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好看的？他怎麼就不信呢。

郁白含拍拍陸煥攥著自己的手, 興致更濃，“別害，讓我欣賞一下我們陸同學的風姿。”

風姿……

拽著他的手一，陸煥一雙眼定定看來。

兩人正對視著, 背后薛勤忽然又“誒”了一聲, “找到了！”

他說著就將視頻點開, “小陸, 別不好意思，讓你對象看看你當年的樣子。”

視頻點開，屬于陸煥那清冷的聲音從里面放了出來：“老師, 同學們大家好。我是新生代表陸煥。”

來了！郁白含趕扭過子去瞅。

手機屏幕上，穿白襯的年俊而青, 高嶺之花的模樣同現在如出一轍。

他靜靜欣賞：陸煥這不帥的嗎？

郁白含沒管箍在他腕上的手，又湊近了一點。

視頻還在繼續播放, 屏幕里陸煥面容冷峻, 薄輕啟：“昨天, 我們還在考場上揮灑汗水。今天, 我們就像是破殼的小鳥, 離開了羽翼的庇護。”

等等，郁白含瞳孔微震：破殼的小鳥…陸煥嗎？

握在他手腕上的手逐漸收。與此同時，視頻里的陸煥看向鏡頭, 目堅定：

“未來我們要強一點, 再強一點。寧可讓人嫉妒，也不讓人可憐。”

那張高冷的臉上神認真, 一字一句：“別拿青春當賭注, 因為, 你輸不起。”

郁白含呼吸一頓。

他潤了潤干的, 轉頭看向后的陸煥。

十年前的陸同學，真的是……

后陸煥正垂著眼睫，線抿得筆直，耳薄紅浸染。郁白含目落在他緋紅的耳垂上，心神一漾。

喔…陸煥這樣，還怪想讓人欺負～

大概是察覺到他的目，陸煥飛速抬了下眼，手心又是狠狠一攥，“別看了，司白含！”

郁白含輕聲安，“這沒什麼，勵志的。”

陸煥深吸了一口氣，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一旁薛勤突然拍了拍郁白含，“快快，最經典的要來了！”

郁白含：還有更經典的？

他立馬給了陸煥一個安的眼神，定睛看向進度已走到最后的視頻。

屏幕上，商學院院長也上了演講臺。

院長拿起一支話筒，“陸煥同學是以專業第一的績考進我們學校的，你平時都是怎麼激勵自己學習的？”

視頻里，陸煥一雙漆黑的眼準確地找到了鏡頭，“沒有什麼特別的方法。”

“一無所有，就是我拼命的理由。”

郁白含猛地吸氣，“………！”

話落，視頻定格。

那張清冷的臉旁邊標注了幾個字：商學院新生代表，陸煥。

視頻放完，辦公室里有些安靜。

只有薛勤還在津津樂道，“怎麼樣，小陸十年前還是很帥吧？”

半晌，郁白含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嗯。”

他說完又轉頭看了陸煥一眼，沒忍住嘆，“當時搜了不吧？”

一鍋的心靈湯，疼痛勵志。

陸煥，“……”

那雙深邃的眼底眸沉沉。

薛勤沒注意到陸煥的神，收了手機對人說道，“小陸，你有空也多回去看看你們院長，他真的很掛念你。”

溫和的聲音中出幾分悵然。

繃的氣氛稍稍放松。陸煥似回憶起了什麼，面上回暖，“好。”

薛勤，“每年新生學，他都會把這段視頻放給你的學弟學妹們看。”

陸煥倏地抬眼。

郁白含：！

“………”

辦公室里又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

郁白含余瞟向微垂著頭的陸煥，對方好似已經凝了一座俊的雕塑。他張了張，一時竟覺得所有語言在此刻都顯得單薄。

良久，他拍了拍陸煥的手背，“你是不是還要去上班？”

去吧，離開這片是非之地。

“……”抓著他的手頓了頓，而后松開，“嗯。”

薛勤擺擺手，“行，你去忙吧。”

