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得到》第2章 續杯
原來外面正在下著稀稀落落的小雨,在十二月天里,這雨更是加重了刺骨的寒意,林嘉琦放下金銘遞過來的礦泉水,站起來,拿起桌上的水壺,走向廚房。
“沒想到你還養啊!確實,這天氣是得喝喝熱水了,實在太冷了,這杭州的冷,實在是刺骨得很啊!礦泉水都能把我胃刺穿!”金銘看到已經燒好熱水,正端著幾個杯子和水壺從廚房出來的林嘉琦,趕忙向前幫他一同端過手里的杯子和水壺。
“是啊,剛剛還沒覺那麼冷,現在太快下山了,加上下雨,我覺暖氣都沒那麼管用了,還是覺冷颼颼!”林殊附和到。
“哈哈哈是啊,不過我是南方人,習慣了這種刺骨的冷,但是杭州比我那還要冷,要不是我穿的厚,恐怕剛剛就凍死在外頭了,這雨下的突然,我淋了滿頭。”他邊說著邊倒著水,一杯接一杯,然后又各自移到每個人面前。
“謝謝。”大家紛紛表示謝并接過水杯,小抿了一口。
“喝吧。”最后一個杯子遞到了方一面前。
“好的,謝謝。”方一接過水杯,和其他人一樣禮貌地道了謝,看著前面桌子上地三瓶礦泉水瓶,兩瓶是喝完了,而另外一瓶是嘉琦剛剛連開都沒開過的礦泉水,就這樣靜靜的在桌面上,記憶瞬間又掉到另一個時空里
那是初二的某一節英語課上,方一面難的半趴在桌子上,林嘉琦覺得很奇怪,方一這家伙,可不是能消停那麼久的人,這節課怎麼都不拿筆畫他服了,也沒有踹他凳子,不對勁,實在不對勁。
英語老師是個頂級兇殘的中年老師,林嘉琦為了避免被老師發現,拿起書擋住自己的臉,半伏著轉過頭,低著聲音問:“方一一!你不對勁呀。”
“別和我說話!小心我尿你一!”
“合著你就是尿急啊!”林嘉琦看著方一憋得一陣紅一陣綠的臉。
“早干嘛去了,下課不去尿,你這要是跟滅絕師太說要去上廁所,不得滅了你?你直接尿上得了!”
“所以我這不是憋著了嗎!你看看我喝了多水!怎麼可能尿一次能把我這幾瓶水尿干凈啊!真搞不懂這是哪門子的規矩!上課不給上廁所還有沒有天理了!還天天告訴我們要多喝水,才能有益心健康!我看是想讓我們憋尿憋死!”
方一是真的氣了,從小就總是因為喝太多水而跑廁所,而且每次都特別著急,實在憋不住就只能上課的時候去,可老師總覺得上課上廁所就是想逃課,變著法的訓斥,有時候被怪氣完了還得繼續憋著,一直到下課,方一為此還克制自己喝水的,才導致況稍微有點好轉,好巧不巧上一節課是育課,育老師不知道哪里了筋,罰了他們跑了十圈場,大汗淋漓后方一實在忍不住,喝下了三瓶水,林嘉琦當然知道方一是個水怪,每天早上到班里第一件事,林嘉琦就是幫方一打好一瓶滿滿的水,他知道方一肯定又是急急忙忙地踩點到,然后上第一節課的時候在他背后一直絮絮叨叨著死了。
下課鈴聲終于響起,方一一個沖刺,沖去了洗手間,沒多久就一輕松地回到教室。
“舒暢啊!剛剛差點沒憋死。”
“欸?你在干嘛?”
回到座位上,方一就看到前桌正埋頭做著什麼,格外認真,嚇得方一一個起,拽住他的校服,往后一扯道:“說!老師是不是布置什麼任務了?!趕寫完借我抄!別想瞞著我自己先了!”
“哎呀,沒有沒有,大姐!我這是在制造武!”林嘉琦被方一突然地一抓嚇愣了神,直到聽到盤問的語氣,頓時無語極點,這位大姐心里除了抄作業,還有其他的嗎,人長得倒是漂亮的,怎麼能這麼學渣,還渣得那麼心安理得的。
“武?什麼玩意兒?”
“dangdang!瞧瞧!”林嘉琦拿起一個破爛瓶子,瓶子上半被他裁掉了。
“破爛瓶子?武?”
“這就是我給你發明的武,以后這就是你的隨尿桶了!這你就不用怕喝太多水導致頻繁上洗手間的問題了!怎麼樣!我聰明吧?以后放心大膽的喝水!你喝完我就給你打,一喝完就給你打!讓你既不也不用憋尿!我靠!我不愧是我!”林嘉琦一頓洋洋得意的語氣,越得意,方一的臉越是黑。
“林!嘉!琦!我去你大爺的!”
