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男人可是記得，當時是有個人帶著去的警局，聽說那個人還是姐姐，哦，那個姐姐還報案似乎是不要了。

瞧這可憐的行頭，肯定是被丟下了。

鯨瀲自從食用完盤子里的食后，就一直靜靜地獨自坐在那里。

的眸子始終著對面盤子里那份留下來的食，那是給那只兩腳的。

戚聞溪說去結賬的。

只不過，過了這麼久還沒有來。

在等，等戚聞溪回來將這份食吃掉。

食的力加上等待的煩躁讓這個活了好多年的海底老生產生了一種名為焦躁的緒。

有些煩，很煩。

但臉上還是面無表，角還掛著殘羹。

殘羹啊……

鯨瀲用手指抹了下角，然后用舌一頭干凈。

還不夠。

為什麼還不回來。

很顯然，這位始終坐在那里的腳客人與店里的其他食客顯得如此的格格不，真的很像是神不正常的患者。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鯨瀲在與天作斗爭要不要吃掉對面盤子里的那截魚段和腦袋時，頭頂上冒出來了一道帶著嬉笑的聲音。

好像是說什麼姐姐不要的話……

什麼玩意，一個活了連自己都不知道多歲月的厄祖哪來的姐姐？

鯨瀲抬起頭，看向這個與搭話的男子。

這張臉……

快速運轉的大腦一下子記起這個男人的面容，哦，是在警局里用眼神對大不敬的那個人類。

鯨瀲只是看了一眼，便撇過頭。

抿的微微張了下，然后又合閉上。

完全沒心思搭理這個人類男人。

因為對面盤子里的那截魚，也因為還沒出現的戚聞溪，讓心低沉。

“趙哥，這妞確實是個殘疾哎。”

站在后面的年輕男子輕聲與趙哥耳語著，然后用手指了指嚨，表示他們都看出來眼前這個有著漂亮臉蛋但神不太正常的人聲帶也有問題。

男人聽后更是出了戲謔的笑，他立馬明白了為什麼這個人會獨自在這家餐廳。

被自家姐姐丟棄了也難怪，誰也不想帶著個拖油瓶。

可是，這個人長著一副好皮囊。

下海掛牌的話，嗯，最起碼十萬起步。

有些老板就喜歡這種有殘缺的人。

“我聽說你想吃鯊魚肝臟，這家店里沒有，我可以帶你出去吃，想去嗎？”男人扣了下火機點了一支煙，發出邀請。

鯨瀲本是冷淡的眸子突然閃爍了下，因為聽到了對方提到了“鯊魚肝臟”。

還沒完全飽餐的肚子應景地發出了一的附和。

“真的？”鯨瀲忍不住反問了一下這個愿意提供食的人類男人。

男人見狀，噗嗤笑了一聲，的反應也惹得跟在后面的其他人也笑了。

總之，那笑里摻雜著很多復雜的東西。

“來來來，陸子，你告訴我說的是不是真的。”男人一把攬過一旁站著的弟兄，要求對方告知這只單純的小白羊。

“當然是真的，你想吃什麼都有，千真萬確！”

鯨瀲聽著對方給予了相當的保證，于是站了起來，看向名陸子的男子，金的瞳仁閃爍了一秒，然后又再次恢復常。決定先解決食，然后再折返這家店里繼續等那只兩腳結賬完回來。

【你最好給予的保證是真的】

男子甩了甩腦袋，覺自己剛剛好像是聽到人的聲音，但又好像不是。

這時候，站在遠小心觀的其他侍者也算是明白了怎麼回事，他們不知道該不該上前去阻止即將發生的事。

那個人是有點神疾病的，跟著那些人出去恐怕會發生一些不好的事。

不是恐怕，是肯定的。

可是，老板不在，年輕的侍者并不敢貿然上前去。

“那個，趙哥我們店也有的，紋斑竹鯊，后廚那是預留明天的客人的，您要是不嫌棄我們這就給您做……”芳姐笑著央呼道，試圖不讓這個傻人真的跟他們去。

“你在擋我的路嗎？”男人皺著眉盯著這個胖墩服務員，掐滅了手里的煙。

被對方這種氣勢著，芳姐還是讓開了，一個普通人哪敢和這些人過不去。

最終，那幾個人帶著那個腳人離開后，飯店里又恢復了往日的喧囂，即使有一些年輕的小輩服務員還在低聲談剛剛看見的事，但誰都知道，這是渾水摻和不得，要怪就怪那個傻人命不好。

“我市氣象臺于今日上午11時15分發布海區大風黃預警信號，預計11日至12日，瀲譚市海區將出現11級大風，未來……”

“臺風天氣影響，我市多趟始發列車將于今晚十二點暫停營運，軆時間由氣象部門……”

