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全師門為我追悔莫及》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上章結尾小修,這章開頭看不懂可以倒回去看)
如果沒有閬風巔的師尊師兄,沈黛聽了這番話恐怕就要瘋狂心了。
從小到大,似乎還真沒有和一堆孩子在一起生活過,在現世讀的理科班只有一大堆臭烘烘的、打籃球還不洗澡的男孩子,導致沈黛每次路過人家文科班,看見一群孩手挽手穿過走廊都覺得好像仙聚會。
“多謝搖仙子意。”
蘭越笑瞇瞇替沈黛拒絕。
“我們閬風巔的師兄也能陪師妹買胭脂水,是吧阿應?”
驟然被點名的方應許對“胭脂水”四個字有些抵,謝無歧的手肘懟了懟他,他微微蹙眉含糊道:
“啊……對。”
蘭越又看向謝無歧:“也有漂亮師兄,是吧阿歧?”
方應許不知想到了什麼,抿著笑意:
“對對對,要是男裝看膩了,讓他換裝給師妹看看也行。”
謝無歧:“……”
搖仙子見這師尊師兄都將沈黛護得跟眼珠子一樣,便也沒再真的認真挖墻腳。
倒是沈黛聽了方應許的話還當了真,追著謝無歧問:
“真的嗎?真的能穿裝給我看嗎?就是上次在溫玉館里的那種……”
小姑娘一副別人說什麼都信的模樣,昂著臉眼盯著謝無歧看,把他看得毫無招架之力。
桃花眼不悅地落在方應許上,后者事不關己地惡劣笑笑。
“溫玉館?”
蘭越從幾人的對話中捕捉到了什麼沒聽過的詞。
“上次是哪一次?該不會是在神仙塚里發生的事吧?雖然讓阿應一五一十地和我說了一遍你們在神仙塚里的經歷,不過好像一五一十里不包括這個溫玉館呢?”
蘭越的笑容頓時令兩人骨悚然起來。
沈黛:“啊……”
看著蘭越像拎貓咪一樣,將兩個徒弟一手一個,著后脖頸上了云渺臺上離重霄君最近的席位,準備仔細盤問。
沈黛在后面看著好笑,剛要跟過去,卻察覺到陸嬰又想要拉。
沈黛敏捷收手。
“……有話說話,不要拉我。”
收手的姿勢警惕戒備,陸嬰懸在半空的手抓了個空,尷尬又可憐。
“師妹,你……你不要離那個宋月桃太近,在我找到證據之前,你要防著,說什麼都不要信,知道嗎?”
陸嬰這話說得難得像個正常人,但沈黛還是不明白他對宋月桃的態度為何前后轉變這麼大。
所以就直截了當的問了。
陸嬰這段時間被太多人懷疑過腦子有問題,本來不想再提這個話題,可因為問的是沈黛,他又莫名覺得,只要他說出來,沈黛是會信他的。
他帶著沈黛到云渺臺旁的孤云亭,此無人,但陸嬰還是謹慎地加了一層結界。
“……太瑯城回來之后,我便做了個夢,在夢里,未來的某一天宋月桃從背后捅了我一刀。”
沈黛:“……就因為這個?”
陸嬰見反應平淡,忍不住激起來:
“殺了我!這還不能說明是嗎?”
……說實話,沈黛覺得不能,這頂多能證明宋月桃忍不了陸嬰這個二百五,未來某一天被他糾纏得實在不了而痛下殺手。
“還有別的嗎?”
前世死前千百種悲憤痛苦,話到邊,陸嬰又無法準確地和沈黛描述出當時境。
他煩躁地撓了撓頭,終于抓住一個話頭。
“魔修!我夢見魔族出了一位很可怕的魔君,他一統北宗魔域,還燒了純陵十三宗,宋月桃在逃亡途中掉隊,我去找時遇見魔修追捕,然后我背對,想要護著一路與你們匯合——”
沈黛越聽越是心驚膽戰。
他夢到的都是真的,都是前世發生過的事。
“然后呢?”
