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維侵》第12章 第12章
12/七流
從養院出來后,司辰的緒平靜了許多。
他說的“放過”,指的是以后不再去看13,也停止對養院的資助。
法律把生理年齡25劃分為年,由此很多貴族巨嬰還能得到犯罪豁免,但社會養只支持到16歲。
失去資助,13會淪落到哪里,司辰并不關心。
他4歲被領養,9歲被送回養院。12歲遭遇人生第一次高維侵。
他記得,自己其實被高維生附了。但那個東西進他的里,就像是一滴水融化在了海里。
那段記憶是朦朧的,像活在夢里。他記得溫熱的覺,記得里涌出的力量,也記得那些充滿悔意的哭聲。
活下來的人,只有他和13。他臟嚴重損,重傷昏迷,而13傷的比他還嚴重。
司辰不知道那只高維生最后去了哪。
好在13是說不了話的。更何況,13能一直留在社會養院的原因,是因為檔案上的“神病”。
瘋子的話,就算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當真。
第二天,司辰就坐上了回家的長途汽車。客車的外殼是厚重的金屬,配備武。
按理說,裝備的武是來對付野生進化種的。但大多時候,這些武最大的用途是威懾公路劫匪。
從莊山到江川,車程一共27個小時。
司辰買了幾支營養劑裝在上。
他試過了,不管吃什麼,長生淵都一樣喊。既然如此,還不如就吃營養劑,方便還便宜。
全世界一共36個安全區。只有在安全區落戶的公民,才有資格購買前往安全區的車票。因此車上的乘客并不多。
司辰選的座位在角落,靠窗。前后左右都沒人,他很滿意。
就是沒想到車馬上要啟了,一個渾是汗的男人冒冒失失拎著行李箱走了上來,一屁坐在了司辰的對面。
在司辰安靜了很久的長生淵突然道:“媽媽,,吃。”
抑許久的來勢洶洶。
司辰聞到了一很特殊的味道,不是腥味。像烤的小羊排,能嗅到焦香四溢的味。
氣味是從青年提著的箱子里溢出來的。
司辰不聲地打量了一下周圍人,除了他,似乎沒有人察覺到異常。
他看向面前的人。青年有一頭修理整齊的短發,戴著雙皮質手套。看起來剛剛劇烈運過,小麥的上冒起一層細的汗。
大約是注意到司辰的視線,青年朝他笑了一下:“你好,我程衍。之前快趕不上車,跑的有點急,見笑了。能知道你名字嗎?”
“司辰。”
程衍看著他手上那本《基因編輯與裁剪》,笑著問:“大學生?”
書是司辰之前在醫院拿的,怕路上無聊。
他的天賦應該是點在學習上的,尋常人看兩眼就困的不行的專業書,司辰卻很喜歡。甚至愿意一直學。
嚴格意義上講,司辰已經畢業了。他今年22,工作了小半年。
但現在沒有否認的必要,司辰笑著回答:“是的,想考研。你也是去江川上學嗎?”
程衍發出了爽朗的笑聲:“我畢業好多年了。當初學的是新能源制造。”
“哥現在在干什麼呀?”司辰的語氣很是好奇。
程衍眉眼彎彎:“社畜,跑業務的。”
顯然不愿意多談。
但他箱子里的東西飄散出的味道越來越濃郁,已經到了讓人胃疼的地步。
司辰收回視線,因為得看不下去書,因此打開了手機。
他正在查閱網上和長生淵有關的資料。
大部分人對這一種的描述是“腥”“兇殘”“容易反噬”。
司辰回想起里那個天天吼“媽飯”的東西,覺他們說的和自己種植的不是同一個品種。
但普遍的共識是,長生淵很好,種很強悍,在第八維度宇宙,年的長生淵也是橫著走的存在。唯一問題就是很燒錢。需要很多資源才能繼續進化。
還有一種說法,是因為越往后,寄主越難滿足長生淵的胃,于是長生淵只好吃掉寄主,保證自己的營養。
司辰心念一,用“長生淵”“意念”“通”等關鍵詞搜索了一下,沒有相關訊息。
似乎還沒有寄主和寄生通的先例。
司辰起,去了煙室。這里沒人。
他在腦海里喊長生淵,長生淵沒有回答。
于是,司辰出了聲:“……淵?小淵?”
長生淵:“吱?”
司辰還沒有用這樣的方式過它,因此長生淵有些迷。
看來他和長生淵不是意念通,長生淵是用自己的耳朵聽到的。
司辰看向吸煙室的鏡子。
他只知道長生淵寄生在里,卻不知道在哪。
“你能出來嗎?”司辰問。
說完的下一秒,司辰覺到了左眼傳來的微微的意。
他的義眼被出來一半,似乎馬上要從眼眶中落。
沒有,但因為面前的場面過于詭異,司辰喊了聲:“停。”
長生淵聽話的停止了蠕。
因為寄生關系,他沒辦法離寄主太遠。寄生離開寄主是活不下去的。它們的營養全都由寄主提供。
但它需要的營養,顯然和人類有些不一樣。
所以長生淵是真的很。
它的聲音甚至有些委屈:“媽媽,好。”
它本來以為司辰是它出來吃飯。
司辰把眼珠撥回原位:“你知道那個箱子里的東西是什麼嗎?”
