頭爭點?”
“我不給他抹黑就不錯了,我還給他爭!”吳澤昊睜大眼,他撓撓頭,“縱哥,像你這樣的,你爸媽是不是特省心,零花錢都源源不斷的往你這塞?”
周圍陷安靜。
許久沒聽到回答,周弦思有些疑的輕撇頭看過去。
從這個角度只能看見許縱的側臉,他線好像抿的很直,鼻梁拔,下頷線利落分明。
一邊眼角也稍稍下拉,顯出幾分不常見的凌厲。
旁邊的畢文瑞聽見了一聲極細微的嘲嗤聲。
許縱轉了子,出課堂作業本,隨口道:“誰知道呢。”
吳澤昊有些沒太明白他這回答,但也看出許縱的心不佳,聳了聳肩,沒再說什麼。
周弦思繼續剛才的步驟。
思路全都被打斷了。
拼湊不起來。
皺皺眉,從左上角的一摞書中去找化學筆記本。
卻怎麼也找不到。
旁邊的安悅不耐煩的看過來,直接道:“你能不能靜小點,我還在寫作業。”
周弦思作停下,想起什麼,轉過頭:“你拿我化學筆記本了嗎?”
“我沒……”剛出口的話安悅又收住,有些不確定,“好像昨天拿給馬鈺了吧。”
說實話,周弦思很煩這樣。
明明上次都提醒過了。
著火:“安悅,麻煩你下次再拿我東西,能不能跟我說一聲。”
后桌的沈曼凡和另一個同學聽到靜抬頭看過來。
安悅覺得自己沒面子,皺著眉,提高聲音道:“不就一個筆記本,你至于這麼小氣嗎?”
全班的同學都抬頭看過來。
周弦思沒說話。
掀著眼皮無聲的看了安悅幾秒,看的安悅有些心虛。慌著移開視線,聽見周弦思平靜的開口:“至于。”
周弦思的格屬于文靜向型,安悅對第一反應就是個好說話,看起來就是被人欺負也不敢掉眼淚的瘦弱生。
沒想到會在這事上跟自己正面剛。
當著全班這麼多人的面,安悅又是極要臉面的人,因此火大的喊馬鈺:“化學筆記本你給扔哪去了?”
馬鈺跟林漾是同桌,林漾了解自己這同桌的病,見翻了半天沒找到,提醒:“你上午扔了一堆廢紙,里面好像有個綠的筆記本。”
林漾問周弦思:“思思,你化學筆記本是不是綠的?”
許縱的視線里看見那人細瘦的脊背倔強地的筆直,側過了子和林漾說話:“是。”
馬鈺連忙道歉:“對不起啊,周弦思,我那會給忘了,下課一定給你找回來。”
“……”
這下連安悅都有些尷尬了。
上課鈴響起,所有人看完了戲又重新坐好。安悅別別扭扭的翻開書,小聲道:“要是找不到我會還你一個的,你放心,我不會欠你的。”
周弦思抿,垂下眼睫。
理都不想理。
沈曼凡湊過來,小聲在耳邊說:“思思,別為這種人生氣,下課我陪你找。”
周弦思點頭,應了一個“嗯”字。
班里的男生對這些并不在意,生那些事,七八糟的,整的跟特工似的,費腦子。
吳澤昊看的清醒了。趁著老師沒來的間隙,他拍拍許縱。
許縱回頭,眉宇間的戾氣比那會散了些,他問:“干什麼?”
“看不出來啊,”吳澤昊怕沈曼凡聽見,用手擋著,“小瘦子平常看著好說話,居然還敢跟人板。”
許縱扯了下角,并未發表意見。
轉回去前,他想起一事,又偏頭,敲了敲桌面:“以后別再人小瘦子了,人有名字。”
哦名字啊。
“粥咸死這三個字還不如小瘦子好聽。”
許縱瞥他:“人,周,弦,思。”
同桌畢文瑞聽見聲音,拿筆抵著下顎,推了推眼鏡:“我還是第一次從你里聽見生的名字。”
“……”
吳澤昊一想還真是。這幾天別說外面,就是班級里往這晃悠的生都不,偏許縱就跟屏蔽了信號般,眼神都沒分過去一個,有時候煩了,就抬頭,淡漠的吐出兩字:“你誰?”
正要再問幾句,理老師的影出現在班門口,有人喊起立。
-
放學后,眾人都忙著收拾書包。
安悅到了馬鈺座位旁:“去吃飯。”
馬鈺張:“我還沒把筆記本找到。”
一節課周弦思都沒回一句話,安悅本就不爽。因此哼了一聲,抱臂說道:“一個化學本我下午買十個新的還,那垃圾堆里要翻你自己去翻,我要去吃飯,你走不走?”