陸嬰回憶起當時境,又陷了一種莫大的痛苦悔恨之中,眼中著恨意:
“然后那個人,便從我后捅了我一劍,將我扔進了大火之中,我魂魄未滅,看著毀尸滅跡后又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回去,沒有人懷疑,沒有人會認為這樣一個弱的孩子會是魔族的細——”
不是沒有人懷疑過。
前世的沈黛為陸嬰斂了尸,刻了碑,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質問宋月桃當時的形。
但那時宋月桃哭得很傷心,據說已經哭暈了好幾次,眾人便覺得沈黛此時還要不依不饒地問宋月桃實在是冷無。
并且也沒有必要再盤問什麼,這樣殺人焚尸的惡行只有魔修會做,除了他們還有誰能干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
沈黛只是潛意識覺得不太對勁,卻又沒有任何證據,當時兵荒馬,每天都在死人,最后也只能作罷。
此時陸嬰說完,沈黛才明白這背后真相竟是這樣。
陸嬰還怕沈黛不信,又急忙解釋:
“我查閱過古籍,魘族以怨氣悔恨而食,若是修為高的大妖,就連前世的悔恨也能一并牽引而出,所以……我不覺得是夢,或許這一切,前世其實真的發生過。”
沈黛半響沒有說話。
陸嬰忐忑又不安,想要再說,卻又覺得這話換做是他,恐怕也會覺得荒唐,便頹然垂下眼眸。
“你不信也沒事,就當我在說胡話吧……”
“我信。”
因為這樣才和的猜測吻合。
只不過如果是這樣,宋月桃就比設想的還要更狠,更不留面。
的破綻究竟在何呢……
沈黛想得出神,模樣認真。
陸嬰突然聽到有人說信他,半響都沒反應過來。
他沒有料到,第一個相信他這番話的人竟然會是沈黛。
是他從未善待過的沈黛。
是他曾為了維護宋月桃,而百般輕慢傷害的……沈黛。
陸嬰心中百味雜陳,又想起方才沈黛與他師尊師兄談時的神態笑容,一種難以言喻的妒忌和委屈涌上了心中。
當日他只覺得沈黛就算離了純陵,也不過是暫時飛出鳥籠的鳥兒,在外面吃過苦就會知道純陵的好。
從前那樣看重純陵,為了護著純陵的弟子可以連自己的命都不顧,怎麼會忍心舍棄他們?
可現在,是真的不要他們了。
有了新的師尊師兄,有了新的護的朋友,在純陵十三宗已經很多年沒有像如今這樣展笑過。
再沒有人會像那樣在大火中為他斂尸,拼著被同門指責冷無也想為他討個真相。
“你知道……你在干什麼?”
沈黛回過神來剛想問宋月桃的事,忽然抬眸見陸嬰眼眶通紅,似有淚水,嚇了一跳。
陸嬰把別人揍哭見過,但他自己哭,沈黛還是第一次見。
?
他哭什麼?
被宋月桃欺負哭了嗎?
“……沒什麼。”
陸嬰自己也覺得丟人,生生把眼淚憋了回去,他以為沈黛還會再追問一二關心一下,沒想到沈黛也只是客氣地隨口問問,他不答就算了。
沈黛滿腦子都是正經事,立刻接上剛才的話:
“我記得純陵弟子門拜師,都會記錄家世背景,雖然之前重霄君已經下令自查了各宗門自查各家弟子,但宋月桃如果真的是,想必份做得應該非常蔽,普通的查法是查不出來的。”
陸嬰恍然大悟。
沈黛看著他:
“所以,你就順著這條線去查吧。”
他眨眨眼,對于沈黛將這件事給他辦有些意外。
查宋月桃這麼重要的事,沒有同的師尊師兄說,而是和他商量,讓他去查。
……是不是表面,心里還是將他當做自己人,下意識地信任他?
