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其所好》第85章 85

孟丹枝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頭, 好奇:“你怎麼不問問我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啊?”

萬一自己是唬弄的,也答應。

周宴京說:“有區別麼?”

假話他難道就不答應了?

孟丹枝剛才一時間沒轉過來,現在恍然明白, 又后知后覺地赧起來:“我說真的。”

強調。

周宴京:“我知道。”

是傲了點, 但一向行力很快。

孟丹枝求婚宣言都說出去了,就覺得自己在寧城再待下去要等不及,嘟囔:“還要我求婚。”

此時周宴京剛走出翻譯司下樓。

樓外燈火通明, 他今天是步行下班的。

“枝枝,要不然你收回去, 讓我再說一遍。”周宴京笑著, 他心好, 順著說。

孟丹枝:“你說唄。”

又道:“就用那天的語氣說。”

孟丹枝耳垂艷紅, 不好意思提哪天,但周宴京略思索就猜到,滿足的愿:“好。”

“不要說廢話,直接說呀。”

周宴京:“枝枝,你真的愿意和我去民政局嗎?”

他的語氣溫又繾綣。

就是“真的”兩個字,好像又有點故意。

孟丹枝一下子臉紅了,偏巧站在路邊人行道旁,有好幾個學生和面對面走來, 都看

好半天才哼道:“民政局下班了。”

民政局上下班時間和他們翻譯司差不多,而且也是周六周日雙休,明天正好是周六。

周宴京:“周一。”

孟丹枝:“萬一我周一回不去呢?”

就沒告訴他, 自己今天要回去,臨走時只說可能會待上十天半個月的。

周宴京:“你會回來的。”

他的語氣篤定。

孟丹枝無話反駁,告訴他自己今晚回去,好像太不矜持:“你就不問問我怎麼突然這麼說嗎?”

“你說。”

“……你這一點也不誠懇。”

周宴京失笑:“那我要怎麼問。”

孟丹枝代他的視角, 好像也確實沒什麼別的話可以說:“我剛剛和陸洋分開,就在那個咖啡廳,你知道的那個,路過一所學校,好多中學生。”

“突然就想了。”

很想很想。

上段話和下一句聽起來一點聯系也沒有。

電話中靜默數秒,周宴京好似和,聲音低低傳出:“枝枝,我也想很久了。”

還好不是當面說,不然這會兒,孟丹枝懷疑自己就要無法面對周宴京了。

甜言語真的好膩歪呀。

掛斷電話前,孟丹枝又說:“那你晚上要來機場接我。”

電話忙音聲響起。

周宴京一下子就笑了,有從旁經過的下屬們瞅過來:“司長,您是遇到喜事了嗎?”

“嗯。”他回。

“恭喜。”對方笑。

周宴京:“謝謝。”

他低頭,給孟丹枝發微信消息:【枝枝。】

孟丹枝:【干嘛!】

周宴京:【你還沒有告訴我航班信息。】

屏幕前的孟丹枝窘得給他發了張機票截圖。

-

去機場前,孟丹枝又回了宅子。

一個冬天過去,花壇里的花都謝了,上回又移栽回去的那支月季好像還活著。

這種花扦很容易活下來。

孟丹枝還記得那時候和周宴京都還于曖昧階段,還把這個當做玫瑰送給周宴京。

一晃,都好幾個月過去了。

拍了張禿禿地花枝照片,留在相冊里,回去之后想把它繡出來,名字嘛……

玫瑰?

孟丹枝一邊想,一邊收拾行李。

還沒等出門,倒是接到了朱可的電話,時隔許久,都快忘了這個人。

朱可問:“那個……孟小姐,你回來不是找我的吧?”

孟丹枝反問:“我找你做什麼,難道你又打著我外婆的旗號干什麼了嗎?”

“當然沒有!”朱可連忙否認:“我都不做直播了,還失業著呢,還多虧了你們,違約金才賠了一點。”

孟丹枝想起倒坑陳達海:“你坑了多?”

朱可:“幾百萬吧?”

