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殺》第121章 強取

傅霆州想都不想冷嗤,道:“我上次見時,低沉脆弱,和我說想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我至今記得的眼神,終不忍強求語氣中的悲做不得假,你還想裝不知道嗎?”

陸珩笑著搖了搖頭,著眼前流水桃花、融融春意,從容不迫道:“你為什麼不敢承認,喜歡的人是我,是心甘愿留下的呢?”

傅霆州冷著臉,斷然否決:“不可能。”

陸珩輕笑一聲,倏忽收斂了笑意,沉聲說道:“你如果真的關心,為什麼不擔憂一個人上路會不會遇到危險?回大同后能不能安?你但凡用心,派一個人跟著,就知道沒有離開。”

傅霆州下意識反駁,張口卻說不出話來。陸珩占住了先機,繼續說道:“如果不是十年前先遇到了你,你本不會有機會和我爭。你不了解,不能給真正想要的生活,甚至不能給名正言順的份。你本不是喜歡的類型,若非命運強行將你們勾連在一起,若我們兩人同時出現,哪怕沒有失憶,也絕不會選擇你。”

陸珩的話狠狠踩中了傅霆州痛腳,傅霆州手背上迸出青筋,咬牙道:“你休要顛倒是非。你敢說你對沒有利用之心?”

“最開始我確實想過。”這里沒有旁人,陸珩大方地承認了。他坦說道:“可是,醒來后,我看著那雙干凈漂亮的眼睛,心想這樣一個人,送回你邊太可惜了。我倒是也想知道,如果我當初真的用開條件,你舍得退讓多?”

傅霆州雙手拳,額角都現出青筋:“你……”

不等傅霆州開口,陸珩已經打斷了他的話:“可是,天底下沒有如果。就憑你需要旁人幫助才能拿到兵權,而我今日這一切全是自己得來的;就憑你主不了家族的事,而我可以自由選擇自己喜歡的人;就憑你需要委屈做妾,而我不會讓我的毫委曲,你、我、之間的事,就算重來一萬遍,你也依然不是我的對手。”

當面被人搶人,還搬出權勢他,對男人來說簡直是雙倍的恥辱。可是,傅霆州說不出反駁的話,因為從職、功績、地位各方面,陸珩現在確實比他強。

傅霆州心中宛如慢刀子凌遲,又生生忍下,將淚全部吞回肚子里。他聲音森,冷冰冰道:“奪妻之恨,不共戴天。陸珩,來日方長,我們走著瞧。”

陸珩失笑,他許久沒有聽過這麼有趣的笑話了,他眼睛微彎,里面盈漾出淺琥珀的波:“好,我等著你。但我最后再提醒你一次,你并非的良配,早日看開,于人于己都好。”

傅霆州對此只是冷嗤一聲。陸珩奪人所,所以站在這里虛假意,若被奪的人是他,傅霆州不信陸珩能看開。

陸珩也就是說一說,并沒有多真心勸人。陸珩整了整袖,轉朝后走去。他走了兩步,越過傅霆州肩膀時,漫不經心低語道:“不過,有一點我倒要謝你。你養了十年,始終沒有越雷池一步。這一點,我十分欽佩。”

傅霆州最后一理智崩斷,忍無可忍握拳,朝陸珩襲去。他的手剛到一半就被一柄冰冷的刀抵住,陸珩單手握著繡春刀,架住傅霆州關節,似笑非笑道:“鎮遠侯,手前想清楚。”

繡春刀烏黑剛,修長的刀鞘橫在服上,威脅十足。傅霆州被嫉恨沖昏的頭腦慢慢冷卻下來,今日是上巳節,來往不知道有多雙眼睛。他出一時之氣容易,但一旦真的手,那就是給陸珩送了把柄,之后陸珩借題發揮,就算鬧到圣前傅霆州也沒理。

