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炮灰他意識覺醒了》第26章 第 26 章

“哥,要不要喝水?”林竟殊面上出關切,他用左手倒了一杯水遞給林退。

林退沒接那杯水,垂著頭拽了拽自己的手,但不出來。

那只蹭在他小的腳很不安分,時不時就會曖昧地過他的管,林退眉峰低,面難看。

這是林竟殊第二次明面發瘋,第一次是昨天晚上。

以前的林竟殊就像一條藏匿在草叢里,嘶嘶吐著信子的毒蛇,會在合適的時機出來咬林退一口,再消無聲息地蟄伏起來,靜待下次機會。

這次他卻將自己的本完全暴在林退面前,還在林永廷眼皮子底下搞事。

林退不知道他要干什麼,忍著怒氣又往回自己的手。

林竟殊在桌下死死攥著林退,面上卻很無辜,“怎麼了哥,還是不舒服?”

擔心林永廷會察覺到桌下涌的暗流,林退只能把這口氣咽下來,任由林竟殊發瘋跟他十指相扣。

食不知味喝完剩下半碗粥,林退放下湯匙,突兀地說,“我飽了,先上樓了。”

平時他都是等林永廷走了才會離開,但現在一秒都忍不了了,剛吞下去的食在胃里翻騰,林退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吐出來。

林永廷抬頭看了他一眼,語氣不冷不淡,“有時間去看看你母親。”

林退微僵,從出一句,“我知道了。”

時林竟殊識相地松開了他,林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飯廳。

-

回到房間林退洗了五六遍手,還是覺得很惡心,手上似乎還有殘留著林竟殊握他時,那種黏膩冷的

“哥。”門外響起林竟殊的聲音,“要不要談一談?”

林退扭頭沉冷地看著那扇閉的房門,大步走出洗手間,猛地拉開了房門。

不等林退發難,林竟殊快速抓住他的胳膊,將他推進門里,摁到墻上吻住了。

與其說是吻,不如用咬來形容更合適。

林退左臂被林竟殊用力扣著,對方啃咬著他的,鐵銹味彌漫在口腔,混合著林竟殊的氣息。

林退被迫仰起頭,痛得眉頭擰,胃里一陣翻攪。

他一口咬在林竟殊舌尖,猛地推開他,踉蹌著跑到洗手間,扶著馬桶將早上吃的東西全部吐了出來。

哪怕胃里什麼都沒有了,他也還在干嘔。

林退從來沒想過一個人可以作嘔到這種地步,林竟殊為了惡心他,居然會用這種手段。

一道影從后投下,將林退完全籠罩。

林竟殊立在門口,晦不明地看著干嘔不止的beta,冷漠地開了口,“是不是沈莫歸這麼吻你,你就不會吐了?”

林竟殊話音剛落,林退回一拳掄到他的臉上。

這一拳似乎用盡了林退的力氣,他低著,完全失去了平日的理智,眼白拉出幾,朝林竟殊低吼,“你瘋了?”

不管林退愿意不愿意承認,他跟林竟殊流著一樣的

林竟殊忽地笑了,“你不是一直罵我雜種?既然是雜種那就應該干點雜種才會做的事,比如……”

他一瞬不瞬盯著林退,目輕慢,帶著對林退的,說了一句非常下流的話。

記林退變了臉,難以置信自己聽到的話。

“不過倒是你。”林竟殊勾譏諷,“眼一如既往的差,先是索斐,現在是沈莫歸。前者約我明天見面,至于后者——”

他像是為了吊林退胃口似的,故意停頓了片刻。

看到林退呼吸不自覺放慢,角拉,林竟殊目逐漸變涼。

“昨天晚上我們才聊過,聊的是你。”林竟殊低聲音,眼眸浮現一簇笑意,“你猜他說了什麼?”

他看著林退,近似乎憐憫,嗓音卻溫似水,“哥,你真該改一改你的脾氣,要不然不會總招人不喜歡。”

林退半斂著眼眸,只是說,“滾出去!”

