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如綺半彎下腰,順手扶了柯若初一把。

居然真“偶遇”了。

柯若初狼狽站定，拍了拍服上的灰塵，經典開場白：“姐姐，這麼巧。”

這話柯小姐自己說著都心虛,明明每周末都來這等著,企圖制造偶遇。

“你怎麼在這兒？”盛如綺問。

“我…下班來這邊散散步。”柯若初笑著盛如綺,今天照舊穿得休閑,長卷發隨意扎了下,臉上妝很淡，但柯若初覺得這樣反而比濃妝更耐看。

柯若初一旁的甜豆,“你又帶甜豆來散步？”

“嗯。”盛如綺注意到柯若初右手心都磨破了一片，還出了，“摔這樣，手不疼嗎？”

剛剛牽著甜豆散步，老遠就看見柯若初站在湖邊發呆，結果過馬路時還發呆，有車過來都沒注意。

真是個呆瓜。

被盛如綺這樣一提醒,柯若初才想起自己右手破皮了,傷得厲害，一看到還在滲后，就覺更加火辣辣的燒疼。

原地站了會兒,盛如綺又看了看對方手上的傷,道：“先去我那理下。”

“嗯,好……”柯若初聽到這句話后,在盛如綺面前表現得還算淡定,只是等對方轉后,微垂著頭,角悄悄漾開笑意。

仿佛計劃得逞般的小得意。

回去不過幾分鐘的路程。

進屋，開了燈。盛如綺轉，“你坐一下，我去拿藥箱。”

來了好幾次，柯若初套房都悉了，剛在沙發旁坐下，甜豆就朝圍了過來，雖然有段時間沒見，好像甜豆對的熱毫不減。

“甜豆豆～想我沒？”

甜豆搖尾，直賣萌，好似在回答。

著甜豆，柯若初心好了大半。

家里醫藥箱是有準備的，但盛如綺沒怎麼用過。

“拿碘伏消下毒就行了，這個……”柯若初說著，探出左手想去拿。

盛如綺看不方便，直接說，“手出來。”

柯若初聽了，朝攤開了傷的右手心。

原本細細的皮上傷這麼一塊，看著都覺得疼。盛如綺拿碘伏幫先沖洗傷口，邊念道，“你過馬路都不看車的？”

柯若初盯著對方好看的眉眼，乖乖訓。

碘伏雖然刺激相對較小，可還是會有點覺，尤其是柯若初本就怕疼，但一向習慣了忍的柯小姐，不聲咬咬下，是一聲沒吭。

“不疼？”盛如綺聽柯若初沒吱一聲，記得柯若初之前好像說過怕疼的。

“不疼。”柯若初話剛說完，當棉簽上傷口時，吃疼得很，的手本能抖了一下，里還倒吸口涼氣，最后沒出息的輕喊了一聲：“疼……”

打臉來得太快。

柯若初這樣一喊倒是把盛如綺驚了下，以為自己下手太重，忙把棉簽從傷口上移開，還下意識在傷口吹了吹氣。

一個不經意的小作，轉瞬即逝，柯若初見了，心怦怦跳了。

一會兒不疼一會兒疼的，盛如綺無奈笑，“疼就別了。”

柯若初聲音細：“也不是特別疼……”

“再忍忍。”一聽柯若初說話的語氣，盛如綺聲音跟著了下來，作也輕了。尋思，這姑娘沒撒就這麼了，要是撒起來，還不得要人半條命。

柯若初抿：“嗯。”

看著盛如綺坐邊，低頭用棉簽幫清理傷口，柯若初悄然笑了笑，突然覺得，今晚摔一跤……

好像摔得值。

傷口理差不多的時候，柯若初約聽到了一陣“咕咕”聲，雖然現在也很，但確定不是自己肚子發出的。

柯若初看向盛如綺，許久才問，“你晚上沒吃嗎？很傷胃的。”

接著，一陣更高調的咕咕聲響起……

柯若初這下不說話了，因為這次是自己肚子發出來的。

兩個人，雙重奏，非常默契。

盛如綺覺得好笑，眉梢一挑，“你好意思教育我？”

柯若初尷尬解釋，“我是剛下班，沒來得及吃。”

