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炮灰他意識覺醒了》第28章 第 28 章

林永廷提了兩次他去看他母親,雖然上答應著,但林退一直在拖延。

他已經很久沒去療養院看了,林退忘記是兩個月,還是三個月。

這次躲不過去了,林宜挽親自給林退打了通電話。

周日上午,林退坐車去了療養院,說是療養院其實只住了他母親一個人,也是專門給建的。

林退過去時,林宜挽正在玻璃花房修剪枝葉,一直喜歡侍弄花花草草。

林退走近,“母親。”

林宜挽抬起眸,林退傳了林宜挽的眼睛,只不過眼尾的線條要更為和,但看人時那種平靜淡然的神態,母子倆如出一轍。

林宜挽說,“桌子上沏了茶。”

林退不怎麼喝茶,但還是拿起茶杯抿了兩口。

林宜挽低頭繼續修剪多余的枝葉,“聽說你最近跟佩德羅家那個孩子走得很近?”

林退放下茶杯,如實說,“不算走得近,認識而已。”

林宜挽停下作,看向林退,“你們是同學,還是同屆,親近一點也好,你覺得呢?”

林退滾了一下嚨,慢慢‘嗯’了一聲。

林宜挽移開目,“融鋅科技的事做得不錯。”

林退并沒有因為夸獎而放松神經,他垂眸看著茶杯的花紋。

“林竟殊藏得再深,他也是alpha,骨子里帶著很強的攻擊,而你缺的就是主出擊的魄力。”

林宜挽抬腕剪下盆栽的枝葉,枝條斷裂時發出的清脆聲刺激著林退的神經。

他忽然到一陣厭煩,不控制地想起在沈莫歸家做客他們母子的斗,以及餐桌上的歡聲笑語。

在沒認識沈莫歸之前,林退唯一過的朋友是索斐。

索斐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后來他父親再娶,還生下了兩個弟弟。

他們家的氣氛不太好,三個孩子每天都在上演爭寵的戲碼,不過費爾利最疼的始終還是索斐。

林退一直以為所有家庭都是不圓滿的,但現在卻開始產生了懷疑。

他現在越發排斥從林宜挽口中聽到林竟殊的名字,厭煩總拿他跟林竟殊比較,為什麼他們母子就不能談點溫馨的話題?

林退攥起一個茶杯,用力著。

林宜挽的話題還停留在林竟殊,林退終于忍不住,克制著抖低聲說,“其實,我覺得……做一個beta沒什麼不好的。”

在林退說完這句話后,花房安靜了下來,只有自噴水發出的嘶嘶聲。

林退心臟失控似的瘋狂跳,他緩慢朝林宜挽看去。

剛抬起頭,迎面挨了一掌。

林退的臉被打歪到一邊,耳朵短暫的失聰,眼前閃過錯的影子。

林宜挽站在林退面前,冷聲質問,“你什麼時候有這種自甘墮落的想法?”

林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被林宜挽投下的影籠罩,就像黏在蛛網上的飛蟲,無力掙扎又滿心絕

林宜挽失的目切割著林退,“你在基因上已經跟alpha拉開一截,記還要在努力上落后別人?”

林退的雙肩慢慢塌了下來,仿佛被這樣的詰問垮了。

他低著頭喃喃說,“對不起,母親。”

林宜挽緩和了表跟語氣,“去靜室吧。”

林退起來,但沒有說什麼,機械地站起來走出了花房。

-

林竟殊坐在客廳,手里拿著一本金融類的雜志翻看,聽到汽車駛進院子的聲音,抬頭朝院外看去。

不多時穿著襯衫黑的林退走進來,看他這一裝扮,林竟殊很輕地笑了一聲。

平時林退的穿風格偏休閑,但遇到棘手,或者重要的事,他就會穿一些版型括的服用來武裝自己。

林竟殊合上手里的雜志,饒有興致看向,“這次你主辦了這麼漂亮的一件事,夸了你嗎?”

林竟殊說的是林退把他的小金庫差點沒搞這件事。

林退沒作任何回應,神漠然地穿過客廳。

林竟殊在林退的臉上認真打量了一番,慢慢收斂了角的笑,“怎麼,你又被關進那間狗窩了?”