一定是。
否則為何旁人都將他的話當胡話,唯有這麼容易就相信了?
陸嬰心中頓時多云轉晴,拍著脯告訴:
“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謹慎小心地私下去查清楚,別說宋月桃究竟是誰,我連家祖墳在哪兒都準保查個明明白白!”
沈黛:……你開心就好。
當然不是出于信任他才這麼說的。
沈黛親眼見識過伽嵐君的老謀深算,因此所走的每一步都要小心謹慎,自己現在修為還不夠,孤前去未免太過危險,同理,在有更好人選的況下,也不想讓兩個師兄去冒險。
所以這種危險的事,自然還是本來就和宋月桃有仇的陸嬰自己去,才最合適。
陸嬰毫不知沈黛的想法,開開心心地就席去了。
沈黛回去的時候,眾人皆在議論重霄君方才所說的話。
方應許見沈黛錯過了,便給復述一遍:
“就是一些員大家的場面話而已,說魔族正醞釀著顛覆修真界的謀,雖魔族消沉百年,但從他們在神仙塚的謀劃便可看出他們所圖很大,不可輕敵。”
“可不止是場面話。”謝無歧桃花眼懶懶掀起,雙手墊在腦后,“不是說要立仙盟嗎?召集仙門百家弟子,搞一個對付魔族的儲備軍。”
修真界平靜得太久,眾弟子只知修仙,魔族魘族究竟是什麼東西,大部分人都只知大概。
就像當初在空桑佛塔中的鎖靈陣,就連生死門弟子都不知道確切的破陣手勢。
而北宗魔域蟄伏的這些年,不知在背后將修真界的各家仙訣心法琢磨得多徹。
重霄君統領修真界,看得更遠,明白要是有朝一日平靜局面被打破,是他們這些掌門長老救不了所有人,弟子們也需有護本領,所以召集各家有志弟子組仙盟,修習抵魔族所需要的知識,由各宗門掌門長老流教導。
沈黛一聽就明白了,這就等于是一個魔族防學進修班,修好了便能升任仙盟職位,等于一個獨立于仙門五首之外,地位卻不低的存在。
這近乎于自己開宗立派的提議,令不年輕弟子都蠢蠢起來。
謝無歧說完看了一眼沈黛:
“你想去嗎?”
沈黛想了想,搖搖頭:
“不太想,我現在只想跟在師尊邊踏踏實實學劍法。”
雖對仙盟有興趣,也想要盡快查明宋月桃份,一舉搗碎魔族謀,但飯要一口一口吃,在修真界若無修為傍,簡直就是舉步維艱,按照目前的修煉速度,若是順利,百日便可筑基,結丹更是指日可待,所以沈黛告訴自己——
要沉住氣。
謀定才能后。
方應許聞言隨口道:
“你現在想也沒用,仙盟茲事大,還要擇仙山修宮闕招弟子,零零碎碎辦下來,起碼也要一兩年。”
這一次的千宗宴,重霄君著實拋出了一個大消息,直到筵席開始,云渺臺上的眾人還在對神仙塚、魔族、仙盟之事議論紛紛。
當然,還有不人盯著沈黛旁邊的謝無歧肆意打量,有人面帶好奇,有人嗤之以鼻,還有的眼中帶著顯而易見的警惕。
謝無歧本人對此一概視若無睹,在一眾能殺死人的視線中慢悠悠地為自己倒了杯蓬丘府特釀的醉花蔭。
“蓬丘府雖崇尚苦修一道,吃得比和尚還素,住得比乞丐還差,但酒卻釀的真不錯。”
清冽酒香著白瓷杯沿漾開,沈黛鼻子了,嗅到了好聞的花香。
不像酒,更像是甜的氣泡水的味道,讓沈黛想到了夏天會喝的碳酸飲料味。
謝無歧見沈黛眼珠子都要黏在他的酒杯上了,故意在鼻尖晃了晃。
“想喝?”
