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全師門為我追悔莫及》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天元劍!
那一直跟著謝無歧與沈黛的十歲孩, 竟是天元劍劍靈!
眾人雖不識天元劍真容,但當靈劍認主、金將整個蒼暉宮映亮的時候,所有人都不會懷疑這劍的份。
除了天元劍, 天下還有哪把劍有這樣的威力!
除了天元劍, 天下還有哪把劍有這樣的鋒芒!
一時間,蒼暉宮的所有修士,還有朝著蒼暉宮而來的仙等人, 全都在這一瞬間看向這靈蘊洶涌的金的中心。
然而沈黛卻并未回頭。
將渾包裹的, 是靈脈震的劇痛。
哪怕是沈黛這樣千錘百煉的修, 也痛得幾乎要將舌頭咬斷。
可沈黛眼看著自己與那魘妖只隔咫尺, 卻就要眼睜睜看著他逃, 無論如何都不甘心。
眼前這個不知何時混其中的魘妖絕非尋常角,至比沈黛多年前在太瑯城遇見的魘妖,還有在常山昭覺寺時遇到的紫魘妖,都要強上數百倍。
這樣強大的魘妖, 必然與伽嵐君關系切。
他為何要盜雩澤珠?
他怎麼知道這里有雩澤珠?
神伊闕的份有人知, 他為何不僅知道, 還提前準備好了神伊闕的舊?
就算伽嵐君多智近妖,謀劃甚遠, 但能算到這種程度,也實在是過于駭人。
沈黛約有種不祥的覺,說不清這種恐懼是什麼,但總覺得從這魘妖上說不定能找到什麼與伽嵐君有關的突破口。
所以,不為了雩澤珠,沈黛也必須攔下此人。
耳邊嘈雜聲響都變得遙遠,那些呼喊的聲音也被隔絕在外。
一心朝著蒼暉宮出口奔去的魘妖忽然聽見后響起了咔嚓咔嚓的不詳聲音。
回頭一看,本以為已經打碎了這金丹期修的全骨骼便可以甩掉, 但他卻驚駭發現,這修不僅抗下了渾骨骼俱碎、靈脈震傷的劇痛,甚至還在以極其緩慢的速度重塑骨骼。
這無疑是極其耗費靈力的行為。
這意味著已打定主意,接下來一擊便是最后一搏
緋材小,袍與烏發在海水中飄,明明是纖細麗的姿態,然而骨骼重塑的詭異聲響卻令他骨悚然。
這……這是修?
修也沒有這麼抗揍的吧!
黑魘妖對上沈黛那一雙黑沉沉的眼瞳,只覺得那眼神,既鎮定,又瘋狂。
當俯沖過來時,他頓時生出一種不太好的預。
錚——!
劍相,沈黛再次接下了魔嬰期修士的一擊,瞬間飛速下沉,往海底最深而去。
方應許見此境心都懸了起來,正朝沈黛而去,卻因作牽起傷口而踉蹌一步。
再抬起頭時,天元劍破開海水,載著謝無歧飛接住了快速下墜的。
“黛黛——!”
驚人的沖力令謝無歧也一并下墜百丈有余才停住,不敢想象這一擊落在沈黛上會有多痛。
好在沈黛的《萬骨枯》已經練到了第五層,質非尋常修士可比,又有天生仙骨護著,故這一番戰不至于傷及命,甚至還令的修為又有破境的征兆。
然這并不能平息謝無歧心中滔天戾氣。
“……我沒事。”
沈黛從他懷中緩緩睜開眼眸,平靜地著百丈遠的那道黑影,除了蒼白,幾乎看不出任何頹敗神態。
眸中戰意極盛,舉起了從魘妖上砍下來的左臂。
“可惜,他那一劍實在兇狠,我一避,就砍錯手了。”
黑魘妖抱著雩澤珠的手是右臂,沈黛本想砍他右臂,這樣便可奪下雩澤珠。
沒想到他寧愿折損自己持劍的左臂,也要護好雩澤珠。
——這雩澤珠,為何對他如此重要?
見了那條斷臂,就連謝無歧腳下的天元劍也心中駭然。
娘誒。
這樣以傷換傷的打法,未免和的長相反差太大了吧?
數百丈以外的黑魘妖看著自己的斷臂也是恨得咬牙切齒。
伽嵐君只告訴他這修是金丹期修為,卻沒說過打起架來如此不要命!
還要他留手,不能傷命!他若再不點真格的,怕是都沒命從這武庫界走出去!