用林宜挽的話來說是靜室,但在林竟殊眼里,那跟狗窩沒什麼區別。

房間很小,房頂低,沒有窗戶,沒有照明燈,像個有排氣孔的方形盒子。

林家有這樣一個‘盒子’,聽說林宜挽又在療養院建了一個。

林退仿佛什麼都沒聽見,徑直上了樓。

在二樓走廊,林退兜里的手機響了,是沈莫歸打過來的。

他腳步微頓,任由鈴聲響了十幾秒,在馬上自掛斷前,林退接通了。

那邊傳來alpha大咧咧的嗓音,“你去學校了嗎?”

“沒有。”

“那正好,你讓你家司機繞個路來接我吧,最近訓練累狗了,不想再地鐵過去,而且我媽又給咱倆帶了不吃的。”

“嗯。”

“好嘞,那我等著你。”沈莫歸掐著嗓子,用令人氣皮疙瘩的甜膩聲音說,“你。”

林退直接掐斷了電話,面無表收回手機,走到自己房間,擰開門正要進去,后頸突然被人住。

林退立刻反應過來,眼底淬了層冰碴,抬起手肘狠狠朝后擊去。

他以為上次的警告能讓林竟殊老實,沒想到對方還是這麼瘋。

林竟殊抓住林退的胳膊折到后腰,利用alpha在能上的優勢,將他推進門里,在了墻上。

“哥。”林竟殊著林退的耳邊,“你說要是讓你母親知道跟沈莫歸這樣的人做朋友,會是什麼反應?”

林退面上迅速染上了狠戾,他力一掙,出自己的胳膊給了林竟殊一拳。

林竟殊角開裂,他用舌尖將走,眼睛里的笑意不減,“你應該知道,能讓你不高興的事,我一向很樂意做。”

林退臉布,“你果然是一個下賤的雜種。”

林竟殊笑了,“你只會這兩句罵人的臟話。”

“你知道嗎?”他語調輕松,“其實,每次你罵我雜種的時候,我都會竭力克制,克制不讓自己……笑出來。”記

林退擰起眉頭,看林竟殊的目像是在看一個不可理喻的怪

“因為你跟我一樣。”林竟殊用一種輕緩溫的語調說,“我們都是雜種,是婚出軌的產。”

林退沒有任何反應,只覺得他是在胡言語,表十分冷漠。

林竟殊從兜拿出一張紙,然后遞給了林退。

對于林竟殊要給他看的東西,林退毫無興趣,抬手拉開房門,“滾。”

見林退不接,林竟殊也不生氣,攤開那張紙拿到他面前。

林退了一下眼皮,隨意掃向那張紙,看清里面的容,他的表逐漸凝重,但也只是一瞬。

林退冷冷地說:“你覺得我會信?”

林竟殊反問,“那你覺得我會拿這種一查就能真相大白的事騙你?”

林退指尖了一下,慢慢抬起來,將那片薄薄的紙拿了過來。

是一份親子鑒定證書。

上面顯示他跟林永廷無緣關系,鑒定日期居然是兩年前。

林退心臟失去供功能似的,出現吞咽障礙,嚨堵塞著,半晌一句話都發不出來。

良久,林退鎮定地說:“這不可能。”

林竟殊看著面已經有些蒼白,卻仍舊裝作平靜的beta,憐憫又殘忍地直接破他的偽裝。

“所以你現在知道為什麼一對ao會生出beta,你母親又為什麼總是拿你跟我比較。”

“因為你不是林永廷的兒子,害怕我搶了你的位置。”

林竟殊愉悅地揚起角,他的言語化作利刃剖開林退的臟腑,殺死他的驕傲,踐踏他的尊嚴。

他說,“你我,都是雜種。”

林退聽到有什麼東西轟然倒塌,一貫冷淡的臉上出了巨大的迷惘,眼睫無意識地抖了兩下。

林竟殊觀察著林退的每一個面部表,像是在欣賞林退的痛苦,又像是單純在看林退,臉上沒有多余的表

終于林竟殊像是厭煩了這樣的沉默,用一把戶外刀割開自己的手指,將滴在一塊手帕上。

他說,“你應該知道我能進林家,林永廷做了多次親子鑒定,我跟他不可能沒有緣關系。”

林竟殊將沾的手帕疊起來,傾把它放進了林退的口袋,“你可以去鑒定你跟我。”