“飯飯。”
司辰問:“什麼樣的飯?”
他甚至沒有察覺,自己已經用上了哄小孩的語氣和長生淵說話。
這一次,長生淵思考了很久。
“蟲。白,大蟲蟲。”
司辰回到自己的座位。程衍已經閉上眼,開始休息。
他帶著手套的手搭在箱子上,呼吸勻稱。似乎已經陷深度睡眠。
長生淵只會對高維生產生反應。很顯然,程衍的箱子里,裝的就是一只高維生。
司辰本來想聯系季楚堯,在他的列表里,季楚堯大約是唯一能派上用場的人。
可惜一到郊區,手機就失去了信號。
現在這世道,也沒有人愿意花大價錢在郊區建立信號基站。興許客車還能發送衛星信號求助。
司辰思考片刻,用筆在紙上寫了一行字:我對面的乘客箱子里有高維生。
程衍對他并沒有什麼戒心,連眼睛都沒睜開。
司辰舉起手,呼乘務員。
因為人不多,再加上是客車,只有一名乘務員在崗。
那位年輕漂亮的乘務員笑盈盈地走來,在路過程衍時,用狠勁推了推他的胳膊。
“先生。需要我給您拿條毯子嗎?”
司辰觀察著程衍臉上有些懊惱的表,推測出一件事:這兩人認識。
他的心跳微微加速了一瞬。
乘務員看向他,詢問:“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
司辰把握在手里的紙條裝進口袋,揚起笑容:“姐姐,我就想問問有沒有熱水。”
窗外的天空逐漸黑下來。在郊區,黑夜是格外危險的。
大車行駛在路上,道路兩邊沒有燈,哪怕有指示牌,也很容易走岔路。
司機在駕駛室,點燃一支煙,用于提神醒腦。這條路,他已經開了三十多年。
司機安裝有機械臂,出門在外,還給自己準備了槍支。但因為不是進化者的原因,并沒有能源核心。
他的武力值威懾普通人有用,如果遇上進化者,可能會有些麻煩。
不知道為何,今天司機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
下一秒,車窗邊發出一聲巨響。
一只巨大無比的蛾子撞上了車窗。
因為客車速度過快,蛾子綠的在車窗上劃出一道痕跡。
司機啟了噴水清潔模式。
他的語氣有些煩躁:“莊山區前兩天是不是剛結束一場空間折疊?聽說是蟲族文明。搞得最近莊山附近全是蟲子,現在離莊山這麼遠了,還有蟲子。安管局干什麼吃的?”
在空間折疊區里,藍星的本土種也有一定可能得到進化。
這些種因為本就屬于四維宇宙,進化后,并不會隨著空間折疊的結束而消失。
雖然這些特殊的生不難對付,但數量一多。依舊顯得煩人。而且種得到進化后,都對人類表現出了攻擊。
起初是一只蛾子。但很快,又冒出好多只。不僅是駕駛艙遭到了攻擊,乘客所在的車廂也發出了的響聲。
“怎麼回事?!”車廂里,響起了零星的幾聲驚呼。
程衍也從夢中醒來。他看著不斷撞上窗戶的飛蛾,眉頭深深蹙起。
這些蛾子很大,每個都有掌那麼大。司辰側過頭,發現這些飛蛾整是黑的,翅膀上有紅斑。長著食昆蟲才會有的鋒利口。
蛾子前仆后繼地撞著車廂,發出了無比尖銳而高昂的慘。
綠的順著車窗流下。
已經有膽小的乘客發出了尖:“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這麼多蟲子!”
“窗戶關了嗎!乘務員呢!快向安管局求救!”
這個翅膀的花紋很眼,和司辰當初在空間折疊區見到的蛾子人一模一樣。
飛蛾聚積的越來越多,往窗戶上撞的力道也越來越狠。司辰甚至覺到窗戶的劇烈震。
如果這輛客車安裝的不是防彈玻璃,可能此時那些數不清的飛蛾已經像水一樣涌進車。
車傳來了司機的廣播:“乘客朋友們,請不要驚慌。因為莊山區最近遭蟲族文明的高維侵,導致附近昆蟲到較大影響。客車夜晚行駛的燈引來了變異飛蛾,車廂即將關閉所有車燈,暫停行駛。”
廣播里,司機的聲音依然不急不緩:“此次行程可能會有所延誤,請大家諒解。客車正在向安管局發送求救信號……”
幾乎是他剛說完這句話,車的燈在瞬間熄滅。
司機的在瞬間僵直。
因為,一把刀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繼續開。”有人冷冷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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