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卿被這個姿勢得臉要滴，用力錘他的胳膊：“你放手，你做什麼？”

可惜日常用的扶手椅太矮，檀木也太了，陸珩怕硌到，抱著坐起來，轉放到書桌上。陸珩有意調了位置，說：“應當就是這個位置，卿卿，我沒記錯吧？”

王言卿順著他的視線一看，差點暈過去。他說的是在書房險些槍走火那一次，他竟然還惦記著這件事，甚至蓄意恢復和當日一模一樣的位置！

王言卿貝齒咬著，憤道：“我剛剛還心疼你，認真想幫你忙。”

“我知道。”陸珩失笑，單手握住脖頸，在上輕輕一吻，“別咬，咬破了我會心疼。我知道你想幫我，因為這樣，我才更想和卿卿親近了。”

說來說去，他的目的只有一個！王言卿氣結，干脆松開牙齒咬他。陸珩察覺到的作，也不躲，依然無所顧忌地在王言卿上肆。王言卿到底不舍得下死口，只是輕輕咬了下他的，連皮都沒蹭破。

陸珩放開的，手掌還握著的脖頸，鼻梁抵住的，兩人氣息相聞。陸珩有些憾地說道：“就這麼點力氣，能什麼用。怎麼不咬了？”

王言卿輕嗤一聲，說：“咬了也是你占便宜，才不如你的愿。”

“你這句話說對了。”陸珩目贊許，道，“今日許多人都問我怎麼了，我思及卿卿臉皮薄，沒有告訴他們實。但是襲擊錦衛，怎麼也該有個說法。卿卿，你覺得呢？”

陸珩想做什麼從不妥協，他早上出門前說了要和算賬，那連本帶利，他一定要討回來。

王言卿覺到了，他是鐵了心要做，抿，不服氣道：“你這加之罪，何患無辭。”

“是啊。”他另一只手已經握在王言卿彎，緩慢又不容置喙地分開的，“那你認嗎？”

王言卿想到昨夜，直覺告訴，要是拒絕，這個禽肯定又要使出許多花樣折騰。王言卿知道陸珩吃不吃，僵持片刻，放棄了沒用的赧，雙手主攬住陸珩脖頸，聲道：“我什麼都聽你的，但至回臥房。”

王言卿見他不彈，環住他脖頸，繼續撒道：“哥哥，夫君……”

陸珩不由嘆，卿卿學東西真是快，這麼快就拿準他的命門了。如果是其他事，陸珩肯定不舍得拒絕，但在這種事上，陸珩還是不愿意委屈自己。

陸珩笑著攬住的腰，將往自己的方向推近：“好，你說的，回臥房后你什麼都聽我的。”

王言卿好容易做好的心理防線瞬間潰敗，咬牙，瞪大眼睛道：“我明明不是這個意思！”

陸珩不回復，專注地剝剩下的。真可，竟然和錦衛講道理。對他們這群豺狼來說，對方招供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想怎麼理解。

陸珩又選擇聽不懂人話了，王言卿努力拽著襟，還是眼見自己上的料越來越。索也放棄了，直接躺在桌子上，說：“隨便你吧，反正別指我配合。”

“有骨氣。”陸珩笑著環住的腰，猛不防在腰眼上按了個位，“看來是為夫做的還不夠好，才讓夫人沒興致。”

陸珩不知道按到了哪里，王言卿脊背一陣麻，口中差點泄出聲音。慌忙咬住，用力扣住他的手臂，連耳垂都紅了：“你，你……”

陸珩地幫把剩下的話補全：“禽，下流，齷齪。卿卿，你罵人的話太斯文了，翻來覆去就這幾個詞。”

王言卿被陸珩氣得不行，對上這種厚臉皮的人，時常他還沒怎麼樣，王言卿就被氣得半死。陸珩忽然撈起王言卿，抱著往一個地方走去。王言卿驚訝，陸珩竟然轉了，今日要放過了？

但很快事實證明想多了，陸珩把王言卿放到書架前，準從上面出一本書，說：“卿卿，我必須得教你幾個罵人的詞匯了。來，打開看。”