見林退垂著頭沒有說話,他的睫在眼眸拓了一層影,細細的眼尾半斂著,沒有了往日的神采。

林竟殊抬手,用傷的指肚在他的眼角抹出一道跡。

他俯下湊過去,即將吻上林退時,被對方又揍了一拳。

林退著拳,手臂因為辱而發,看向林竟殊的眼神憤怒冷。

林竟殊什麼都沒說,也什麼沒都沒做,從林退邊越過,然后離開了房間。

-

那天下午沈莫歸沒見到林退,只等來了林退家的私人司機,對方把他送到了學校。

之后林退失聯了兩天,在周三下午才回來。

沈莫歸從游泳隊回來,看到玄關鞋架上放著林退的鞋子,二話不說沖進記林退房間準備算賬。

上周他就莫名其妙消失了四五天,這周還是沒守信,不來學校也沒給他打電話。

沈莫歸敲了兩下門,沒等林退說話擰開了房門。

原本滔天的火氣在看見病懨懨躺在床上的林退,立刻消失殆盡。

“生病了?”沈莫歸一愣,走過去林退的額頭,臉上帶著關切,“額頭這麼燙,吃藥沒?”

林退埋在被褥里,垂下來的黑發遮在眼睛,他沒看沈莫歸,低頭沙啞地‘嗯’了一聲。

“吃藥就好,那你睡吧。”沈莫歸沒打擾林退,出去去給他熬粥。

到了廚房沈莫歸有些犯難,不知道熬什麼粥給冒發生的病人好,他從小壯得像頭牛,生病的次數屈指可數。

沈莫歸給他媽打電話問了問。

沈媽媽在線指導:“生病胃口不好,別熬米粥,那個沒滋味更不想吃,你問問小林嚨痛不痛,咳不咳嗽,不行熬點潤止咳的。”

“好好,那我問問去,媽你別掛電話。”沈莫歸抱著手機又跑回林退房間。

對方似乎睡著了,深深埋進棉被里,連同呼吸都聽不到,沈莫歸了他幾聲沒聽到任何回復。

怕林退悶到自己,他上前拽了拽被角,出了林退的臉。

“媽,他睡著了,就熬那個潤止咳的吧……”

先是關門聲,爾后沈莫歸的聲音也漸漸遠去,林退,重新把自己埋了起來。

沈莫歸熬好湯給林退放到了床頭柜,“現在有點燙,晾一會兒記得喝。”

聽到林退‘嗯’了聲,沈莫歸放下心離開了。

但等他晚一點進來收碗時,那碗湯林退

直到第二天林退的況還是沒好轉,沈莫歸想帶他去醫務樓看病,他也沒什麼反應。

沈莫歸量了量溫,溫度倒不是很高,知道生病的時候會不想,他沒再勸,買了早飯放到林退床邊就去訓練了。

沈莫歸一走,房間徹底安靜下來,林退睜開眼睛。

親子鑒定的結果出來了,他跟林竟殊沒有緣關系。

林竟殊的母親帶他找來林家時,林永廷找專業機構做過鑒定,結果是不可能出錯的,況且林竟殊跟林永廷長得很像。

所以他的親生父親是個beta,讓他母親孕生下了他?

那個人到底是誰?

他母親知不知道他不是林永廷的孩子?

如果知道,為什麼要把他生下來?又為什麼沒離婚?

林退大腦塞滿了問題,他很想去療養院找林宜挽,但在門口站了很久,始終沒有勇氣進去。

-

時間對林退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他空地盯著天花板,有時想些問題,有時單純發呆。

期間沈莫歸似乎回來了一趟,跟林退說了什麼話,容他一個字都沒聽清。

過了一會兒房間再次安靜下來,林退拉上被子蓋住自己,突然生出了想從這個世界消失的念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退聽見耳邊有人在說話——

“醒醒,你已經睡很久了,起來吃點東西。”

林退緩慢睜開眼睛,那人沖他一笑,“醒了?”

林退一時分不清夢境跟現實,他怔怔看著眼前的人,對方有著一雙招搖好看的眼睛,鼻梁直,很艷。

記是虞懷宴。

林退愣神時,里被塞了一粒東西,在口腔泛出濃郁的香。

虞懷宴剝了一顆糖給林退,對方的神從茫然逐漸變得清明,爾后閉上了眼睛。

這個反應出乎他的意料,虞懷宴挑了一下眉頭,他的額頭。

溫并不高,剛才醫生來過也說燒得不嚴重,只是缺碳水,給林退輸了一袋葡萄糖。

葡萄糖都輸完了,林退還是沒醒,虞懷宴這才開口他。

“沈莫歸他們游泳隊臨時去野外拉練,他不放心你,所以讓我過來看看。”雖然林退沒問,虞懷宴還是解釋自己來的原因。

沈莫歸找虞懷宴的原因非常單純,因為上次林退昏迷在宿舍就是他及時趕到。

放眼整個伯克爾頓,沈莫歸覺得像虞懷宴這樣熱心腸的人不多。

看著狀態明顯不對的林退,虞懷宴倒是顯出耐心,“怎麼了?不舒服,還是遇到什麼事了?”