車載廣播里開始播放通知新聞。

戚聞溪邊開著車，邊聽著廣播里的實時播報。

臺風不是已經快要過去了嗎？連日的雨天讓到整個人都自帶著氣和頹喪，甚至還出現那麼多幻覺。

心里想著，這時候噼里啪啦的小雨開始下墜，擊打在玻璃窗上。

又開始下雨了，剛以為出了警局之后天氣能稍微安分點，這才堅持了沒一會。

戚聞溪看了一眼時間，晚間九點十八分。

已經開車二十多分鐘了。

腦海里突然浮現了那個人的臉龐。

對方將魚肚推向自己一臉期盼自己吃下去的認真神態。

戚聞溪有些煩躁地捋了下頭發。

對于一個被迫相幾個小時的陌生人來講，自己已經算是夠善心了的，領著對方去警局，然后請對方吃一頓還算不錯的晚餐，這就足夠了。

是的，所以沒必要再想著這件事。

戚聞溪想要驅趕掉自己這沒來由的不安定。

而很顯然，總有那麼些因素要破壞掉本就搖的心態。

“近日，我市破獲一起國拐一賣婦案件，并且功解決五名被拐一賣婦，順利抓捕犯罪嫌疑人，專案組據被拐婦份排查，已確定其中一名患有神疾病的被拐賣婦為單明市人，案件當局正在追查當中……”

實況新聞里正在播放著的容讓戚聞溪的臉更加難看了。

被拐一賣婦患有神疾病。

頭號犯罪嫌疑人仍逍遙法外。

……

在下一個轉彎路口。

“該死的。”

隨著一陣刺耳的汽車急速轉彎聲，本是直行的轎車猛地轉向了背道，然后又重新折返原方向急速行駛。

戚聞溪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

剛出了飯店門，天空又開始飄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了。

不過這點小雨對于鯨瀲來說并不什麼影響。

赤著腳跟著那個男人往路上走，準確來講，是還有兩個人走在后面，像是圍著一樣，默默的，防止這個單純的人跑掉。

只不過這樣的隨其后的迫并不能使得走在中間的人有任何覺得不妥之。

較常人的話早就會察覺到不對勁企圖逃離了。

果然是這個神有問題的單純人。

走在男人側的司機問是否需要先送上車之類的，領頭的趙哥揮揮手示意不用那麼著急。

因為這個地方本沒有人經過，再者他想著在外面先解決一下不是更刺一激嗎？畢竟神有問題的人也不知道這是在干嘛。

到時候再給點吃的，說不定還會謝他。

其他人明白了男人的意思，也沒說什麼，直接跟著去。

他們把帶到了一較為偏僻的巷道里。

因為下雨，還因為晚間，路上的人很很。

有些狹窄的霓虹巷道里，巷道這一空曠無野的區域，另一頭則是閃爍著大招牌的大飯店。

趙哥領著這個人進了去，表面上是要帶對方去對面那家金字酒樓的，只不過他走到一半就停了下來。

“小可憐，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哥幾個也不能平白無故就請你吃吧，畢竟天下可沒有免費的晚餐……”男人點燃了一煙，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不遠那家海鮮酒樓。

一直抱有好心的鯨瀲慢慢抬起頭，金的眸子直直地著突然轉變態度的人類。

“別這樣著我，當然，我也不是說不給你吃，只不過你先跟我們玩個游戲，滿意了就帶你去。”男人說著，非常和善地出了假笑，蠱著這個看起來就十分懵懂的小可憐。

鯨瀲只是沉默著，看向對方。

像是在思考著什麼，抬起頭看了看被黑云遮蓋的上空，又低下頭按自己的頸部。

因為燈昏黃再加之雨聲，沒人注意到，的嚨在不斷蠕，仿佛嚨里有東西在瘋狂生長黏合著，里發出稀稀疏疏的聲音。

人就這樣低垂著腦袋，一不站在那里，仿佛剛剛男人的話本讓毫無反應。

“喂，我們趙哥跟你說話呢，你他-媽哪的？”后跟著鯨瀲的男子非常張狂地吐了口唾沫，出手強地扯住了這個人的后領。

隨著一聲用力的撕扯聲，人的半截背脊暴在了眾人的視野里。

本以為這個皮蒼白的人會擁有一驚艷的軆，最起碼后背應該是惹人遐想的潔白玉，只不過映眼簾的卻是一道道詭異驚悚的黑紋！？

那是紋上去的？怎麼能那麼恐怖……

扯壞人服的男子還沒看第二眼，他的軀軆就像是牽線木偶一般一下子被迫撞擊到了堅的墻壁上。

強大的沖擊力令其撞擊的墻壁瞬間凹陷下去，男子背脊猛地扎進了墻上，眾人都能聽到骨頭斷裂的咯嗞聲。

【告訴我，神的滋味好嗎？】

然后就是聲嘶力竭的痛苦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