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里的俏人》第17章 第 17 章

第17章

趙玉孕吐嚴重,被趙玉珠撒著兒留在府里小住。

方玨也深知自家條件遠遠比不上岳家,加上他子也還有幾分虛弱,尚未徹底恢復,便陪著妻一同在娘家住下。

只差遣一個小廝,回懷遠縣給家中老母報喜。

不想,方母得了消息,次日一大早就坐上馬車前來接人。

一見到方母這張臉,趙玉珠心頭就一陣厭惡。

上一世,姐姐這一胎可沒保住,不到三個月就小產了,害得姐姐子虧損嚴重。

哪肯讓姐姐跟這老貨回方家?

“三小姐,你年紀輕不懂,懷了孕的人不宜久住娘家。”方母忍氣吞聲陪著笑臉。

趙玉珠毫不客氣頂回去:“這些個規矩我是不懂,但我曉得郎中昨兒才代了,姐姐弱,懷孕前三月胎兒不穩,忌舟馬顛簸。”

趙玉珠角一挑:“莫非,方伯母純心要折騰我姐姐,連孫兒可能小產都不顧了?”

一老一打機鋒,方母不敢在鎮國大將軍府撒潑,趙玉珠卻敢句句嗆聲。

方玨素來不敢招惹趙玉珠。

趙玉子委實難,也不愿寒了妹妹的心,始終沒吭聲。

沒人相幫,方母哪里干得過小霸王趙玉珠?

最后,方母忍氣吞聲,自個怎麼孤零零來的,怎麼孤零零回去。

不過,回程路上,方母在馬車里罵得可難聽了:

“懷了孕的人,哪有天天賴在娘家的道理?嫌棄我方家條件不好,當初倒是別嫁啊!”

“都嫁了幾年了,還矯給誰看?”

“三年了,連個蛋都沒下,好不容易懷上了,又當自個懷的是他媽金蛋?連馬車都坐不得?想當年,老娘懷方玨時還下地干農活呢!”

~

趙玉在娘家坐胎,趙玉珠歡喜得日日陪伴在側。

趙玉珠這個小姨當得可稱職了,不是給肚里的娃兒編有趣的故事,便是掏出自個小時候的新奇玩,一腦堆在肚里娃兒跟前,笑著說“等你出來,小姨的玩都讓給你”。

正月十五那夜,趙玉珠死活拉上姐姐去街頭賞花燈,說是要將上元節的熱鬧分給肚里的娃兒。

這夜,方玨也從懷遠縣趕了來,親自陪著妻賞燈。

甘州的上元節很是熱鬧,最攘攘的地要數結緣橋了。傳言,上元節這夜,人并肩從結緣橋上走過,便能結下一世緣,白頭到老。

結緣橋上熙熙攘攘全是對的,似趙玉、方玨這樣的恩夫妻不,更多的卻是紅著臉、拉手的未婚人。

“妹妹,今夜薛妖在做什麼?”居然沒現。從結緣橋上下來,趙玉忍不住詢問。

趙玉珠正拔開壺蓋喝水呢,聞言險些嗆死。

好端端的,又提薛妖做什麼?

和薛妖是假的,假的啦,這樣的“人節”自然不會陪

趙玉珠裝作未聞,假意被路邊攤的鬼面所吸引,樂呵呵挑了個青面獠牙的嚇唬姐姐。

趙玉瞧出妹妹在回避,以為有什麼難言之,也就不再繼續過問。

一個時辰后,趙玉走累了,三人找了家雅致的茶館坐下歇息,不想聽了一耳朵的腌臜事兒。

此刻,暮四合,不休沐的老爺相聚一堂吃上了花酒。

“聽說新上任的錦衛千戶大人(薛妖),為人剛正不阿,有整頓整頓咱們西北錦衛的風氣……”

“剛正不阿個屁,還不是個公報私仇的主!”

“怎麼說?”

“你們還不曉得啊,副千戶谷中昌得罪了他未婚妻,他不僅砍斷人家一只胳膊,還狠心弄死了人家才及笄的親妹子(谷芍藥),聽聞裳不整死在農家草堆上……”

草堆上,又裳不整,還能是何事?