王言卿上只剩下一層中，勉強蔽。一點都不想看陸珩給的書，可是陸珩站在后，將擋在書架和之間，一后退，脊背就抵上陸珩的膛。即便隔著料，都能覺到他溫火熱。

陸珩呼吸撲在王言卿耳尖，啞聲道：“怎麼不打開看？”

王言卿覺到他的手，迫于威脅，只能翻開這本看起來樸實無華的書。然而第一頁才一目，就紅了臉。

這是避火圖。

王言卿窘得視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然而他的手逐漸深，王言卿試圖阻止，盡量嚴肅地說道：“這里面都是畫，哪有罵人的詞。”

自己都不知道，的嗓音發，已化一灘春水，陸珩俯在邊，低低笑道：“有。找不到就要罰你了。”

最后王言卿也沒找到不雅詞匯，反而被他著看了好些不雅圖畫。王言卿終于回到他們的臥房時，膝蓋都青了。

陸珩屏退丫鬟，握著王言卿的，一邊幫活，一邊憐惜地說：“你也太容易留痕跡了，輕輕一就青了一大片。”

王言卿鬢側烏發剛過一次，現在嗓子都是啞的：“你那輕輕一嗎？”

陸珩想了想，誠懇認錯。他垂眸看著下暖玉，本該是玉無瑕，偏偏橫亙了許多青紫，看著讓人憐惜，但更想在上面留下更多破壞的痕跡。

陸珩手，完合到一指印，說道：“是我的錯。我們接下來小心一點。”

王言卿一聽，眼睛不可置信瞪得滾圓：“接下來？”

以前王言卿還嘆過，陸珩對查案真是熱，他像是不需要睡覺一樣，全天待在南鎮司，現在王言卿才明白，他不是熱，而是天生力充沛。他不把力發泄在工作、查案上，就總要發泄在其他地方。

王言卿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更遲了，連陸珩什麼時候出去都不知道。手腕無力搭在床沿上，緩了許久，才終于坐起。

王言卿唯獨慶幸昨夜他在床上折騰，屋里不像上次一樣狼藉，要不然，是絕沒有力再收拾一遍了。

王言卿起得遲，等梳洗完畢、用畢早飯，時間都快中午了。記錄高言行的冊還在書房，王言卿本想去書房繼續做正事，但是一進去，看到素雅大方的檀木椅，低調斂的書桌，以及后方整整齊齊的書架，實在沒臉待下去，強裝鎮定帶著兩本冊子回臥房了。

窩在羅漢床上，背后靠著松的引枕，蔫蔫翻看記錄。悉流程后，查找信息的速度翻倍，很快就從一些看似瑣碎的日常記錄中，找出有用的信息。

位越高越不會說確定的話，他們知道錦衛的德行，即便在家中也不會說的太明顯。可是，王言卿天生擅識人，即便隔著紙張，也能判斷出他們哪句是虛話，哪句是真話。

王言卿翻著這些記錄，心想陸珩每天接這種東西，難怪他之前不想親。他行走黑暗中，每日看到的都是人的自私齷齪，卻依然能保持一顆磊落的大丈夫之心，實在難得。

這樣半躺著看書最容易困，王言卿第二本很快就要看完，覺得眼睛有些累，靠在枕頭上想休息一會，一不留神就睡了過去。等醒來時，發現上蓋著毯子，手里的書已經被走了。

的肩膀稍稍彈，旁邊就傳來一道低沉清朗的聲音：“醒了？”

王言卿看到是他，重新倒了回去，手背遮住眼睛，問：“什麼時辰了？”

“酉時正。”

“你回來很久了嗎？怎麼不我？”

“沒有，剛回來。”陸珩抱住妻子纖細的腰，摟著坐起來。

王言卿年時學過武，四肢拉得修長，上細膩致，纖秾合度，不像普通閨閣小姐那樣全是松散的，也不像一昧節食出來的骨瘦嶙峋，段勻稱修長，抱在懷中手極好。而且小時候拉過韌帶，韌度尤其好，擺什麼姿勢都可以，這一點深得陸珩歡心。