謝無歧對黑魘妖和雩澤珠都不興趣。
他抱著已經無力再戰的沈黛,心念微,已經認主的天元劍發出陣陣嗡鳴,隨他心念幻化出數百道劍影,如萬千弓矢齊發,目標徑直對準那黑魘妖而去——
所有人都在這一瞬間到了謝無歧昭然若揭的洶涌殺意。
這一招,他不為留人,只為殺他!
黑魘妖也察覺到這堪稱恐怖的殺意,遙遙看著那已馴服天元劍的年。
他此次來,除了要奪雩澤珠,另一個任務便是要親眼見證謝無歧收服天元劍。
如今兩件事都了,他沒有任何留下的理由,更不會戰。
他彎,冷然一笑:
“想要殺我,依主的功力,怕是還差一點。”
話音剛落,謝無歧瞳孔驟,那本裹挾著凌厲殺意的劍影霎時瞬間凝固——
只差一分,便要貫穿那十多個被魘妖控制的修士頭顱。
這些修士都是跟著他們一起進第十重界的修士,此刻卻都失魂落魄,仿佛一堵人墻將魘妖護在后面,令謝無歧的劍影只得生生停下。
魘妖輕呵一聲。
“心慈手。”
懷禎也萬分驚愕,旋即反應過來。
應該是此人一路上混在他們之中,便暗自做了手腳,用魘族的那些手段控制了不修士,只待他需要的時候啟,便可用來給他逃跑爭取時間。
這一路他們都是一道同行的,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這樣的手腳,這魘得有多強?
但現在顯然不是深究的時機,鮫紗飛出,宿檀于懷禎合力從魘妖手中救人。
此時爭分奪秒,謝無歧來不及思考許多,他離得太遠,只得高喝一聲:
“蕭尋——!”
只一聲,此時離黑魘妖最近的蕭尋便心領神會,在黑魘妖做出應對之前封死他最后一逃的機會。
所有人的目匯聚在萬劍影的盡頭。
從蒼暉宮外趕來的仙等人也都等著這作之人伏誅。
然——
黑魘妖看著眼前近的蕭尋,神態卻并不驚惶。
那雙眼恍若捕獵之時的蛇瞳,冰冷無地盯著他的目標,在蕭尋離他只有幾寸之遙時,忽然主靠近,附耳對他低語了一句什麼。
蕭尋瞳孔驟。
劍,頓住了。
“蕭尋!!!”
方應許厲聲高斥,試圖將不知為何停下的蕭尋醒,然而逃的時機只在一線之間,蕭尋雖也只是怔愣了三秒,可這三秒對于魘族妖主而言已經足夠。
人影化為黑霧。
潰散一縷煙絮,瞬間從蒼暉宮口逃走。
謝無歧懷中的沈黛一愣。
……逃走了!?
這麼多人,怎麼能讓他逃走了!!
沈黛氣得還要掙扎起來去阻止,但那魘妖別的不說,跑路的能力一流,怎會給再追的機會。
“追不上就追不上,你不要命了!?”
宿檀擋住了沈黛的去路。
方才沈黛那以傷換傷的行為,驚得幾乎失語,此刻見還要去追,更像是第一次認識沈黛似的,像是想要在那老實的一張臉上看個窟窿出來。
沈黛氣絕:“不要了!”
就差一點!
就差那麼一點點!