-

林永廷中午沒回來,林退也就沒下樓吃飯,他躺在床上短暫地睡了一覺,還做了一個夢。

夢里有一道無限延的長廊,兩端都不到盡頭,只有一扇虛掩的門可供林退打開。

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些排斥去開那扇門,遲疑許久他才走過去,推開了那扇門。

那是一個聚會的包廂,里面有十幾個人,每個人的臉上都蒙了一層厚厚的霧氣,讓人看不清五

林退聽到一個悉的聲音在說——

“唔,他啊?他上古怪的地方太多了,不說話,不笑,連網都不上,比我父親還要古板,像個仿生機人。每次跟他分開,我都懷疑他不是回家,而是去什麼地方給自己充電,或者是補充能量。”

那些面容模糊的人全都笑了起來。

“你說話也太刻薄了,仿生機人,哈哈哈。”

“本來就是,我經常懷疑他是機人,時不時就在他上找找充電口。”

“我還以為他只對我們這樣,沒想到對你也一樣。”

“嗯,對我也這樣。”

“他該不會是得了什麼面部失調類的疾病吧?很難想象一個人對邊親的人都笑,真的一點都不笑嗎?”

“相信我,我跟他認識十幾年,他笑的次數手都能數過來。”

“那你為什麼還要跟他做朋友?”

“這個……”年難得支吾了一下,見大家都看著他,他笑了笑說,“他這個人從小就孤僻,邊沒人愿意跟他玩兒,我看他可憐嘛,再加上他對我還不錯就一直到現在。”

“不要這麼說我哥,他還是很優秀的。”

“再優秀也沒有分化,不像你是alpha。”

年像復讀機似的,仰著秀麗的臉不停在林退的夢里重復那句——再優秀也沒分化。

十六至十八周歲是分化期,過了這個年紀第二別幾乎可以確定了。

林退想起他十八歲那年,他母親從焦急到滿含失,他也從‘別人家的孩子’變‘再優秀也沒有分化’。

林退睡的時間并不長,夢卻冗長。

他被框在那條沒有邊界的走廊,高挑的天花板滴答著水,像一個流著涎水的深淵巨口,慢慢將他吞沒。

林退從夢中醒來,那種還淤積在口,他大口大口息著,額頭布滿了冷汗。

-

周日下午沈莫歸拎著大包小包推開宿舍門,看見玄關放的運鞋樂了。

“你今天怎記麼來這麼早?”沈莫歸沖林退的房間大聲嚷嚷,“快出來,累死小爺我了。”

他蹬掉腳上那雙半新不舊的球鞋,穿著白子直奔廚房。

“我媽給你熬了骨頭湯,還做了牛醬跟鹵制品,這次真是沾你了,平時我媽可沒這麼勤快。”

沈莫歸打開冰箱,把制品跟食鹵味分開放進去。

等了一會兒見沒靜,沈莫歸抬起頭了一聲,“林退?”

他納悶地走過去,敲了敲林退的房門,里面還是沒人應,沈莫歸咕噥了句,“還沒來?那鞋是誰的?”

房門突然從里面打開,沈莫歸嚇一跳,子向后仰去。

“你嚇死我了,什麼時候來的?快出來喝湯,我媽專門給你熬的,我都沒份。”沈莫歸說的酸溜溜。

林退站在門里,房間拉著窗簾,線十分暗,他在黑暗中,那雙眼睛黑黢黢的,沒有跟溫度。

林退冰冷冷開口,“從這里搬出去。”

沈莫歸一時懷疑自己聽到的,“什麼?”

“你原來的宿舍還空著,最晚七點從這里搬出去。”說完關上了房門。

“不是,為什麼啊?”沈莫歸一臉懵,他拍著林退的門板問,“好端端為什麼要我搬出去?”

在短短幾秒鐘的時間,沈莫歸聯想到無數種狗的橋段。

“是不是柏原那個變態又要整你,你怕連累我,所以讓我搬出去?”