沈黛點點頭。
說起來,還從沒喝過酒呢。
旁邊傳來蘭越悠悠嗓音:
“阿歧,你在做什麼?難不是想給你十三歲的小師妹喝酒嗎?”
醉花蔭最初是給冬日在瀑布下修煉的弟子們暖用的,所以聞著淡,后勁卻大。
哪怕修士醉了也能通過調息出酒氣,也不能喝太多。
謝無歧見蘭越阻攔,憾地收回酒杯:
“不是師兄小氣不給你喝,要怪就怪師尊吧。”
本來沈黛其實也不是特別想喝,但有句話說,越是得不到的越在,沈黛做了兩世的乖乖,這一世總要有些進步。
然后的進步就現在了對于喝酒的好奇心上。
沈黛吃得太多,中途離席想消消食,卻不想路過一殿宇的一角見到了有些許離奇的一幕。
不知誰養的靈犬沒有拴好,正在樹下對著樹上汪汪狂吠。
而樹上站著一個天水碧的,死死的抱著樹干,哭得梨花帶雨,看起來像是被靈犬嚇得躲在樹上下不來的樣子。
沈黛想了想,從乾坤袋里取出一張符紙,并未施咒,而是團一個紙團在那靈犬面前晃了晃。
“汪!”
那靈犬目不轉睛地盯著紙團。
“走!”
沈黛運氣一扔,將小小紙團扔到了眼都看不見的地方,靈犬開心地搖著尾追著去了。
樹上的驚魂未定,還呆呆地看著沈黛。
“下不來了嗎?”沈黛雖然個子比這矮半個頭,卻還是很地張開雙臂,“那你跳下來吧,我接得住。”
方才自己被靈犬追著爬上了樹就夠丟人了,不敢再讓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接著自己。
磨磨蹭蹭地從樹上蹭了下來,紅著臉窘迫道謝:
“多、多謝仙君相助,不知仙君是哪家門派,下次我帶著禮登門道謝——”
“不用不用。”
沈黛見如此莊重倒有些詫異。
“我是閬風巔的弟子,沈黛,舉手之勞而已,不用掛懷。”
臉頰滾燙,拾起剛剛匆忙間落在樹下草地里的小酒壇,轉抿不好意思地低聲道:
“剛才的事,實在是有些丟人,能不能請仙君……”
“我不會說的,你放心。”
“那就好。”松了口氣,如曇花清麗的面龐終于自在幾分,“對了,我還未自我介紹,我宮泠月……”
“師姐!”
遠傳來一個男子焦急的聲音,沈黛循聲看去,只見一個也穿著天水碧門服的青年腳步匆忙而來,雖是匆忙,儀態卻依舊不,額心著一枚碧玉環,襯得眉眼更加如玉生輝。
“找了你許久,怎麼來這里了?”
宮泠月下意識地將懷里酒壇往后一藏,慌張地沖沈黛使眼。
沈黛本不算是反應快的人,但此刻卻忽然心領神會,便接過懷中酒壇自己抱著。
這一幕自然沒逃過青年的眼,他目如炬,話是對著宮泠月說的,但眼神卻落在沈黛上。
“師姐,你拿著歡喜釀來這里做什麼?”
歡喜釀。
聽起來不像是十洲里常見的酒。
宮泠月:“我……我給朋友來送酒的,歡喜釀只有我們浮花島才有,我帶來給嘗嘗。”
“朋友?”青年臉上懷疑之更深,“你在十洲還有朋友?我怎麼不知道?該不會是你隨便拉來一個人騙我,實際上就是自己躲在這里喝酒吧?我都說了你不好,不能喝酒,師姐,你怎麼總是不聽……”
明明看上去二十五六,還被眼前這青年做師姐,宮泠月卻依然被訓得不敢吭聲。
“是朋友。”
沈黛忽然開口,勾了勾宮泠月的手指。
“是吧宮姐姐?”