原本方應許等人心中也是憤懣不甘,可回頭一看沈黛這咬牙切齒的模樣,反倒是心里一松,甚至覺得有些好笑。
于是紛紛來攔:
“算了算了。”
“追不上就算了。”
“小師妹莫氣,氣壞自己無人替。”
謝無歧一言不發,給服下了幾顆療傷用的絳雪丹,再以靈力助丹藥藥效發揮。
想起方才見沈黛驟然下落的場景,謝無歧仍然心驚跳。
半響,他才啞聲道:
“別追了,以后,我給你搶回來。”
*
長生島。
武庫界外的觀戰席上。
謝無歧等人第十重界之后,蘭越對其他修士的試煉沒什麼興趣,便一直揣著手閉目養神。
年輕俊逸的仙尊如玉石雕就的神仙,引得不修的目頻頻從水月鏡前的景象挪到了觀戰席上的影。
忽地,霧氣朦朧的圓形深坑氣霧開,蘭越睜開雙目。
“哎呀。”
他輕聲嘆,觀戰席上的所有長老都側目看向他。
蘭越的一舉一,儼然已讓這些領教過他實力的長老們不得不肅然以待。
“看來,里面似乎混了什麼臟東西呢。”
下一刻,一縷黑霧便從武庫界的口猛然竄出,直直地朝四周觀戰的人群沖去。
重霄君立時起張開結界護住人群,這也正中魘妖下懷,他攪人群后便立刻趁逃跑。
觀戰席上眾多長老阻攔,然擊中的卻都是些魘妖幻化而出的虛影。
“好厲害的魘。”
蘭越神微訝,原本只做旁觀的閑適之意也斂去幾分,想到還在界中的三個徒弟,不免面微凝。
武庫界口又有了靜,眾長老正嚴陣以待,重霄君卻抬手制止:
“是第十重界的人出來了。”
話音落下,霧氣繚繞的口開空隙,沈黛等人劍乘風而出,如往屆每一個從第十重界而出的修士們一樣,每個人都是一副飽摧殘的狼狽模樣。
方才被魘妖攻擊的人群頓時又將注意力投向了從第十重界出來的修士們。
雖看似狼狽,但不人一眼去周便籠罩著仙的淡淡金,想必這二十多人中有不止一個人功取回了仙。
十洲修真界雖大,但仙卻并不多,世間所存的仙都是榜上有名的,還有專門的好事者會記錄在冊。
此刻這個好事者——也就是記錄十洲異聞的博曉生——便手持一金璀璨的錄事筆,一個一個記錄下今年修士們從武庫界中取回的仙。
從前幾重界里出來的修士,拿的也不過是只有窮酸修士才當做寶貝的普通法。
直到第十重界的修士們出來,這位博曉生才從樹上支棱起來,雙目發亮地盯著這二十多個修士。
一個、兩個、三個……
博曉生一一辨別眾人手中仙,眼睛越來越亮。
今年這一屆修士真是格外強悍,竟收獲如此之!
重霄君見那魘妖逃竄之后,他們便隨其后而出,立即下觀戰臺,詢問隊伍最后的蕭尋:
“里面發生什麼了?為何有魘族!?”
蕭尋難得神思不定,臉看上去格外難看。
方應許見蕭尋一直不回話,重霄君已眉頭蹙起,有幾分發怒征兆,便出聲:
“有魘族混了進來。”
重霄君有些意外。
不只意外于這話里的意思,更有幾分意外于方應許的主開口。
方應許已多年沒與他說過話了。
盡管他語調帶著幾分不耐,但還是緩緩解釋:
“我們了溟涬海,取仙時那魘妖就突然竄出,搶走了雩澤珠的神,對方修為很高,而且一心逃跑并不戰,我們試圖阻攔,但沒有功——”
“沒功?”重霄君敏銳捕捉到問題所在,“你們人數眾多,都是年輕一輩的翹楚,這麼多人,攔不住一個魘妖?”
蕭尋攥了手中長劍,臉更難看幾分。
方應許頓了頓,并未直言,只道:
“那魘妖起碼是魘族最頂尖的實力了,魘妖又善于控制人心,有幾個大意的修士被控制了一下,我們被牽絆住,就讓他逃了。”
他沒提他們本可以抓住那魘妖,誰料眾人將希寄托在最近的蕭尋上,這個平時最靠譜的太玄都大師兄卻不知為何失手放走了他。
雖只是三四秒的間隙,這三四秒的錯誤,對于他這樣的修士而言,已經是一個很大的錯誤了。
重霄君沉思半響,頷首:
“我知道了,況等靈大會結束之后借你溯回珠一用,一看便知……”
話說到一半,方應許便抬腳走人。
今日能跟重霄君說這麼多話,已經是方應許看在這是公事的份上。
還借溯回珠。
想得。
自己找蕭尋要去。
方應許后傳來蕭尋的聲音:
“……方師弟上還了傷,義父方才應該問問的……”
一旁候著的醫修上前扶走傷得較重的修士們,但當他們想要將謝無歧懷中的沈黛接走時,謝無歧抱著重傷的沈黛快步朝蘭越而去。
“師尊——”
蘭越見狀不對,從觀戰席上飛而下,到了謝無歧面前便立刻給沈黛搭脈。
一貫總是帶著笑意的蘭越也難得肅然。
“怎麼傷得這麼重?”
