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退不想跟小說的主角們有瓜葛，這也是他不跟柏原正面剛的原因。

現在柏原雖然針對他，但比起用在沈莫歸上的那些手段簡直是小兒科。

之所以會這樣，不是因為柏原變善良了，而是林退沒有像沈莫歸那樣反抗。

柏原這樣的人，越是挑釁他，越是會激起他的興趣，他最喜歡折斷驕傲人的脊梁。

林退的表現很快就會讓柏原覺得沒意思，繼而不再他上浪費時間。

但令林退沒想到的是，沈莫歸居然纏上了他。

因為社會資源不合理的分配，普通公民對擁有特權的財閥深惡痛絕。

沈莫歸就是仇富大軍的一員，他討厭這所煞筆貴族學校，討厭學校高高在上的富家子弟，更討厭那個柏原的變態小白臉。

林退是唯一一個他看順眼的。

剛開始沈莫歸確實有點想揍他，也不喜歡他冷冰冰的說話方式，但就憑林退沒聽從柏原的話背刺他，就足夠做他沈莫歸的朋友。

所以那天之后，沈莫歸開始黏著林退，甚至搬過來跟林退住到了一起。

林退從來沒見過像沈莫歸這樣胡攪蠻纏的人，不管怎麼對他，他都嬉皮笑臉跟你打哈哈。

林退應付不來這類人敗下陣，只能冷著臉跟沈莫歸約法三章。

至此沈莫歸功搬進林退的宿舍，倆人過起了搭伙吃飯的日子。

當然是沈莫歸主過來，林退十分被的被。

因為柏原的刻意辱，林退不再在食堂吃飯，飯點前會在一家吃得慣的餐廳訂餐。

外賣到了沈莫歸就去學校門口拿，錢由林退出，算是他付給沈莫歸的跑費。

林退右臂活不便，住到一起后沈莫歸幫了他不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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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到頭？”沈莫歸舀了一大勺鰻魚飯，泄憤似的狠狠嚼著。

上學這麼多年，沈莫歸從來沒過這種鳥氣。

因為alpha的份他在以前的學校都是橫著走，只有他揍別人的份，現在吃個飯還要躲在沒人的地方。

林退頭也沒抬，還是那個冷冰冰的說話調子，“等柏原膩了。”

沈莫歸的臉有一瞬的扭曲，他憋屈地問，“那他什麼時候膩？”

林退看向沈莫歸，漆黑的瞳毫無雜質，像一面冰冷的鏡子清晰映著沈莫歸。

“你不挑釁他，他很快就會膩。”

“當然你要挑釁他，最后也不會有事，但我不想卷你們的恩怨，到時候請你搬出我的宿舍。”

這是約法三章中的其中一條，如果沈莫歸忍不下去要跟柏原宣戰，他就要搬出宿舍，以后也不能再聯系林退。

沈莫歸聽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會連累你，放一百個心吧。”

“不過我真要揍了他，他會像你前天說的那樣，讓我父母下崗再也找不到工作？”

沈莫歸始終覺得這事不靠譜，畢竟柏原只是一個不到二十的小兔崽子，他真這麼心狠手辣？

但林退說的煞有其事，再加上柏原各式各樣的小消息，由不得沈莫歸不信。

林退毫無地哼出一個音節，“嗯。”

聽到這個肯定的答案，沈莫歸煩躁地抓了一把頭發，“可是……”

他有一肚子話要說，一肚子問題要問，但瞥見面容冷淡平靜的林退，頓時失去傾吐的。

沈莫歸低下頭，機械地往里送了一塊鰻魚，嚼了幾下還是沒忍住。

“我們就只能坐以待斃嗎？你就不想給那個小白臉一點看看，你不會被他們欺負的磨滅了吧？”

林退低垂的眼睫輕微了一下，眼底卻什麼緒都沒有，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沈莫歸見林退沒有開口的意思，心里煩悶，胃口跟著不佳。

這個蛋的社會，這群蛋的富二代。

無能狂怒完，沈莫歸悶悶著米粒對林退說，“我們游泳隊要去賽德亞州比賽，學校訂了明天下午的飛機，我走了你自己小心點。”

林退沒太大反應，‘嗯’了一聲。

小說里沈莫歸沒參加這次比賽，因為他的被林退打斷了。

沈莫歸還想說什麼，隔壁傳來的靜讓他啞火。

林退也聽見了，一開始聲音約約聽的不真切，似乎很痛苦又不完全是痛苦。

林退懷疑隔壁是不是有人正在挨打，聞到信息素的沈莫歸突然罵了一句臟話。

沈莫歸的價值觀再次被這幫富二代刷新，發自心地嘆，“這個學校的人真牛批。”

居然他媽的在學校搞。

林退是beta，聞不到ao上的信息素，他沒有朝那方面想，直到余瞥見一個白花花的東西。

是人，一個什麼都沒穿的漂亮男孩，皮暈在太里像是鍍了一層細膩的釉彩，白得不像話。

他仿佛一只樹懶，手腳攀在一個形勻稱的青年上。

青年衫整齊，穿著黑的綢襯衫，領微敞，出修長流暢的脖頸線條，間突結清晰。

他的手撐在男孩腰窩，袖口綴著一粒寶石袖扣，晃了一下林退的眼。

為了避開柏原狗子的擾，林退和沈莫歸躲在藝樓吃飯，隔壁是雕塑教室。

兩個教室都有臺，相隔的距離不足一米。

青年看著九十公分外傻眼的倆人，漾著一層水的微微一彎，“嗨。”