陸煥就吸了口氣，深深地盯了郁白含一眼，隨即腳步一轉，大步離開了辦公室。

辦公室門關上，氣氛又回歸正常。

薛勤從屜了翻出一張課表遞給郁白含，“這是我上課的時間和教室，按時來聽就行。”

“謝謝薛院長。”

郁白含珍重地接過來。

這可是他們陸同學用尊嚴換來的東西。

·

自從把他送去學習，陸煥工作也忙了起來，連著三天都沒回家吃晚飯。

郁白含白天去C大聽課、自習，晚上華伍接他回家吃飯，吃完飯又回屋看書，算起來兩人見面的時間竟屈指可數。

第四天中午，郁白含約了孫以青一起吃飯。

C大實驗樓和文學院離得不遠，兩人找了家食堂，點了幾份小炒面對面坐著。

孫以青又戴上了黑框眼鏡，斯斯文文地挑著筷子，“其實陸哥這些年很回母校，沒想到這次會專門跑一趟。”

郁白含嘆，“以后可能會更。”

孫以青，“什麼？”

郁白含搖頭，“沒什麼。”

還是不要和孫以青說了，給陸煥留一點生存空間。

兩人挑著小炒吃了會兒，孫以青忽然問，“對了，陸哥幫你找了薛院，你有向他表示什麼謝嗎？”

郁白含里鼓著米飯，抬眼看來，“嗯？”

他和陸煥之間，需要這麼正式？

孫以青抵了下框鏡，“雖然陸哥上不說，但你表示一下他心里肯定高興。”

郁白含思索：……有道理。

他把飯咽下，虛心請教，“那你覺得，我要怎麼表示比較好？”

孫以青就朝他微微一笑。

郁白含：？

小孫又在悶聲不響地笑什麼笑。

…

二十分鐘后，兩人出現在了校一家禮品店里。

店各種文創飾品琳瑯滿目，分門別類地陳列在柜臺貨架上。店員看到他兩人進門，立馬迎上來，“需要點什麼？”

孫以青說，“沒事，我們自己看。”

郁白含跟著他在里面轉悠，“在這里買禮？”

“嗯。”孫以青說著忽然停下來。

他背對著郁白含，從貨架上拿下了一個東西，接著轉過來往郁白含頭頂一放，叮鈴。

叮鈴？

郁白含抬手一，就到兩朵絨絨。

他：？？？

旁邊就是鏡子，他轉頭看去，只見自己頭上頂了兩只黑絨絨的貓耳朵，耳朵下方還墜著兩枚鈴鐺。

黑的貓耳和他烏黑的頭發融為一，看上去就像是他土生土長的一樣。

郁白含瞳孔一，又被到了。

他敬畏地看向孫以青，“請問，這是什麼？”

孫以青淡定道，“貓耳朵，陸煥好像喜歡貓的。”

郁白含將頭頂的貓耳取下來，盯著發箍的大小陷沉思，“但陸煥的頭圍合適嗎？”

不會把人箍著吧。

孫以青，“……”

他委婉提醒，“你還記得是誰要表達謝嗎？”

郁白含恍然，地了鈴鐺，“原來是我。”

孫以青就抬抬下，“嗯，快點包起來吧，午休時間要結束了。”

郁白含猶豫，“……你確定陸煥喜歡這種？”

“我幫你參謀的哪次有錯。”

兩人對視，孫以青眼底寫滿了篤定。

幾秒后，郁白含收回了視線，拎著貓耳朵去了收銀臺。

也對，要相信小孫！

他結賬時順便給陸煥發了條消息。

【有耳】：叮咚！你今晚回家吃飯嗎？

【魚】：今晚有應酬。

【有耳】：多久回來？[眼]

【魚】：會很晚，有事？

【有耳】：給你準備了謝禮～

郁白含正發著，就聽收銀的生提醒他，“同學，這邊掃一下付款碼。”

他便先退出了對話框，付好錢后接過貓耳朵。遞間，對面生盯了眼貓耳，再朝他看來時，臉上竟然紅了紅。

郁白含：？

這姑娘也是貓控？

旁邊孫以青出了運籌帷幄的笑容。

拿好禮品袋出了小店，郁白含手機一震，陸煥的消息回了過來。

【魚】：下次吧，或者放在客廳。

郁白含瞇了瞇眼：收禮不積極，思想有問題。

孫以青瞥見他的神，“是陸哥？他怎麼說。”