陸珩懷中抱著剛睡醒慵懶無力的妻，連聲音都不自覺變和了：“了嗎？”

王言卿靠在他膛上，有氣無力點頭。陸珩怕剛睡醒冷，將毯子拉到上，說：“這幾天辛苦你了。”

王言卿眉梢細細了，睜開眼，清凌凌看著他。陸珩在的視線中怔了下，反應過來后失笑：“我說的確實是辛苦你幫忙。不過，那方面也辛苦夫人了。”

沒皮沒臉，王言卿沒好氣推開陸珩，自己坐好，道：“先用飯吧。”

兩人吃飯時，王言卿和他說了今日的進展，說：“我第一次做這種事，可能有些地方不準，我在紙上記錄了頁碼，你要不要再檢查一遍……”

“不用。”陸珩按住的手，說道，“你經手的東西，我信得過。別想這些了，先吃飯。”

用飯后，王言卿陪他去書房辦了會公務，然后一起回房。王言卿一直擔心他又搞花招，幸好，今夜陸珩安分極了，一直到寢都規規矩矩的。

王言卿松了一口氣，終于能好生睡一覺。

有王言卿幫忙，只用了五天，陸珩就把皇帝代的人調查清楚了。他照例進宮做口頭報告，至于選誰做主帥，就不歸陸珩心了。

時間點點滴滴過去，春回大地，萬復蘇，壬寅宮變的影漸漸淡去，朝堂上正式籌備起征討倭寇一事。京城中的變影響不了王言卿，的生活安寧又規律，除了要適應陸珩夜里層出不窮的花樣，被迫承他仿佛永遠發泄不完的力，其他沒什麼不滿的。

二月底，皇帝力排眾議，敲定時任南贛巡的右副都史朱紈改提督浙、閩海防軍務，巡浙江，防倭寇。朱紈家境貧寒，是真正意義上的寒門子弟，既不屬于郭勛這種老牌武將系，也不屬于以文擔任武職的南方士林系，本人還格剛烈，嫉惡如仇，和朝中任何一派都不好。

現的落到了外人口中，朝中許多臣子都不滿意，一時吵吵嚷嚷，爭辯不休。

朝廷斗爭永遠不會平息，朝臣們為了倭寇爭得面紅耳赤時，京城眷們已經歡歡喜喜準備起上巳節。上巳節是眷難得能出門的節日，京中早就興起踏青流，各金樓、布莊爭相推出新品，出各家府邸，一個個吹的天花墜，拼命吹噓主顧貌，夸贊自家服。

鎮遠侯府，一個媳婦頭發梳得油亮，不住笑著說道：“侯夫人面皮白，這遍地金極襯侯夫人氣，旁人穿大紅顯得局促，也就您新婚燕爾，氣盈，得住這種霸道的。”

蘇記布莊媳婦知道鎮遠侯夫人剛剛完婚，最近在京城中風頭正勁，于是卯足勁恭維洪晚。屋里傳來低低的笑聲，許多嬤嬤臉上出了然的笑意，洪晚在這種視線中微紅了臉，但眉宇間很用，施恩般說道：“那就留下來吧。”

蘇記布莊媳婦一聽洪晚要買，喜不自勝，更加一籮筐往外倒好話，無非是夸贊洪晚高貴麗、夫家寵云云。畢竟云錦號稱寸錦寸金，遍地金是云錦中最貴，剛進門的新媳婦就敢花這麼大手筆買服，就算京城中多豪門也見。

北京城中最不缺的就是高貴戚，公侯小姐更是一抓一大把，任你閨中再寵，出了閣，就得婆婆管制。婆婆和親娘到底不同，親娘愿意花大價錢打扮自己閨，婆婆可未必。

洪晚定下了大紅遍地金做上，之后又挑挑揀揀，在剩下的布料里挑子。上都這麼貴了，子總不能怯，洪晚挑了許久，都沒找到滿意的布料。

貴族人家講究面子，哪怕囊中，在外做客也要把臺面撐起來。洪晚拖了許久，險些被拖老姑娘，今年二月終于和傅霆州完婚了。不肯讓曾經的閨中友看輕，對上巳節鉚足了勁打扮，務必要艷驚四座。

