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退緒顯的太明顯，以至于柏原輕易能猜他此刻的想法，輕嗤一聲。

alpha用一種挑剔的目，從林退的發到腳趾審視了一遍，神傲慢，言語刻薄，“就憑你這個長相，你覺得我會看上你？”

雖然柏原否認了，但前幾天拿‘槍’頂著他的也是這人。

林退戒備的神讓柏原到不悅。

這種不悅來自林退對他品味的質疑，最重要的是讓柏原想起自己之前的失控。

要不是他臨時決定去教堂，柏原都要懷疑林退是不是故意的。

知道他快到特殊時期了，上故意沾著omega的信息素引他。

柏原冷笑，“既然你對自己的魅力這麼自信，這樣吧，你從這里出去遇到的第一個人，只要你能讓他心甘愿跟你去酒店開房，先前的事就一筆勾銷。”

林退攥拳頭，在朝柏原掄拳之前他克制住了。

憤怒的林退讓柏原心瞬間變好，他仔細觀察著林退每個神的變化，上還不忘挑釁。

“怎麼，做不到？”

“也是，你這個長相的確很難讓人有興趣。”

林退看柏原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不可理喻的瘋子。

柏原倒是興致盎然，不斷用言語辱眼前的beta。

其實柏原就是想知道，林退會不會在這個時候說出那件事。

林退面鐵青，手臂逐漸繃，一副隨時會沖過來揮拳的模樣。

就在柏原期待對方有所發時，林退卻出乎意料地轉走了。

柏原握著水杯的手一頓，眉頭慢慢攏起。

林退走出臺球室，走廊正好有一個人經過，他連對方的臉都沒看清，闊步上前直接問道：“要跟我開房嗎？”

對方很明顯愣了一下，爾后笑了起來，“是我想的那種開房？”

好死不死居然是虞懷宴，林退心里煩躁不已，但上還是‘嗯’了一聲。

虞懷宴看了一眼冷著臉的beta，目掠過他轉向臺球室，里面的alpha臉也沒好到哪里去。

他的角微微揚起，對林退說，“可以倒是可以，但我覺你并不樂意，我不喜歡強迫那套。”

林退冷冷地說，“我沒有不樂意！”

虞懷宴一臉懷疑，“是嗎？”

“嗯。”

虞懷宴倒是沒再刁難，道：“你想去哪家酒店？”

林退沒理他，轉過頭看向柏原。

beta的眼睛很黑，眼神說不出是尋釁還是憤怒，深簇著兩團幽幽的暗火。

柏原卻看懂了，那是一種厭惡的緒，他不冷笑出聲。

“我之前說的是，要讓他心甘愿跟你‘去’酒店開房。”去字柏原讀的是重音。

這意思是要林退帶虞懷宴去酒店開間房才算功。

林退的臉更加沉。

即使看出林退和柏原拿他在較勁，虞懷宴也沒有毫不悅，只是問，“還去酒店嗎？”

林退一言不發地轉朝外走。

虞懷宴見狀不不慢地綴在林退后，快走到電梯的時候，聽見臺球室傳來玻璃杯砸碎的聲響，他輕笑一聲。

-

看著一地的碎玻璃，柏原眉宇布滿了霜。

恨他的人多了，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特征，那就是被他踩在腳下，永遠翻不了才會生出恨意。