“要麼就是你父母不同意你跟我這個窮小子來往?”很快他又自我推翻,“不對啊,咱們是朋友又不是談對象。”

“昨天還好好的,今天這是怎麼了?”沈莫歸狂拍房門,“林退,開開門,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如果換其他人,耐著子好話說盡卻沒得到任何回應,早怒而離開了。

沈莫歸不同,林退不開門他就一直拍,嗓子啞了,手拍也疼了,但還是沒走的意思。

他搬來板凳坐到林退門前,翹著二郎一手玩手機,一手舉著拖鞋不停敲門。

半個小時后房門再次打開,沈莫歸一個激靈站起來,抬頭就看見臉沉沉的beta。

林退不喜歡跟人浪費口舌,一旦有了決定就會立即執行,從不解釋。

但沈莫歸比他遇見的任何人都要難纏,林退神是強行按捺下怒意的冷漠。

這種冷漠是偽裝出來的,從繃的角就能看出來。

沈莫歸一向神經大條,不過也不是完全不會看人臉,至他看林退臉就看得很準。

“到底怎麼了,說趕我走就趕我走,人家死刑犯都還有法宣判罪行,我怎麼惹到你了?”

林退打斷了沈莫歸的喋喋不休,用的是肯定句,“你跟林竟殊聯系過。”

沈莫歸張大,一副被問住的心虛模樣。

在林退這里信任就像一張薄薄的紙,很容易撕破,尤其是沾到林竟殊。

見林退又要關房門,沈莫歸趕用手肘頂住了,急迫的承認,“沒錯,我昨天是跟他聊了一會兒。”

林退臉沉的可怕。

沈莫歸趕忙解釋,“我是看你昨天心不好,想著你家里可能出什麼事,正好林竟殊找我,我就跟他聊了幾句。”

他和林竟殊是上記次加的聯系方式,后來從林退這兒知道他們兄弟關系并不好,他也就沒再聯絡林竟殊。

“他跟我聊的頭一句就說他是私生子,我……我哪兒忍得住不回?”

這麼勁的消息,沈莫歸看到的時候差點從床上翻下去。

他想,難怪林退不喜歡林竟殊,原來這個弟弟是他父親不忠的產,這事放誰上不膈應?

“我承認我不應該打聽你的家事,但我們真沒聊幾句,就談了談你,不過我什麼都沒說,我也沒想在你面前替他說好話,雖然他主聯系我似乎是打這個主意,但你放心,我絕不會背叛你。”

聽到這番話,林退臉沒有任何變化,冷冷地說,“把手機拿出來!”

沈莫歸不做多想,掏出手機解開鎖遞給林退。

林退打開其中一個件,翻出他和林竟殊昨天的聊天記錄。

原本冰冷表隨著翻閱有所緩和,但很快他又皺起了眉。

半分鐘后,林退垂著眸把手機還給了沈莫歸。

看出林退的失神,沈莫歸心提到嗓子里,“怎麼了?”

林退搖了一下頭,“沒什麼。”

察覺他的語氣不像剛才那麼冷,沈莫歸又問了一遍,“到底怎麼了?你要把我急死了。”

林退抿了抿,說,“林竟殊早上拿你們的聊天記錄給我看,是p過的。”

沈莫歸先是一頭問號,回過神后破口大罵。

“臥槽,這小子昨晚還跟我裝白蓮花,轉頭就搞這種事,他p了什麼圖給你看?”

昨天林竟殊先是曝出自己的私生子份,把沈莫歸釣上鉤后,倆人不可避免地聊起了林退。

林竟殊表達了對林退這個哥哥的敬仰,以及對親,讓沈莫歸多有些心

畢竟造孽的是父母,林竟殊不能選擇自己的出,從某種角度來說他也算害者。

出于同沈莫歸安了林竟殊幾句。

大致容說的是,林退是個外冷熱的人,看著冷漠無,實際人很好,只要他不作妖,林退不會真對他做什麼。

林竟殊截了沈莫歸安他的話,又留下了沈莫歸說林退冷漠無,其實后面還跟著不夸獎,但被林竟殊全部裁了。

沈莫歸氣的飆升,“我就說你怎麼這麼厭惡他,靠,原來是這樣一個賤玩意兒。”

越想越生氣,沈莫歸擼起袖子準備去找林竟殊算賬,卻被林退攔住了。

現在林竟殊瘋的厲害,林退不知道他要干什麼,總覺得林竟殊這次從國外回來后很不對勁。

沈莫歸實在氣不過,點開跟林竟殊的聊天框,摁著語音開罵:“我艸你大爺,傻……”

他家離貧民窟很近,沈莫歸自小混跡在三不管地帶,耳濡目染沾了很多街頭習,可以不帶停頓的連罵三四分鐘。

罵完不給林竟殊反懟的機會,沈莫歸刪了聯系人,頓時神清氣爽。

沈莫歸自我檢討,“這次是我錯了,不該背著你跟他聊,以后我長記了,凡是跟你作對的老子一概不理。”

