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弦》Chapter 20

時隔一個多月,柯若初又一次跟著盛如綺回了家。記得上次來這里時,張尷尬的要命,還滿心想著,以后再也不跟盛如綺接了。

可見,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的。

門一開。

房間一如既往的整潔明亮。

讓人覺得舒服。

大塊頭甜豆還是在第一時間迎了上來,一個勁黏著盛如綺,好不開心。

柯若初站在盛如綺旁邊,依舊有些犯怵,只是想起晚間那條瘦的癩皮狗,一對比,似乎get到了甜豆的可,傻傻憨憨的。

甜豆試探著,有點兒害,但又想跟柯若初接

“甜豆好像還記得我?”柯若初看向盛如綺,訝異說著。

盛如綺彎下腰,著甜豆的腦袋,跟哄小孩兒一樣,“是啊,我們甜豆豆最聰明了。”

柯若初著盛如綺低頭盈盈笑著時的模樣,好像只要一逗狗,就會變得分外溫,不會給人距離的那種溫

“敢他嗎?”盛如綺想起柯若初說過,有被狗咬的經歷,所以一直怕狗。今晚也是,一只小流浪狗就把給嚇傻了。

柯若初猶豫,上次來這,就沒敢,甜豆塊頭太大了,要是換小型犬,或許還能壯一下膽子。

“試試,”盛如綺直起腰,轉向柯若初,“通常害怕的事做過一次以后,就會發現也沒什麼。”

柯若初明白這個理,越逃避就越沒勇氣,越沒勇氣就越是逃避,簡直是個惡循環。

然后,就渾渾噩噩過下去了。

媽就是這樣。

柯若初今晚才意識到,真的應該好好媽之間存在的問題,而不是一味逃避,或許今晚發生的這些事,并不是那麼糟糕。

隔著不算近的距離,柯若初朝甜豆探了探手,因為盛如綺在旁站著,有種安全,心底沒那麼害怕。

手心覆在一只茸茸的腦袋上。

再輕輕

別看甜豆塊頭大,其實溫順又可,柯若初一模他頭,他還搖著尾扭著子,朝柯如初撒起來。

一看甜豆在撒,柯若初試著走近他一些,更加親昵。柯若初沒想過,自己還會有敢擼狗的時候,居然還覺得可

“為什麼甜豆?他明明這麼大只。”柯若初一直好奇這個問題,一聽到甜豆這個名字,大部分人只能想到萌小可吧。

一臉的笑容明,好像純真的人眸子都會比一般人清澈好看許多,盛如綺盯著柯若初,慢悠悠道:“因為笑起來甜。”

“他會笑嗎?”柯若初半信半疑,還一臉認真的問。

“會啊,”盛如綺還盯著柯若初:“逗一下還容易臉紅。”

容易臉紅……

柯若初慢半拍反應過來了,知道又被盛如綺逗了,可是,似乎心甘愿讓逗。柯若初不說話,只是看看盛如綺,又笑著。

“你睡白檬之前的房間,現在基本沒來過我這,空出來了。”

盛如綺倒很希白檬能長期住在這兒,多一個人至能陪說點話,只是那姑娘談以后,就完全把這個姐姐拋到了九霄云外。

柯若初點頭,素來沒有意見。

洗完澡,熄燈沒多久。

柯若初在床上一連翻了十幾次,始終睡不著,倒不是因為在陌生地方認床,只是填著心事,一閉上眼就想許多,煩悶。

床頭臺燈被開了關,關了開。

反反復復好幾次,最后還是亮著了。

柯若初懷里抱了只枕頭,靠在床頭發了會兒呆,翻開被子下了床,走到落地窗邊,拉開些窗簾。

房間在二樓,剛好連著天臺。

反正也是睡不著,柯若初索推開窗,想去天臺吹吹風。

柯若初卻發現天臺燈亮著。

原來沒睡覺的不止自己一個人。

去,只見盛如綺穿著睡坐在一張長桌旁,桌上一臺筆記本,一只煙灰缸,手臂支著桌沿。

當然,手里還夾了一煙,已經快完了。

二樓的天臺是盛如綺特意要求設計的,一開始的初衷就是方便聚餐、熱鬧什麼的,是個清靜不下來的人。

聽到輕微腳步

盛如綺目從電腦屏幕移到后,柯若初上穿著的是的睡袍,一頭長發也是隨披散著,這樣一看,倒是顯得了許多。

看了看,盛如綺又扭回頭,里邊問著,“怎麼還不睡覺?”

柯若初已經走到了盛如綺面前。

盛如綺目視著電腦上的文件,又問:“睡不著?”