郁白含收了手機，“他今晚會很晚回來，應該簽收不了禮了。”

孫以青揚了揚眉，視線轉回前方沒再說什麼。

·

告別了孫以青，郁白含下午在圖書館待了會兒，晚上就被華伍接回了陸宅。

晚飯的時候陸煥果然沒回來。

郁白含問馮叔，“陸煥今天是不是會回來得很晚？”

馮叔點頭，“好像說十一二點回來。白含爺不用等先生了，早點休息。”

“好，我知道了。”

這會兒差不多是七點左右，郁白含上樓洗了個澡，翻開書學習之前照例看了眼課表。

明天周四，薛勤的課是早上第一節 。

等等，第一節 ？

好久沒上大學，郁白含這會兒才后知后覺：第一節 好像是八點上課！

他微微吸了口氣，就看周五也是早上一二節課。

片刻，郁白含對著課表陷了沉思……

難怪昨天薛勤和他說，幫他申請了單獨的學生宿舍，如果需要可以住進去。不然按照從陸家到C大的距離，他這兩天得要六點多就起床。

趁著現在還早，郁白含麻溜地起收了行李袋。

他收好后給華伍發了條信息，下樓時正好上馮叔。

馮叔看到他手上的行李袋，瞳孔一震！“落跑妻”四個大字呼之出。他失聲驚呼，“白含爺……你這是要去哪兒！”

郁白含，“……”

看看，又想多了吧？

看著本本分分的老管家，私底下也不知道看了多狗小說。

他解釋，“明后天有早課，我去學生宿舍住兩天。”

馮叔松了口氣，“周末要回來的吧？”

“當然了。”郁白含說著換了鞋，頓了頓，又轉頭朝馮叔叮囑了兩句這才推門而出。

私家車從陸宅門口駛離，很快融了蒙蒙夜。

…

另一頭，陸氏集團，頂層電梯前。

陸煥一正裝姿筆，旁邊是在同他匯報晚上行程的樊霖。

手機突然震了一下，陸煥拿出來看了一眼。

【孫以青】：陸哥，回家了嗎？

陸煥皺了皺眉，似有些莫名。

【陸煥】：沒有，有事？

【孫以青】：白含給你心準備了禮，你不回去？

【陸煥】：晚上有應酬，下次收。

他發完消息，電梯正好“叮”一聲停在跟前。門開，陸煥長一邁走了進去。

手機接著又是一震。

【孫以青】：趕收吧，我看過了，還可的。[抵上哲學的眼鏡]

陸煥的目落在短短的這一行字上，眉心微蹙。

孫以青看過了？

【陸煥】：是什麼。

【孫以青】：貓耳朵，戴小鈴鐺的。

【陸煥】：？

叮！電梯門開，停在了地下車庫。

樊霖在一旁摁著開門鈕，看向垂眼盯著手機沒的陸煥，“先生，已經到了。”

陸煥指尖了一下，隨即收了手機出門。

兩人坐到車里，樊霖開著車駛出車庫。燈火流的夜景劃過車窗，陸煥側頭看著窗外默了幾秒，忽然開口，“晚上的應酬推了。”

“回家。”

…

回到陸宅已經是接近九點。

陸煥走進客廳時，馮叔一臉驚訝，“先生怎麼這麼早？不是說要很晚……”

“臨時取消了。”陸煥說著走上樓梯，“他還在看書？”

馮叔一頓，“沒有，白含爺搬去宿舍了。”

上樓的腳步停住，陸煥轉頭：？

居高臨下的角度莫名有種迫。

馮叔猶豫了幾秒，還是兢兢業業地把郁白含的話帶到，“是這樣的，先生。白含爺說……”

陸煥抿，“說什麼。”

馮叔覷著陸煥的神，模仿著郁白含的作語調，“他說，他要離開先生羽翼的庇護。”

陸煥微微一凝。

馮叔張開雙臂，“他今天，就是破殼的小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