“不過以后你有什麼時候也要跟我通,按我們現在的關系不至于會被這點破事搞散伙。”他認真地看著林退,“你說呢?”

alpha的記眼睛堅韌亮,林退在他的注視下,滾了一下嚨,“嗯。”

其實這不是林竟殊第一次玩這種手段,林退跟索斐決裂就是他一手促的。

以前索斐經常來林家找林退,但他跟林竟殊不,也從來不和林竟殊談。

在他眼里私生子都是下賤的,所以他從小就看不起林竟殊。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兩人有了集,并且很快絡起來。

一開始索斐還很在意林退的,就算跟林竟殊聯系也是的。

后來變得明目張膽,當著林退的面也能跟林竟殊聊很久,甚至會放林退鴿子和林竟殊出去約會。

再后來的某天晚上,林退接到了索斐的電話。

電話那邊很吵,似乎是一場人數很多的聚會,林退了幾聲他的名字,對方一聲都沒應。

就在林退準備掛斷電話的時候,他聽到索斐有些醉意的聲音。

“唔,他啊?他上古怪的地方太多了,不說話,不笑,連網都不上,比我父親還要古板,像個仿生機人……”

林退沉默地聽完這通電話。

電話似乎是索斐不小心撥通的,但當時林竟殊就在他邊,所以林退更傾向是林竟殊故意打過來,讓他聽到這些話。

不管是不是林竟殊有意設計的,話是從索斐里說出來的,沒有人拿槍他。

那天晚上林退把索斐所有聯系方式全部刪了。

知道自己闖禍說錯話了,索斐上門道了好幾次歉,“那天晚上我說的都是場面話,是為了迎合當時的氣氛,我并沒有真的那樣想過你。”

但他沒有沈莫歸這樣的耐,每次都會被林退答不理的態度激怒。

“看來我說的沒錯,你本來就格古怪,思想偏激,除了不是私生子外,你哪里都比不上林竟殊!”

罵完這些話,索斐再也沒有來找過林退。

斷聯一年之后,不知道為什麼那個口口聲聲說著他哪都不如林竟殊的人,居然又回來找他了。

只不過林退不會再相信他,不管他現在說的有多好聽。

-

為了下個月一個含金量很高的國際游泳比賽,校隊開始集訓,沈莫歸忙碌了起來。

自從柏原表示不會再針對林退,他那幫跟班安分了不,不會像過去那樣無緣無故找他麻煩。

林退開始去食堂吃飯,沈莫歸被集訓搞得焦頭爛額,甚至連吃午飯的時間都沒有。

索斐倒是很滿意,一有時間就黏著林退。

林退對他的態度還是跟過去一樣冷漠,并沒有因為上次的事有所改變。

連續熱臉冷臉了好幾天,見林退還是不肯原諒他,omega急了。

“你到底要我怎麼樣?”索斐委屈地看向林退。

見林退低頭用飯,沒理他的意思,索斐一把拍掉他手里的筷子。

omega惱火地說,“你跟我說說話,別總是吃了。”

林退面無表抬起頭,“我說過很多遍,不要再來找我。”

索斐眼眶一下就紅了,剛要說什麼坐的餐椅就被人惡意踹了一腳。

柏原曲記起長,踩在索斐座椅的邊沿,一臉不耐煩地驅趕,“滾開!”

說著又踢了兩下,索斐的隨著餐椅向右-傾斜。

他對眼前這個alpha怕極了,嚇得抱上自己的餐盤趕給柏原讓出了座位。

在懼怕柏原的同時,索斐還很擔心林退,怕柏原再對林退手,所以沒敢走太遠。

柏原冷冷掠了周圍一眼,那些投來好奇目的人紛紛低下頭,不再往這邊看。

alpha收回目,像是巡視自己領域似的,視線在林退上轉了一圈,神態是故作的傲慢。

柏原問,“你父親跟你說了嗎?”