說完，又咕咕一聲。

是真了。

盛如綺是沒人陪著一起吃飯的時候，索就不吃了，常這樣。

想起柯若初吃東西總是香噴噴的模樣，盛如綺這回真是破天荒了，扔了手里的棉簽棒，也不知道哪來的好心，居然問眼前的孩，“想吃面嗎？我給你煮。”

柯若初寵若驚，也不客氣了，口而出：“想……”

“等我下。”

盛如綺翻了翻冰箱，還有些剩余食材，下兩碗面條不問題，不怎麼在家吃飯，偶爾在，也是讓做飯保姆過來，順便陪自己吃吃飯。

盛如綺是會做飯的，但這點，幾乎沒幾個人知道。

煮著面條，洗著青菜，盛如綺也詫異，自己今晚竟然有興致做這些事。已經記不清多久沒下過廚房。

以前對廚房里的事也是一竅不通，十八歲以后才開始學，當時暗一個孩，孩胃不太好，所以就悄悄為對方學會了做飯煲湯。

暗了好幾年，然后等來了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的常規戲碼。

再后來，就不進廚房了，因為一這些，就會想起自己又單純又傻的時候，覺得不值得。

當年的，大概和現在的柯若初有的一拼。

盛如綺并不是個生溫的人，尤其是經歷多了以后，反而涼薄，但承認對柯若初是好得有些過頭，大抵因為在這個孩上看到了曾經的自己，打心底覺得，像這樣的孩應該被溫以待。

柯若初在外邊干坐了一會兒，坐不住，便跟著進了廚房，站在門口看著，也沒想到盛如綺還會做飯，而且，作稔。

盛如綺余瞥見柯若初，輕飄飄一句，“煮面有什麼好看的。”

“要我幫忙嗎？”

“手都這樣了，還想幫忙，等下幫忙吃就行。”

“我去拿碗。”

“嗯。”

鍋里的水咕嚕咕嚕沸著，后傳來細碎的撞聲，盛如綺回頭，是柯若初貓著腰在櫥柜里找碗，“上面那層，你夠得著嗎？夠不著讓我來。”

柯若初踮了踮腳尖，認認真真回答：“夠得著，我沒那麼矮。”

聽柯若初一不茍辯解自己不矮時，盛如綺著實想笑。

廚房里瑣碎平淡的對話，好像讓家里頭一回有了些煙火氣。明明只是兩個人，盛如綺卻覺得，比平時十幾個人過來喝酒轟趴還熱鬧。

最簡單的湯面，柯若初也吃得津津有味，畢竟今天的夠嗆。

深夜的面，很暖胃。

小嘟著，滿滿一口。盛如綺看著柯若初吃，比自己吃還要香。這麼多年沒練過了，不懷疑自己的廚藝是不是真有這麼好，“好吃嗎？”

“好吃。比我媽煮的好吃多了。”柯若初順帶還損了袁芝一把。

“不夠再給你下一碗？”盛如綺看柯若初吃得香，想多投喂點給的。

柯若初搖頭，“一碗夠了。”

盛如綺也夾著面條，細細吃起來，兩個人一起吃飯，就是有滋味些。

兩人安靜吃著面，柯若初也不知道為什麼，跟在一塊兒，有時明明什麼話都沒說，也覺得舒服放松。

“你胃不好，三餐要記得按時吃的。”柯若初吃到一半，不放心又提醒一遍，說完以后又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啰嗦了。

“有時候一個人，就沒吃了。”盛如綺低著頭，隨口道。

柯若初盯了一陣，攥著筷子，心里醞釀著什麼，沒一會兒，抓住機會道：“我可以陪你。”

盛如綺頓了頓，抬頭，只見對方神認真，認真到你不會覺得的話帶有任何敷衍或開玩笑的分，全然是真心。

柯若初又道：“我也不喜歡一個人吃飯。”

其實柯小姐也是帶著點私心的，喜歡和盛如綺待一塊兒的覺，如果對方想要自己陪，一千個一萬個愿意。

盛如綺仔細想想，其實有個人陪自己吃飯也沒什麼不好，還是個吃相這樣“可口下飯”的，多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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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發現在床上吃著更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