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鷙反派的聯姻對象》第16章 第16章
司巍走了。
那背影怒氣沖沖,看著像是要去拼刺刀。
郁白含抿著香檳為他喝彩:打起來,打起來!
最好是去練舞室打,打死人的那種!
他正在心底揮斥方遒,就看面前圍來幾人,好像是H市幾個大家族的公子哥。
其中一人試探,“司小爺,剛剛三怎麼了?”
郁白含:喔,組隊瓜的猹來了。
來得正好,真會給他來活兒。
他適時地流出幾分天真,“我不清楚。”
對面那人看了眼旁邊的陸煥,大概是看陸煥沒出聲阻止,又放下心來繼續打探,“發這麼大火應該不是小事吧?”
郁白含,“嗯,可能是工作上的事。”
他在心底輕輕催促:
答題卡都遞到你們手上了,趕去作業。
“喔,這樣。”
面前幾人換了一下目,朝郁白含笑了笑便轉離開。臨走前還留下了意味深長的一眼,仿佛在看一個不諳世事的小爺一般。
郁白含送走了瓜猹,繼續抿酒。
淺補一刀,神清氣爽。
他今天穿著致,舉著香檳立在暈璀璨的酒會場中,還真有幾分豪門小爺矜貴的樣子。
陸煥彎彎角,問道,“酒好喝嗎?”
手中高腳杯反著不遠地面上的玻璃碎片。郁白含點評,“好喝的,苦心釀造,余韻悠長。”
出一分力,結一樹果。
陸煥就笑了一聲,沒說什麼。
這場酒會將持續到午夜。
郁白含吃過席也看完了戲,這會兒準備打道回府。
他問陸煥,“我想回去了,你呢?”
“那就回吧。”陸煥轉眼看著四周笑臉逢迎的人群,似是沒什麼興趣。
…
兩人和酒會主人打了聲招呼便離場。
回到酒店,郁白含換了下了正裝。
這一太過規整,束縛了他放不羈的靈魂。
他換回了自由奔放的襯衫和短,走到臺往外眺。
臺正對著的是另一側海灘。
此刻天正暗,深的天穹之下大海靜謐而廣闊。海灘上燈火璀璨,熱鬧的人群三五相聚,好像還有駐唱的歌手。
郁白含的心立馬和海一樣浪了起來!
他轉頭,“我想出去玩會兒,你去嗎?”
陸煥正坐在沙發上,低眼看著平板,“不去。”
“那我自己去了。”不帶你。
“嗯。”
·
從酒店出來,步行十分鐘就是剛剛看見的海灘。
郁白含到了海灘上,才發覺四周的氣氛比遠遠見的還要熱烈。
離海岸線兩三百米遠的地方是連片的攤鋪,掛著亮黃的小燈泡,星星點點。
他找了家天酒吧,點了杯尾酒,坐在正對酒保的吧臺上欣賞人調酒的英姿。
趁著酒保調酒的功夫,郁白含拿出手機拍了兩張照片發朋友圈。一張是酒吧的吧臺,另一張是從吧臺往外看去的大海。
【有耳】:大海啊,你全是浪~[圖片][圖片]
不出幾分鐘,朋友圈常駐人口紛紛評論點贊。
【喬蕓】:玩得開心![擁抱]
【楊辛原】:H市嗎,我剛從這兒回來!
【齊玦】:陸哥也在?[吃瓜]
郁白含一一回復了,又在齊玦那條下面回道:
“在,但不完全在。”
還隔了大半個海灘和泳池臺。
他回完消息,點好的尾酒也端到了面前。郁白含就收了手機品著酒和酒保聊天。
“這邊是有什麼慶典嗎?”
“是啊,夏日海灘音樂節。”酒保搖著調酒,“持續一個月,每個周末在海灘舉辦。”
郁白含撐著下往四周了一眼,“難怪熱鬧。”
他和酒保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了會兒天。
酒保調完一杯酒,轉頭給別的客人遞去。再扭頭過來時,忽然對他笑了笑,“很多人都在注意你。”
郁白含愣了一下,注意什麼?
他又不是危險分子。
大概是他臉上的疑太真實,酒保有點驚訝,“你沒注意到嗎?我還以為……”
他話頭頓了頓。
郁白含,“以為什麼?”
