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穆苪這幾天都在星城裡閒晃，也不去酒樓裡吃飯，了就花幾個銅元買點包子饅頭。儘管這樣，他還是被不開眼的宵小盯上了。

夜黑風高小巷裡，幾個臉上寫滿了我不是好人，我很兇惡，識相點就把錢給大爺出來的宵小把夏穆苪團團圍住。

然後江楓就見證了夏穆苪以1打5的彩作片。

拳拳到，下手極狠，5個宵小打劫不反被劫，最後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只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夏穆苪還有力氣和工夫整理一下袖，把他們上的錢財搜刮一空，揚長而去。

第四天的時候，夏穆苪上除了些許銅元已經沒錢了，他得去那棵大樹下把包袱挖出來再取點銀元。

出城之前他路過包子鋪，像是想起了什麼，停下腳步，買了5個包子。

一個包子兩個銅元，5個包子商家還送了夏穆苪一張油紙包著。

夏穆苪揣著包子出了城。

他沒去埋東西的大樹那邊，而是徑直前往之前躲雨的山神廟。

山神廟還和之前一樣，塌了半邊，十分破舊，沒有香火，從外面看本就看不出來裡面住了人。

一踏進廟裡，江楓就聞到了一濃郁的令人作嘔的味道。

像是糞坑裡的屎尿混合了幾天之後發酵出的味道，不要問他是怎麼知道的，江楓小時候村子裡還是那種老式廁所，他上廁所的時候掉下去過。

“誰？”裡面的年輕姑娘還在，只不過說話的變得十分微弱，有氣無力。

“我。”夏穆苪道，走進去。

裡面的味道更加濃郁，就是從那位年輕姑娘上發出來的，江楓懷疑可能都幾天沒挪過窩了。

年輕姑娘臉發白，整個人癱在乾草堆上塌塌的沒什麼力氣，看上去像是好幾天沒吃飯了。

年輕姑娘認出了夏穆苪，這次倒也不害怕了：“你來幹什麼？”

“你弟弟呢？”夏穆苪問道，把油紙包扔到離有一米遠的乾草堆上，“你前幾天給了我半個餅子，我還你5個包子。”

年輕姑娘這個時候也不提弟弟了，實在是得厲害，看著面前的油紙包的眼睛都放，嚥了一口口水。

“能不能麻煩你把它扔過來。”年輕姑娘道。

把油紙包撿起來扔到手邊上。

年輕姑娘撿起油紙包迫不及待的打開，拿起還是溫熱的包子就往裡塞，狼吞虎嚥。

夏穆苪就在旁邊靜靜的看著吃，也不離開。

年輕姑娘一連吃了兩個包子，一擡頭看見夏穆苪還在呢，下意識道：“你怎麼還不走？我弟弟馬上就……”

說完自己都愣住了，心裡很清楚，弟弟不會回來了。

夏穆苪不是一個話多的人，但他覺得這個姑娘很有意思，膽子小這樣居然還能活到今天。

“你弟弟不回來，你就準備待在這裡活活死？”夏穆苪問道。

年輕姑娘不看他，悶頭吃包子。

“你好幾天沒吃飯，一次吃這麼多會沒命的。”夏穆苪道。

“反正都是死，還不如撐死。”年輕姑娘道，放下了手中的包子。

“你怎麼還不走，你也看到了我這裡什麼都沒有，你都買得起包子給我肯定也不差錢，我是個癱子，你就算把我賣了也賣不出價只會浪費你的糧食。”年輕姑娘道。

癱子？

江楓突然一下就明白爲什麼這個姑娘都快要死了也不願意從破廟裡離開，爲什麼上會有一如此難聞的味道。

是個癱子，不了，沒人照顧只能等死。

夏穆苪沒有走。

“你怎麼還不走？你還真想把我給賣了？”年輕姑娘道，“跟你說了我賣不出價的，要是能賣的話陳媽媽早就把我給賣了。”

“你長得有點像我認識的一個人。”夏穆苪道。

江楓：……

這悉的言劇的開頭……

年輕姑娘突然笑了，無比諷刺：“那你肯定是在紅袖閣看到過我。”

這幾天夏穆苪一直在星城裡逛，跟在他邊的江楓都不止一次看到過紅袖閣。

那是整個星城最高級的院。

是個一擲千金的銷金窟。

夏穆苪轉走了，談話終止。

江楓真是想不明白夏穆苪到底想幹什麼，給這位姑娘送完包子之後尬聊一波，覺好像要展開什麼彩劇的時候又果斷離去，好像之前的尬聊就純粹是爲了尬聊一樣。

夏穆苪回到那棵大樹下，再次把坑挖開，拿了十幾塊大洋和一條小黃魚，又把包袱埋了回去。

他沒進城，又回到了山神廟。

年輕姑娘看見了夏穆苪，跟見了鬼一樣，道：“你怎麼又來了？”

夏穆苪徑直走到跟前，將一把抱起：“你需要看大夫。”

年輕姑娘本來手還在掙扎，聽到他這話也不掙扎了，語氣十分低落：“你怎麼知道的。”

“再這裡呆下去你會死的。”

“死就死，這年頭死的人還嗎？我沒錢，沒家人，活該去死。”

“我有錢。”

“你有病。”

江楓：？？？

夏穆苪抱著年輕姑娘一路進了城，也沒引起別人的關注，這個世道幹什麼的都有，就算是當街殺人都不會有人管。

“夏先生，您這……”溫二笑臉迎上來，看見夏穆苪裡抱了個姑娘，一時不知該如何稱呼。

“送兩桶熱水，給弄一裳，再去請個大夫。”夏穆苪道。

“好嘞，洋大夫還是？”溫二問道。

這年頭雖然中醫都被打的不樣子了，報紙上天天嚷嚷著中醫就是封建迷信，但是平頭百姓有個頭疼腦熱的快死了還得去看大夫，洋醫院他們可去不起。

“我不要洋大夫。”年輕姑娘道。

夏穆苪抱著回了房間，把放在牀上。

“你也不怕我這一我這一污穢髒了你的牀。”年輕姑娘道，“你到底圖什麼？我沒錢，是個癱子，就算你把我賣到最低等的暗娼館去那些媽媽們也不會要。你在我上花錢就是打水漂，如果你是爲了還我那半個餅子，之前那5個包子已經夠了，拿半個餅子換5個包子，全星城的人都會等著排隊和你換。”

“你長得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夏穆苪道。

“怕是你喜歡的一個人。”年輕姑娘道。

“對，就是我喜歡的人。”夏穆苪道。

年輕姑娘撲哧一下笑了：“我看你是看戲看多了，看傻了都。”

“你什麼？”年輕姑娘問道。

“夏穆苪。”

“我胭脂。”

吃完飯我就開始還欠更，來來來，開盤下注猜我今天能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