孟丹枝沒想到反手要了這麼多,不過想必這些在陳達海眼里也不算什麼吧,他給得還干脆。

“他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沒有。”朱可問:“他不會找我算賬吧?”

孟丹枝:“不會。”

陳家都快破產了。

可能是不如意的事容易撞一起,陳達海和蘇文心離婚那段時間,公司的資金也因國外合作方出事的緣故,沒能回籠。

他家那個大房子都賣了。

陳若煙已經被轉到子監獄里,對外面的事都不清楚,還是按例打電話才得知。

“家里現在焦頭爛額,爸爸沒空去看你,若煙你懂事一點好嗎。”陳達海回。

“我已經夠懂事了。”陳若煙說:“我都沒告訴阿姨,你當初也默認了我的行為。”

陳達海:“胡說什麼。”

陳若煙:“都離婚了有什麼不好說的。”

像是發泄自己的緒:“我開門你難道不知道嗎,你是一家之主,我有多出來的零花錢,你不清楚?”

他不清楚怎麼可能。

他對家里的每一筆錢都一清二楚。

陳若煙花錢大手大腳,固定的零花錢本就不夠,這才起了心思,后來發現門鎖沒換,更大膽了。

“爸,我覺得孟丹枝那句話說得對,我是你親生兒,你真沒必要還這麼虛偽。”

陳達海沒想到現在還反過來和他頂,立馬想回頭罵,可惜電話被掛斷,他也撥不進監獄里。

最近半年,自己的威嚴包括人生都在到質疑。

陳達海氣得扔了手機。

-

飛機落地帝都已是兩個多小時后。

孟丹枝一出艙就覺冷了很多,把圍巾戴上,遮得嚴嚴實實,取行李又要時間。

等出來,已經是十幾分鐘后。

孟丹枝一眼就看到周宴京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的緒作祟,的腳步都有點小跑。

一下子撞進周宴京懷里。

兩個人形都高挑,穿著又得,很吸引外人目

周宴京食指曲起,輕輕一勾,就拉下的圍巾,孟丹枝致的下半張臉就了出來,瓣嫣紅如莓果。

他低頭啄了一下。

機場明亮如晝,孟丹枝張得不行,又把圍巾捂住臉,“周宴京,你膽子真大。”

周宴京說:“機場沒有不允許的規定。”

孟丹枝:“萬一被別人發現了怎麼辦?”

周宴京:“我好像沒有違法。”

孟丹枝嗔他一眼,趕拽著他離開,總害怕重現那次被網紅拍到的事,自己現在可是名人。

上了車,頓時放松下來。

“我月底還要回去。”孟丹枝解下圍巾,歪頭看他:“宴京哥哥到時候有空陪我嗎?”

周宴京說:“如果請假正好在那幾天,那就可以。”

孟丹枝:“還要請假啊,那算了。”

還是工作重要。

“這個假是必要的。”車停在紅綠燈前,周宴京偏過眼和對視:“婚假。”

國家法定婚假有三天時間。

孟丹枝被他這倆字說得面紅耳赤。

又反應過來,往他那邊側了側子:“不是說周一嗎?你電話里說的都是假的。”

這中間可是差著一個多星期的。

周宴京:“周一更好,你想哪天?”

孟丹枝說:“這個都讓我挑?”

周宴京彎:“這些都是小事。”

和領證相比,孟丹枝聽出他的言外之意,手拍了他一下:“周司長,你真得意。”

“還好吧。”周宴京聲線溫和。

緒最起伏的時間已經過去,沒有看到。

公寓里的暖氣開著的,孟丹枝一到家里就熱得了外套,又換上睡,這才舒坦。

白天的緒濃,回來后又平淡下來。

孟丹枝躺上床后,開始給陳書音發消息:【我今天和周宴京求婚了。】

陳書音:【??】

孟丹枝:【下周去領證。】

陳書音:【好快哦,恭喜寶貝!】

孟丹枝:【我還以為你要罵他一頓呢。】

陳書音:【我罵他,你心里指不定還維護他呢,我才不干這種行為。】

儼然忘記之前的事。

許多和男人無法述說的心事,孟丹枝和姐妹能知無不言,周宴京在洗漱,發語音,聲音相當輕

“我今天傍晚,看到一對高中,就好想見他,然后就跟他說去領證,他同意了。”

“你有泡澡過吧,他對我說好的那一刻,就像泡泡浴一樣,當時我整個人都被七彩的泡泡包裹住。”

陳書音回道:“救命,你和他一起去泡澡吧!”