一旁的方應許也是由宿檀扶著過來的,他解釋:
“有魘妖混我們之中,是早有預謀來搶仙的。”
蘭越想起了方才見到的魘妖蹤影,眉間微微擰起。
“先不說那個。”
武庫界鬧出魘妖之禍,歸重霄君和宿危管,蘭越現在是擔心沈黛與方應許的傷勢。
“你和你師妹傷得都不輕,找個地方,我需為你二人好好療傷。”
武庫界口之外圍滿了人,沈黛不大好意思在這麼多人面前被謝無歧抱著,便主跳了下來,理了理襟,撐起一副看似神的模樣。
“師尊別擔心,我沒事的,只是一些皮外傷……”
修皮實,只要一息尚存,其實不需要什麼特別的療傷自己也能恢復。
只不過是時間長短而已,真要論起傷勢,方應許傷得還比要更重一些呢。
蘭越也知沈黛是想讓他先給方應許療傷,一時又心疼一個孩子如此剛強又懂事。
他不忍責怪同樣了傷的方應許,左看右看,也只有全須全尾的謝無歧最不順眼。
蘭越一邊掏出幾顆靈虛丹給方應許服下,一邊對謝無歧笑了笑:
“說了讓你師兄弟二人進去以后護好師妹,你們也不是不知道運氣不好,里面兇險,一倒霉就是倒大霉。”
謝無歧渾一僵,忽然有一種不太好的預。
“阿歧,雖然你看上去連跟頭發都沒掉我很高興,不過,你這連擺都沒褶皺半分,是不是也有些過分了?”
蘭越的語調瞬間讓謝無歧腦海中的警報聲拉滿,他都幾乎可以想象幾秒之后被蘭越錘進地里的場景。
原本還覺得自己這傷真是無妄之災的方應許這才想起了這茬。
師妹了重傷,他們兩個師兄要是無事發生,師尊不生氣才怪。
還好還好,多虧還挨了那一擊。
方應許傷的時候沒有死里逃生的覺,此刻倒是品出了幾分僥幸。
不過謝無歧就沒這麼幸運了,之前在溟涬海的海邊發生的一幕幕,水月鏡可都映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三生石說了些什麼話,還有他趁方應許不注意親了一下沈黛的額頭,蘭越一點都沒錯過。
新仇舊賬湊在一起,蘭越覺得這拳頭都似乎有些了。
就很想找個東西,敲他一敲。
大約是謝無歧實在過于警惕,就連天元劍也有所應。
眾目睽睽之下,原本都不怎麼被人主意的玄鐵長劍忽然金大盛,劍靈幻化十歲孩的模樣,擋在了謝無歧面前,趾高氣昂道:
“何人膽敢傷我主人,不自量力,想與我主人手,且與你天元爺爺過上幾招!”
孩稚氣的嗓音,加上天元這狂傲至極的口吻,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就連觀戰臺上以重霄君為首的眾人都了過來。
但令眾人側目的卻并非只是天元的語氣,更是因為他的自稱——
“天元!?”
原本在樹上筆疾書,記錄蕭尋懷禎宿檀等人所攜仙名稱來歷的博曉生忽然驚醒。
這二十出頭的干瘦小書生撥開人群,飛快地沖向了蘭越這邊,將天元上上下下好生打量了一遍,驚呼:
“天元劍!?你是上古戰神應龍的本命靈劍,天元劍!??”
天元倨傲道:
“算你有些見識,正是爺爺我!”
人群霍然炸開無數議論聲。
戰神應龍的天元劍!
位列靈劍之首,乃至仙之首的天元劍!
本以為只是傳說中的仙,早就隨著上古傳說里的神祇一起湮滅,沒想到今日就在此時此刻,又親眼見證了天元劍的重現!
天元聽著四周圍繞著他的各種議論,有震撼,有仰慕,有狂熱,聽得他十分舒坦。
誒,在溟涬海中像塊廢鐵一樣沉寂了千年之久,他都快忘了跟隨著主人一道縱橫十洲,人鬼妖神的敬仰是什麼滋味了。
“哦?”
蘭越微微笑著,發出了一聲意味深長的語氣詞。
“天元劍啊。”
他看上去好似并不意外。
天元劍剛要居高臨下道一句“知道怕了吧”,下一秒,謝無歧就毫不意外地見蘭越笑瞇瞇地彎下腰,食指與拇指曲起,看似玩笑地彈了彈天元的額頭。
“我與我徒弟說話,沒有你話的余地哦。”
——好痛的腦瓜崩!!!
天元好歹也是千年劍靈,還從未被人這樣、這樣像對小孩子似的彈腦瓜崩!
“主人——!”
天元委屈地躲回謝無歧的后,仿佛一個在外面了欺負找家長撐腰的小孩子。
不過他不只是覺得憋屈,還對蘭越生出了一種畏懼。
劍靈雖只有作為劍被人使用的時候戰力才強,但他這樣等級的劍靈,縱然化作人也不是泛泛之輩。
這個人修——
怎、怎麼這麼可怕?