陸珩見傅霆州想明白了,心里無趣地嘆了聲,眼中的笑更加濃郁。他收回刀,用帕子剛才到傅霆州的地方,輕輕一松,帕子隨風飄水中:“婚禮時我好心請鎮遠侯來喝喜酒,鎮遠侯卻送了我這麼份大禮。我給鎮遠侯記著,等來日我和卿卿的孩子辦滿月酒,定然再給你送請帖。”

陸珩說完,含笑看了傅霆州一眼,轉離開,明晃晃將后背暴在傅霆州眼前。傅霆州死死盯著陸珩的背影,手指拳,忽的轉,重重一拳揮在樹干上。

花瓣簌簌落下,像下了一場淡的雪。落花飄在水上,頃刻被流水打,打著旋沉沒,再無先前的純潔麗。傅霆州看著這一幕,驟然響起他和卿卿說上香那天,也是下了場雪。雪花一半純白無暇,一半被踩泥土,如眼前一樣。

從那一天開始,他就已經失去了。

許太太陪著王言卿、洪晚去河邊看花,但走出許久,隊伍中的氣氛卻有些奇怪。

許太太覺得不對勁,但又說不上哪里不對。王言卿始終溫淺笑,無論許太太說什麼都含笑聽著,脾氣教養之好,本看不出是京城最有權勢的錦衛都督夫人。而傅家小姐們都低著頭,一路上一言不發,未出閣的子要貞靜,這樣做絕不能說錯;洪晚也不失侯夫人的面,只不過言寡語了些,臉臭了些。

沒人捧場,許太太就算再健談氣氛也熱不起來。許太太獨角戲唱不下去了,說道:“走了許久,我都累了。我看前方有個亭子,我們去坐坐吧。”

王言卿笑著應好,洪晚和傅家小姐不發表意見,許太太就當們同意了。一群人帶著丫鬟侍從,叮叮當當在涼亭中坐下。

許太太坐好后,發現王言卿邊兩個丫鬟上前,麻利地將石凳了一遍,放上錦墊,然后退到王言卿后,靜靜站在能觀察到出各個方向的位置。這一整套作行云流水,王言卿扶著長施施然坐好,沒有流毫炫耀,仿佛這是見慣了的事本不值得在意。

亭子中安靜剎那,大家都是養尊優的貴族太太,誰不是奴仆群、一擲千金,可是落座時,只有陸府的丫鬟給王言卿放了錦墊,對比之下,顯得們是人一樣。

許太太笑道:“陸夫人真是講究,不愧是陸府出來的人,辦事就是伶俐。夫人是如何教調的,能否給我傳授些訣?”

王言卿聽到,這才意識到許太太在說靈犀靈鸞。微笑道:“我哪有這般能耐,們一直跟著夫君,是夫君在管。們各個懷絕技,卻因為我困于宅,我還覺得對不住們呢。”

許太太淺淺“哦”了一聲,是陸珩培養出來的啊,那沒事了。許太太見王言卿自然而然地稱呼陸珩為夫君,陸珩也把心訓練的探子給王言卿使喚,不由調侃道:“陸夫人和都督真好,一口一個夫君,聽得我都牙酸。果真是年夫妻,里調油。”

王言卿臉皮薄,被別人當面調笑,的耳尖很快紅了起來:“太太說笑了。他說稱呼職太過生疏,我才改夫君的。”

許太太忍不住大笑,在京城名利圈中打滾,見過多名流貴,大家都是一團和氣熱熱鬧鬧,還是第一次見一本正經解釋的。

許太太見慣風月,一雙眼睛老辣的很。夫妻間的細節騙不了人,陸府丫鬟對王言卿十足恭敬,王言卿提起陸珩時眼角眉梢全是信賴,夫妻不好,做不出這麼自然的姿態。相反,另一對就有些貌合神離的味道了。

沒想到,陸珩心狠手辣,卻喜歡這種類型的人。但許太太轉念也能明白,越是狠毒自私,越向往純然的白,這世上的事就是這麼奇怪。

許太太心里亮,面上卻不破,依然笑說著玩笑話:“陸夫人,您無論陸都督什麼都是閨房趣,沒必要和我們解釋。我們喜不喜歡不重要,陸都督喜歡就夠了。”

王言卿越抹越黑,在眾人的笑聲中紅了臉,再不肯接話了。

自從王言卿出現后,許太太的重心就明顯轉向王言卿,對洪晚冷落許多。洪晚冷眼聽著那邊說笑,越聽越覺得氣堵。

輕浮,放,不檢點。妻子又不是供男人消遣的玩意,出門在外,哪有當著客人的面夫君的?