鎮遠侯府里有會做服的丫鬟，永平侯府也給陪嫁了繡娘，可是，自家養的，如何比得上蘇記這種從南京、蘇杭高價聘請來的巧手。所以京中私庫寬裕的夫人太太會從蘇記挑布料、花樣，然后讓蘇記繡娘量裁，專門訂做完全合自己心意的服。

洪晚在閨中就見識過這種架勢，只不過以前都跟著姐姐妹妹一起勻布料，如今終于到當家做主。洪晚剛剛能自己管錢，滿滿都是新鮮，不在意價錢，一心只想著。

洪晚始終找不到完全合意的料子，問蘇記媳婦：“我記得前幾天傳言，南京織造織出來一種雪緞，一共只得了兩匹，高價送到京城了。聽說這種雪緞像紅梅映雪，站在底下每個角度澤都不一樣。這兩匹布料聽說就在你們蘇記，今日怎麼沒帶來？”

洪晚是新婚，要全穿紅。婚禮一生只有一次，哪個新嫁娘不希自己的？雪緞珍奇又漂亮，最難得的是兩匹都是正紅，洪晚自從聽說后，就一直到打聽，想把雪緞買到手。

京城藏龍臥虎，當然知道以自己的份拿不了頭籌，但和人共分一匹也行。一匹布那麼大，足夠做好幾條子了。

蘇記媳婦一聽，心道不愧是永平侯府的閨秀，消息就是靈通。正要說話，后人忽然掐了下手背，蘇記媳婦一頓，舌尖的話滾了一圈，立刻變了風向：“侯夫人您說笑了，南京織造的東西，我們小小一個布莊，哪拿得到呢？您不如看看這匹暗花緞，端莊貴氣，最適合您這種新嫁娘。”

蘇記媳婦一臉堆笑，拼命推薦起其他布料，只字不提雪緞。洪晚有些失，但沒有的東西別人也沒有，說不定是那些人夸大呢。洪晚打起神，在剩下幾匹布料中來回挑選，終于選定了其中一匹暗花緞。

選布料、量，這一通折騰下來，半天過去了。蘇記帶著布料和花樣離開，等上巳節前，們會派人將送過來。洪晚送走蘇記的人，雖然永平侯是戍邊武將，但對們這些兒教養很嚴，一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洪晚明明沒干什麼，此時就有些累了。

坐在羅漢床上喝茶，忍不住看了眼天，問：“侯爺回來了嗎？”

“回來了，在前院和老侯爺的舊部說話呢。”

洪晚哦了一聲，悻悻道：“原來有客啊。你們去給侯爺送些糕點，讓侯爺今日早點回來。朝事雖然重要，也不能總睡書房。”

“是。”

丫鬟領命退下。陪嫁嬤嬤看洪晚有些低落的樣子，走近了給洪晚肩，慢慢勸道：“侯夫人，最近朝廷正討論興兵打倭寇的事呢，老爺、武定侯都很關注，姑爺年輕氣盛，剛剛從大同提拔回來，肯定也是這次出征的熱議人選。侯爺是干大事的人，自然不會耽于兒長，您要諒諒。”

洪晚嘆氣，對著自己的陪嫁嬤嬤，也終于能說兩句窩心話：“我明白，哪個有志男兒會天廝混宅？可是，我才剛剛過門，侯爺就天往外跑，連婚房也不回，是不是太冷淡了？”

陪嫁嬤嬤比洪晚多活了二十年，見慣了男這些事。其實對傅霆州的態度不樂觀，男人實際的很，他們要是喜歡，再忙再累也總能騰出時間，而傅霆州從訂婚起就一直推拖，好容易婚，正常男人哪怕因為新鮮都會和妻子膩歪一兩個月，可是傅霆州對洪晚卻很平淡，除了新婚那三天，后面鮮進房。

