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夠了，奚嘉才松開莫予深。

笑著，“謝謝老公送的花。”

莫予深：“……”

就沒見過這麼能自娛自樂的人。

奚嘉牽著莫予深的手，“老公，我晚飯還沒吃。”

到了車前，奚嘉繞到了副駕駛那邊，莫予深了風，由他開車。

汽車拐上馬路。

莫予深問：“想吃什麼？”

奚嘉嗅著玫瑰花，芬香撲鼻，說：“你做什麼我就吃什麼，不挑食。”

莫予深：“到外面吃。”

奚嘉扭頭看他，“你不會做？最簡單的也不會？”

莫予深沒搭腔。

奚嘉就默認他不會做了。

既然出去吃，也不關心去哪。

莫予深專注開車。

奚嘉百無聊賴，開始刷手機。

莫氏高層變，今天博宣布，登上了熱搜榜。

事關莫予深，奚嘉把網友留言也逐條看了。

網友各種猜測。

雖沒有親見，也不是空來風。

莫家兩兄弟不和的傳聞，早就傳開。

奚嘉看了不相關報道，不確定網上所言是不是屬實，給季清時發了消息：【莫予深跟他家里到底什麼況？我記事本上只有很的容。】

季清時也在看跟莫氏有關的報道。

今天莫氏一宣布相關消息，各種小道消息鋪天蓋地，就連不知名財也報道了，莫氏集團公關部竟然束手無策，沒公關下來。

知人一眼便知，這些公關不下來的新聞，自然是有人授意。

除了莫予深，沒別人。

季清時回奚嘉：【你要是看了網上的新聞，都是真的。】

奚嘉余瞄了眼莫予深，想說的話到了邊，又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問多了，無異于揭他傷疤。

又給季清時發了消息：【現在在家嗎？】

季清時：【在，怎麼了？】

奚嘉：【我跟莫予深還沒吃飯，去你那蹭飯。】

季清時看了眼時間，十點二十，竟然要來蹭飯。

不過，還是寵若驚。

【你跟莫予深在一塊？】

奚嘉：【嗯，剛接他下班，他不會做飯，家里廚師下班了，去你家吃。】

季清時：【過來吧。】

他平時一個人住慣了，家里的阿姨在他回來時就都回去了。

莫予深不會做飯，他更不會。

沒法子，季清時給飯店打了電話，讓送餐過來。

奚嘉看到季清時回應，轉臉跟莫予深說：“去我二哥家吃吧，省錢。”

莫予深：“太晚了。”

主要是，他跟季清時暫時無話可說。

奚嘉：“沒事，去是看得起他。”說：“是我二哥求我過去吃飯。”

莫予深：“……”

原本已經拐上了左行到，莫予深變道，并直行。

前面是路口，車排長龍，目測要等兩三個紅燈。

莫予深停了車，看著前車尾燈，想的，跟藥廠研發中心有關。

之前見了那邊負責人，說在研發一種治療腦神經的藥，什麼時候有果，未知。

莫予深正出神，奚嘉拿過他的手，十指相扣。

莫予深回頭，奚嘉對他笑笑，“老公，不管什麼時候，我都站你這邊，也不會離開你。”

莫予深跟對，眼神真誠，沒有了平日里的頑劣。

掌心的溫度一點點在傳給他。

突如其來的表白，再加上突然要去季清時那邊吃飯，莫予深想明白了，“看到新聞了？”

奚嘉點頭。

想安他，又怕弄巧拙。

莫予深：“我應付得過來。”不用季家幫任何忙，他一個人足夠應對父親和莫濂，現在沒反擊，只不過是看在爺爺面子上，給父親最后一點面。

前面放行，后車催促。

莫予深出手，發車子。

他緒一點都沒外，奚嘉也沒瞧出，剛才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莫予深去過季清時家里，還記得路。

半個鐘頭，就到了季清時公寓樓下。

公寓里，季清時從廚房拿了碗筷出來，餐廳五分鐘前剛把打包的菜送來，幾個清單的素菜，還有奚嘉喝的湯。

季清時已經吃過晚飯，這會兒只能裝沒吃，陪著他們一起。

碗筷剛擺上，門鈴響了。

奚嘉有這個公寓的門，進出自由。

沒用季清時開門，奚嘉自己開門進來。

莫予深和季清時都是心里能裝事兒的人，生意上的各種迂回和算計就沒帶到家里。

兩人打了招呼，像家人那樣。

看不出見外。

蹭飯吃都能理直氣壯，還擺著臉，只有奚嘉敢這樣。

奚嘉徑自去洗手間洗了手，季清時拿巾給干，翻個白眼，季清時滿是無奈。

拍馬屁，人家都不待見。

自從他跟葉秋分手，就這樣給他甩臉子，弄得好像葉秋是親姐，他倒像個外人。

莫予深默默看著這兄妹倆，他們在鬧什麼別扭，他也無心知道。

季清時去了酒柜前，問莫予深，“喝什麼酒？”

莫予深：“太晚了，不喝。”

季清時也沒勉強。

幾人座，季清時給他們盛飯。

吃飯時，季清時給奚嘉夾菜，奚嘉給莫予深夾菜，期間都是聊了奚嘉興趣的話題，馬，編劇。

一頓飯下來，吃得也算和諧。

末了，季清時問：“嘉嘉，你是十號那天比賽？”

奚嘉頷首。

季清時給盛了湯，“那天我不在國，趕不上看你比賽。”