林退閉著眼睛,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虞懷宴道:“不想說沒關系。”

之后他真的沒再問,拉開了房間的窗簾,拿出平板查看郵箱的郵件,在林退這兒似乎辦起了公事。

漸漸西移,大片大片霞窗拋進來,在虞懷宴上潑染下曖昧昏黃的線。

他在回復郵件時,偶爾會抬頭看林退一眼,顯得若有所思。

-

晚上虞懷宴從食堂訂了兩份餐點。

林退還是沒有吃東西的意思,虞懷宴也沒勉強,往他里又塞了一顆糖。

對方什麼反應都沒有,雙眼閉地躺在床上,像一團沒有生命跡象的浮游生

沈莫歸要在外面拉練三天,上午回來拿了一趟,看林退還是病怏怏的,不放心才給虞懷宴打了電話讓他幫忙照顧。

他沒想到這人這麼夠意思,拉練完給虞懷宴打電話問況時,人居然在他們的宿舍。

聽虞懷宴的意思,晚上他還有可能會留下來,這讓沈莫歸大為

雖然虞懷宴私生活作風有爭議,但出事了夠兄弟。

見林退有人照顧,沈莫歸把心放到肚子里。

掛了他的電話,虞懷宴正要回房,門鈴突然響了。

虞懷宴走過去打開房門,眉梢幾不可察地向上挑了挑。

站在門外的林竟殊在看見虞懷宴,目變得晦

倆人一個在門里,一個在門外,都從對方眼里覺察到了一微妙。

對視片刻,雙方默契地移開目

“我來找我哥。”

“請進。”

虞懷宴讓開后,林竟殊拎著一份晚飯,走進來換上自己帶的拖鞋。

在虞懷宴玩味的目下,他沒什麼表地走進林退的房間。

“哥。”林竟殊語氣稔,“病好一點了嗎?”

聽到他的聲音,林退霍然睜開眼睛,死死瞪著林竟殊,臉上毫無

“哥,我給你帶了你吃的。”林竟殊面上人畜無害,他走近林退,半蹲在床邊關切地看著林退,“怎麼樣,現在有胃口嗎?”

林竟殊說著話,手進棉被里,到林退的手攥住了。

林退瞬間變了臉記,想甩開林竟殊的手要他滾出去的時候,對方忽然湊了過來。

“你要讓別人知道我們現在的關系嗎?”林竟殊用只有他跟林退聽到的聲音說,“讓他們知道,你不是林永廷的兒子。”

林退由憤怒變得茫然,再到失措,眼睫了兩下,然后垂下遮住了眼睛。

真可憐。

林竟殊心想。

他抓著林退的手,指肚挲在林退的掌心,但對方只是閉上眼睛,什麼都沒有說,像一只引頸戮的角鹿。

林竟殊終于明白為什麼那麼多人熱衷于掰斷鹿角,因為沒有角,鹿看起來溫順多了。

林竟殊用另一只手上了林退的黑發,眼睛卻盯著他的臉看。

直到房門被人敲了兩下,林竟殊回過神。

虞懷宴倚在敞開的房門,曲起手指敲打著門板,見林竟殊看了過來,他才停下來說,“很晚了。”

林竟殊看了眼手表,淡淡開了口,“嗯,是不早了,麻煩你照顧我哥了,晚上我留下來陪他吧。”

察覺出林竟殊的敵意,虞懷宴含笑看了他一眼,然后走進來打開林退的柜,從里面翻出一件綢睡袍。

虞懷宴說:“這里有我的睡,我留這里不麻煩,還是我照顧他吧。”

林竟殊面上有一瞬的難看。

他知道林退生病了,也知道今天游泳隊去拉練,沈莫歸不在宿舍,唯一不知道的是居然有人先他一步來了。

林竟殊語氣有些冷,“不用了,我哥還是我來照顧吧。”

虞懷宴說,“你要是不放心可以一起,不過你得回去拿一趟洗漱用品,新的那套前幾天被我用了,這兒已經沒有備用的洗漱用品。”

林竟殊哦了一聲,直視著虞懷宴問,“你跟我哥關系很好?”