林退不知道他這話的意思,但不想開口問,回了一句,“沒有。”

柏原擰了一下眉,似乎對林退冷漠的反應不滿,又似乎是對林永廷的辦事效率到不快。

了一下,想對林退說什麼,但在開口之前又變了態度。

“算了,等你父親跟你說了,你給我打電話吧。”柏原十分不快,就像一個得到心儀新玩的孩子,滿心歡喜地想跟人炫耀,卻發現本找不到能分的人。

等柏原走后,索斐從角落走過來,目復雜地著林退。

他低聲問,“你什麼時候跟他和好了,你們……到底什麼關系?”

上次事發突然,索斐沒有注意到柏原的態度,這次他從對方看林退的眼神中察覺到一種微妙的緒。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畢竟柏原是一個alpha,按理說應該被omega吸引。

但他不也喜歡林退?

如果拋去信息素的影響,比起林竟殊,索斐真正的是林退。

林退滿腦子都是柏原剛才的話,沒心應付索斐,起說了句‘不關你的事’端著餐盤走了。

索斐眼淚一下子涌上來,追上去說,“我能給你生孩子,他能給你什麼?”

林退聞言蹙著眉轉過頭,“你在胡說什麼?”

索斐用力地推了一下林退,“我有沒有胡說你心里清楚。”

林退兜里的手機響了,他沒再理索斐,拿出手機看見是林永廷打來的,想起剛才柏原莫名其妙的話,心里頓時沉甸甸。

林退任由手機響了十幾秒,才慢吞吞接通了。

林永廷來電果然是為了柏原,林退像是被人套進了保鮮里,每說一句話氧氣就會稀薄一分,但他還是機械地發出聲音。

“嗯,我知道了父親……我明白您說的,我會去的……好,有時間我也會去看母親。”

掛了這通電話,林退仿佛終于能口氣,口細微發著

索斐還沒走,張著似乎在說什麼,林退聽不見,也不想再聽下去,不顧對方的指責邁著大步離開了。

晚上的時候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打來,林退撈過手機摁下接聽。

柏原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一開口就是質問,“你父親還沒跟你說?”

“說了。”

“那你怎麼沒給我打電話?”

“我沒有你的電話號碼。”

“沒有不會打聽一下?”柏原不悅地哼了一聲,“記住這個號碼是我的,還有,以后接電話快記一點,我沒時間等你。”

林退按捺著不耐,問,“打電話有什麼事?”

那邊靜了幾秒,爾后才響起柏原一貫的傲慢,“我認真想過,其實我們之間沒有原則矛盾,如果不是你一開始多管閑事,我們可能會為朋友。”

林退如同被迎面潑了一墨,臉漆黑難看。

柏原還在說,“我現在正式邀請你后天參加我的生日宴會,過去的事就過去吧。”

林退著手機的指頭泛著青白,他克制著自己沒說出讓他父親失的話。

十幾秒后柏原再次開口,聲音帶著幾分悶悶不樂,“你似乎不說話?”

林退解開一顆襯衫扣子,但仍舊覺呼吸不暢,他忍不住刺了一句,“我確實沒你話多。”

意識到林退在挖苦他,柏原有些惱火。

他以為跟林退和好,對方對他的態度會有所改變,但顯然他錯了。

林退還是不會和他好好說話,還是沒有好臉,還是讓他想發火。

“我不跟你計較。”柏原忍下火氣,“明天下午三點我會讓人來接你,你在宿舍門口等,不用我教你怎麼守時吧?”

林退意識到不對,趕在柏原掛電話之前問,“你不是后天生日?”

“沒錯,是后天。”他強調了一遍,“12月6號,我的生日。”

“那為什麼要我明天下午等著人來接?”

“我想雪,所以這次在惠埔拉涅過生日。”

“我這兩天有課……”

不等林退說完,柏原理所應當,“那就推掉。”

