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今天還是從永寧坊繞行？”

到了魯恒下值的時候，車夫問道。

魯恒知道這些天陳氏都會帶著紅桃在巷子口堵他，想了想：“對, 繞行吧。”

車夫應是, 馬車便額外的繞行了一圈，快到永寧坊時才停下，魯恒在此換了一輛馬車, 又抄著小路回了魯宅的側門。

魯老太太：“回來了？”

魯恒一進門, 便看見了老娘：“娘。”

魯老太太嘆氣：“這家子人，還真的是煩，每日都等著你下值的時候守在門口。”

魯恒看眼院外, 道：“娘, 我今日正是和您說這個事的，進屋說。”

魯老太太和兒子一起進屋去了，魯恒道：“其實這兩日, 已經不是在門口的，還去了翰林院，兒子是覺得, 陳氏這麼做, 背后應該是有人指使的。”

“怎麼說，你查到了？！”魯老太太急忙問道。

魯恒搖頭：“兒子不確定，但是有懷疑的人了，娘，守株待兔不是個法子，兒子想搞清們的真正目的, 引背后的人出手。”

魯老太太：“你想怎麼做？”

“讓他們進府吧, 如果他們真的是人指使, 能進府，那人必定會在暗中查勘，我已經聯系了一個朋友，到時候會在咱們家周圍觀察的。”

魯老太太：“行，我也煩了他們，早點來早點解決！你把這事兒給你媳婦兒說了吧。”

“還沒有，一會兒告訴芽芽。”

“家和萬事興，你和你媳婦兒別有心結，到時候等人進來了，指不定要生出什麼腌臟事。”

“我明白娘，您也早些休息，這陣子因為這事，也讓您費心費神了。”

魯恒從魯老太太這邊走后，回房把這事也給柳芽說了，柳芽理解他，點了點頭：“那我明天出面請他們過來吧，一直這麼拒之不見，也的確不好。”

“好，那便辛苦芽芽了。”

-

次日一早，關了好幾日的魯宅大門終于打開了，而柳芽從府出來，徑直去了陳氏那邊。

這一路，不鄰居都在竊竊私語：“終于舍得開門了……”

“就是……好歹是自家親戚嘞，防的可真夠的……”

柳芽對這些話充耳不聞，徑直到了陳氏家中門口，抬手敲門。

“誰啊……”

陳氏這幾日都是按照時間蹲，平時三人便在家中睡大覺，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團結仿佛才睡醒似的，十分不愿的過來開門。

“表弟，今日沒去碼頭上扛活呀。”

團結看清面前站著的人瞌睡瞬間就沒了，眼睛睜的老大：“表、表姐？！”

“娘！表姐來了！”

團結朝屋子里一吼，陳氏就立馬沖了出來。

見到柳芽，陳氏大喜：“芽芽，你咋來了！”

“紅桃啊！你表姐來了！快，進來坐啊！”

陳氏喜形于，第一反應便是柳芽終于忍不住了，這些日子，每天都去魯宅，又在周圍的鄰居里面全都明里暗里的知會了一遍，總算是聽不下去了吧？

“不用了。”柳芽微微一笑：“我這幾日病著，姨母卻是每天都到魯宅來，我實在是激不盡，今晚三郎說宴請姨母，還希姨母和表哥表姐能賞前來。”

宴請？！

陳氏喜不自勝，連聲應了三個好字。

“我當然去！當然去的！那、不進屋坐坐了？”

“不了，既然是宴請，我要準備的事還有點兒多，姨母，晚上等您。”

柳芽說完就轉離開了，陳氏大喜，等人走之后看了眼看在發愣的兒子和兒：“還愣著干啥！趕準備啊！”

“哦哦哦。”團結趕忙跑進去了，陳氏則走到紅桃邊：“兒啊，你的機會來了，趕去打扮打扮，晚上千萬要把握住啊。”

紅桃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娘，這是真的嗎？表姐怎麼忽然就變了心思呀？”