虞懷宴笑而不語。

-

最終林竟殊沒留下來。

看著明顯不悅的林竟殊,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林退,虞懷宴覺得這倆兄弟很有意思。

他勾笑了一下,拿著睡去浴室洗澡。

睡袍是上次照顧林退留下來的,虞懷宴放到了柜角落,估計是林退沒注意到,不然以他的格早扔了。

簡單沖了一個熱水澡,虞懷宴漉漉的頭發走出來,瞟了一眼死氣沉沉的beta。

干頭發后,他關掉燈躺到床上,自然而然地拉過林退的手。

林退真給虞懷宴乖乖牽著手,沒做任何反應。

他的骨架仿佛被人走了,沒了支撐攤在地上,像一堆絞碎的番茄醬。

林退這些年一直努力讓自己變得優秀,變一個合格的繼承者,過往一切的努力突然變得毫無意義,甚至是可笑的。

他失去支撐自己的骨架,失去了自己的父親,還被林竟殊拿在手中,隨時會被驅逐出林家。

他快沒有家了。

黑暗中虞懷宴忽然問,“你跟人吵過架嗎?”

沒等林退回答,虞懷宴徑自說道:“在吵架的時候想要占領上風,你就要站在對方的角度思考,思考他跟你吵架的理由,在最能刺記痛他的角度反擊。”

就像他剛才跟林竟殊‘吵’——觀察他,分析他的行為機,然后去他的痛點。

只不過林竟殊的痛點有些奇怪,他似乎對林退有很強的占有

這種占有不該是一個弟弟對哥哥的。

虞懷宴靠近林退,看著這個流出無悲傷的人,抬起手他細的黑發。

“其他事也是如此,你很聰明,好好想一想。”虞懷宴低沉的嗓音在黑夜緩緩流淌,“只要找準角度,就能把這一刀再回對方上。”

林退緩緩抬起眸,訥訥看向虞懷宴。

虞懷宴笑了一下,做一個刀的作,“記得,作一定干脆利落。”

-

沈莫歸從野外拉練回來,皮比之前又黑了一度,神倒是不錯。

尤其是看見林退擺病魔,恢復了往日的健康,他覺得很值得慶祝,所以來了虞懷宴三人小小搞了一次聚餐。

林退跟過去一樣還是話很,可能是大病初愈的原因。

不過沈莫歸總覺得他哪里怪怪的,但他又說不出來哪里怪,只以為自己是神經敏

雖然林退話,不過虞懷宴很擅長調氣氛,再加上沈莫歸是個話嘮,一頓飯吃得很開心。

期間還提到了柏原,沈莫歸不知道上周林退失聯跟柏原有關,他聽別人說柏原在雪的時候摔傷了,不由幸災樂禍。

“這就惡人自然有老天磨,一次車禍,一次暴雪,分明是他壞事做多了,上帝他老人家都看不過去了。”

虞懷宴既知道車禍的真相,又知道柏原生日邀請了林退去雪,聽到沈莫歸這話笑著抿了口酒。

他意味不明地說,“可能真有上帝也說不定。”

林退沒說話。

柏原了傷,至今還待在醫院,況林退就不知道了。

下午林退去了一趟圖書館查作業資料,不遠一道迫人的目盯著他。

林竟殊隨便選了一本書,朝林退走過去,然后坐到他的對面,桌下的一直擾林退。

林退厭惡地合上書,起走出了圖書館。

林竟殊不不慢地尾隨在林退后,跟著他穿梭了大半個校園。

直到周圍的人越來越稀,林竟殊撕下臉上的溫和,沉著上前拽住林退。

不等他開口,林退轉過,仿佛在看一只從暗角落爬到下的老鼠,毫不加掩飾的嫌惡著。

林退想起虞懷宴那天晚上說的話——找準角度,然后將尖刀用力地扎進對方的心口。

林退像上次一樣抓住林竟殊的頭發,不顧對方的疼痛,毫無地狠狠扯向自己。

他直視著林竟殊,目帶著冰冷的審視,用肯定的語氣說,“你很想得到我的關注吧?”

林竟殊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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