酒保不好意思地解釋,“像你這樣一個人來的,很多都是來找對象的。而且你又這麼出眾,估計任誰往這邊隨便掃一眼,第一眼就能被你吸引視線。”
聽他這麼一說,郁白含才發覺周圍似乎是有些目有意無意地落過來。
他立馬正襟危坐,“我有對象了。”
而且離得不遠,往酒店臺那頭吼一聲說不定還能聽個回響。
酒保的目下意識掃過他的手指。
郁白含瞬間捕捉,“不是左手。”
“……”酒保,“我只是想看看戒指。”
郁白含恍然,慚愧道,“不好意思。”是他太不純潔了。
正好提到陸煥,他就出手機想看看對方有沒有發來消息。打開微信一看,居然還真有,看時間是十分鐘前發來的。
【魚】:去酒吧了?
看來是刷到了他的朋友圈。
郁白含皺了皺眉,手指一飛快地打字譴責。
【有耳】:刷到了為什麼不點贊![拔網線威脅]
等了半分鐘,對面沒回。
郁白含放下手機,準備再點一杯別的酒飲試試。
他正聚會神地看著酒水單,旁邊位置忽然坐下一個人,“想喝點什麼?”
郁白含轉頭看向面前和自己年齡相仿的男生,確認這張面孔很陌生。
他扭頭問酒保,“你同事?”
但也沒穿工作服。便酒保?
“……”吧臺后的酒保失笑,“不是。”
旁邊的大男生也笑了,“你好有趣,我只是想請你喝一杯酒。”
郁白含警覺,“不用了。”白食吃不得。
“別客氣,你是一個人來的?”
“我是組隊來的。”
“……”
和人說話間,郁白含忽然覺另一側空位也坐下了一個人。他背對著沒有注意,卻看對面的男生愣了愣。
“?”郁白含回過頭。
他回頭就見陸煥正坐在自己背后。襯松開了最上方的紐扣,袖挽到了胳膊上,人的貴氣中出幾分隨意。
映著吧臺的燈和背后一片海灘燈火,帥得四周黯然失。
郁白含怔了一下,“你怎麼來了?”
陸煥開口,“怕你在外面喝多了。”
郁白含一瞬容。
陸煥,“把人場子砸了。”
郁白含,“……”
剛冒了個頭的悸消失殆盡,他盯著陸煥:那真是讓你費心了。
“謝謝你。”
“不客氣。”
郁白含正和陸煥目流,就聽后傳來一道遲疑的聲音,“呃,這是……”
他還沒說話,陸煥便開口,“他隊友。”
吧臺上,“……”
郁白含心底暗忖:喔,陸煥聽到了。
·
剛才的男生已經訕訕離開。
吧臺前只剩郁白含和陸煥。陸煥一貴氣,坐在這里就算什麼都不做,也是臺人形魅力散發機。
酒保很有眼地對郁白含打趣道,“這就是你說的對象吧?”
陸煥聞言轉頭看了郁白含一眼。
郁白含給他看回去:干什麼,費心費力的對象?
酒保又問陸煥道,“這位先生要點什麼?”
“不用了。”陸煥問郁白含,“你還要在這兒坐著?”
他們兩個一個不點單,一個已經喝完了酒。
在這兒栽著就像兩棵占坑不開花的蘿卜。
郁白含沒好意思多待,就去起往海灘駐唱那頭看了眼,“不坐了,我們去那邊看看吧。”
靠近海岸線的地方坐了名駐唱歌手。
是個二十五六的年輕人,抱了把木吉他,嗓音清潤亮。周圍圍了一圈人在聽他唱歌,音符跳躍,氣氛活潑。
郁白含也湊了過去,找了個人群的缺口駐足欣賞。
周圍人攘攘,歡歌笑語,還有人拿了手機在旁邊拍視頻。
陸煥在郁白含后站了半分鐘,隨后垂了垂眼,轉離開。
直的影穿過人群走向海邊,將喧囂落在了后。
夜中的大海幾乎要融天際。
海水冰冷而幽深,夜幕著浪起伏的海面,一片深海宛如低吼的困。
陸煥站在海邊,眼底映著這片大海。
咸的海風拂他的擺,他獨自站著,默然良久。后彈吉他的歌手已經結束了剛才那首歡快的歌曲,換了一首安靜的歌。
四周人群也跟著靜下來,歌聲悠遠,傳到陸煥這頭:
散落的月穿過了云,
躲著人群,鋪大海的鱗。
…
靈魂沒寂靜,無人將你吵醒。
…
你問我死后會去哪里,
有沒有人你,世界能否不再……
世界能否不再。
陸煥閉了閉眼,腦海中驀然翻過一頁頁零散的畫面:偽善的面容,傾頹的基業,握不住的一線生機……
最終都歸結于一個名為“宿命”的東西。
他的呼吸逐漸滯緩,肩頭好似承了千斤重。
正沉浸在那片刺骨的海底,耳邊憂郁的歌聲突然停頓了一下,接著混了另一道嗓音。
音相當耳,是足以攪心神的程度。
陸煥霍地睜開眼:?