香-艷之事,俗人最聽,也最口口相傳。

趙玉珠聽了這等不實之言,氣憤地拳頭。

趙玉珠知道,自從谷中昌逃后,這樣的誹謗之言便如上了翅膀,從錦部流傳出來,飛遍了甘州城每一個角落。

興許不止甘州城,西北別的城市怕也污言穢語滿天飛了。

谷中昌就是這樣顛倒黑白的爛人,偏生有一堆跟他一樣爛的錦衛,聽風就是雨,見人就恨不得黑上薛妖一

“弄死人家妹妹不算,還栽贓谷中昌私通韃靼,放毒-蛇咬人……”

“還有呢,孟知州可是一等一的好,也被這位道貌岸然的千戶大人(薛妖)給借機干掉了,連人家兩個千的閨(孟古琴、孟古箏)都沒放過……”

總之,按照谷中昌放出的話,壞事全是薛妖干的,死了的人均是無辜好人。

偏生薛妖晉升太快樹敵不,再加上有太子推波助瀾,好些錦員紛紛下場。

于是乎,這等流言蜚語如雪球似的,愈滾愈大。

“等著吧,薛妖構陷同僚,排除異己。這事兒如今可徹底鬧大發了,千戶大人(薛妖)想不住了。”

“已經驚了當今圣上,不日即將派來欽差大人……咱就坐等這位千戶大人的好下場了……”

這是捅破了西北上空的天了。

是呢,谷中昌可不是一般的爛人,在京城也是有大靠山的,錦衛的指揮使(錦衛一把手)就是他的姑父。

說是“姑父”也不全對吧,畢竟谷中昌姑姑只是指揮使大人的妾。

正因為是妾,吹吹枕頭風卻是能做到的。

而指揮使大人呢,深知薛妖能干又頗得圣寵,唯恐將來被薛妖頂替了位置,自不保。

于是乎,這事兒就以最腌臜的樣子,捅到隆武帝跟前去了。

一時,震驚朝野,言跟風彈劾薛妖。

這事兒,場的方玨自然知曉。

桌布下,方玨悄然攥了膝頭,他非常清楚,作為連襟,他和薛妖是捆綁在一起的。

薛妖運亨達時,他未必能跟著一起福,薛妖一旦倒下,他必定牽連。

怕是知縣的位置都要保不住了。

趙玉沒去想夫君可能牽連被貶,只覺得薛妖被人惡意抨擊,妹妹作為未婚妻肯定心里不痛快。便安似的握住了妹妹的手。

趙玉珠先是一愣,隨后反手握了姐姐的手,飛快出一個明快的笑:“姐姐,我知道薛妖是正義的一方!也相信他能搞定目前的局面!他一定可以的!”

趙玉珠一張迎著璀璨燈的小臉,堅韌頑強,對薛妖的信任仿佛從骨子里出來。

趙玉見了,忽覺安心。

不知何時,妹妹悄然長大了,都懂得在逆境時相信薛妖,支持薛妖。這份同甘共苦的心,難能可貴。

忽然,趙玉珠察覺另有一道目盯著自己,偏頭看去,隔壁桌的紫袍男子正瞅著窗外的燈呢,并未看

難道方才覺錯了?

收回眼神,趙玉珠腦海里依舊浮現紫袍男子的影。

奇怪了,明明是個陌生男子,怎的有幾分稔的錯覺?

趙玉珠再偏頭打量過去,紫袍男子五生得還算周正,但滿臉絡腮胡子拉低了值,很不符合

絕不可能有機會認識。

正想著時,一道尖銳的嘲諷從斜后方傳來:“喲,那不是千戶大人的未婚妻嗎?”

趙玉珠扭頭去,只見一個金閃閃的小姐扭著細腰而來。

為何金閃閃呢?

發髻上滿了一排排碩大的赤金簪子,脖子環著一圈赤金項圈,就連子上的花紋都是金線繡的。

真真是,凡是能用金子顯擺、裝飾的地方,全用上了。

一照,可不是流轉著金麼?