陳氏：“多虧了你娘我計謀好啊！這幾日不見我，我就用法子把他們魯宅的大門敲開，柳芽不要臉面，難道連男人的臉面也不顧了嗎？不管怎麼說，今天就算咱們功了一大步！快去收拾！”

紅桃應了一聲，也開心的進屋去打扮自己了。陳氏越想越開心，又想起那個黑人說過的話，讓如果能進魯宅了要知會他一聲，陳氏猶豫了一下，就出門去了。

這天魯恒下值，巷子口終于沒有人堵路了，只是他剛剛走進院子，就聽見了陳氏的聲音。魯恒朝后看了眼隨從，邊的人立刻明白。

“哎呀呀，芽芽啊你這宅子真的大氣！瞧瞧這院子，這屋子！真是氣派！你的命好喲！”

原本宴請也是定在酉時三刻，可這剛到酉時，陳氏早早的就登門了。柳芽自然也不好說什麼，陪著在院子里轉著，時不時的附和兩句。

魯老太太自然也在，紅桃跟在后面，眼神更是時不時的就朝院門口，幾乎是魯恒走進來的瞬間，紅桃就看見了。瞬間便想張口喊，想了想，忍住了，悄悄扯了扯團結的袖子，團結見了，連忙道：“姐夫回來了！”

全家人的視線都朝門口看去，魯恒腳步一頓，笑道：“姨母來了。”

“三郎下值了。”

魯恒走到眾人邊，道：“前陣子實在太忙加上芽芽不適，又怕過了病氣給姨母，現在才有功夫讓芽芽準備宴請，姨母當不會多心吧。”

陳氏：“三郎你真是見外，這說的是哪里的話喲。你現在是當大的人了，忙也是自然的嘛。”

魯恒笑了笑：“那姨母請進屋吧。”

自從魯恒到了跟前，紅桃的眼神便沒有從他上挪開過，倒是也不好意思正大明的看，只是一會兒低著頭，但一會兒再抬頭時，視線必然會在魯恒的上。柳芽瞧見了，當下沒說什麼，只是看向玉瓶：“準備開宴吧。”

“是。”

說是宴請，魯家無人鋪張，便是大家伙坐在一起吃一頓飯，期間有人遞上了酒，魯恒小酌了幾杯。

飯桌上，陳氏不住的夸贊著魯恒，年紀輕輕事業有為，一籮筐的好話都在往外蹦，魯恒也笑著問了好些陳氏家中的況，說話間自然也是有意捧著，把陳氏樂的合不攏。

酒過三巡，外面天已經暗了。紅桃也喝了一杯，今日出門之前是心打扮過的，只是在陳氏母子三人眼里是，在魯老太太眼里就是狐子，要不是為了兒子的事，可能現在就要當場轟人了。

紅桃謹記著娘的叮囑，說是吃飯，其實也沒吃上幾口，心里有事藏不住，陳氏一開始還能按捺著，后來也忍不住了。

這算怎麼回事，就只是吃飯了？琢磨著創造個什麼機會讓紅桃和魯恒單獨相下，誰知道柳芽中途都起好幾次，那魯老婆子還愣是不走。

魯恒淡淡的看了一眼，終于也不再繞彎子了，問道：“聽說團結兄弟最近在碼頭上扛貨？很辛苦吧。”

陳氏見他終于問起了自己的兒，眼睛一亮看向兒子，團結忙道：“還、還行的，也不是很累。”

“每日走貨多，工錢多？按重量算還是按照件數算？”

團結聽魯恒問這個，他一愣，他就只搬過一回，他哪里知道啊……

團結胡謅了一句：“按件數走，一件十文。”那是他唯一一次搬貨的經歷，也只能這麼回答了。

魯恒聽后唔了一聲：“那你賺錢的確也是不容易的。”

陳氏大喜，剛要開口說什麼。魯恒繼而說道：“那前陣子姨母還往我家送這麼多東西，當真是太破費了，芽芽，給姨母備的禮拿上來吧。”