孟丹枝被逗笑:【我就是比喻。】

陳書音:【不如變現實!沖!反正不虧!】

孟丹枝被嘆號沖擊得還真有點想去,其實和他有過共浴,但那是事后。

清醒狀態下似乎沒有。

其實膽子很大,只要有念頭,就很想實施。

陳書音等了半天沒等到回復,又發一條消息:【寶,你人呢?不會真去了吧?】

這就拋棄姐妹了嗎?

-

孟丹枝已經挪到了浴室門口。

主臥的這個衛生間沒有外面的大,畢竟帝都寸土寸金,兩室的屋子大不到哪里去。

磨砂玻璃還能模糊看到個高大的影。

孟丹枝又開始退怯,只不過還沒退出去,玻璃門突然被拉開,周宴京穿著浴袍出來。

看見,他也愣了下。

“我……來刷牙的。”孟丹枝眨眼。

周宴京可能沒想到在這,浴袍就隨便地松垮著,是出來拿頭發巾的。

他意味深長看:“我記得刷過了。”

孟丹枝:“我剛吃了東西。”

這公寓里有什麼能吃的,周宴京比更清楚。

浴室里的熱氣爭先恐后地往外冒,孟丹枝目及他的,臉上熱度不減反增。

先看了下,怕被發現,過了會兒又看了眼。

然后就和周宴京對了個正著。

孟丹枝慫兩秒后又理直氣壯:“我不能看嗎?”

周宴京將浴袍攏了攏,“沒說不可以。”

孟丹枝看他這作,睨了眼,將巾一扯,往他懷里送:“給你。”

周宴京看:“要進來?”

孟丹枝連忙搖著頭,忙不迭轉跑了。

“……”

回到房間里,孟丹枝打開手機,看到陳書音的調侃,回復:【沒有。】

陳書音秒回:【?】

陳書音:【這都沒上?】

孟丹枝:【。】

對面可是周宴京。

孟丹枝正被陳書音說,正主已經出來。

“看什麼?”他問。

“沒有,聊天。”孟丹枝回。

“我以為是在看視頻。”

孟丹枝聽他這話,就想起前幾天那個“二十個男人”的事兒,“人家博主都刪了。”

周宴京:“我沒說他。”

孟丹枝眨了眨眼,“我就是告訴你一聲,免得你又吃醋,現在是我們cp。”

周宴京眉尾一:“和學校里的人一樣?”

孟丹枝點頭,古怪道:“宴京哥,你跟我說實話,你不會經常看校論壇吧?”

周宴京想了想:“沒有。”

孟丹枝還沒說什麼,又聽他道:“一星期一次?”

“……”

哪有畢業多年的學生一星期逛一次校論壇的,這個頻率已經夠經常的了。

自己一星期可能都看不了一回。

周宴京看睜大的眸子,就知道在想什麼,忽然低頭親了一口,孟丹枝意料不到,眼睛睜得更大。

推他臉,又被男人抓住手。

從親變吻也就一眨眼的時間,孟丹枝也就矜持了那麼一秒,和他擁吻起來,像以往般。

孟丹枝被吻得紅漸深,還好躺在床上,否則這會兒就已經倒在他上了。

“我還在和人聊天呢,要是是視頻,不就被看到了。”

周宴京目移到手機上,然后手將手機翻過來,背面朝上:“這樣。”

孟丹枝:“?”