這些年，奚嘉大小比賽上百場，但凡季清時騰得出時間，他都沒有缺席。

季清時看向莫予深，“你看得時候，給多拍點視頻。”以后沒法騎馬了，還能看看。

不過后半句話，他沒說出口。

莫予深沒表態。

沒說去，也沒說不去。

季清時和莫予深都吃完了，奚嘉還在喝湯，這是第二碗，基本不吃飯，就喝湯。

“還要不要？”季清時問。

奚嘉搖頭。

季清時開始收拾碗筷，奚嘉幫著收拾，也不是真的收拾，就是拿了三雙筷子去廚房。

莫予深去了客廳那邊，泡茶。

季清時知道奚嘉有話要跟他說，不然也不會這麼勤快。

他聲音不大，“說吧。”

奚嘉打開水龍頭，手心接著水。

這個水和山里的雨水不同，沒山里的水沁人心脾、也沒山水。

廚房的移門關了，只有安靜的水流。

季清時著妹妹，“讓我幫莫予深？”

奚嘉：“他用不著任何人幫忙。”

季清時不明白是幾個意思。

奚嘉抬頭，“我不許任何人欺負我老公，包括你。你賺你的錢，我管不著，反正你這個黑心商人，我已經不抱任何希你能好施樂善。但你要跟莫濂沆瀣一氣，狼狽為，故意給莫予深下套，我饒不了你。”

季清時：“……”

他失笑。

被氣笑的。

所以，他疼干什麼？

季清時側臉，瞅了客廳的莫予深一眼，跟奚嘉說，“外面那個，比我心還黑，你怎麼就不怕他來坑我？”

奚嘉：“他不會。跟你不是一路人。”

季清時只能干氣，‘呵’了一聲。

幾個盤子幾個碗，兩人洗了快二十分鐘還沒好。

莫予深已經泡好了茶，喝了兩小杯。

十一點五十，奚嘉和季清時從廚房出來。

莫予深起，“太晚了，我們回去了。”

奚嘉穿上外套，季清時習慣給整理服，扣紐扣，莫予深余瞧著，很快，又收回。

季清時送他們到門口，客氣的跟莫予深說了句：“有什麼要幫忙的，直接給我電話。”

莫予深：“有錢賺的項目，第一個打給你。”

直接回絕了他的好意。

季清時淡淡笑了笑。

莫予深的自傲、自負，跟奚嘉，簡直如出一轍。

到門口時，季清時忽然想起來：“我明天讓司機把你車開去保養，再給你換輛車。”

奚嘉：“不用換，不是都修好了麼，周明謙都能修好的車，沒大礙。”

莫予深看了眼奚嘉。

奚嘉跟季清時的對話，他聽不懂，像個外人。

季清時：“那也不行。”他決定：“給你換輛越野車，明早司機就給你送去。”

奚嘉只好應下。二哥這人，習慣了掌控，尤其對。

到了樓下，莫予深問：“車怎麼了？”

奚嘉：“沒什麼，保險松了，正好路上遇到周明謙，就是那個知名導演，他幫我修好了。其實不用換車，我二哥就會小題大做。”

莫予深看著，“記得周明謙？”

奚嘉點頭，“嗯。我很欣賞的一位導演。”

莫予深沒說話，拉開車門坐上去。

回到家，奚嘉就開始忙著記今天的筆記。

莫予深從浴室出來，還在忙。

以前他洗澡出來，都會轉，喊他一聲老公。

今天沒有。

所有心思都在那個記事本上。

莫予深路過工作臺邊，看了眼。

筆記本左側這頁，記得是其他事，大多跟他有關，都是寥寥幾句，對話也很簡單。

筆記本右側這頁，奚嘉正在寫，對話部分用了不同筆，都是跟周明謙的對話，不僅有對話，當時怎麼修車，心里怎麼想也記了下來，寫了劇本模式。

一頁已經到了最下面那行，還沒寫完。

莫予深瞅著，“你要這樣記錄，一天發生的事，一個筆記本都不夠。”

奚嘉把修車片段寫完，畫上句號，說：“無關要的我就不記這麼詳細了。”

莫予深沒接話，看了兩眼，抬步離開，靠在床頭看書。

奚嘉收起記事本，個懶腰，轉，把茶幾上玫瑰花抱過來，“老公，以后你記得多送我花。”

莫予深沒吭聲。

奚嘉提起馬比賽，問莫予深：“那天你忙不忙？”那天是周六，他應該能出時間。

靜默一瞬。

莫予深語氣很淡：“忙。”

莫氏現在部，奚嘉就沒再提看比賽這事兒。

——

巡回賽的前一晚。

程惟墨接到姜沁電話，手里有馬比賽的vip區門票，問他要不要。

程惟墨這幾天不是沒打過姜沁電話，不過每次都打不通，號碼終于從黑名單里解。

他以前不看這些馬比賽，一年前開始看了。

姜沁沒得到回應，“你要不去就算，我給別人。”

程惟墨還是決定：“去。”

姜沁的票是主辦方贈送，為了宣傳賽事，主辦方都會邀請當紅明星捧場，姜沁也在邀請之列。

掛了電話，程惟墨拿手機輕拍掌心，之后，給莫予深發消息：【你明天去不去看比賽？】

發出去后，又跟著加了句：【姜沁給了我票。】

莫予深剛從浴室出來。

奚嘉不在家，家里很靜，手機振聲，都能清晰可聞。奚嘉今晚跟其他選手一起，住在賽場附近的酒店。

莫予深盯著那條消息看了半晌，最終，他回復程惟墨：【沒空，不去。】

程惟墨覺得自己多此一舉了。賽后就要離婚，莫予深怎麼還會去看比賽。

程惟墨沒再回他，莫予深拿過書，靠在床頭接著看。

一頁沒看完，他就合上，關燈睡覺。

半個小時后。

莫予深過床頭柜上的手機，給丁書發了信息：【明天上午馬巡回賽的開幕式，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