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梓琪見徐未然呆愣愣的，始終不說話，以為是心虛，冷笑了聲：“我跟你說過多次，讓你離邢況遠點兒，他不是你能得起的，你就是不聽。清才的人都知道，邢況是俞筱的，誰都搶不走。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長得有幾分姿，就能勾引邢況了？”

徐未然仍是沉默，看不出在想什麼。

包梓琪還在喋喋不休：“我告訴你，你別做夢了，俞筱長得可比你漂亮。看你這寒酸樣，全上下沒有一件名牌，我也知道你家庭條件好不到哪去。就你這種人，你拿什麼跟俞筱比？你有資格跟比嗎？我勸你做點兒夢，認清現實。要知道，就算是灰姑娘，人家本來也是公主的。”

包梓琪在手機上敲了幾個字：“這些帖子我會找人刪除，你要識相就離邢況遠點，別再出現這種事。不然，我會讓你灰溜溜地從清才滾出去。”

全班學生的目全都放在徐未然上。

眾人視線的焦點，被嘲笑的目標。

徐未然攏了攏手心，又松開。把嗓子里的意下去，抬起頭說：“我跟邢況沒有任何關系。”

還好，話音還算冷靜，沒有泄半分無用的懦弱。

包梓琪重新把手機亮給看：“那這張照片你要怎麼解釋？”

“是誤會，那晚我喝多了，邢況出于好心幫我解圍而已。”

還好，神可以平靜，話音可以平靜，不會有人看出其實在撒謊。

“你喝多憑什麼要他幫你解圍。”包梓琪還在罵：“如果你不勾引他，就邢況那種格，他會多管閑事嗎？”

“行了！”李章終于開口，看向包梓琪：“你別說了行不行，都解釋了是誤會，你還沒完沒了了？”

因為邢況的關系，包梓琪多要給李章幾分面子，沒有再說什麼。

教室里重新安寧下來，只是仍有打量的目時不時落在徐未然上。

第一堂課的鈴聲響起后邢況才來上課。

徐未然始終很安靜，趴在桌上做卷子，上午四節課過去連一句話都沒有說。

向來安靜，邢況早就習慣，可今天他仍發覺有點兒不對勁，氣場奇怪。

生今天扎了頭發，換了咖的發繩。臉龐落下的碎發溫，頭低著，看不太清的表，只看得到始終抿著的角。

像在努力地忍著什麼緒。

邢況收回視線，沒再繼續看。

徐未然心口的位置始終憋悶，有些呼吸不暢。趁午休時間去了樓頂天臺，在上面吹了會風。

錢蒙上來找，拿了瓶水給喝。

接過來，小聲說了謝謝。

錢蒙在邊坐下來：“你別聽包梓琪的話，從小跟俞筱一塊長大的，兩個人好得跟親姐妹似的，一直都很維護俞筱。俞筱從小就喜歡邢況，邢況又很照顧，學校的人就理所當然認為他們倆是一對。可其實邢況從來沒有承認過俞筱是他朋友。”

徐未然出個笑：“你不用跟我說這些，我又沒有喜歡邢況。”

“啊？你不喜歡他？”錢蒙有些糊涂。

徐未然一臉惘然地看著他：“不喜歡他怎麼了，難道很奇怪嗎？”

“不是，是我們學校的生基本沒有不喜歡他的。如果不是因為俞筱，每天過來送書的人會從班門口排到大街上去。”

“啊？這麼夸張啊？”徐未然覺得自己的演技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是啊。”錢蒙見并不像是撒謊的樣子，問：“既然不喜歡他，你今天怎麼一直不開心？”

“被罵小三要怎麼開心啊？”徐未然讓自己笑得盡量自然：“只是因為被罵而已。”

“真的？”

“嗯。”點點頭，在天臺一陣陣風的吹拂下終于想清楚了些事，問錢蒙：“錢蒙，你愿不愿意跟我換位置？”

錢蒙一驚：“換位置？”

一直堅韌得像草，無論怎麼被欺負都沒有屈服，始終在邢況邊巋然不地坐著，怎麼現在會想換位置？

“就是覺得有點兒累了，”說：“其實我承能力一點兒都不好，那幾天都在強撐著而已，現在好像撐到極限了。我不想再被人罵，也不想每天都膽戰心驚，生怕有人會劃我的課桌，往我桌肚里放龍貓什麼的，也不想把自行車停在很遠的地方，防止有人會去割我的車胎。”

難得會說這麼多話：“沒有必要撐下去了，何必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呢，不過就是一口氣而已，現在不是跟人比看誰更有骨氣的時候。們想讓我換位置，那我換就好了，以后應該能過得輕松點兒。”

抬頭看著錢蒙：“你愿意跟我換嗎？要是不想換的話，我會再想辦法的。”

錢蒙略想了想：“行，我跟你換。”

徐未然把手機拿出來：“那我問問李章愿不愿意跟我坐同桌。”

“不用問了，他肯定愿意的。”錢蒙從地上站起來：“等放了學我會把課桌收拾好，到時候你直接搬過去就行。”

“不用跟班主任說一聲嗎？”

“不用，他除了升學率，別的小事一概都不會管的。”

自從知道徐未然要調換座位的事后，李章就一直期盼著明天的到來。雖然早上有些不愉快，他確實懷疑過徐未然是不是有過勾引邢況的行為，但聽說是誤會，他心里的疙瘩就解開了。

徐未然這幾天跟邢況坐同桌，一直都老老實實的，并沒有主找邢況說過話，也沒有多看過他一眼。

昨天晚上李章還知道徐未然本就沒有加過邢況的微信，這些行為加起來看，徐未然沒有表現出分毫喜歡邢況的意思。雖然邢況從來都是靠臉殺人，恃帥行兇，就沒有能在他的注視下還能保持心如止水的生，但徐未然或許是個例外也說不定。

李章說服了自己，讓自己功相信徐未然對邢況半點兒興趣都沒有。為了把邢況和徐未然分開得更徹底，他把位置往外挪了挪，想讓徐未然坐在最里面。

到了第二天興致過來上課，結果真的看見徐未然正坐在他旁邊靠墻的位置。

李章得意地朝錢蒙和邢況揚了揚下，一溜煙跑過去在生邊坐下，從書包里拿出盒牛給送過去。

徐未然看了看，搖頭：“謝謝你啊，我吃過早飯了。”

李章仍是把牛給，幫把吸管扎進去。

邢況單肩背著書包，站在教室后門看到這一幕。

孩并沒有接李章送的牛，因為李章一直堅持，一雙圓圓的杏眼里甚至被出了些為難的水。

邢況的結莫名地、故作冷淡地上下滾了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