趙玉珠扯一笑,心道,寧銀雪這穿戴閃亮是閃亮了,卻俗不可耐,也就只有打小窮慣了的暴發戶才會鐘了。

收回視線懶得搭理

話說,寧銀雪還真是打小日子就苦,是陜甘總督的嫡長,因六歲時不懂事,將幾十顆彈珠撒在母親床榻前,害得懷胎六個月的母親一個腳,直接一尸兩命進了閻羅殿。

從此,陜甘總督恨毒了寧銀雪,只當府里沒這個兒。

陜甘總督續弦后,寧銀雪的日子更可憐了,吃不飽穿不暖,明明是嫡長,卻過得還不如一個使丫鬟。

同胞兄長雖然仕為,卻能力很一般,俸祿不多,對寧銀雪這個親妹子也有心結,所以,就算看日子窮苦,也不愿多接濟。

誰想,及笄后的寧銀雪生得很是妖艷,最近攀上了高枝,得了個有錢有勢的未婚夫,一下子抖起來了!

寧銀雪苦熬多年,好不容易可以穿金戴銀,好不容易可以揚眉吐氣,也好不容易撞上個可以顯擺的對象,豈容趙玉珠輕易逃

寧銀雪幾乎是跳上前顯擺:“趙玉珠,見到這兩只金閃閃的鐲子了嗎?你沒有吧?”

“什麼意思?”趙玉珠抬眸反問。

別說兩個赤金鐲子了,便是兩大箱籠趙玉珠也能隨時拿得出。

顯擺個啥?

寧銀雪兩只手腕搖晃起來,兩只赤金手鐲出一陣清脆聲,笑得嘚瑟:“這可是我未婚夫送我的元宵節禮,你未婚夫沒銀子給你買吧?”

趙玉珠一陣無語,又是來譏諷“未婚夫”的。

寧銀雪下一句就更過分了:“你的未婚夫只是窮酸倒還罷了,過不了多久怕是要……陷囹圄、一輩子爬不起來了。趙玉珠,看來還是我的命比你的好些。”

陷囹圄?”趙玉珠氣笑了,反相譏,“怎的,欽差大人還未來,案子也還未審,你就急著給我未婚夫定罪了?我竟不知,寧銀雪,你何時考上科舉當的?”

“這罪已是板上釘釘的,還用得著審麼?”寧銀雪像是聽到什麼笑話般,用手著半邊臉,笑得腰肢地走了。

方玨聽了,眸愈發暗沉,寧銀雪的父親可是陜甘總督,鎮守西北的封疆大吏,如此篤定薛妖翻不了,想來是一向剛正不阿的陜甘總督,也站到了谷中昌那邊。

薛妖要想翻,難度越來越大。

山雨來,方玨有種蓑已提前的無力

“妹妹,你別聽寧銀雪胡謅。清者自清,欽差大人自會還薛妖一個公道。”趙玉妹妹的手,始終相信正義。

趙玉珠重重點頭:“我自然信薛妖!正義定會戰勝邪惡!”是真的有底氣,這世上就沒有薛妖搞不定的事,頂多起起伏伏費些周折。

隔壁的紫袍男子,又飛快看了趙玉珠一眼,似乎對這個無條件相信薛妖的,刮目相看。

相信歸相信,趙玉珠心頭卻是疑竇重生。

當初,薛妖明明承諾過“不用擔心,萬事有他”,看上去竹啊。

怎的,到頭來啥反抗也沒有?

被人一直黑到底?

有古怪。

~

“姐姐,你稍坐,我去方便一下。”

趙玉珠不愿相信陜甘總督也站隊谷中昌了,直覺,寧銀雪有古怪。借著方便之名,離開姐姐、姐夫,悄無聲息尾隨上寧銀雪。

只見寧銀雪徑直上了頂層,還在走廊就跌進了一個華服男子懷里,任由男人使壞親吻起來。

趙玉珠替臊得慌,趕忙躲起來不看。

可又很好奇,這一世的寧銀雪是攀上了哪個未婚夫?方才倉促一瞥,形不像是上一世的皇商未婚夫呢。

此時,寧銀雪已與未婚夫旋轉進包廂,掩上了門。

趙玉珠在窗戶紙上了個,但見里頭的寧銀雪腰帶都飛了,埋頭咬脖子的男人分外眼……

居然是凌梓云!