馬鈺到底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但又不想得罪安悅。
周弦思把筆裝進筆袋里,安靜的起去了后面放垃圾的地方。
對上安悅故意看過來的挑釁眼神視若無睹。
林漾在馬鈺的里側,面無表的看著安悅:“過分了吧。”
班級里的同學陸陸續續出去,有人停下看了幾秒又不想多事。
安悅別扭道:“我們又不是不賠,放心,下午就賠十個。”
說完,拉著馬鈺就離開。
馬鈺只來得及匆匆說了一聲“對不起,我下午一定賠你。”
沈曼凡還沒見過這麼奇葩的人,瞪著眼惡狠狠的盯了幾秒又擼起袖子和林漾一起去陪周弦思翻垃圾。
一上午的垃圾有些多。
裝了半桶。
垃圾桶太深,要想仔細找還要把垃圾倒出來。
周弦思沒讓兩人陪著:“你們先去吃飯吧,等會人多了,中午天熱。”
林漾說“沒事,不急。”
周弦思抿笑了下:“你們不是說要去吃一食堂的排嗎?去晚了就沒了。”
沒等們糾結,周弦思就把兩人推到了后門:“快去吧,我一會找完就直接回家了。”
見狀,沈曼凡又叮囑注意點,和林漾一起離開。
吳澤昊想跟著林漾一塊走,趕忙上前拉許縱:“縱哥,一食堂人多,我們也搞快點!”
他火急火燎的著窗外:“靠,林旭這丫怎麼還不來,急死個人。”
許縱側坐在位置上把玩著筆,他一只胳膊搭在桌沿,余從后門孩清瘦的背影上收回,抬頭:“怎麼又要去一食堂吃飯了?”
吳澤昊:“一食堂好吃啊!”
許縱放下筆,瞅了眼外面泛起的熱,皺眉:“不去。”
“為什麼啊?”吳澤昊還想再勸,后門林旭直接走進來。
看見正彎腰用掃把翻垃圾的周弦思,他愣了愣,反應后立馬指控兩人:“喂喂喂,你兩個大男生有沒有點風度了,居然人生自己打掃垃圾?”
“……”
周弦思忙解釋:“不是,我是在找東西。”
許縱掀眼看過來,對上生有些尷尬的目時,他頓了頓,開口:“要幫忙嗎?”
周弦思握著掃把的手指微微收,搖頭:“不用了,你們去吃飯吧。”
吳澤昊仇恨的目立馬變得和善。
他勾著林旭的肩往門口走去:“走走走,今天請我吃炸排。”
“我為什麼要請你這個二吃炸排?”林旭翻眼鄙視他。
“我是你兄弟,我靠,你不至于這麼小氣吧!”
兩人的聲音斷斷續續,逐漸變低。
許縱落后他們幾步,雙手兜,走的不快不慢。
到門口時,他腳步停了下,微微偏頭。
生影瘦弱小,手中拿著掃帚翻翻找找,左側耳邊的碎發落下,又被很快挽起勾到耳后,出白皙清瘦的側臉。
許縱輕瞇眼眸,漆黑眼眸里映著生的直背脊。
倒看不出來,還真倔。
-
下午第一節 課上課的時候老錢來了趟班級,他二話沒說,先把周弦思到了外面走廊。
靠窗的同學好奇的趴在窗戶口聽。
畢文瑞那位置就是窗戶口,吳澤昊斜著子拉他:“你打探打探,老錢又想給我們作什麼妖?”
窗外有風吹過,過涼意。
“還能是什麼?”畢文瑞把吹起的書頁合上,不興趣的說道,“估計是理上午那事的。”
許縱散惰的歪斜在椅子上,漆黑的眼染著剛睡醒的疲倦。
聞言,他慢淡的掃了過來,隨口道:“老錢怎麼知道這事的?”
畢文瑞是數學課代表,下午那會送本子的時候看到安悅在辦公室里。
“就這麼點破事還要找老錢啊?”吳澤昊撇,“真當老錢閑的蛋疼啊。”
“……”
周圍其他幾人忍著笑。
許縱沒再說話,著斜前方那空出來的座位,又問道:“老錢當時說怎麼理?”
畢文瑞搖頭:“我進去就出來了,沒聽到的。”
短暫的沉默中,吳澤昊突然想起一事:“我靠!”
他大,快速去桌子里翻本子:“畢文瑞,你個貨把數學本送過去了?我他媽還沒寫!”
“……”
老錢突然冷不丁的出現在窗戶口:“吳澤昊,閉!”
“……”
班里瞬間安靜下來。
過道的沈曼凡朝他得意的眨眼,無聲說著:活該
吳澤昊了打擊,趴在桌上有氣無力的:“縱哥,都怪你,這課代表要是你來當,兄弟我今天還能沒活路嗎?”
許縱隨手翻開數學書,睨他一眼:“去干這打雜跑的活?腦子進水?”
畢文瑞:“……”
他小心問道:“你為什麼不想當課代表啊?”
幾乎每科老師在定課代表時第一個提到的都是許縱的名字,偏人學霸看不上。
畢文瑞又說:“辦公室的老師都喜歡你的,我好幾次進去都聽見他們在討論你。”
許縱拿筆繼續在后面沒學的知識點上寫寫停停,輕挑道:“哦,那這些老師還八卦。”
“……”
沒過一會,老錢帶著周弦思一塊進來。
他目搜尋了一圈,指著許縱前面的位置:“馬鈺,你跟周弦思換個座位,你到這組來。”
作者有話說:
她比糖更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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