洪晚一時氣王言卿裝模作樣,一時又氣許太太聒噪逢迎。坐不下去了,正要找機會告辭,忽然見路上走來一道朱紫的修長影子。春風拂柳,草長鶯飛,他踏著落花長階走來,滿園春仿佛都比不過他眉梢的三分笑意。

亭中眷見到他,都不知不覺站起來。陸珩對著眾人頷首示意,說道:“打擾各位談興,十分對不住。但質寒,不能在石頭上久坐,我先帶著走了。”

許太太活了這麼多年,只見過母親兒,還是第一次聽男人提醒妻子防寒。許太太像見了什麼稀奇生,問道:“都督還知道寒?”

陸珩完全不覺得不好意思,坦然說道:“不算知道,只是因為夫人寒才了解了一二。以前沒注意,留下一些病,現在必須多講究些,不然不容易懷子嗣。”

王言卿尷尬至極,連忙提著子跑下臺階,暗暗擰他的胳膊:“當著這麼多人呢,你說什麼。”

陸珩笑著抓住的手,攬著站到自己邊:“臉皮薄,許太太諒解,我們先走一步。”

許太太了然,王言卿眉眼溫湛然,皮瑩潤生輝,看得出來夫妻兩人正在努力懷子嗣。許太太一把年紀了還被秀了一臉,笑道:“行了行了,我年紀大了,比不得你們小年輕。你們快走吧,莫被我耽誤了。”

王言卿臉頰緋紅,勉強裝著鎮定和眾人告辭,大方離開。但是許太太沒過,陸珩一直握著王言卿的手。

等那兩人走后,許太太重新坐下,慨道:“年夫妻真好啊,整天有說不完的笑話,黏不膩的熱。”

傅家小姐們親眼見王言卿和陸珩又是擁抱又是牽手,都紅著臉垂頭,不敢細看。洪晚坐在一邊,生牽了牽角,忽的站起道:“時間不早了,我還有些事要去找侯爺。許太太慢坐,我先告辭。”

許太太站起來,熱相送。等人走遠后,看著洪晚的背影,收斂了笑意,輕輕搖了搖頭。

罷了,旁人家夫妻的事,與何干呢。

洪晚對上巳節期待了一個月,本來興高采烈出門,但中途遇到了王言卿,所有的好心然無存。尤其是找到傅霆州時,發現傅霆州手了傷。

洪晚忍耐了一路,等回府后,再也忍不住,和傅霆州發道:“侯爺,您的手是怎麼回事?”

剛才去見陳氏的時候傅霆州就說過,他心本就不好,聽到洪晚吃了火藥一樣質問他,也冷臉道:“剛才我說了,不小心在樹上刮的。”

在樹上刮的?那麼深的傷口,不是用力砸什麼東西,能留下這種痕跡嗎?洪晚想到陸珩從那個方向走來,找過去時傅霆州失魂落魄盯著水面,種種跡象結合,不難猜出發生了什麼。

今日種種悶氣糾集在一起,洪晚忍不住刺道:“是在樹上刮的還是和什麼人起沖突了?侯爺,您是鎮遠侯,擔當著鎮遠侯府的面。我舅舅對你給予厚,你可不要做有傷兩府面的事。”

洪晚剛說完就后悔了,瘋了嗎,竟然對傅霆州說這種話?洪晚眼見傅霆州的臉冷下去,心中悔恨不迭,立刻紅了眼睛道:“侯爺,我一時氣狠了,才會口不擇言。我也是見你太關注,一時吃味……”