宮泠月有些訝異。
青年卻并不相信,問宮泠月:
“師姐,那你這位朋友什麼?是哪家門派的弟子,即是我師姐的朋友,改日我也好去拜會一二。”
“是閬風巔弟子,沈黛。”
宮泠月回頭看了一眼沈黛,抿笑了笑。
這下那青年說不出別的了,他總覺得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只好放棄,將搭在臂彎里的披風給宮泠月劈上。
“秋了,出來至披一件披風,這里風大,我們還是回云丘閣吧。”
沈黛好奇地打量兩人。
云丘閣是太玄都招待貴客的住所,這兩人是重霄君的客人嗎?
但沒時間多問,宮泠月匆忙回頭附在耳畔道:
“這是歡喜釀,浮花島的很有名的酒,喝了能讓人看什麼都是開心的事,味道不錯,你可以嘗嘗——下次有機會,我會來找你的。”
沈黛著兩人的背影在眼前消失,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懷中的酒壇。
打開了聞聞,好像比謝無歧喝的那個醉花蔭還要香。
四下無人,沈黛便在旁邊石桌座下,抱著小酒壇謹慎地抿了一小口。
嗯……
沒嘗出什麼味道。
沈黛做賊心虛地四周看了看,又再喝了一口。
……真的很好喝。
就像宮泠月說的那樣,喝了歡喜釀,看花開心,看落葉也開心,就連看地上的螞蟻搬家都看得津津有味,看得脖子酸了又準備昂起頭看看頭頂的云——
“黛黛,你在這里做什麼?”
江臨淵遠遠就看見了沈黛的背影。
沒什麼形象地蹲在地上,從背后看上去像個玩泥的小孩子,但沈黛從小就不玩泥,比一般的小孩子都要懂事。
此刻昂著頭眼神渙散地看著他,江臨淵才意識到似乎是喝醉了。
“誰給你的酒?”江臨淵又皺起眉頭,語氣不自覺地像在訓人,“謝無歧還是方應許?你才多大,他們給你酒喝也不看著你?”
沈黛不覺得自己醉了,只是看人有點重影。
于是豎起食指放在邊,噓了一聲:
“二師兄,別告訴師尊,師尊要是生氣,我害怕。”
江臨淵聽了的稱呼,默了半響才答:
“……你我什麼?”
“二師兄啊。”
沈黛眼神焦距都對不上,但心很好,所以沒注意到什麼細節不對,只覺得看到眼前這個人很開心,那就一定是二師兄了。
“不告訴師尊好不好?師兄,我就只喝了一口,雖然有點頭暈,但我坐坐就好了,我就在這里坐坐,等我不暈了我們再回去。”
江臨淵渾僵,任由著沈黛牽著自己的袖子在一旁坐下。
……竟然將他認了謝無歧。
牽著他的袖子,像個小孩子,就像從前剛來純陵時那樣,跟他撒,他師兄。
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聽喊過他一聲師兄了。
可為何偏偏是將他看是謝無歧了呢?
更讓他無法忍的是,就算沈黛將他認了謝無歧,就算這些話都是對謝無歧說的——
但他竟然,不想拆穿,不想告訴自己是誰。
江臨淵坐在沈黛對面,看一邊撐著頭,一邊念念有詞,絮絮叨叨地同他說什麼姐姐,什麼靈犬。
偶爾說得太久,見他一直不吭聲,還問:
“師兄你怎麼不說話,我好像話確實有點多了,以前我看那些喝了酒的人話會變多,還笑他們,結果喝了酒真的會話多啊……你不說話,是不是嫌我話多了煩人啊?”
江臨淵指尖微。
他抬眸著眼前的小姑娘,漆黑眼瞳中斂著。
“沒有。”
他永遠不會嫌煩。
沈黛得到了認可,還準備繼續說下去,瞥見遠走來一個玄銀冠的影,忽然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等等。
怎麼有兩個二師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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