林退也是這類人。

至柏原一開始沒把林退放在眼里，直到上個月周五他在西郊發生車禍。

那天車隊的隊友給他打電話，說盤山公路有場臨時的比賽，讓他過來。

原本柏原并不想去，但國王隊剛換了新主力，技很爛，只打了一局他就覺得無聊頂，驅車離開了冰球館。

半路上帕斯卡又給他打電話，問他什麼時候到，柏原說了一句‘馬上’就摁斷了電話。

大概是知道他快要來了，車隊那邊在盤山公路放起了煙花，柏原被煙花晃了下眼。

就是那一瞬的晃神，車直接撞向路邊防護欄，安全氣囊在彈出時的巨大沖力直接砸暈了他。

雖然人昏了過去，但柏原并不是全無意識。

他覺自己被人拖出了駕駛座，那人將他放到地上，似乎在檢查他的傷勢。

他想睜開眼睛，但意識卻越來越模糊。

就在他快要昏睡的時候，左傳來的劇痛將他的神智拉了回來。

對方像是他怕失去神智，每隔一會兒就要用力掐他的，通過這種辦法讓他保持清醒。

當然除了讓他保持清醒外，還有一部分原因可能是為了報復他。

因為救他的人是林退。

對于林退出現在這條盤山公路上，柏原并不覺得稀奇，因為每晚都會有大量富二代聚集在這里。

真正他覺到驚奇的是，林退在認出他之后，居然會救他，還一直待到救護車來。

轉念一想他又覺得正常，畢竟出手救他一命，比看著他燒死在車里能獲得更多好。

但直到柏原出院，林退也沒拿這件事索取利益。

沒想到他這麼能沉得住氣，這倒是讓柏原好奇他想要什麼。

回到學校，柏原又等了林退一天，人還是沒來。

他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也非常厭煩跟他故作玄虛的人，隔天去圖書館親自堵人。

結果林退假裝沒看見他，似乎并不想提那天的事。

這是要跟他玩骨氣那套？

柏原偏要林退來求他。

拉扯到現在人都去賣屁了，柏原的目的也沒達。

他惱怒地踹翻了一排高腳凳，沉著臉離開了臺球室。

-

虞懷宴有出校的許可證，一路暢通無阻地開車出了學校，選了附近一家星級酒店。

林退拿份證開了間套房，跟前臺還要了一張電子發-票，留做證據。

乘電梯到了1705，林退用房卡打開門，拍了一張他和虞懷宴的照片。

虞懷宴很是配合，林退拍照的時候他甚至主湊過來，對著鏡頭微笑。

林退只要照片，不在乎照出來的質量，匆匆拍了兩張，然后對虞懷宴說，“謝謝你，但非常抱歉，我現在沒有那方面的興致。”

虞懷宴很好脾氣地笑了笑，“沒關系。”

見他不糾纏，林退松了一口氣正要走，虞懷宴卻住了他。

林退轉過頭，“還有事？”

虞懷宴并不說話，只是從口袋掏出手機，給林退看了一段視頻。

畫面的像素質量很高，但由于線太暗顯得有些模糊。

視頻是個車禍現場，一輛超跑卡進了防護欄，車頭還著了火。

在看見自己出現在視頻那刻，林退如墜冰窖，抬頭驚懼地看向虞懷宴。

虞懷宴還饒有興致盯著手機，哪怕這段視頻他已經看了好幾遍。

視頻里林退暴力地踹碎裂開的車玻璃，然后打開了副駕駛門鎖，艱難地往外拖拽昏迷的alpha。

畫面雖然有些模糊，但能看清林退的長相。

林退勉強維持著鎮定，等著虞懷宴開條件。

“那天我本來是想拍煙花，沒想到無人機居然拍到了這一幕。后來我去柏原出事的地方看了，地上還留著跡，然后我采集了一些拿去化驗。”

虞懷宴角含笑，低聲問林退，“你猜柏原有什麼？”

林退后背立刻覆了一層冷汗。

那天清理完現場離開后，林退給一個信任的私人醫生打電話詢問醫院急救流程。

像柏原這種況，就算醫院要給他驗，也是第二天早上空腹的況下，那時候他的藥早被新陳代謝掉了。

但柏原留在現場的跡，肯定是能查出問題的。

林退沉聲問，“說吧，什麼條件你才肯把視頻賣給我？”

虞懷宴答非所問，“我很喜歡食堂早上煎的黃金小甜餅，還有卷心菜濃湯，但我每天都要睡到十點才會起床。”

看著認真在苦惱的虞懷宴，林退擰了眉頭，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麼。

“所以——”林退把話題拉了回來，“你怎麼才肯刪了手機里的視頻？”

虞懷宴用那雙多的眼眸看著林退，角微微一彎。

“我明天只會早起半個小時，食堂最晚八點半關，但我要吃到我的黃金小甜餅，以及卷心菜濃湯。”

虞懷宴曖昧不明的態度，讓林退很是惱火。

他明天上午有課，不可能按照虞懷宴的起床規矩，趕在食堂關門把他的黃金小甜餅，以及卷心菜濃湯放到他的宿舍。

這種時候他寧可虞懷宴像柏原一樣，把態度明明白白放在臺面上，哪怕是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