他這一聲招呼驚醒了懷里的人，男孩瞪圓眼睛，沙啞地驚呼一聲，匆匆推開青年跑回了教室。

林退蹙了蹙眉。

沈莫歸一臉難以言喻地看著臺對面的青年，幾番猶豫提議道，“大兄弟，你子拉鏈沒拉。”

東西怪嚇人的。

被打擾興致的alpha既不生氣也不尷尬，笑著說了句抱歉，轉過容不迫地整理好自己的服。

一只白皙的手突然探出來，將青年從臺拽進教室，林退聽到手的主人嘟囔了一句‘虞懷宴’。

口氣有點生氣，但是那種嗔的生氣。

接著隔壁臺的玻璃門重重砸上，聲音隨之被阻隔。

沈莫歸狗狗狗祟祟看了一眼，低聲音對林退說，“你看清沒，那是一對ao，擱這兒搞教室play。”

林退并不想回憶剛才看到的畫面，蹙著眉沒說話。

沈莫歸啃著天婦羅興致問，“那人誰啊，心理素質真他娘的強。”

林退面無表吐出一個名字，“虞懷宴。”

沈莫歸覺得這個名字有點，在腦海里搜刮了一番記憶終于想起來。

“哦哦，原來是他，聽說他是個海王。”沈莫歸嘖嘖了兩聲，意味深長道：“果然玩的花。”

林退扭頭看向沈莫歸。

他的眼神奇怪，沈莫歸不自在地了下，“怎麼了？”

林退收回目，淡聲道：“沒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原因，小說的劇徹底被打了，沈莫歸跟虞懷宴第一次見面不該在這里，也不該這麼……糟糕。

劇能更改是好事，只要他小心點就不會像原設定那麼慘。

但亞馬遜蝴蝶扇翅膀引發的連鎖發應，究竟是利大于弊，還是弊大于利，林退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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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莫歸分別報了一個800，一個1500的自由泳，預計要在賽德亞州待一個星期。

隔天下午沈莫歸坐飛機離開了。

他能這麼順利去比賽間接說明一件事——柏原的目標真從沈莫歸變了林退。

大概是為了他反抗，柏原的狗子攻擊愈來愈強。

前幾天他們還是瓷式找茬，這幾天不再找拙劣的借口掩飾自己的惡意，開始上門找麻煩。

無論這些人怎麼激怒他，林退都沒有發火，更沒去找柏原算賬。

一直熬到周五放假，這種挑釁才暫時結束。

林退無視落在上的目，從實驗樓穿過大半個校園，在校外找到那輛悉的車，拉開車門坐到副駕駛后座上。

等林退系好安全帶，司機擰鑰匙緩慢朝前行駛。

林退看著道路兩旁飛逝而過的香樟樹，忽然覺得煩悶，抬手降下了大半車窗。

昨夜下了一場雨，初秋的風夾雜著泥土的咸腥拂面吹來，吹的林退嚨發啞。

他問，“我爸在家嗎？”

司機抬眼從后視鏡看了一眼林退，“不在，董事長前天就出國了。”

林退不再說話，明明暗暗的影在他眼眸轉瞬即逝，他慢慢合上了眼睛。

回到家果然只有傭人，林退抿著徑直回了房間。

在家一個人吃了晚飯，林退坐在沙發發了半個小時的呆，等墻上的石英鐘指到八點，他起拿了一把鑰匙去了車庫。

等林退開車慢吞吞達到冰上運館，館外已經圍的水泄不通。

沒想到人居然這麼多，林退擰了一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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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球場館的看臺坐滿了人，大家都是來看國王跟掠奪者這兩支死敵球隊打比賽。

“今天有看頭了，聽說爺也來了。”

“有爺的地方就有彭塞，看大塊頭在場上揍人簡直不要太爽，冰球不打架那還冰球嗎？”

“所以說今天的比賽一定很彩。”

林退坐在不顯眼的角落，聽著后興的議論聲，抬手低了棒球帽。

帽檐遮住了那雙漆黑冷漠的眼眸，在直的鼻梁打下一層郁的影子。

忽然周圍發出能掀開房頂的尖聲，其中還夾雜著口哨跟掌聲。

林退起眼皮，看見一支穿著護的球隊上場。

為首那人戴著紅頭盔，穿白冰球衫，護肩護肘都是紅，手里拎著冰球桿刃。

他的臉擋在全護的面罩中，雖然看不清楚五，但印著148的球號服瞬間將全場的氣氛推向高。

“爺。”

全場都在喊這兩個字，后面還跟著另一個名字，彭塞。

林退將棒球帽向上稍掀，目穿過層層人群鎖定在148號球，他眼底的影漸深。

爺——柏原佩德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