“嗯。”柯若初應。

盛如綺滅了手里的煙后,轉頭再度看向柯若初:“傻站著干嘛。坐。”

柯若初在盛如綺側坐下,注意到煙灰缸里的好幾個煙,眼神又掃過電腦屏幕,應該是工作上的一些文件。

這麼晚居然還在加班。

柯若初滿心歉意,忙跟著盛如綺道歉,“不好意思,今天耽誤你工作了。”

“沒,睡不著,所以找點事做。”因為失眠,所以找些工作上的事打發一下時間,是常有的狀態。

柯若初心里好過了些,盯著那幾個煙,想來想去還是沒忍住,聲細語問了出口:“你怎麼這麼多煙?”

盛如綺:“就了一。”

柯若初較真提醒,“你之前已經過一了。”

看著眼前這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盛總語塞,竟不知道反駁什麼,半晌才道:“那今天不了。”

兩個失眠的人在天臺上吹著風。

柯若初時不時抬頭看看星空,時不時又用余瞥瞥側的人,細長白皙的手指在筆記本的控制板上輕著,似是又忙了起來。

忽而覺得自己在旁傻坐著好像打擾的。

可想有人陪。

盛如綺并不覺得打擾,反而喜歡這樣有人陪在邊的覺,總比一個人要好,“還不想睡覺?”

見柯若初一臉的緒低落,盛如綺合上筆記本,想起什麼,道:“跟我來。”

柯若初不明就里跟著。

盛如綺帶柯若初去了二樓的書房。落地窗朝南開,正對湖景,視野極佳。

柯若初第一時間注意到了窗戶旁的一架鋼琴,“你也彈鋼琴?”

“偶爾。”

盛如綺用指尖隨意在琴鍵上了下,出一串聲響,想起今晚著實被這個孩驚艷了一把,既然兩個人都失眠,“睡不著,要麼彈琴給姐姐聽?”

“好啊。”柯若初立馬應了。

說起來,這應該是有史以來彈琴最積極主的一次。

柯若初在鋼琴前坐定后,朝盛如綺回眸,“想聽什麼?”

盛如綺則是坐在一旁,“隨意。”

柯若初也就信手翻了翻曲譜,翻到什麼就是什麼了,沒有自己特別鐘的曲子,畢竟對于彈鋼琴這回事,就一直抱著抵心理。

旋律在安靜的房間里響起,前奏輕

盛如綺舒服靠在沙發上,支著頭,靜靜聽著,原以為柯若初彈起琴來會開心不,結果并不是,眉目間還像藏著心事一樣。

一曲罷。

“怎麼想學鋼琴的?”盛如綺問。

柯若初又翻了翻曲譜,失神似的細聲說道:“我媽喜歡,一直想學但沒機會,所以就讓我去學了。”

頓了頓后……

“小時候,我媽心不好的時候,就會讓我彈琴給聽。不過,我要是彈得不好,又要生氣。后來不想惹生氣,就開始每天都練琴。”照著曲譜,柯若初又彈了起來,一邊彈,一邊娓娓說著。

不知怎麼,好像今晚說話傾訴的特別特別強烈,明明盛如綺也沒問這麼多。

這番話柯若初是淡笑著說的,再伴著歡快的旋律,云淡風輕一樣,但盛如綺聽出了其他,而且一提到媽,緒明顯抑低落許多。

時發生的一些事,往往在很久以后還是會留下不可磨滅的影響。

“一開始我就不喜歡學醫,可我媽幫我規劃好了,后來也就學了……”柯若初說著說著又停了下來,覺得自己扯得太遠,跟盛如綺說這些干嘛。

又低頭安靜彈琴。

盛如綺走到柯若初畔,坐下,斜眼看著眉眼,問:“沒想過自己喜歡什麼?”

“不知道……”這個問題,柯如初竟然還真回答不上,一時走神節奏都彈了,看向盛如綺,笑問,“姐姐,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沒主見……很沒用?”

妄自菲薄的笑。

因為心底便是這樣覺得,連自己喜歡什麼也不知道,每天就像是為別人而過。

盛如綺注視片刻,卻只是輕聲回道:“不喜歡可以不彈,不用什麼都委屈自己。”

柯若初,琴聲戛然止了。怎麼每一句話,都能說到自己心坎。

盛如綺垂眼,在琴鍵上敲了兩下,發出兩聲清脆聲響,“人要自私一點,才開心。”

自私才開心,柯若初頭一回被人教育做人要“自私”一些,果然很特別。

盛如綺抬手,隨意翻過幾頁曲譜,道:“我來彈,彈不好你教我。”

“我……”柯若初雖然彈了許多年鋼琴,也不敢輕易說教別人。子說好聽點謙虛,說的不好聽,有點自卑。

已經開始,柯若初將沒說完的話憋回肚子,立即保持安靜。

一雙纖細的手在黑白鍵上襯得更加致漂亮,指法練,作還優雅,幾乎挑不出瑕疵,柯若初想說太謙虛,哪里還需要自己教。

柯若初默默盯著盛如綺的手,心底嘆,果然手好看的人,不管是煙還是彈琴都很養眼。

旋律心,柯若初心也變得平靜,好像聽彈一晚上都愿意。

曲譜上還有四手聯彈的譜子,兩人什麼都沒說,一個對視后竟默契了一把,兩雙手幾乎同時覆上琴鍵。

盛如綺別過頭:“開始了?”