沒等回過神,周宴京隨手將燈一關,黑暗中只聽聞他的聲音:“這樣也可以。”

孟丹枝被他逗笑。

下一秒,剛剛還坐在床邊的男人就掀開了被子,看不到,但能覺到他在自己側。

他的氣息逐漸地包裹住

孟丹枝:“干嘛?”

周宴京:“你說呢。”

雖然剛才沒有共浴功,但這番被窩糾葛之后,兩個人還是進了浴室,達到了最終目的。

-

翌日,孟丹枝被周宴京醒。

半夢半醒地去刷牙,含糊不清地問:“干什麼起來這麼早,今天是周六……”

周宴京在換服:“去你家。”

孟丹枝:“去我家干什麼?”

“拿戶口本。”

孟丹枝一秒清醒:“戶口本!”

想起來自己昨天要去領證的宣言,一覺睡醒,差點忘了,沒想到還是他提醒,心跳得飛快。

“今天周六,民政局不上班。”

周宴京慢條斯理:“提前拿了,周一直接去。”

孟丹枝轉過,“宴京哥,你好急。”

周宴京側過頭看:“怕你反悔。”

孟丹枝掐腰:“我才不會,你會給我反悔的機會?”

周宴京:“會。”

他這個回答讓孟丹枝愣住。

面前男人突然正式起來,也收斂了表:“真的有反悔機會?”

“我的職位你也知道。”周宴京語氣冷靜:“如果我們結了婚,你就不能經商了。”

孟丹枝一怔,原來是說這個。

“這個我知道呀。”

昨晚上飛機前,有上網搜索公務員配偶可不可以經商,網上回答都是一致的。

普通公務員可以,但也要符合規定。

周宴京如今是翻譯司司長,國家明文規定他這個級別的配偶屬于不可以的范圍。

孟丹枝當時只思考了十幾秒。

經商并不是的主業,這家旗袍店是大學時起的念頭。

現在當了非傳承人,力確實不夠,所以經常都是許杏一人在忙。

周宴京沒料到的反應。

于是被孟丹枝反過來調侃:“以為我不知道?被我聰明到了吧,是不是很。”

“對。”他彎

孟丹枝反而不好意思起來,一本正經道:“旗袍店關了,我正好全心去做刺繡傳承。”

先前都沒考慮過。

上周,還聯系了工廠。

因為上周,孟丹枝還沒想著領證。

誰讓一沖就說要領證了呢,匆匆忙忙。

孟丹枝故作傷心:“沖是魔鬼,我上周還和工廠做了幾百件旗袍,現在剩下來的得掛在那兒當展品了。”

“你打算怎麼補償我。”問。

周宴京裝作思索:“雙倍賠償?”

孟丹枝被逗笑:“好啊,不準反悔。”

“我上周在整理報告你作為非傳承人拍視頻宣傳和直播的資料。”周宴京說。

從那晚離開[驚枝]后,他就開始準備。

孟丹枝驚訝:“我還可以直播呀?”

周宴京:“當然可以,有些公務員自己都會直播。”

孟丹枝想起之前上過熱搜的新聞,還有縣長自己親自直播帶貨、直播宣傳家鄉的。

自己的刺繡傳承也是正能量的。

周宴京復而問:“真的不反悔了?”

孟丹枝知道他問的是之前的問題,粲然一笑:“真的真的真的。”

一連說了三個,直到被周宴京堵住,導致又要重新補妝。

以至于回去的路上,孟丹枝不理他。

開門的是李媽,慈笑道:“來了啊。”

孟丹枝周宴京,“你和爺爺打過招呼了?”

周宴京輕聲:“以防不在家。”

還真是準備充分,孟丹枝覺得他領證的.非常強烈,又好笑又開心,角不住地向上。

孟教授果然在家,而且早就把戶口本放在桌上。

一打眼就瞧見紅褐的本子,孟丹枝心臟沸騰,這一刻,清楚意識到,是真的要和周宴京結婚了。

他們會有結婚證。

會在法律意義上為他的妻子,他會的丈夫。

“昨晚老爺子就翻箱倒柜地找出來了。”李媽笑瞇瞇地說:“什麼時候去領證啊?”