他扭頭看向不遠的人群。
人群中央,郁白含正絡地和那名歌手合唱,兩人一唱一和,音調抑揚頓挫。到了最深沉的副歌部分,郁白含居然還用上呼麥了:
“你喜歡海風咸,咸,的,氣息。
踩著,,的,沙礫——”
陸煥,“………”
他垂在側的手抖了一下。
近,原本平靜的海浪忽而洶涌。
一個浪花打來,嘩啦…!拍了陸煥的,沖洗了他腦中那些七八糟的畫面,又全都裹挾著帶走。
冰涼潤,帶著陸煥紛飛的思緒重回大地。
片刻,他對著大海緩緩呼出一口濁氣。
…
幾分鐘過后。
郁白含在重新熱絡起來的氣氛中結束了自己的合唱。
四周掌聲雷,他和歌手友好一擁。
彩,他已經錄下來了。
可以隨時回放,反復欣賞。
郁白含驗完海灘駐唱,往人群里看了一圈沒看到陸煥。目朝四周一尋,很快在夜幕沉沉的海灘邊找到了陸煥的影。
那道姿拔修長。
是刻在他審點上的形狀。
郁白含遠離了人群走到陸煥跟前,“你怎麼跑這里來了?”
他的嗓音還帶了點呼麥后的嘶啞。
近浪“刷拉”起伏,像是延續著他的余韻。
陸煥平復了一下,“這邊安靜。”
郁白含心,“你覺得鬧,我們就回去吧。”
反正也不早了,而且他剛剛喝了點酒,這會兒后勁有點涌上來,想回去洗個澡躺平。
“嗯。”陸煥應了一聲。
兩人沿著海岸線往酒店的方向走。
靠近海岸線的地方人不多,郁白含和陸煥并肩走著,前面隔了不遠是對小。
生踩水鞋子打了,男生就彎下腰背。一手摟著人,一手提著鞋子。
說說笑笑的聲音從前面傳來。
郁白含轉頭看了眼陸煥打了,手拍拍人胳膊,“陸煥,你的鞋子和腳了。”
陸煥側目,“所以?”
郁白含躍躍試,彎了下腰,“上來。”
“……”
陸煥停下來,把他拎直,“我怕有人報警,說我謀殺你。”
郁白含想了想,憾作罷。
·
走到快出海灘的地方,往上是十幾級臺階。
郁白含抬了一下,思緒一恍差點踩空——噗通!從旁出一只手飛快地撈住了他。
陸煥轉頭看著郁白含,這才發現后者面帶了點紅,咸的海風吹拂著,淡淡的酒味縈繞在兩人之間。
郁白含也抬眼看過來。一雙眼潤潤的,眸看著比算計人時還亮。
陸煥客觀陳述,“你酒勁上頭了。”
郁白含點頭承認,“嗯。”
他是屬于酒量一般,但酒品很好的那種。就算喝酒上頭也不會鬧騰,思緒可能會飄,但思路依舊清晰。
應當是有名為“絕不吃虧”的執念在刺激他隨時保持清醒。
兩人對視幾秒,拎著他的手沒松。
陸煥收回視線,就著這個姿勢撈著他上臺階。
郁白含走了幾步沒注意,腳下又是一空。噗通!
他趕抓住了陸煥的胳膊,穩了穩神:這臺階有點陡,摔下去可能真的得換個腦子。
“陸……”郁白含頓了頓,拍拍陸煥的肩改口,“陸同學能不能幫助一下有困難的同學?”
陸煥停下來,配合地問,“我們白含有什麼需求?”