柳芽應了聲好，陳氏剛想說不用。

要什麼禮，能幫兒子解決了正經活計的事才是要。

可柳芽一轉，已經把東西拿上來了，打開一看，竟然是一副字畫。陳氏的失幾乎眼可見，魯恒微微一笑：“這幅字畫是我一擅長丹青的朋友所贈，他的筆墨價格不菲，贈給團結表弟吧。”

團結哪里懂得欣賞什麼字畫，當下也興致缺缺的接了過來：“謝謝姐夫。”倒是紅桃，想借機和魯恒說上兩句話，朝前看了看，只可惜那字畫本也是看不懂的。

陳氏見這麼下去怕是又沒戲了，于是道：“三郎啊，你看芽芽，我們芽芽之前命可苦了，現在嫁給了你，姨母是真的高興啊，你看姨母也有一個兒，尚未婚配……”

柳芽眼睛一跳，不可置信的看向陳氏，難不連臉都不要了，竟然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出來嗎？

柳芽還沒開口，魯老太太也坐不住了，婆媳兩眼神都變了變，倒還是魯恒，輕描淡寫的擋住了的話：“姨母，我明白你的意思。”

陳氏眼睛一亮，他明白？原本只是想委婉的提一句紅桃的婚事，難道他就懂了？

“我倒是有好幾個還未婚娶的同僚，有機會的話，會幫姨母留意。”

飯桌上的人都愣住了，心思各異。魯老太太是心中冷笑，紅桃則是心酸失，柳芽說不上什麼覺，只是看了眼丈夫，陳氏尷尬的笑了兩聲：“那真是……真的是太謝三郎了。”

一頓飯，不管陳氏是提到兒子還是兒，魯恒總有辦法給周旋過去，看似這宴請一家人有說有笑的，實則本都沒有說到正事上。

最后，天完全的暗下來時，魯恒起送客了。

“姨母，以后咱們鄰居，常來常往。”

陳氏自然明白這意思，雖有些憾但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臨了了眼珠子一轉，看向柳芽：“芽芽，姨母想讓紅桃明天來跟著你學廚藝，你看這今天的飯菜張羅的，多好！我這個兒就是有些笨，我也是為碎了心。”

柳芽看了眼紅桃，笑了笑：“姨母，表妹心靈手巧，怎麼會笨呢。今天這飯菜都是玉瓶和金瓶張羅的，也不是我。”

陳氏不死心，又道：“那也讓你表妹和你學學，怎麼管家刺繡什麼的，你替姨母教教。”

柳芽只是微笑：“行呀，只要表妹愿意。”

陳氏看了眼兒，紅桃立馬道：“愿意，愿意的！”

今天就到此為止了，陳氏帶著兒回去，走遠后，團結才嘟囔了一句：“今天這飯吃的沒意思，紅桃的事沒進展就算了，我的事也沒有，姐夫給了副字畫有什麼用，真的是……”

陳氏也嘆氣：“但總好過之前連門都進不去吧，行了，你把你姐夫給你送的字畫收好，別弄丟了。”

“這能賣嗎？我還是更喜歡實際的。”

陳氏又何嘗不是呢，但是賣肯定是不行的了，要是被魯三郎知道了，大家都難看。嘆口氣：“別說了，回去吧，娘要去辦事。”

“娘，你去見那個人嗎？你和他說說，能不能創造個機會？他們一家子太防備了，尤其是那個老婆子。”

“知道了，娘比你們還急，回去吧。”

-

送走陳氏三人后，魯恒則去了書房，他們前腳走，便有暗中的侍衛從魯宅離開。

半個時辰后，有侍衛回來給魯恒回話了。

“見著人了？”

“沒有，但是屬下見到陳氏先讓兒回去，自己則去了暗巷，那暗巷離陶家不遠，周圍也有人盯梢，屬下不敢靠的太近。陳氏似乎和一個黑人談了許久，之后一前一后的離開。”

魯恒收起了書卷。

陶家？

他冷笑一聲，與自己所想無差。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去歇著吧。”

-

“爹！娘！”