孟丹枝小聲:“周一。”

李媽:“這麼快,周一好啊。”

孟丹枝:“他催的。”

鍋甩到自己上,周宴京也不慌不忙,喝完一口茶,才開口:“我更想今天。”

聞言,李媽和孟教授都促狹地看向孟丹枝。

孟丹枝臉紅,不知道周宴京會這麼說。

中午在家里吃的飯,李媽做了一桌,然后又說:“那你們周一那天,還來不來吃飯?”

孟丹枝想了想:“來吧。”

周宴京卻道:“中午可以,晚上另有安排。”

出了門,孟丹枝疑地問:“你晚上有什麼安排?”

周宴京轉頭:“你不想慶祝一下?”

孟丹枝說:“不用這麼大費周章吧。”

周宴京注視了好一會,眸中緒濃烈,直到孟丹枝率先耳廓染上:“我想。”

他如此說,拒絕不了。

“好。”

就像他昨天回答一樣。

-

孟丹枝和周宴京要先領證的事,都沒告訴幾個人。

也沒告訴許杏,否則必然要激得發瘋。

隨著春節假期過去,觀影人次大大降低,《錦書來》每日都保持著差不多的票房。

但[驚枝]外的人越來越多。

大約是因為那次熱搜的緣故,很多人都改到晚上來青巷里,不只是普通,多了不主播。

他們都想要為下一個小南瓜。

畢竟小南瓜憑借那一晚的直播,暴漲,如今已經一躍為所在頻道的一姐。

可惜幾天過去,孟丹枝也沒能再去店里。

許杏還錄視頻給看:“你看,店里都是舉著手機的人。”

孟丹枝點開,真的全是,而且還在互相聊天。

一個男生問:“你來幾次了?”

旁邊一生回答:“第三次,運氣不好。”

男生:“我是第五次。”

生:“看來你比我運氣還差。”

有人.他們的對話:“我家近,天天都來,老板娘那天之后就沒來過,肯定是被嚇跑了。”

生:“唉,不知道有沒有夫人啊。”

他們都在錄視頻或者直播,孟丹枝看過這一畫面的一個小時后,就在熱搜的尾見到他們。

【哈哈哈哈哈哈!】

【@孟丹枝】

【周先生沒有方賬號啊】

【有的,有推特號!他以前在國外用的!】

【給個梯子!】

比起孟丹枝這個公開的微博,周宴京那個還不曾被他們查看過的推特號更吸引他們。

因為未知,因為好奇。

孟丹枝也裝作其中一員去看。

周宴京的賬號容很,最新一條還是半年前的,也就是回國后聲明不再任職聯合國翻譯。

再往前翻,要麼是轉發方發言,最私人的大概是發電影對話截圖,稱贊翻譯,或者指出錯誤。

可以說是相當正式。

【看完回來了,嗚嗚嗚好

【@孟丹枝快點嫁了吧】

【滿足對方一點小要求吧,夫人不老婆也行啊】

【@孟丹枝@孟丹枝夫人在嗎?】

孟丹枝的微博又涌進一大波人。

看到這些評論,心想,還有一天,你們的愿就要真了,到時候合法夫人。

周末晚上,許杏打來電話。

“老板,我要請假三天。”

孟丹枝莞爾:“你之前不是說可以的嗎?”

許杏嚎道:“我高估我自己了,拿錢砸我我也不干了,要不你自己過來看店吧,被大家拍就拍嘛,又吃不了你。”

“我現在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了。”

先斬后奏,這是。

孟丹枝:“好啦,給你放假。”

只不過,自己肯定是不去的。

而且以后店里也不用賣東西了。

“明天我也去不了。”孟丹枝想了想:“你要是之前沒走,我就讓你掛個休息牌子了。”

許杏:“那遲了。”

就是怕孟丹枝拿獎金,自己抵抗不住才先跑的。

孟丹枝:“沒事。”

這是自己的店,也沒有要求。

只是這段時間來打卡,本來就不在了,店不開,讓人無功而返,不太合適。

b大已經開學,孟丹枝很快就在群里找到一個生:“明天你就看著店就行,不用賣。”

生:“學姐,真的不賣嗎?”