“誰在外頭?”凌梓云察覺有異,丟開寧銀雪,沖上去開門看。

走廊上空的。

“云哥哥,哪有人嘛,討厭……”寧銀雪滴滴的。

隔壁廂房,趙玉珠被一個紫袍男子飛速扯了進去,大掌捂住,把靠在墻壁上。

正是先前鄰桌那位,頻頻看的紫袍男子。

趙玉珠驚詫地與紫袍男子對視,雖說他方才“救了”,可這樣將困在墻壁和他膛之間,過分了吧?

趙玉珠可不是輕浮、隨便的姑娘。

膝蓋運足力量,一個彎起就下了狠手,向紫袍男子下三路踹去。

不想,紫袍男子稍稍用手一檔,就化去了膝蓋的力量,竟是個武技比強大的。

趙玉珠被這樣的陌生男子攏在懷里,不免心慌起來。

“別怕,是我。”

悉的男子嗓音。

趙玉珠正疑時,紫袍男子扯下臉上假皮,竟是薛妖。

難怪先前瞧他時,就有幾分稔的覺。

下一刻,趙玉珠面上有些發燒,想起先頭幾次三番對姐姐說“相信他”的話,居然全被他這個正主聽去了。

正在這時,隔壁傳來一陣子奇怪的咿呀聲,似在遭非人折磨,聲音都破了風似的吐不清楚。

“寧銀雪怎麼了?凌梓云在折磨?”趙玉珠小聲問,“要不要去救?”

這倒不是趙玉珠圣母心泛濫,實在是陜甘總督是個好的,趙玉珠不愿意凌梓云拿住寧銀雪后,以去要挾爹支持谷中昌。

現在西北形勢已經明朗,大致分兩派,在逃的谷中昌煽了一群惡勢力,且在逐漸壯大,背后有太子和凌梓云支持。

另一派則是薛妖。

西北高保持中立的,下場站隊的越來越多,趙玉珠不希陜甘總督站錯隊,不愿他與薛妖為敵。

“不必救,沒被折磨。”薛妖在趙玉珠耳畔低語。

趙玉珠古怪地看他一眼,寧銀雪都哼唧那副德行了,還不算被折磨?

不會是先頭聽了寧銀雪貶低他的話,薛妖不樂意施救吧?

正在這時,趙玉珠所在的這間包廂里也響起了同樣的咿咿呀呀聲,偏頭去,驚見里間的紗帳里現出一對男正在做運的剪影……

下一刻,眼前一黑,薛妖用手掌蒙住了雙眼。

然后,耳旁嗖嗖刮過寒風,似是薛妖帶躍窗而下。

再能視時,趙玉珠已立在熙熙攘攘的繁華街道上。

趙玉珠懵懵的,似乎才反應過來:“原來那間包廂不是你定的啊?”怪不得,一扯進去,就將近墻角躲起來。

“對了,方才那兩人在干什麼呀?好奇怪的招式,在練什麼獨門絕技嗎?”裳松松垮垮像小狗一樣趴在那,咿咿呀呀喚個不停。

男的……趙玉珠皺皺眉,不大想得起來了,反正起袍擺前前后后地,也蠻奇怪的。

薛妖沒吭聲,飛快掏出幾枚銅板,在一個老爺爺手里買了一串冰糖葫蘆,遞給喋喋不休的:“送你的,元宵節快樂,嘗嘗甜的。”

咦,有吃的!

