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挖了哥哥的墻角》第20章 落定

經過顧錚的來回解釋,顧家二老終于相信了緹屏確實是兒子的朋友。

最初的震撼轉為一種合不攏的舒爽。

顧老爺子親自拖著傷給準兒媳泡茶,共議中局勢,天下大計,不時欣:“不愧是喝過洋墨水的,真有見地。”

緹屏自謙:“慚愧,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我還差得遠。”

顧夫人得快起飛了:“好,真好,小鄭這樣的好孩子,在老姐妹幾個的兒媳里算最出挑的,錚錚真有眼,長那麼大難得讓你媽長一回臉。”

緹屏笑容微僵。

如果是平時,顧錚聽了一定會有緒,但他今天心也好,所以不跟刻薄的親媽計較,只管傻笑:“是吧,我說我要找個比我哥強的朋友。”

說到這個,顧錚媽想了起來:“對了小鄭,錚錚的哥哥前幾年也在你們學校讀博士的,顧弦,說不定你認得他呢?

終于到了這個問題,緹屏點了下頭道:“其實……”

剛說了兩字,別墅門鈴一響,傭人前去應門,一道有些悉的聲音飄過來:“爸,媽,我回來了。”

顧錚與緹屏隔著顧夫人對視一眼,目詫異。

來人換鞋,走廳中,在看清沙發上的四人后,猛然頓住腳步。

“緹屏?”他不可思議道:“你怎麼在這兒?”

起初,顧弦以為自己進錯了門。

自從那場冷靜卻尷尬的分手開始算起,他已經有一年多沒見到這位前友了。

在徹底moveon之前,他也不愿再約會其他姑娘,一個人在海外以實驗室為家,活得像個清心寡的和尚一樣。

這次回家乃是應了母親的召喚,最近他有假期,又恰好逢顧錚友上門的日子,便買了機票,榮歸故里。

誰想到一推門,居然看到緹屏端正地坐在沙發上,還和從前一樣溫和沉靜,睜著一雙清冽的眼睛看著他。

“你……你們……”顧弦的大腦艱難地理輸的信息。

緹屏在自己家,弟弟也在自己家,父母一臉姨母笑,桌上放著水果和茶盞,緹屏手指間戴著一枚鉆戒,鉆巨大,閃得人眼花……

等等,鉆戒?

顧弦明白了:“顧錚,你說的你朋友,就是?”

顧錚對他咧一笑,眼神三分涼薄三分譏嘲四分漫不經心:

“對啊,怎樣,緹屏就是我朋友,你有意見嗎?”

顧錚知道今天景特殊,自己不應該說這種小學生反派風格的屁話,但他忍不住。

說出這句話后,好像這麼多年的憋屈一掃而空,他揚眉吐氣了,他從此在顧弦面前站起來了,他要讓顧弦知道,有楊子榮在,這個家不到座山雕搶奪c位!

顧弦很快冷靜了下來。

出一點笑,忽略顧錚的挑釁,對緹屏點頭以示問候:“好久不見。”

緹屏禮貌道:“師兄。”

顧夫人開心起來:“你們倆果然認識啊。”

顧弦徑直上了樓,沒過多久,顧錚收到了顧弦發來的消息。

五個字:你上來一下。

兄弟這種生,有時候就像是你在世界上的一個影子,你對他的了解甚至勝過他本人,用俗點的話說,他一撅屁,你就知道他要放什麼屁。

顧弦放的屁完全在顧錚的意料:先震驚,再私下約談,最后向緹屏告狀。

現在進行到第二步:私下約談。

顧錚一進門,顧弦立刻把門關上,低聲道:“顧錚,你這是在干什麼!”

“談結婚啊。”顧錚怪氣地笑:“帶友上門,這是全家的喜事,你怎麼都不祝福一下我倆?”

“喜事是喜事,但為什麼是緹屏?……”

顧弦一臉“你怎麼可能泡到”的表狠狠擊穿了顧錚脆弱的自尊心。

“打住,”顧錚抬起一只手:“你跟老早分手了,原因我不多贅述了,說太明白了有傷兄弟,但總而言之,你倆分手都是你的錯,跟沒關系,是男人就別耽誤人家找正經對象,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哈。”

這臺詞他早就排練好了,說出來鏗鏘有力,嘲諷與霸氣齊飛。

顧弦還真被唬住了,氣勢不由自主矮了兩分:“我們確實早就分手了,可你們又是什麼時候在一塊兒的?”

“帥哥的事你管。”顧錚道:“我回國那天正式確定的關系。”

顧弦皺眉思索,顧錚幾乎能聽見他大腦高速運轉發出的呼呼聲。

他尤覺不爽,往雪上又撒了一把霜:“緹屏跟你可不一樣,人家正派得很,沒有那等吃碗里想鍋里的惡劣品行,跟你分手后我們才相知相的,懂?”

顧弦不語,目落在一個舊筆盒上。

他走過去,把盒子打開,出里面的一把小彈珠來。

“你還記得這些玻璃珠嗎?”顧弦道:“小時候姑婆只送了我禮,忽略了你,你非常不開心,千方百計地纏著我,非要我把這盒珠子給你也分一半才行。”

顧錚的面慢慢沉下來。

都是陳年的老黃歷了,但他卻能清晰地記得,那種被忽略的難過與憤怒。

“顧錚,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因為想氣我,才非要選朋友?”

