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輕的一句，只屬于兩個人的私語，柯若初聽得真切。

盡管之前柯若初也想過，盛如綺應該認出了，但兩人到底沒有捅破這層窗戶紙，可現在對方這句話一問……

柯若初立馬低頭，慫了。

不裝作不認識，難道還熱打招呼嗎？柯若初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除了張沉默，還是張沉默。

覺到對方的躲閃抵后，盛如綺適時松開了柯若初，也意外，怎麼會問出這樣一句。柯若初很明顯在躲著，可還是忍不住在招惹。

要知道以前從不主糾纏別人，可今晚，盛如綺承認自己有在刻意撥，就像們打球時，柯若初越臉紅，就越故意去，偏看這姑娘害的模樣。

“你們怎麼還…抱上了……還管不管我了……”白檬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兒，又開始鬧騰起來，一個勁打滾撒潑，“好……給點水喝……”

“檬檬，你小心點！”柯若初瞥向白檬，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又從盛如綺面前溜了。反正之前那件事，是本著能裝傻就裝傻，能不提就不提的原則。

盛如綺著柯若初又倉皇逃開的影，悠然笑了笑，臉憋紅都沒憋出一句話，裝傻倒在行，還真是個小慫包。

眼看白檬都快掉下沙發了，還好柯若初扶得及時，才沒摔著。白檬這樣一鬧，反而讓柯若初松了口氣，至很巧妙化解了剛才的尷尬和不安。

白檬嚷嚷著要喝水，盛如綺轉準備去冰箱拿，攤上這樣一個妹妹，也是頭大。

“不行了……我要吐了……”白檬撐著沙發，歪歪扭扭要起，口口聲聲說要吐。

一聽到白檬說要吐，柯若初和盛如綺的反應速度都極快，幾乎同步把白檬扶了起來，趕把人往洗手間拖。

“……我要對不住你們了……”白檬哼哼唧唧說完，還真毫不客氣吐了起來。

柯若初和盛如綺都是講究干凈的，一看白檬這架勢，兩人又默契了一把，同時松開了白檬，想往旁邊躲……

結果白大小姐“哇”的一下，幾乎都給吐在了柯若初的擺上。

盛如綺的也遭了殃。

“瘋了……”

“啊……”

盛如綺和柯若初一人一句。然后，兩人瞇眼，皺眉，捂鼻，都是一副嫌棄得不能再嫌棄的樣子。

“不管了，先洗澡。”盛如綺打算就讓白檬睡沙發上，自生自滅算了，大不了明天讓人過來換套新沙發。

看著子上的一片污跡，柯若初渾難，其實也想洗澡換服的，可現在偏偏又是在別人家，多不方便。

盛如綺瞧柯若初不知所措的模樣，便道，“子都臟了，你也去洗一下。”

要是其他事柯若初肯定想著不麻煩別人，但眼下實在是……平時家里多幾顆灰塵都不了，更別提子給弄這樣，“麻煩了。”

時間都快十一點了，看現在這糟糟的況，盛如綺索同柯若初道，“都這麼晚了，你也別回去了，和家里說一聲。”

“別回去了……”白檬抱著靠枕靠在沙發上，閉眼嚷嚷著，“沒事……我姐家……房間管夠……”

聽著白檬的大嗓門，盛如綺心煩，“你給我說兩句。還有，明天買套新沙發送過來，聽到沒？”

“買就買唄……瞧你那摳門樣……”

“讓白檬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讓你這麼晚一個人回去我也不放心，你和白檬今晚就住我這。”盛如綺繼續解釋道，只是口吻并不像詢問意見，更像是做主決定了，“我給你去拿巾和睡。”

柯若初雖猶豫不決，但此時最想做的事，還是洗澡換掉臟服，就這樣點頭答應了，反正媽今晚也不回去，留在這，順便能幫忙照顧一下白檬。

看白檬歪在沙發上犯困，盡管盛如綺說別管，但柯若初還是幫白檬卸了妝，拿巾細心干凈臉后，才扶白檬在沙發上躺下。沙發舒適，也夠寬，睡著不至于不舒服。

盛如綺從房間拿了條毯出來，看見眼前柯若初認真的模樣，這姑娘年紀雖然不大，但似乎會照顧人的。

和白檬簡直天差地別。

等白檬規規矩矩睡下后，兩人稍微收拾了下地板，才去洗澡。

一樓浴室，也是寬敞干凈，一頭發都找不到的那種，柯若初褪下上的臟子后，心里終于舒坦了。

溫水淋過子，一陣愜意。

柯若初往上抹著沐浴，不知道抹的有多仔細。沐浴的香氣好悉，就像……上那種好聞的、淡淡的味道，柯若初此時腦海閃過的，是盛如綺的臉。

柯若初洗澡時有點想非非，結果又想到些不該想的畫面。比如，兩個人抱在一起，著，細膩吮吸，舌勾纏……

本來應該越洗越清醒的澡，柯若初卻越洗越不淡定，一想到這些，怎麼可能還能淡定面對盛如綺。

換上干凈服后，柯若初對著鏡子，長長舒了口氣，有點后悔答應在這過夜了，轉念又自我安，過了今晚，也不會再跟白檬的姐姐見面了吧。

再尷尬，也就尷尬今晚而已。

洗完澡后，柯若初想起盛如綺并沒有告訴睡哪個房間，披散著一頭吹得半干的長發，從浴室走去了客廳。

盛如綺已經洗好澡，上換了條銀灰睡，同柯若初一樣長發松散，正坐在客廳臺的長椅上，左搭著右，悠閑逗狗玩。

又是很的一幕。

從柯若初的角度，只能看到對方背影，一眼瞥去，蓬松微卷的長發下，一片纖瘦漂亮的背若若現，因為發襯托，顯得越發瓷白無瑕。

聽到輕輕的腳步聲，盛如綺回頭，只見柯若初穿了件略顯寬松的睡袍站在自己側后方，雖然素面朝天，皮依舊白皙水潤。

不化妝的時候，看著更乖巧文靜。

柯若初想問自己住哪個房間，沒走幾步又默默停了下來，因為看到甜豆在那，還是不敢走近。

“沒事，你過來，”盛如綺轉過，慵懶笑道，“甜豆格很溫順。”

