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在里化開，甜的，素來不太吃甜食的柯若初，卻一口一口吃得津津有味。從理論上說，甜味的確能刺激大腦多胺分泌，使人產生積極緒。

“這麼好吃？”盛如綺看柯若初吃棉花糖吃得香甜，不問。

柯若初本想問盛如綺要不要嘗嘗，但看棉花糖被自己啃得七七八八了，再加上們關系也沒親道這種地步，哪好意思開口，輕了角的糖漿，抿笑點頭。

街上很熱鬧。

柯若初看看時間才剛過八點，也不能就這樣一直漫無目的在街頭晃著，在心中默默醞釀許久后，轉頭看向盛如綺，“姐姐。你今晚還有時間嗎？”

盛如綺撇頭，“有。”

“……去打球嗎？”柯若初難得對人這樣主，不知怎麼，今晚就是特別希邊的人能陪自己久一點。或許真是孤單太久了吧。

“可以。”面對柯若初的試探詢問，盛如綺爽快便答應了，有人能陪消磨時，自然樂意。

一拍即合。

其實兩人一樣，骨子里都害怕孤獨。想要人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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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若初帶盛如綺去了學校附近的一家育館，常一個人來這兒打壁球。兩人今晚運氣不錯，雖然沒提前預約，但剛好有空場地。

換了運套裝后，盛如綺先從更室出來，拾起地上的純凈水喝了一口。

后傳來腳步聲。

“我們開始吧。”柯若初開口，房間里還里著點回音。

盛如綺回頭，手里慢慢擰著瓶蓋，視線定在柯若初上，沒再轉移過。對方換了件稍的運背心和熱，形纖瘦但不干瘦，線條很，尤其是一雙……

言簡意賅的說。

材很棒。

“怎麼……了？”柯若初瞧盛如綺著自己卻一言不發，弱弱問著。對方要是再這樣盯著看，都要懷疑自己服是不是穿反了。

平日在醫院上班為了方便，柯若初都穿得寬松休閑，再加上骨架又小，所以看著有些弱不風的模樣。

“開始吧。”盛如綺拿起球拍，慢悠悠走到柯若初跟前，“經常打壁球？”

“還好。”柯若初謙虛了一把。

球在盛如綺手里，發球時故意放松了力度，柯若初輕而易舉就接住了。就這樣輕松了幾回合后，柯若初明顯覺到盛如綺在給自己放水，“姐姐，你不用太讓著我。”

口氣不小，盛如綺偏頭打量著柯若初，“要是輸了，你不會哭鼻子吧？”

柯若初聽了臉微紅，揚頭替自己辯解，“我哪那麼容易哭。”

盛如綺笑，垂頭朝柯若初湊近了些，也放話，“好啊，那姐姐要欺負你了。”

二十六歲以后，盛如綺就特別注重材管理，基本每星期都會去兩到三次健房，力自然不差。可是萬萬沒想到，平時說句話都是輕輕的小白兔，打起球來竟毫不遜。力也是沒得說。

柯若初打得很拼，就像是抑許久后的發，讓盛如綺都刮目相看，打起球來，就像換了個人似的。

撞擊聲越來越重，速度越來越快，腳步聲也越來越急促。兩人旗鼓相當，壁球運量不小，沒多久便開始流汗，汗珠打額角，再順著臉頰，脖頸，往下淌著。

酣暢淋漓后，兩人扔下球拍，靠墻坐著休息。盛如綺幾乎不過氣，好久沒流汗流得這樣痛快，“你經常來玩？”

“嗯。”柯若初終于承認，也大口大口呼吸著空氣，口劇烈起伏，心狂跳著，“以前，我都是一個人來……”

然后，不再說話了。

柯若初攥著水瓶，直直盯著正前方的墻壁，一邊休息，一邊失神。

每天做著自己并不熱衷的事，拼命努力，不想讓邊的人失，明明不喜歡媽給的一切安排，卻不知該怎樣反駁抗拒，夸張點說，有時候覺得生活都不是為了自己。好不容易有了喜歡的人，以為那會是一道，結果發現，那道不屬于自己……