這可不太像是好兆頭。

陪嫁嬤嬤不由想起之前的聽聞，據說傅霆州有一個相十年的青梅竹馬，婚事都訂好了，因為永平侯府才作罷。洪家一直知道這件事，永平侯不在意，對男人們來說，他們要的是政治聯合，傅霆州邊有幾個人本無足輕重；永平侯夫人也知道，但不放在心上。

洪晚過門前，永平侯夫人包括陪嫁嬤嬤都覺得區區一個民，如何和金尊玉貴的侯府千金比？傅霆州有了新人，肯定很快就忘了舊青梅。

但現在，陪嫁嬤嬤覺得事有點韁了。

傅霆州對那位前未婚妻的，遠比們想象的深刻。哪怕人不在府中，依然能讓傅霆州悶悶不樂。

陪嫁嬤嬤覺得有些棘手，可是面對洪晚，肯定不能說實話，依然用侯爺忙、無暇兒長那一套來安。洪晚聽嬤嬤說了半天，重新說服了自己，眉宇間安寧下來。

陪嫁嬤嬤見洪晚這樣，心中暗暗嘆息。甚至有些后悔，在永平侯夫人明知王言卿的存在還堅持讓洪晚嫁過來的時候，應該勸一勸夫人的。現在木已舟，陪嫁嬤嬤唯有希男人的劣盡快起效，傅霆州吃不到見不到，或許慢慢就放下了。

洪晚已經說起上巳節的事，陪嫁嬤嬤也打起神，笑著恭維洪晚：“侯夫人放心，您在閨中就素有名，如今又是新婚，在上巳節定能艷驚四座，拔得頭籌。”

洪晚道：“嬤嬤，這些話你不要說了，讓人聽到了笑話。京中夫人太太那麼多，哪里得到我？”

雖然這樣說，眉宇間卻有得意。舅舅是勛貴之首武定侯，夫婿是勢頭最勁的鎮遠侯，洪晚自訂婚后就備矚目，不知道被多人奉承過命好。有珠玉在前，京城中還有哪位新婦比得過呢？

風吹楊柳，很快，上巳節到了。三月三這天，京城寶馬雕車，香滿路，京郊河畔更是早早就支滿了行障，供達貴人游玩。

貴族眷講究多，不能被人輕易看到容貌形，哪怕來河邊踏青，也要用錦緞把路圍出來，省得被平民沖撞。從清早起，河邊歡聲笑語不斷，宦太太、王孫公主、富商豪門攜家到河邊祓禊，古時本是為了除病畔浴，如今，上巳節早已為郊游、社的場所。

春風拂面，百花盛放，連河水仿佛都帶著香味。一位太太忙著帶兒際，這時后傳來轔轔車聲，太太沒有在意，隨意瞟了一眼。收回視線后怔了怔，猛地反應過來。

太太連忙轉，又是討好又是畏懼，笑著對來人行禮：“陸大人萬安。都督今日得閑，竟也來水邊祓禊？”

陸珩下馬，淡淡對說話的人點了點頭，隨后就去車邊扶王言卿下車，毫無應話的意思。以他如今的份，哪怕親臨路口，都沒太多人敢圍上來。

太太被陸珩忽視也不惱，臉上依然笑的。看向馬車，有點奇怪里面是誰。天底下值得陸珩親自護送的，恐怕唯有皇帝了吧？

但宮里沒聽說圣駕要出來啊。

太太正嘀咕著，見到車門被一雙素手推開，隨即從里面走出來一個楚腰蠐領、仙姿佚貌的子，一明艷的紅，偏偏皮極白，站在下，明燦燦的近乎發。

而令京中眾人聞風喪膽、號稱笑面閻羅的錦衛都指揮使陸珩，看到這個子時竟然流出笑意，親自上前扶著下車。

太太覺得自己眼瞎了，竟然從陸珩上看出些許能稱為溫的神？愣了半晌，驟然反應過來。

天底下值得讓陸珩親自護送的，除了皇帝，還有他的夫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