果然,饞的將廂房里的奇怪事兒給拋諸腦后了。

這會的趙玉珠也才十六歲,含一顆糖葫蘆在里,樂呵得雙眼都瞇起來了。

“這麼好吃?”薛妖小時候也吃過,不覺得多味。

趙玉珠腮幫子鼓鼓囊囊的:“你送的,自然喜歡啊。”哪有人不喜歡別人送禮的。

里塞滿了東西,吐詞含糊不清,街頭又喧鬧得,也不知薛妖聽清楚了沒。

趙玉珠偏頭去,只見璀璨燈下,薛妖眼底彩四溢,儼然好心毫沒被谷中昌那群壞蛋的誹謗之言所中傷。

這一世的薛妖,比上一世的承能力更強大呢,真好。

“甜滋滋的,你要不要也來一顆?”莫名的,趙玉珠憐惜薛妖低谷力大,想與他一同分甜甜的東西。

將手里的冰糖葫蘆舉高高。

薛妖有些遲疑。

“嘗一顆嘛,指不定能甜進心里呢。”趙玉珠仰起小臉笑,又往上遞了一下,上了薛妖的

薛妖頓了頓,在滿含期待的目下,就著的手,認認真真咬住一顆往糖外撥。

正在這時,旁邊路過的一個紅子生氣了,沖郎囔:“你看,人家就能與人同吃一串,你怎麼就不能?非要買兩串?”

“你太不懂浪漫了!”紅子一個跺腳,嫌棄地直癟

剛咬下一顆的薛妖:……

下一刻,薛妖飛快推開趙玉珠小手,不好意思似的獨自走前頭去了。

被莫名丟下的趙玉珠:……

忽然明白過來什麼,趙玉珠捂笑起來。說是笑,笑聲卻一點不小,反正前頭走著的薛妖聽得一清二楚,腳步越發加快了。

“喂,你逃什麼呀。”趙玉珠小跑趕上,故意拽住薛妖袖眨眼笑,“你忘啦,我是你……未婚妻呀!”

薛妖被猛地拽住袖一扯,一個回頭,就撞進水汪汪的桃花眼里,里頭倒映著璀璨燈火,漾出甜甜的笑。

仿佛眼中的笑,化了舌尖上還未徹底消融的糖,那樣甜。

兩人正拉拉扯扯時,朱壽坐在馬車上,與兩人肩而過。

看著紅彤彤的花燈下,舉著一串冰糖葫蘆在向薛妖撒,朱壽的心仿佛被一只大手死死住,險些要不過氣來。

朱壽不明白,他是堂堂一國太子,份地位超然,模樣也俊,哪里不比薛妖那樣一個被眾人討伐、聲名狼藉的人好?

“趙玉珠,你是眼瞎了嗎?”朱壽恨不得抓過問。

這時,小廝跑馬過來回報:“太子殿下,凌將軍說,不日便能將陜甘總督寧嘯拉到咱們這邊來,一起討伐薛妖。”

陜甘總督寧嘯那個老匹夫,太過古板不識趣,朱壽幾次三番擺足了誠意招攬他,都給臉不要臉。

朱壽險些氣得要弄死他。

今夜,朱壽角終于噙了笑:“還是凌梓云有辦法。”

寧嘯那個老東西最好面子,鉗制住了寧銀雪,便攥住了寧嘯的老臉。他若再不就犯,就將他嫡長干下的丑事宣揚得滿城皆知。

順道,連同十幾年前的妻之死的真相,也一同撕開來。

不信,寧嘯那個老東西不怕。

~

朱壽的馬車遠離后,趙玉珠才收回拽住薛妖袖的手,方才正是瞧見太子的馬車,趙玉珠才故意大聲喊出那句“你忘啦,我是你……未婚妻呀!”

自然,薛妖也是瞥見太子來了,才配合趙玉珠沒甩掉的手。

不過,趙玉珠剛回小手,就又被薛妖拽了回來,眸凝重地打量起手背:“將軍府上沒有祛疤膏嗎?”還是功效不夠?

半個月前,谷芍藥那個瘋人,用樹枝扎出了麻麻的傷口。

如今,手背上的傷好了,疤卻有些去不掉。

趙玉珠一把回小手,用長長袖掩住,一臉無所謂地道:“有點暗疤怕什麼,指不定見了它們,太子那個混蛋就厭棄我了。那它們可是大功臣呢。”

薛妖:……

隔了好半晌,薛妖掐住下顎,一字一頓道:“有你這張臉在,它們不了功臣。”

“啊?”趙玉珠顯然有點懵。

待薛妖轉走了,趙玉珠才后知后覺琢磨過來,他是夸生得好看麼?

快步溜下一段坡,追上薛妖才后知后覺發現,他倆方才走過的是結緣橋。

結緣橋上,他掐生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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