抑太久，總要有一個能發泄的地方。

否則早就抑郁了。

所以柯若初時常一個人來打球，每次都是要累到大汗淋淋，疲力盡。意外發現，流汗就和流淚一樣，可以釋。

盛如綺轉頭，見柯若初薄輕抿著，臉上無甚表，有些呆怔，還以為是運過度，“怎麼了，覺不舒服？”

“沒有。”柯若初仰頭喝了一小口水，“還來嗎？”

還想來？盛如綺想，看來自己真是低估了這只小白兔，“看不出來你力這麼好。”

柯若初臉上又浮起習慣的笑。

不管柯若初怎麼笑，接下來，盛如綺都覺得到，今晚心很不好，“有心事？”

柯若初安靜搖搖頭，過了會兒，起拾起球拍，又一個人對著墻打起球來。什麼都不愿意多說。明明就是心事重重，還不承認，盛如綺盯著柯若初背影看了一陣，也起了。

“這輸了的，欠一頓飯。”盛如綺拿著球在手里拋了拋，“簡單點，我們五局三勝。”

“好！”柯若初不假思索答應，信心滿滿。

你來我往，又是不相上下。

柯若初先是贏了一局，盛如綺又追贏了一局。

直到第三局……

鞋底和地板出一陣聲響，柯若初迎著球拍去接，結果球是接到了，自己卻狠摔了一跤。

盛如綺趕走了上前，將柯若初扶起，“沒事吧，摔到沒？”

“沒事。”柯若初支著子坐，了腳腕后，這才道，“好像扭到了腳。”

“要去醫院嗎？”

柯若初還是有分寸，“不用，沒傷到。”

聽柯若初這樣說，盛如綺放心不，看著柯若初還淌著汗珠的臉頰，打趣，“不想請我吃飯，你也不用這麼拼吧？”

“我是不小心。”面對對方的玩笑話，柯若初還是一不茍解釋。

盛如綺低頭看了看柯若初纖瘦白的腳腕，“行了，算我輸。今天別玩了，聽到沒？”

“嗯……”聽著安的話語，柯若初莫名覺得暖心，目似有似無在盛如綺上徘徊，霎時，有種很想抱的沖。

不過，也只敢在心里想想。

離開育館時，已經快要十點。

腳扭了一下多會有點不舒服，所以柯若初走的稍有些慢，再加上育館外邊還有一排階梯。盛如綺見了，索將自己的手包遞給了柯若初，“幫我拿著。”

柯若初沒會意，“嗯？”

盛如綺：“我背你。”

“不用不用……”柯若初趕搖頭，里直說不用，“我自己能走。”

盛如綺先下了兩級階梯，又朝后扭了扭頭，“上來。”

此時的形，柯若初完全可以拒絕，但卻沒有，遲疑幾秒，竟然真的趴到了盛如綺背上。事后想起來，覺得自己大概是魔怔了，怎麼會這麼厚臉皮讓人家背？

下了階梯便是平地，柯若初又輕，盛如綺背著并不吃力，停車場也不過五十幾米的距離。

十點以后，育館外的廣場上很空曠，盛如綺背著柯若初，慢慢走著，無意瞥見映在昏黃燈下的兩個人影，融在一起。

到背上傳來的溫暖，盛如綺不想，什麼時候這樣熱心不嫌麻煩了？還是對一個只有幾面之緣的孩。說起來，連朋友都從來沒背過。

“姐姐，”柯若初被盛如綺背起后，才覺得特別過意不去，“我下來自己走。”

只剩下幾步路，盛如綺還是沒讓柯若初下來，“馬上就到了。”

雖然心里有些過意不去，但柯若初卻想這樣讓盛如綺背著，因為就像一個變相的擁抱，剛剛在壁球館的時候，就想抱。

現在，也算是私心吧。

離停車場越來越近。

柯若初雙臂圈著盛如綺脖頸，低著頭，悄悄凝視著對方臉頰，臉上慢慢漾起舒緩的笑意，如果再讓回憶有什麼值得開心的一天，想，應該會選今天。

停車場的燈不算明亮，突然前方蹦出什麼……

柯若初驚了一下。

這時，傳來一聲貓。

原來是只流浪貓，上臟兮兮的。

盛如綺稍稍回了回頭，笑柯若初膽小，“貓也怕？”

醫院樓下的流浪貓，柯小姐不知道喂過多回，但此時，順勢將盛如綺抱了些，還哼了一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