福妞這兩日在邊住在城里，一開始倒是還開心的，但后面又開始想爹想娘，芮娘今天忙完之后和魯越一同進了城，一進門福妞便上前沖了上來，魯越彎腰，就把氣包給抱到懷里了。

福妞：“爹爹壞！爹爹說早就要來接我的！結果現在才來！”

魯越：“讓福妞在三嬸這兒多住一陣還不好？”

小福妞撅起：“好是好……但還是想爹，想娘。”

芮娘便也笑了，了兒的小臉蛋：“娘也想你。”

魯老太太笑著走出來：“咋過來了？要去豬鋪子？”

魯越：“不是，進城再看看別的鋪子。”

“別的鋪子？”魯老太太一聽就樂了：“咋地二郎，你又要開分店了？”

魯越笑了笑，看了眼芮娘，兩口子一向務實，也沒打算瞞著老娘：“是給芮娘看，我自己也要再看一間，只是不是豬鋪子。”

“嗯？”魯老太太。

“進去說，娘。”

魯老太太這幾日在魯宅住著也是無聊，二兒子過來還是讓很開心的，尤其是聽了魯恒說的話，魯老太太差點兒又驚掉了下：“首飾鋪？！”

“嗯。”魯越不急不緩，把這陣子忙活的事說了。

魯老太太聽說之后沉默了許久：“你是說……當初炸山那事，把咱們家鐵礦后頭的金礦給炸出來了？！”

“算是吧，只是離得其實很遠，早些年的時候我不是就給您說過零星挖到過，但是不敢確信，這次炸山的時候，是鄭跛子發現的，就在爹的墳頭那座山上。”

魯老太太聽說在自己男人的山頭上，苦笑搖頭：“你爹……你爹他，沒想到你爹為了守那堆黑石頭，竟然還能給咱家守出金子來……不過二郎啊，鐵礦不是被朝廷接了嗎？”

魯越：“鐵礦去年被朝廷挖的差不多了，我一直在等，現在朝廷的人撤了，再等一陣子，我們再去。”

“好，不過這個生意還是要和朝廷報備的吧。”

魯越：“是，民合營，但如果是自家發現的話，這個合作還是可以自家說了算的，我還在籌備，等朝廷打仗結束吧，現在主要是給芮娘看鋪子。”

魯老太太笑了：“這準靠譜！咱們團圓飯館現在名聲也是不小，芮娘的手藝沒話說，走哪都賺！”

芮娘也笑道：“主要是瞻哥兒，我們想等瞻哥兒十歲之后在城里的學堂念書的話，到時候就要提前準備了。”

魯老太太倒是沒想到這一點兒，贊許的點了點頭：“你們考慮的還是周全的，我大孫子的上學事還是重要，想當初三郎風里來雨里去的，也是不容易。咱們家現在有條件了，我大孫子點苦還是很重要的。”

提到三郎，魯老太太神又有些悵然了，芮娘瞧出來了，小心的問了句：“娘，三弟的事還沒解決嗎？”

魯老太太嘆氣：“那狗皮膏藥哪有那麼好撕掉的，不過快了，三郎說這幾天了。”

“三弟說的？”

魯老太太點頭：“沒事，你們不用擔心，這些腌臟事理完了我就回去了，鋪子看好了嗎？”

魯越：“初步定了兩間，還在談價格。”

魯老太太點頭：“好，這事不用太急，慢慢看，總要選個稱心如意的才是。”

魯越：“娘說的是。”

芮娘：“娘，我去后院看看弟妹去，正好也從飯館帶了些東西。”

“好，你和說說話，最近因為這陳家的事，心似乎也不大好。”

芮娘正有此意，于是起去后院和柳芽說話了，魯老太太則看向魯越：“二郎啊，你再和我說說那金礦的事，靠譜嗎？”

……

下午，魯越和芮娘便回去了，而與此同時，一封帖子送到了魯宅，魯恒下值回來剛送走二哥二嫂，接到這帖子大抵看了一眼，冷笑一聲，沒有說話。

-

“賢弟！今日你來，真的是蓬蓽生輝啊！”