林退一口氣卡在嚨,他真覺得柏原腦子有問題,而且很嚴重那種。

-

雪是林退唯一喜歡的運,從小學到大的擊劍騎只是因為他母親要他學。

不過比起戶外雪,他更喜歡私高的室雪,但不經常去,只是在偶爾心煩的時候才會幾圈,算是放松解

林退從不癡迷于任何好,更不會把好發展

無論喜歡什麼都是淺淺的,這樣就算也能痛快舍棄,不會糾結。

隔天下午林退只帶了一套換洗服,等在宿舍樓門口。

他的左臂還沒完全恢復,也不想跟柏原一起雪,因此沒帶任何雪裝備,即便他收藏了很多。

柏原派來的司機三點準時到了,林退走過去拉開后車門,坐到了副駕駛后座上。

汽車緩緩行駛出學校,四十分鐘后到達一家私人飛機坪。

這個飛機坪是林退家的,有專職的安檢人員,專為特權階層提供。

像這樣的私人飛機坪他家一共有二十幾個,分布在不同的城市,私人飛機在這里停一天要上萬的‘停機費’。

林退過了安檢,被人帶到一架改進的雙發渦風扇遠程私人飛機。

這架飛機可以裝載四名機務人員,十二位乘客。

林退以為要參加柏原生日宴的人都在飛機上,沒想到乘務艙除了兩名空姐外,就沒有其他人了。

飛機部經過改造,看起來寬敞奢華。

林退坐在米白真皮長沙發上,空乘人員端來了香檳跟甜品。

“謝謝。”林退抿了兩口香檳。

一個長相甜的空姐開口,聲線溫,“飛行時間要五個記半小時,您要不要換上拖鞋睡一覺?”

林退婉拒,“不用,謝謝。”

“好的,那您有事摁鈴我。”

“嗯。”

-

林退對代步的通工很反,包括汽車、郵,以及飛機。

他不暈機,單純不喜歡,隨著機翼起飛煩躁越嚴重。

等飛機不再顛簸,林退的心才好了一些,隨手拿過一旁的地質雜志看。

不知道過了多久,困意襲上來,林退躺在沙發上不知不覺睡著了。

剛才詢問林退要不要拖鞋的空姐走過來,俯下給他蓋上了毯。

beta似乎睡過去,額前垂下一綹黑發,發梢正好扎在眼皮上,看起來不像剛才那麼沉穩。

空姐笑了一下,抬手輕輕把它撥到了一邊。

抬起頭,一個高大拔的青年無聲無息地站在不遠,冰藍的眼眸狠戾地瞪著,一寒意頓時躥上后背。

也沒多待,趕離開了。

只剩下他們倆人后,柏原朝林退走去。

林退剛喝的香檳里加了一些助眠的東西,不過這次有醫師的指導,劑量并不大,副作用幾乎等于零。

柏原半蹲在林退側,抬手他濃長的睫,大概是有些,林退眼皮不舒服地

柏原立刻停下手,不自覺屏住呼吸。

沒有了擾,林退安心的繼續睡,眉頭漸漸舒展。

beta的五非常好看,只是因為平時不茍言笑,再加上眼睛的線條鋒銳,所以顯得有些沉。

睡著之后看起來倒是很溫和,甚至是有些乖。

柏原怔怔地盯著睡相平和安靜的林退,眼底流出迷惘的繾綣溫

他忍不住想,要是林退醒過來也這麼討喜就好了。

柏原趴在林退旁邊,枕著自己的手臂跟林退面對面躺著。

他們離的很近,柏原能清楚到林退鼻息間噴灑出來的淺淺熱氣。

但他仍舊覺得距離有點遠,不斷朝林退靠近。

鼻尖快要在一起時,睡的人毫無征兆睜開了眼睛。

香檳里面加的只是幫助睡眠的藥,并不會讓人徹底神智不清楚,而且人跟人的質不同,藥效反應也不同。

林退喝了香檳只是有些困,沒有完全睡死過去,看著近在咫尺,疑似要吻他的alpha,林退懷疑自己正在做夢。

柏原看起來比林退還要茫然,全如臨大敵地繃著,得像塊石頭,連怎麼呼吸都忘了,臉轟地一下紅了。

那種熱度以不正常的速度蔓延至耳廓跟脖頸,柏原看起來就像一只煮的蝦。

他用一種怯怯的,迷茫的眼神看著林退。

林退意識到自己沒在做夢,立刻手推開了柏原,臉不怎麼好看。

他懷疑柏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癖好,至于是什麼林退說不清楚,只是本能覺得眼前的人非常古怪。

柏原從懵懂中驚醒,暴力地扯下一顆扣子,急促呼吸著,像是熱得有點不了。

是因為快到發期了嗎?

柏原想。

林記退腦子那弦拉,但半晌也不見柏原有所作,一時搞不清楚他要干什麼。

林退率先打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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