可惜在永平侯府百試百靈的手段對傅霆州并不起效,他站起,冷冷道:“你是武定侯和永平侯的掌上明珠,我如何敢虧待洪家?你放心,只要我在一日,總不會傅家人傷了你永平侯千金的面。”

傅霆州說完轉就走了。洪晚眼淚倏地涌出來,匆忙去拉傅霆州的手,但還沒到就被他推開。大門一開一合,外面的風趁隙吹了進來,洪晚呆呆站在地上,如墜冰窟。

陪嫁嬤嬤見傅霆州出去的時候臉不對,慌忙進來查看。看到洪晚時咯噔一聲,忙問:“侯夫人,這是怎麼了?”

洪晚見到陪嫁嬤嬤,像找到了主心骨,眼淚撲簌簌流下來:“嬤嬤,我好像說錯了話。”

等陪嫁嬤嬤聽洪晚說完,頭皮都麻了。這何止是說錯了話,這簡直是把夫妻分扔在地上踩啊。

親兄弟之間都不了拿著恩天天說事,何況夫妻。洪晚和傅霆州這樁聯姻是各取所需,現在武定侯推傅霆州,將來傅霆州勢力壯大后,又會反哺武定侯。京中見慣了這種聯姻模式,洪晚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將話說穿,還把武定侯牽扯進來。

但事已至此,陪嫁嬤嬤還能說洪晚做錯了嗎?只能勸著洪晚,一昧往好的方向開解:“侯夫人莫急,還有磕到牙齒的時候,夫妻兩人面對面的,哪能不鬧別扭?您和侯爺都年輕,氣勁兒大,等侯爺緩過這陣氣,您去送些糕點,服個,這件事就掀過去了。”

洪晚淚眼婆娑,期待地問:“真的?”

陪嫁嬤嬤又不是傅霆州,哪里知道呢?但陪嫁嬤嬤只能著頭皮點頭,信誓旦旦道:“真的。”

洪晚終于安心了。放下對自己未來的擔憂,又記恨起今日白天的事。洪晚憤憤不平道:“嬤嬤,你今日沒看到,他一見著那個人,連眼睛都不眨了。不就是長了張略有姿的臉嗎,侯爺和陸都督怎麼那樣淺,一個個都捧著。”

陪嫁嬤嬤已經聽隨行丫鬟說了外面的事,也知道傅霆州念念不忘的那位青梅,如今了陸珩的正室夫人。嫁給陸珩后就由不得們貶損了,錦衛神通廣大,要是被錦衛聽去,有的是們好果子吃。

所以洪晚即便在氣頭上,都不敢明說王言卿的名字。陪嫁嬤嬤也不敢提,含含糊糊道:“家家都有難念的經,關起門來誰知道呢。您也別太記掛了,自己的日子,只有自己清楚。”

洪晚發泄了半晌,慢慢平靜下來。是啊,誰說王言卿嫁給陸珩就得了好,陸珩那種人,私底下不知道怎麼折磨人呢。有娘家撐腰,有舅舅護,終究是過得更好。

如今陸府里,王言卿確實在防著陸珩折磨

王言卿叮叮當當解開首飾,從鏡中瞥了陸珩一眼,道:“提前和你說好,今日之事我一無所知,你一會可不要借題發揮,又扯到我上。”

陸珩坐在一邊看王言卿卸妝,聽到這話,他失笑,放下茶盞朝王言卿走來:“我知道。你也不至于這麼防著我,我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嗎?”

王言卿笑笑,并不說話。他要是講道理,那天底下就沒有無賴了。王言卿將兩邊固定發髻的玉釵卸下,長發如瀑布般傾瀉而下。陸珩挑起一縷,不釋手地挲。

“卿卿,今日見了故人,有什麼想法嗎?”