沒想到這一屆的靈大會還有這樣百年一遇的機緣,博曉生龍飛舞地在竹簡上寫下“天元劍”三個大字。
隔了一列,筆鋒一頓,又問:
“不知是哪位修士有這樣的機緣,竟帶回了天元劍?”
天元昂首抬頭,剛要像眾人宣布他主人謝無歧,也就是戰神應龍轉世的名諱,忽然聽后謝無歧輕描淡寫地一句:
“閬風巔沈黛,寫吧。”
天元:?
沈黛:???
謝無歧還將天元變回了劍,隨手一,劍沒沈黛腳邊的沙地里。
“這劍是的,寫啊。”
沈黛立刻又給謝無歧扔回去:
“不是我的,閬風巔謝無歧,寫這個名字。”
“寫沈黛。”謝無歧扔給。
“寫謝無歧。”沈黛又扔回去。
博曉生觀戰靈大會也有些年頭了,只見過修士們為爭奪仙打得頭破流你死我活,還從沒見有人拿了仙這樣嫌棄地相互推辭,仿佛是什麼不值錢的廢鐵一樣。
旁觀眾人也覺得心肝疼。
這樣有名的一把靈劍,這兩個暴殄天的人不要,可以捐給有需要的人,拜托了。
可憐天元劍還沒意氣風發幾秒,驚覺自己又要變沒有主人的無主之劍,頓時夾在謝無歧和沈黛中間,左邊求求,右邊求求,這邊喊主人,那邊喊黛黛。
當然,他喊完黛黛以后謝無歧扔得更快準狠了。
一旁看著的懷禎總覺得這場面有些似曾相識,想來想去也沒想明白,最后還是宿檀突然來了句:
“……這兩人干什麼呢?是在演和離之后都不想要孩子的夫妻嗎?”
懷禎恍然大悟。
哦,原來是像這個!
謝無歧和沈黛還在你來我往地扔劍,最后還是蘭越發話:
“黛黛收著吧。”
“師尊?”沈黛有些訝異,“可……”
“這劍太有名氣,對阿歧而言不是暫時不是一件好事,你暫時暫時看管,更加妥當。”
沈黛半響才反應過來。
也對,謝無歧亦正亦邪的份本就踩在修真界的底線邊上,他若真得了天元劍,這樣強悍的實力,便很難不引起其他人的警惕戒備。
沈黛便收了下來,讓天元以劍靈的姿態跟著。
“那二師兄,你若要用劍時便和我說,我會帶著天元來的。”
謝無歧似笑非笑,意味深長道:
“何須這樣麻煩,我們本就同進同出,天元跟著你便是跟著我,真要說離得遠的時候,也只有晚上睡……”
蘭越笑眼彎彎:
“阿歧,若是再得寸進尺地擾你師妹,今后住閬風巔,你便只能睡閬風巔山門外了。”
謝無歧眼尾勾起,乍一看像是乖巧溫馴乖徒弟的模樣,可一張口便是讓蘭越笑容凝固的話:
“師尊說笑了,天底下哪有一對道一個住宗門里,一個睡山門外的道理呢?”
沈黛夾在中間,安靜如。
一邊打坐調息的方應許瞠目結舌。
他師弟,這膽子可以啊!
“哦?”蘭越似聽不懂他在說什麼,“我們閬風巔哪來的道?就算有,也總歸不該是我們黛黛,這個年紀正是發修煉的時候,沒有我的允許,肖想黛黛的臭男人,為師自然會將他從閬風巔踢出去的。”
謝無歧神不變,故作惋惜地嘆了一聲:
“誒,既然師尊要是不同意我娶師妹,那我和師妹只好做一對浪跡天涯的苦命野鴛鴦了。”
沈黛:……要是能合理合法,其實還是不想當野鴛鴦的。
眼看蘭越真的要拳頭了,沈黛立刻開始飆起演技:
“啊——”
一出聲,謝無歧、蘭越和方應許三人皆齊齊朝看了過來。
“怎麼了?”三人疊聲關切問道。
沈黛本就不善撒謊,憋了半天,臉都憋紅了,最后也只是拉了拉蘭越的角,裝死般的往他懷里一躺。
“我,渾痛,走不了,要麻煩師尊抱回去休息才行了!”
謝無歧&方應許&蘭越:……
雖然看出是在撒了,可是他們真的很想告訴沈黛,撒不是這麼撒的。
至這樣,看起來多有點像一只破罐子破摔的咸魚呢。
作者有話要說:我也摔倒了!要師尊抱抱才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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