孟丹枝:“對,給他們拍照就行。”

生不明所以地應了。

孟丹枝看了下時間,現在是九點。

這會兒應該巷子里也沒人了。

周宴京今晚不在家,因為蘇侃得知他明天要去領證,嚷嚷著要他去吃單的最后一餐。

雖然周宴京當時回了句:“明早還有一餐。”

蘇侃才不搭理:“就說你來不來。”

周宴京沒拒絕。

-

孟丹枝到[驚枝]已經是九點出頭。

巷子里果然空的,隔壁是面館,店主聽到靜出來一看:“小孟終于來啦。”

孟丹枝笑道:“來了。”

店主嗓門大:“小孟,你這最近可熱鬧哩,來來回回,每天好幾十個人,還有人我都眼了。”

孟丹枝:“過段時間就好了。”

店主:“人多好,熱鬧!”

這些天,他們店都因為生意興隆。

孟丹枝應著開了鎖。

許杏很敬業,臨走前還把架子掛上新旗袍,大概是真的覺得自己可以來店里坐鎮。

孟丹枝翻了翻記錄本。

離得遠的有要求定制的,許杏揀著一些記錄了下來,留著下個月空下來做。

怕來人,孟丹枝先翻出休息的牌子。

是個小黑板,長時間不換,筆寫的字也缺胳膊

孟丹枝寫上“今日不售賣,只展覽”,理由是員工放假。

過了會兒,掉,對著小黑板發了半天的呆,想起白日里的文字,將理由那一塊重新填上。

和之前的截然不同。

孟丹枝仿佛腥的貓兒,將小黑板拍了張照,然后掛在玻璃門后的門把手上。

張又甜地鎖上門。

隔壁面館的店主站在門口,“這就走了?”

孟丹枝回道:“嗯,過來掛個牌子。”

“哦。”

公寓不遠,孟丹枝步走回去的,路上發了條微博:“以后旗袍店不售賣,只展覽,明天放假一天。”

一分鐘評論上百。

【啊?我就決定明天過去!】

【機票都買了,我過去打個卡吧。】

【周一你放假,這合適嗎?】

【為什麼突然不賣了?我有錢啊我包了。】

【笑死,大家還支撐不起一家實店嗎?】

【可能有其它原因吧。】

評論里哀嚎一片。

有人卻靈機一:【之前都不放假的,突然放假不會是整理打掃店里吧,那老板娘不過去?】

這條評論得到不人點贊。

有人退票,有人卻蠢蠢,閑著也是閑著。

-

孟丹枝做了一件大事,一直心里都懸著這件事。

周宴京回來時,差點出馬腳,好在他喝了一點酒,沒有清醒時那麼敏銳。

孟丹枝問:“你請假了嗎?”

周宴京:“好像沒有。”

孟丹枝撅起:“騙誰呢。”

就他之前想的勁兒,怎麼可能什麼沒請。

周宴京說:“這不是沒騙到。”

孟丹枝忍不住笑,調侃:“宴京哥,你酒喝多了就不一樣了,小心明天睡過頭。”

“沒關系,他們一天都在上班。”

“……”

這話也沒錯。

只是他說得好聽,第二天八點時,孟丹枝被從床上挖起來后,卷著被子賴床。

一分鐘后,被他盯著賴不下去了。

這個周一歷和農歷都是單數,也許是這個緣故,也許是因為太早,所以民政局里結婚的人不多。

離婚的倒是有不,都排起了隊,有冷著臉的,有還在吵架的。

孟丹枝心臟撲通撲通的,扯著周宴京的袖口,跟著他往里走,兩個人一進去,好幾個人都往這里看。

路上還能和周宴京調侃,到現場就張兮兮的。

張了一會兒,覺得不對,自己可是周宴京的未婚妻,來領個證,干嘛這麼張。

一系列流程下來,孟丹枝只想著結婚證趕出來吧,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發現掛在店門的牌子。

正出神,兩個新鮮出爐的紅本本被遞過來,工作人員笑著說:“祝二位百年好合。”

孟丹枝下意識地接過來。

翻開自己的,結婚證上面寫了他們的信息,還有結婚的日期,往周宴京那邊看。

都是一樣的,但就是想看。

周宴京:“現在可以夫人了嗎?”