柯若初集中神:“嗯!”

盛如綺先起調。

柯若初后跟上。

悉到不能再悉的調子。

柯若初認真按著琴鍵,隨著節奏越來越輕快,兩人小指偶爾會不經意蹭到一起,每次一上,柯若初沒來由的有點不好意思。慢慢,臉上不浮起淺笑,一直沒有散去。

明明是從小就練吐了的《D大調卡農》,可今晚彈起來……居然覺得特別有意思,甚至,想再多彈會兒。

或許不是厭惡彈鋼琴本,而是厭惡媽給巨細無的安排,更厭惡自己卻沒能改變什麼。

眼下,柯若初選擇什麼都不想,放空了,只是單純聯彈的樂趣。

從沒這樣開心過。

兩人手指繼續默契在黑白鍵上游走,歡快清新的旋律環繞耳畔。盛如綺偏頭瞥見孩垂頭笑起時角的梨渦后,也低頭,邊彈琴邊笑著。

今晚,倒是難得不無聊的一晚。

不知不覺,夜已深。

要不是這兒是獨棟別墅,兩人大半夜的還興致彈鋼琴,早就被人舉報擾民了。

結束后,盛如綺調侃,“下次演出帶我一起吧,我看我們默契的。”

“好。”柯若初連連答應,點完頭后才意識到只是在跟自己開個玩笑而已。

盛如綺脖頸,有點,“很晚了,去睡覺。”

柯若初瞧見盛如綺脖頸上被蚊子咬了許多包,已經了好幾次,因為皮太白,所以分外醒目。

“你等我一下。”說完,柯若初匆匆起,跑回自己住的房間,在包里手忙腳找些什麼。

一分鐘后,盛如綺見柯若初又回來了,手里還拿著一支藥膏。

“我也經常被蚊子咬,只要這個就好很多。”柯若初出點藥膏在指尖,先是低頭在盛如綺手臂上的蚊子包上一點點涂著。

柯若初目專注,作很輕又細心,一也沒

恍惚間,盛如綺也看得認真,被人心照顧的滋味,居然在個小自己十歲的上找到了……

脖子、后頸上都有。

柯若初準備去撥開對方的長發時,抬眸看了看盛如綺,手懸在空中,想探去又回些。

意識到這個作過于親

猶豫一兩秒,柯若初還是用手勾過盛如綺松的頭發,替輕輕撥開到一邊。

做完這個作后,柯若初發覺比自己想象中還要親,怪難為的,立即又低頭了一點藥膏在指尖,轉移注意力。

盛如綺沒說話,直盯著柯若初的臉,越看,目越移不開。有些走神了。

“這里也有……”柯若初沒注意到自己一直被人盯著,否則又要不好意思,專心點著藥膏,繼續往盛如綺脖頸上輕涂。

頸間涼的,一點點薄荷夾玫瑰的香味。

舒服好聞。

只是鎖骨和脖頸都是盛如綺敏的地帶,偏巧柯若初手腕時不時蹭下鎖骨,手指又涂著藥膏在頸間挲……

再這樣讓下去。

脖子是不了,但是……

沒一會兒。

盛如綺從柯若初手里拿過藥膏,不讓對方再:“我自己來。”

“嗯,”柯若初抬頭,就跟木頭一樣,典型的人還不自知,還一臉單純的笑問盛如綺,“是不是覺得好點了?”

“好多了,你睡覺去吧。”

“你也早點睡。”

等柯若初離開后,盛如綺又自己脖頸,在書房里坐了會兒,也起回了自己房間。

-

柯若初起得很早,有生鐘,注定賴不了床的,更何況還是借宿在別人家。

盛如綺也起得早,不過換了服下樓時,已經發現柯若初在客廳里陪甜豆玩。昨天還怕那樣,今天倒絡了。

“姐姐早。”

盛如綺走到柯若初邊后,朝遞了個東西,“拿著。”

柯若初一眼認出是自己當初自己掉了的那條項鏈,原本讓盛如綺幫扔了的。

“這個還是自己理比較好。”

柯若初接過,“嗯。”

盛如綺看甜豆和柯若初玩得來,甜豆又一直纏著,就問:“我帶甜豆出去走走,一起嗎?”