“還是說,就連閔芋也是……”顧弦突然想到了這個可能

顧錚心里一驚,打斷了他:“你發什麼癲,胡思想什麼呢。”

話一出口,顧弦亦發覺了不妥。

這些東西只能私下猜測,現在顧錚和緹屏都已經談婚論嫁,他夾在中間做什麼?挑撥離間落個兩頭嫌棄嗎?

“對不起。”顧弦道:“你當我沒說。”

兩人陷了長久的沉默。

一墻之隔外,緹屏頓住了腳步。

上來方便,經過兄弟倆門前時,恰好聽了滿耳。

顧錚的聲音聽起來坦磊落,可是以他的格和賤程度,如果顧弦全在胡扯,顧錚大概率會反相譏,然后把顧弦狠狠用凌遲一遍。

可他沒有。

站了半晌,緹屏終究沒有推門而,回過子,輕手輕腳地離開了。

除了在神經錯狀態下有點口不擇言外,顧弦大上還算是一個比較識相的前任。

最好的前任就是去世的前任,顧弦深深領會了這句話的神。

在顧夫人招呼一家人吃晚飯的時候,他自覺點了一份線下取餐的春面,然后抬頭憾的笑容:“我約了老同學,今天先不在家吃了。”

顧錚瞪著他,眼神含義昭然若揭:跪安吧,小弦子。

小弦子理虧,窩窩囊囊地扎之中。

吃下第一口春面,手機響起提示音,顧弦打開一看,是顧錚發來的消息。

他發了一長串屁話:念你初犯,今天就先算了,以后不許去面前唧唧歪歪我的壞話,我們倆是真,我喜歡也和你無關,別挑撥離間啊。

不愧是顧錚,小作文后面還跟了一只囂張的表包,威脅的意思。

顧弦在小餐館里笑出了聲。

好吧,確實是他多慮了。

弟弟雖然混,但本卻不壞,就像小時候他那麼喜歡那盒彈珠,但也沒搶的心思,只是纏著他一遍一遍地磨:哥,你看你天天做題,也沒時間玩那玩意兒,不如給我唄,我來替你盡其用。

吃著熱騰騰的春面,顧弦想起第一次見到緹屏的景,扎著低低的馬尾,跟在他導師后,導師興地向顧弦介紹,說是今年全班唯一一個a+。

很聰明,但整個人不喜暴鋒芒,永遠是圓融沖淡的模樣,與顧錚的線相得益彰。

如果這兩個人在一起,好像也不錯。

這一天圓滿落幕,顧錚拎了一堆大包小包的禮品,全是他爹媽龍大悅,拿出來送緹屏的。

臨走前顧夫人千叮嚀萬囑咐千萬不能讓這芒四的兒媳婦跑了,套牢,套牢,顧夫人強調,一定要對人家好。

本不用顧夫人教,顧錚自己已經領悟得差不多了。

但緹屏似乎興致不高,自打出了顧錚家后,一句多余的話都沒有說。

顧錚以為累了,也安安靜靜地不說話,只負責開車。

半晌,緹屏突然問:“你和你哥關系好嗎?”

“還湊合吧。”顧錚道:“就是塑料兄弟,而且我和他八字不合,不過后來他出國,好像我倆的關系比以前好一點了,大概是遠香近臭吧。”

“那你嫉妒他嗎?”

“嫉妒啊,當然嫉妒,”顧錚點頭:“他從小就人見人,我卻連狗都嫌。”

“但我現在長大了,擁有了一切我想要的東西,我不會再那麼稚地揪著他不放了。”顧錚看著緹屏笑,如同在看珍貴的寶

緹屏盯著他的眼睛,緩慢而認真地點了一下頭。

然后掰正他的腦袋:“……你好好開車。”

現在兩邊的董事會都已經審閱完了本次結婚項目,雖然有一方有異議,但很明顯,緹屏爸媽本無法掌控他們這個獨立的兒。

在緹屏的安排下,顧錚發揮表演特長,去緹屏爹媽家激演繹一出地的大戲,痛陳對緹屏無法自拔的意并拿出了資產證明與納稅證明若干……最后他掏出一張有點發黃的本科畢業證,弱弱地放在緹屏爹面前。

銅臭味熏得緹屏爹頭疼。

但他又能怎麼辦?看這架勢,本不是來找他二老商量來的,只是單純的通知一下。

“好吧。”緹屏爹問:“你們想在國領證還是國外?”

“暫時還沒想好。”緹屏道:“我需要去問問我的律師朋友。”

這下總算塵埃落定,顧錚哼著歌兒,走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踏出緹屏家小區大門。

解放區的天是藍藍的天,解放區的姑娘是漂亮的姑娘。

小張已經駕著車等在路邊了,一見他倆就憨厚地笑開了花,小抹了一樣:“老板好,老板娘好!”

“同志們辛苦了。”顧錚揮手:“起駕回宮。”

“好嘞老板,”小張惦記著獎金,極盡拍馬屁之能事:“先送老板娘回酒店嗎?”

“不用了,”緹屏抿一笑:“總聽顧錚說起他朋友,想去你們公司看看。”

“行啊,歡迎!”

小張上應得歡,背地里迅速打開手機:同志們,快把老板辦公室吃剩的零食沒洗的子拿來墊桌腳的書統統藏起來,老板娘要來視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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