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佟說的是實話，他的微信列表里沒幾個人，平時也不怎麼用微信。

他站在臺上煙，有一下沒一下地撥著打火機的蓋子。

話真不真不重要，重要的是邱夢長怎麼理解。

這種曖昧不清又很直白的話梁佟已經說過不止一次了，梁佟心思坦，又很會把握分寸，他的舉稱不上擒故縱，但也能人的。

可是這層窗戶紙再薄，都不應該由邱夢長來捅破。

邱夢長揣著明白裝糊涂，回他：我這麼大面子呢。

梁佟：嗯

邱夢長：行，一會我跟黃旸講一下

梁佟：需要我準備什麼嗎？

邱夢長：不用，黃旸會安排的，明天我們來接你，還是之前那個地址嗎？

梁佟：是

邱夢長：明天穿舒服點的服和鞋子，帶件外套，晚上山上可能會冷。

梁佟：嗯

邱夢長放下手機，不由得笑了下。

要說人家對他有那個意思，從這聊天容還真看不出來。

第二天，黃旸開了輛商務車來接梁佟，車子停在院子外面，Happy看到陌生車輛，在院子里激地喚起來。

梁佟從屋里走了出來，邊跟著梁舟安和助理，助理推著他的行李，還拿了兩瓶很名貴的酒。

鐘言不認識梁舟安，問邱夢長：“那小姑娘誰？總裁有家室了？”

邱夢長斜了他一眼：“他妹。”

鐘言哈哈笑了兩聲。

“邱大夫。”梁舟安走到窗邊跟邱夢長打招呼，“好久不見你又帥了。”

這幾天邱夢長幾乎天天熬夜，臉其實很差，他笑了笑：“眼袋都快掉到地上了還帥呢。”

梁舟安彎著眼睛笑起來：“真正的帥哥怎麼可能因為一點眼袋就跌落神壇了，再說了，你那個是臥蠶，我想要還沒有呢。”

邱夢長是有臥蠶，天生的，睡眠不足的時候會更明顯一點，看起來像眼袋。

梁舟安一副長輩口吻：“邱大夫，我哥的生活自理能力恐怕會超出你的想象，他獨自在外我不放心，要麻煩你多多照顧了。”

一車人被逗樂了。

“行，那肯定沒問題。”邱夢長一口答應。

“邱大夫，有空常來玩唄，你看我家Happy看見你來多激。”梁舟安說。

這話邱夢長不知道怎麼接，說一千道一萬，他就是一拿死工資的平民百姓，雖然現在跟梁佟算得上悉，但是階級差異擺在那，是客觀存在的，永遠不會消失，他跟梁佟始終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萍水相逢一場，逢場作戲可以，認真就沒必要了，更何況對方也未必認真。

但場面話還是要說的，邱夢長笑了笑：“好。”

梁佟吩咐周源把酒拿上車。

黃旸看了眼那兩瓶洋酒，笑道：“野個營這麼有調啊，還帶兩瓶洋酒。”

“這酒是給你和鐘大夫的。”梁佟說。

鐘言比黃旸識貨，知道那是兩瓶價格不菲的名酒，道：“還有我的份呢。”

“太客氣了吧。”黃旸調侃邱夢長：“不喝酒的只能眼地著嘍。”

邱夢長笑而不語，低頭給劉毓發消息，他一大早就把老白送去劉毓家了，讓幫忙照顧兩天。

梁舟安把梁佟拉到一邊，沒想到哥的段位這麼低，到底是沒什麼正兒八經的經歷，連追個人都不會。

“你怎麼什麼都沒給邱大夫準備啊？”梁舟安低了聲音說。

“他不喝酒。”

“不喝酒你好歹準備點別的，別人都有，就他沒有，你讓他怎麼想？難怪你啊一點進展都沒有，我現在知道原因了。”

梁舟安這恨鐵不鋼的表梁佟見過，就在不久前，在他爸的臉上。

他哼笑一聲：“你還真是梁懷玉親生的。”

“只要我有的，只要他想要的，我都能給他。”梁佟眼神淡漠，“我還不需要你來教我怎麼追人。”

梁舟安被懟得啞口無言，又覺得哥這一番話好帥好酷，忍不住夸贊：“有點蘇的嘛。”

梁佟聽不懂的形容詞，也懶得搭理，徑直坐進了車里。

“好了，準備出發。”黃旸朝梁舟安抬了抬下，“我們走了啊，小仙。”

“大帥哥一路平安。”梁舟安沖邱夢長揮揮手，“邱大夫，我哥就麻煩你啦。”

車子駛離別墅區，黃旸臉上笑意不減：“這小丫頭真逗，梁佟，你妹妹除了那張臉，其他地方跟你可真不像。”

梁佟嗯了一聲，難得開句玩笑：“我的臉皮比薄一點。”

邱夢長忽然笑出了聲，梁佟轉頭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這句話怎麼就到了邱夢長的笑點，他低著頭笑個不停，沒出什麼聲，但是肩膀一直在抖。

梁佟看到邱夢長笑得耳朵都紅了，他也有點被傳染了，嗤笑一聲，問：“有這麼好笑嗎。”

邱夢長抬起頭，手握拳抵了一下，收住笑容，看了眼梁佟。他承認自己笑是因為梁佟一本正經開玩笑的樣子真的有點可，但是這種話說出來太曖昧了，所以邱夢長選擇沉默。

邱夢長這星期連軸轉，每天平均睡眠時間不足四小時，也是因為上個禮拜天天加班，他才有這福氣能有個完完整整的雙休。

車子在路上開了沒多久，邱夢長就歪著腦袋睡著了。耳邊傳來均勻平緩的呼吸聲，梁佟轉頭看了一眼。邱夢長閉雙眼，這麼看他的睫更長。

黃旸看了眼后視鏡，小聲說：“什麼況？這就睡著了？

鐘言道：“這幾天累壞了吧，天天頂著個黑眼圈。”

野營地點在山上，車子沿著盤山公路開到了半山腰，即將到達目的地。

邱夢長睡了一路，迷迷糊糊地清醒過來，他低頭看到自己上蓋了件運外套，外套上有悉的香水味道。不僅是外套，他覺那香味是從梁佟上散發出來的，在狹小的閉空間里，帶著蠶食般的侵略。

“可算醒了啊。”黃旸開口道，“真夠能睡的啊，再不醒我都直接原路返回送你回家了。”

邱夢長睡眼惺忪地看了一眼窗外，啞著嗓子問：“到了？”

“沒呢，快了。”

邱夢長掀開上的外套，問梁佟：“你的外套嗎？”

“嗯。”

“謝謝。”邱夢長把外套還給他，他剛睡醒，大腦還有些混沌，隨口說了句：“你上好香。”

梁佟拿著外套愣了愣。

邱夢長也是一怔，睡之前還在顧慮不應該發表曖昧不清的言論，結果睡醒了又胡言語，說了更意味不明的話。

有好長一段時間兩人都沒說話，氛圍十分微妙。

坐前面的兩個人都知道邱夢長是什麼屬，兩人心照不宣地察覺到了圍繞在邱夢長和梁佟之間的一異樣，尤其是黃旸，他微微瞪大眼睛，視線看向后視鏡里的梁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