“好啊~”

出了門,沒走幾步就是環湖道,遛狗很方便,盛如綺牽著甜豆,兩人肩并肩悠閑走著。

夏日清晨的風和煦舒服,在沿湖欄桿旁,兩人慢下腳步。

恰遇上湖邊日出,很

不過,柯若初私心覺得自己畔的人更好看,一路走來,總時不時瞧幾眼。

今天周末不去公司,盛如綺穿得隨意,略的上勾著曲線,再搭上一條寬松休閑的長,顯得越發腰細長,比例完

“姐姐,你每天都這時候帶甜豆出來?”柯若初問。

盛如綺撥了撥被風吹散的頭發,“周末就自己帶他出來遛遛,平時給別人。”

柯若初仔細想想也是,聽白檬說過,姐姐有自己的公司要打理,肯定忙的,哪有時間天天遛狗。

越來越大,變得灼熱刺眼。

站了一會兒,柯若初從包里拿出之前的項鏈,看了看,直接揚手把項鏈扔進了湖里,波粼粼的湖面一點漣漪都沒有,就這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扔了,釋懷了。

“真舍得忘記?”盛如綺見柯若初將項鏈扔得干脆果決,沒有毫留那次聽柯若初提過,項鏈是之前準備送給暗的人。

柯若初第一次很灑的揚頭說著,撇去卑微:“不喜歡了。”

“開竅了,就該這樣。”盛如綺倚著欄桿,安靜著柯若初側臉,角揚著,晨曦下的笑顯得朝氣十足。都覺得這個呆瓜是個寶,值得遇上一個一心一意喜歡、真正對好的人,而不是在最好的年紀里犯傻。

“姐姐,”柯若初又想起那晚在夜們的聊天,突然轉頭問盛如綺,“你也暗過別人嗎?”

盛如綺安靜一會兒:“有啊。”

輕松、不在乎的口吻。

柯若初覺得不可思議,總覺得是別人暗,并且這麼會的一個人……也用暗別人麼?

“怎麼,我看著不像嗎?”盛如綺反問柯若初,仿佛會讀心一般。

柯若初還想聽關于的一些事,可是盛如綺沒再說更多,只是說了句太太曬了,回去吧。

_

九月,夏天的尾

學校開學了。

柯若初也如愿以償搬回了學校宿舍,但生活還是一如既往的一團糟。

跟袁芝的關系時常容易于一種“冷戰”狀態,原因是開始不再對母親的吩咐事事言聽計從。

芝自然很惱,總說越大越不懂事。

研二學業更忙了。

再加上柯若初轉去了“人間煉獄”——急診科,除去滿滿當當的學習和工作,基本上沒有了自己的時間,力很大。

周末,下班后。

西沉,轉而夜幕降臨。

柯若初一個人沿著環湖道慢慢走著,目習慣的、時不時四下打量,仍是沒看到悉的影。

大半個多月了。

每到周末,柯若初會從學校坐好幾站的地鐵去環湖道走走,當是散心。其實,也悄悄抱著某種僥幸的心理,希能“偶遇”

盛如綺之前說過,周末會在這一帶遛甜豆。

趴在欄桿旁,柯若初靜靜吹著湖風。

經過那一晚以后,柯若初對盛如綺開始有種說不清的依賴,覺得跟在一塊兒時,就能短暫逃離一下自己糟糕的生活,就會許多的不愉快。

所以,柯若初常來湖邊散步。

萬一遇上了呢?

人家又不是你親姐姐,哪能總是陪你,柯若初不止一次在心底這樣吐槽自己。突然又羨慕起白檬,能有這樣一個姐姐。

柯若初是個極不擅長主的人。

換句話說,悶又慫。沒什麼朋友是有道理的,一般來說,別人不先找說話,就不會找別人說話,更別提主約別人。

對盛如綺,也是如此。

上次給盛如綺打電話,純粹是以為自己欠了對方一頓飯而已。

雖然沒主聯系過盛如綺,但柯若初心里不知道多想接到對方的電話,想聽用調侃的語氣對自己說“想姐姐嗎?要不要一起吃飯?”

又開始想些有的沒的……

柯若初回神,發現已經九點多。

肚子里空落落的,柯若初才記起自己今天都忙到忘了吃晚飯,轉準備回去,結果過馬路的時候沒瞧見拐角沖出來的一輛電瓶車。

被車狠狠刮了一下。

摔倒在地。

撐在地上的手心又麻又疼,柯若初攤開手心看了看,果然蹭破了一大片皮,滲了出來,夾著些沙礫和灰塵。

果然過馬路一定不能想事

柯若初吹了吹掌心,準備默默起時,聽到有狗哈氣的聲音。

轉頭看。

竟然是甜豆……

甜豆微張著,看起來真像是會笑。

“想什麼呢,走路這麼不小心?”悉的聲線和語調。

※※※※※※※※※※※※※※※※※※※※

覺得自己不能對小白兔下手卻忍不住關心老婆的盛流氓和明明喜歡姐姐卻慫得要命的柯白兔

先更一章,晚上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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