郁白含抿笑笑,發出厚臉皮的聲音,“背背我。”
臺階上安靜了會兒。
郁白含看陸煥沒說話,好脾氣地說,“沒事,背不就算了。”
“……”
面前驟然落下一聲冷笑。
陸煥手拉過他,轉將人背到了自己背上。
郁白含趴在陸煥肩頭。陸煥的背實寬厚,肩膀平直,一雙手托在他大下,這個高度剛好夠他雙手環上陸煥的脖子。
他毫不臊地環了上去,下往人肩頭一擱。
他就要當五分鐘不能直立行走的咸魚。
誒,舒服。=u=
雙臂環上的那一刻,下的肩背似有一瞬繃,而后又恢復如常地駝著他往臺階上走。
這會兒差不多是九、十點鐘。
酒會還沒結束,留在沙灘上的人也基本沒回來。酒店的大廳很空,郁白含被陸煥背著走進去,只有前臺和幾名服務生朝他們側目。
郁白含無奈:別看了,都是趣。
穿過大廳,即將轉過一個拐角。
他正趴在肩頭和陸煥說話,鼻尖突然聞到一酒氣。郁白含往前一嗅,“我是不是發酵了?”
怎麼覺酒味越來越濃?
溫熱的氣息拂在陸煥耳朵上。陸煥偏了偏頭,“應該不是。”
與此同時,兩人轉過拐角,電梯間出現在眼前。電梯門在這是正好“叮”一聲打開,郁白含抬眼就看見司巍的背影電梯中。
哐。電梯門又關上,只余濃烈的酒氣。
郁白含:……
他一下神了,啪啪拍打陸煥的肩膀,“發酵的是衰…我三哥!”
“嗯。”陸煥似乎笑了一下,走到電梯前把他放下來,手按了按鈕。
“后面沒有臺階了,自己走。”
郁白含重新站直,“謝謝我們陸同學助人為樂。”
…
上了電梯回到房間。
郁白含先去洗澡,洗完換陸煥進去。
浴室里傳來“嘩嘩”水聲,他在料理臺上泡了點茶水解酒,泡好就端到了臺外的小茶幾上。
月明夜好,適合吹著海風看夜景。
酒店的泳池臺很有設計,從左側呈梯田式往下錯層。
他們這間是頂層,郁白含坐在椅子上,視野正對下方幾層泳池臺。
他正喝著茶欣賞夜幕下的海灘,隔了兩層樓的泳池臺上突然傳來一陣響。
哐!先是什麼砸在了臺門上的聲音。
接著臺門被推開,一個人影搖搖晃晃地走出來。手里拿了個酒瓶,“嘭”地砸在了泳池旁的地面上。
郁白含:???
這又是什麼晚間節目?
他起繞過泳池,趴在護欄上打算看個清楚。
正好這時陸煥洗完澡出來了,走到門口問了他一句,“你趴在那兒干什麼。”
郁白含立馬轉頭招呼陸煥過來,拉著人往下一指,“快看,那兒有人在發瘋!”
陸煥看了眼,“……那是你三哥。”
嗯?郁白含又定睛一看,還真是!
司巍大概是喝多了酒,拼刺刀沒拼過他的好大哥,這會兒正在發瘋。摔了酒瓶不算,又踹了下桌椅。
他瘋得很沉浸,完全沒注意到頭頂隔了兩層樓前排看熱鬧的兩人。
郁白含已經掏出了手機,記錄好時刻。
陸煥瞟了一眼,“你在干什麼?”
“損壞桌子該照價賠償,幫酒店記下來,免得他賴賬。”
“……”
郁白含正津津有味地保留罪證,突然看司巍舉起茶幾一個回旋轉的大作!
然后腳底一,順著陡峭的臺階就摔進了泳池,水花四濺。噗通!
臥槽。
郁白含舉著手機都看呆了。
他下一秒回過神,趕放大了五倍高清鏡頭——
只見泳池里泛起一陣掙扎的水花,很快一只手抓著扶手攀了上來。司巍像條擱淺的沙丁魚“啪”地癱在了池岸邊。
他癱倒后按著自己的,發出了一聲痛苦的慘,“啊!!!”
“…………”
郁白含目瞪口呆地轉向陸煥,“他骨折了。”
作者有話要說:
郁白含:我說什麼來著?無奈)
陸煥:就知道是個flag,不過好的。
*今天一個長,明天一個長,離v還會遠嗎?
*文中歌詞引用為:一支榴蓮的《海底》。
*蒙古呼麥:是一種特殊的歌唱形式,有興趣可以了解一下我們的民族藝瑰寶~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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