兩日后，魯恒如約到了陶宅，原來那日的帖子正是陶煊送的，今日在陶宅設宴宴請魯恒，畢竟也是翰林院同僚，魯恒還是如約到了。

“陶兄。”

魯恒今日是孤前來，陶煊還特意往他后看了一眼，只是一瞬，然后笑著把魯恒請了進去。

進院后，桌宴已經在園擺好了，陸煊笑道：“賢弟，你我同僚近三載，咱們一直也沒有單獨聚聚，今日有空，單獨在院中宴請你一回，可別客氣啊！”

魯恒笑道：“陶兄說笑，我既然前來，自是不會客氣，今日怕是要麻煩陶兄招待。”

陶煊爽朗的笑了兩聲：“快請座！來人啊，上好酒！”

今日并不是休沐，于是這宴請自然也是在黃昏時刻，陶煊將宴席設在了自家花園之中，酒配景，中途還有陶宅的舞前來獻舞，歌舞升平的。

天黑，陶煊一直在向魯恒敬酒，不遠此刻走上來一個紅子，一直彎著腰沒有抬頭，手上端著一木盤，“奴婢給大人們斟酒。”

陶煊揮手：“嗯！這是今年新進貢的綠焰酒，是今年宮中的孤品，也就是我姨父那邊送過來了兩壺，賢弟，嘗嘗吧！”

“鎮國公府的好酒，自然是要嘗嘗的。”魯恒笑著應好，陶煊給那婢使了個眼，婢便上前，靠近了魯恒。

“大人，奴婢給您……”

那婢靠近魯恒，手一抖，瓶子里的酒忽然就撒在了魯恒的袍上，沾了一片。

“啊！奴婢該死！該死！請大人恕罪！”

魯恒還未開口，陶煊便厲聲一喝：“混賬東西！手腳的！下去領罰！！”

“是……”

那婢很快退下，陶煊看向魯恒：“賢弟，實在抱歉，要不你去后院換裳吧？”

“無礙。”

魯恒抖抖袖子，那婢潑出來的酒還真的不，陶煊：“你這樣我怎過意的去呢，去吧，來人，伺候好魯大人。”

來了兩個小廝上前，魯恒想了想沒再拒絕：“既然如此，便麻煩陶兄了。”

陶宅的后院有些黑，只有零星幾個下人打著燈籠，小廝在前面帶路，魯恒進了一間廂房。

“大人請在此稍后，奴這就去拿衫。”

“有勞。”

門被關上，魯恒淡淡的坐在了桌邊，這屋看起來干凈整潔，還有一張致的架子床，香爐也還燃著香，魯恒眸中閃過一冷，手指若有若無的敲擊著木桌，似乎在等待。

很快，敲門聲響起，卻不是方才那個小廝，而是一個子。

“魯大人……”

“進。”

那婢很快進來，端著嶄新的，魯恒忍住心中煩悶，往看了一眼。

香爐里的香此刻煙霧繚繞，酒勁也有些后知后覺，面前子還蒙著面紗……魯恒眼神越發冷了，那子靠近幾步，試探的道：“大人？”

“本有些頭疼，你先出去吧。”

那子一聽，眼中閃過一驚喜，“大人想必是醉了，陶大人說了，大人若覺得累了，便可以在此歇息，小子可以……”

魯恒朝桌上一趴，顯然一副醉倒的模樣，那子大喜，也不再遮掩，隨即掀掉了面紗，這換了衫又刻意改了妝容的模樣，不是紅桃又是誰呢？

紅桃小心上前，在魯恒邊喚了兩聲“大人”，魯恒皆無反應，終于大膽了起來，小心翼翼的出手，心跳如雷。

就在手即將到魯恒之時，忽然后出現一個黑影，上前便在的腦后重重敲擊了一下，紅桃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呼喊，人便已經綿綿的朝后倒去了。

“屬下來遲。”

桌上，方才佯裝醉倒的魯恒此刻重新抬起頭來，神清明，哪有半分醉意。

“那香帶走，回去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