孟丹枝的耳朵蹭地一下就紅了。

“又沒有不讓你。”

“夫人。”周宴京不和爭執,溫笑:“我們走吧?”

孟丹枝忸忸怩怩地跟著他出去了。

剛才他說話的時候,的心跳就沒有冷靜下來過,現在是真正的周夫人了。

“你請了幾天假?”孟丹枝小聲問。

“三天。”周宴京回。

“不用三天吧。”孟丹枝說:“那要是婚禮的時候,你沒有假期怎麼辦呀?”

周宴京停下來,“夫人這麼早就考慮?”

“你別這麼。”孟丹枝耳朵,瞪了他一眼。

周宴京不為所:“你剛剛還說可以。”

孟丹枝:“現在不可以了。”

又告狀似的:“昨天你推特被發現,好多人都讓我趕給你改口呢,好像不給就對不起你一樣。”

周宴京:“現在不給更像。”

孟丹枝:“?”

什麼話?

領證結束了,就開始出真面目了?

兩個人站在民政局外,來來往往的人看過來時,都想不到,他們在因為稱呼爭執。

-

同一座城市的不同街道,青巷里外來了幾個人,手持相機。

面館老板喜滋滋地看著,隔壁都放假了,竟然他們還會過來拍照,看來生意不會差。

“你們來拍照的?”他問。

“對,老板娘今天來了嗎?”一人問。

面館老板道:“哎呀,那你們來遲了,昨天晚上過來了,還待好大一會呢。”

昨天晚上?

他們之中有人昨天八點左右來過一次,畢竟這里只是一家旗袍店,不可能待很久。

原來真要晚上才能見到老板娘。

“昨晚過來了?”

“什麼時候?”

“早知道我昨天遲點走了!”

面館老板說:“就昨晚九點多,來掛了個牌子,今天有人開門呢。”

一聽今天有人,大家哪還有心和他聊天。

玻璃門是關著的,大家走到臺階前,就看到柜臺后面坐著一個丸子頭的生。

只不過隔著一扇門,看不太清楚臉,當即就有人打算推門進去。

“哇塞!快看!”

隨著一聲驚呼,眾人的注意力紛紛被吸引過去。

只見玻璃門后掛著一塊漂亮的小黑板。

上面寫了兩行字,第一行容和微博文案相同,通知以后只展覽,不售賣。

第二行寫了理由。

“領證快樂。”

門前的幾個人驚呆了,眼,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容。

“臥槽我今天來就撞見這麼大一個新聞!”

“沒看到老板娘也不虧,不來好啊!”

“不會現在他們在民政局吧!”

他們都顧不得進去看里面的丸子頭孩是不是孟丹枝,對著小黑板牌子使勁拍。

最起碼的,微博、朋友圈要發一遍。

大家都沒推門進去,邊拍邊嘖嘖稱奇。

還從沒見過這樣的理由呢,而且放假就放假,還開著店給他們來參觀展覽。

那這牌子是干什麼的?

怕關門了,沒人來店里看牌子上的容嗎?

半晌,有人好奇出聲:“你們說,這理由是周先生寫的呢,還是老板娘寫的?”

旁邊生信誓旦旦:“肯定不是老板娘。”

又問:“但是,領證能快樂到以后都不賣旗袍了嗎?”

“……”

“可能是因為周先生的職業,公務員配偶不能經商?”

“等等,那老板娘以后怎麼賺錢?周先生工資夠養孩子嗎?”

“……等我回去查查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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