王言卿從妝奩中拿出犀角梳,劃過發,漫不經心道:“我能有什麼想法。不是你故意安排的嗎?”

陸珩一聽,大呼冤枉。他從王言卿手中接過梳子,像捧著一泓流水般,從到發尾:“我腦子里進了多水,才會故意帶你見他。遇到他確實在我意料之外。”

陸珩是想帶著王言卿昭告全城,但這些人中并不包括傅霆州。陸珩剛看到傅霆州的時候,特別想扭頭就走,礙于人實在多,才勉強忍下來。

天知道陸珩在心里嫌棄了多次晦氣。

陸珩的話只能信一半,王言卿從鏡中著背后人影,毫不留穿他的心思:“可是依我看,你分明得意的很。”

們離開之后,不知道陸珩單獨和傅霆州說了什麼,但接下來一路他神采飛揚,眼角眉梢俱是春風得意。這就還跑來跟前賣慘,未免太不要臉了。

陸珩笑著將梳子放在梳妝臺上,手指穿過王言卿長發,虛虛劃,似笑非笑說:“卿卿,我和你真二哥相逢,你都不問我們談了什麼,就一昧指責我?”

“我哪里敢指責你?”王言卿懶得理他,從鏡前起,繞過陸珩往凈房走去,“我說不過你,自己認輸。能放我去沐浴了嗎?”

流水一樣的發從陸珩手心走,陸珩站在梳妝臺前,看著王言卿繞過他,頭也不回朝浴室走去。他面不改走回原來的位置,將剩下半盞茶喝完,這才不不慢起

王言卿服,剛浸水中,忽然聽到背后有腳步聲。暗暗罵了句無恥之徒,但沒了服天生氣短,來不及披,只能從旁邊抓了把花瓣,胡灑在水面上,好歹能遮擋些許。

然后,王言卿直脖頸,剛正不屈道:“上巳節是你帶我去的,偶遇鎮遠侯府也是你帶的路,我又沒做錯什麼,你憑什麼發作?”

陸珩已經繞過屏風,走到浴桶邊。王言卿覺到他的視線,默默往水下沉了沉。陸珩撐在浴桶邊,手指輕輕起一捧水,將沾在王言卿鎖骨的紅花瓣沖下來。

陸珩說:“你把我當什麼人了?你沒有任何過錯,我又不是過來興師問罪的。不過,卿卿是不是忘了,今日是上巳節。”

王言卿聽得莫名其妙,但以對陸珩的了解,無論陸珩提起什麼,目的都唯有一個。王言卿用手護著,戒備地往另一邊靠去:“你……你不要來。”

陸珩悠然含笑,氣定神閑地看著王言卿不著寸縷,目驚慌,還強撐著姿態威脅他,像極了兔子齜牙,從老虎的左爪跑到右爪。陸珩心愉悅,也有心思講究些趣:“卿卿,你知道上巳節子為什麼要去水邊沐浴嗎?”

王言卿想了想,道:“蘭湯辟邪,去災祝福。”

陸珩噗嗤一聲笑了,他勉力忍著,還是覺得好笑的不得了:“你竟然還回答我。行吧,那就把這個問題說完。上巳節雖為了祓禊除病,但最開始,卻是為了祭祀高禖。知道高禖是什麼神嗎?”

王言卿搖頭,也不知道為什麼陸珩要在浴室進行這種學問題。陸珩陪皇帝看了那麼多書,從沒想過有朝一日,竟然用在這種地方。

陸珩從容起自己的服,一邊慢悠悠給王言卿解:“高禖是婚姻和生育之神。但我覺得,求神不如求己,這種事,我來更方便一些。”

王言卿聽著無語,繞了一大圈,他又回到了原點。氣道:“這和上巳節有什麼關系?”

“沒有關系,我就是想做,沒有理由我也會創造理由的。卿卿,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你喜歡在前面還是后面?”

作者有話說:

陸珩:今天我是學狗。

(字面含義,并沒有對學科研人員不敬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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