這笑，柯若初差點又看失神，盛如綺轉后，柯小姐的第一反應是，這條睡前面的布料好像不是很多。

領口開的低，也若若現一片……柯若初無意瞥見后，眼睛不自覺又看向了別。

盛如綺偏頭攏了攏頭發，洗完澡倒不是特意穿這樣，只是在家都是這樣穿。細細打量著柯若初一本正經的神，覺自己，怎麼越來越有種忍不住想“勾引”這姑娘的沖？

甜豆又看見柯若初，不住好奇，于是試著一步一步靠近。

見甜豆朝自己過來了，柯若初僵在原地，屏住呼吸，一都不敢。

“別怕，”盛如綺也起了，朝柯若初走了去，“甜豆只是喜歡你，沒有惡意。”

“我小時候被狗咬過，所以比較害怕……”柯若初苦笑解釋，抬起頭時，看見盛如綺已經走來畔，還有帶著同樣的沐浴香味。

盛如綺道：“你他的頭，下次來，他就認識你了。”

下次？柯若初腹誹，怎麼可能還有下次，不可能再有下次了！

甜豆好像聽明白了一樣，還真溜達到柯若初面前坐著，像是在求頭。

柯若初見了，想試著手，剛出手又了回去，還是不敢。想不明白，明明這麼大塊頭，看著兇的，為什麼要甜豆？

只是不解，也沒問。

“姐姐……”柯若初想著要不要解釋一下，那晚是自己喝多了，讓盛如綺別放在心上。糾結幾秒，又忍住了，既然對方都沒提，那自己還是不說比較好。

“嗯？”

“我睡哪個房間？”最后只出這樣一句。

“樓上最右邊那間，”盛如綺走在柯若初前頭，“我帶你去。”

兩人正準備上樓，門鈴聲突兀響起。

這個點了能有什麼人？盛如綺納悶，不急不緩走到門口，看過視頻后，盛如綺就差翻個白眼。確定是不想開門的人。

沒多久，門鈴聲索變了“咚咚咚”的敲門聲。實在煩的不行，盛如綺開了門，打算速戰速決。

敲門的是鐘晴。

正是一個多月前和盛如綺在酒吧糾纏的前任，盛如綺本以為上次說得已經夠決絕傷人了。

其實這一個多月，鐘晴都想找盛如綺再談談，可盛如綺消息不回，人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再見面，自然還是說分手的事。

一開門，盛如綺無話可說，只是把冷到零下的表掛在臉上。

總得有個人先說話。

“你還沒睡？我今天加班，剛下班沒多久，路過這順便來看看你。有些話，想跟你說……”

盛如綺：“沒什麼好說的了。”

“對不起，之前是我緒不穩定，我不該懷疑你，不該跟你吵架。”鐘晴今天的態度明顯了下來，甚至開口主道歉，思來想去還是不甘心就這樣分手，再加上現在盛如綺一睡站在面前，這視覺，沖著這臉蛋材，心里都更舍不得了。

盛如綺沒言語，而是手拉了拉睡。

“我覺得我們分手，還是因為通不夠。我知道你上次在夜說的是氣話，我那時也是在氣頭上……以后你工作忙沒時間陪我我理解，我答應你，再也不拿這件事跟你鬧了，再也不翻你手機，好不好？”

這番話，顯然是挽留的前奏。

“道歉我接，但以后我們別見面了。”對方說了許多，盛如綺只輕輕回了這一句，一對比，簡直冷到骨子里。

“我們今天認真談談好嗎？我只是希我們都能理智冷靜一點，我們年紀都不小了，別說分手就……”

“沒必要，我們不合適。”盛如綺直接打斷鐘晴的話。自認這與年齡無關，誰說年紀到了就必須要找個人穩定下來？今晚也不知道怎麼了，頭疼的事一件接一件。

陷一陣安靜。

“可是，我舍不得你……”殺手锏拿出來了，鐘晴覺得自己這麼煽的話都說出口了，盛如綺總該要念點舊吧。

一個談都不真的人，又怎麼會因為一句聽似煽的話而。盛如綺原以為鐘晴會和是一類人，的事都能輕松拿起放下，可事實并不是，否則不會這樣糾纏不清。

鐘晴依舊不肯罷休。

盛如綺正頭疼，扭頭時余瞥到樓梯旁穿睡袍呆站著的柯若初，側，突然沖對方笑了笑，“若初——”

因為離得有段距離，兩人在門口說話的聲音又不算大，所以柯若初也不知們在聊什麼，聽到盛如綺自己名字，起先還沒反應過來，愣了愣，然后才朝門口走了過去。

哪知柯若初剛走到盛如綺邊，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被對方攬過肩膀。

親摟住了。

似人一般。

“理智一點你應該馬上離開，”盛如綺淡淡然說著，垂眸看了眼柯若初后，又嫵笑道，“你也看到了，我和我小寶貝現在有點事要做，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