隨后就是一頓揍
方一看著手里冒著熱氣的杯子,不由地勾起了角,年過往還真的是充滿稚趣的。
“晚飯準備吃什麼?我突然好!你們想吃什麼?”金銘捂著肚子,出哀怨的眼神看著我們。
“這麼冷的天,不如吃火鍋吧!”林殊熱地提議著。
“也好,這天氣和火鍋確實很搭!”許可附議道。
“我也覺得不錯哦~”林嘉琦點著頭附議道。
“你們兩呢?火鍋可以嗎?”金銘看著一直不怎麼說話的周墨和方一。
“可以啊!我都行的哈~”方一突然意識到有人正詢問自己,回過神來立刻點頭回應道,而一旁的周墨也隨之點了點頭。
“好咧,那今晚我們就整火鍋吃!”金銘激地站起來,準備去廚房看看有什麼東西可以做火鍋吃,可惜廚房什麼都沒有,僅有一些簡單的廚。由于大家趕路了一天,都比較疲憊,于是一致決定今天先外賣,明日再一起外出采購,買好材料再下廚。
沒多久火鍋就到了,大家圍坐在餐桌上,餐桌是一張長桌,桌子兩邊分別放了三張凳子,方一因為不舒服,沒多想就走向離自己最近的凳子坐下,而其他人見方一坐下后也開始席,方一看到桌上放了杯飲料,除此之外還有一杯冒著熱氣的熱水,這杯熱水依舊是林嘉琦在飯前打好的,他說自己太冷了,想喝點東西暖暖,于是也熱心的幫大家又倒了一杯,方一喝了一口熱水,抬眼環視了一下,旁邊是許可,而許可的另一旁是金銘,金銘對面坐著林殊,許可的對面也就是林殊的旁邊正是林嘉琦,方一再看了眼對面的周墨,周墨也正好抬眼看了眼,可能因為突然的對視,周墨突然顯出了慌的神,并且快速避開了方一的視線。
方一開始埋頭吃飯,其實并沒有什麼胃口,但此刻更不想與他們社,頭太疼了,方一甚至開始有些暈乎。方一開始苦惱了,這節目播出后,會不會顯得格格不啊!到時候肯定會被各路網友吐槽冷漠、低商、無趣等等,方一越想越焦慮,就連在旁邊的掛壁攝影機的擺都讓敏極了,覺半邊臉都要僵掉了,整個人都無法自然起來。
他們都在聊的不亦樂乎,在場只有方一和周墨沉默至極。
周墨似乎察覺到的僵了,突然開口問道:“牛吃嗎?”
“嗯?”方一一下沒反應過來。
“牛吃嗎?”周墨耐心地又重復了遍。
“哦哦好的,吃的。”
方一說完,只見周墨夾了四五片牛到方一碗里。
“謝謝”
“不客氣。”
一旁的許可將這一切看到了眼里,突然用開玩笑的口吻說道:“周墨怎麼只關心方一啊,也不問問我吃不吃。”
“鍋不就在你眼前嗎?”
好家伙!方一心想,這周墨還真是夠直男的。
“哈哈哈哈也是,我就自給自足吧!哎~鍋雖然近,可那牛離我有點遠呢。”許可又故作羨慕的樣子。
“你要什麼?牛嗎?我幫你吧。”林嘉琦起夾了一大坨牛涮了起來,然后夾了一些到了許可碗里,又夾了一些給旁邊的林殊,最后還剩一半的牛,倒進了方一的碗里。
方一心想其實已經不想吃了,但還沒來得及拒絕,林嘉琦的牛就到碗里了。
“謝謝嘉琦。”許可甜膩膩的道了謝,笑瞇瞇的吃起了牛。
“謝謝。”林殊也道了聲謝。
方一此時只想趕吃完,然后速度錄完今天的容,立刻回房間躺著休息,于是也懶得和林嘉琦假客氣了,埋著頭把他涮的牛吃的干干凈凈。
終于吃完了火鍋,林嘉琦讓們生到客廳休息,但方一覺得,要是再去休息,節目播出一定會被網暴死,于是忍著頭疼要幫忙丟個垃圾,林嘉琦看那麼堅持,也沒再說什麼。
三個男生簡單打包好垃圾遍遞給了方一,方一拿過垃圾袋,往門口走去,經過客廳的時候,想著把客廳的垃圾也順路一起丟了,于是將桌上的礦泉水瓶扔進袋子里。
此時,不經意的看到了一個水杯,那個水杯是林嘉琦的,水杯里的水已經沒有了熱氣,但里頭的水還是滿的。
飯后大家都圍坐在客廳里,由于初次見面,彼此都帶著和興中,但方一已經沒法堅持了,過往犯頭疼時,也是只能埋頭苦睡,一直睡到頭不疼為止,止痛藥都不起效。看著大家聊得熱鬧,好像也沒有人注意到,林墨在一旁理著工作,另外四個人歡聲笑語的還打起了牌,方一小聲的和一旁的許可說了一聲,便回了房。
方一的房間在一樓,走過長長的走道,方一拉著行李箱選了最里面的房間,走道的盡頭是個落地玻璃窗,外面還飄著細細的雪,如果沒頭疼,真想好好的欣賞這場雪。方一是南方人,沒見過幾次雪,對雪景總有一種莫名的愫。
方一在門牌上寫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進了房間,這間房出乎預料的大,有個大大的長木桌,還有一個小臺,臺外放著一張桌子和凳子,走出臺,正好就是別墅的后院,方一簡單環視一圈后,便回了屋,鎖上了臺門,并拉上了窗簾。這臺連接著后院,后院的人可以直接翻進來,并且百米開外都能看到方一屋的況,方一是想想都覺得渾不自在。
房間里也裝滿了攝像頭,唯獨洗手間沒裝。
方一打開行李箱,拿出洗漱用品,進了洗手間,迅速的洗漱完,便倒床睡了。
“誒?方一去哪了?”林殊問。
“啊對了,剛剛是不是和你說了啥?干嘛去了?”金銘看向許可。
林嘉琦也看向許可,似乎也在好奇什麼,許可不以為然的回答道:“沒啥,說困了想回去睡了。”
“哦~這樣啊,三帶二!”金銘點了點頭,一邊打牌一邊說道:“會不會冒了?我看今天不太說話,可能不太舒服?”
“喲,你關心人家的嘛~”林殊出看一切的眼向金銘。
“嘉琦,你出錯牌了吧?”許可看著有些走神的林嘉琦,林殊和金銘也因為許可的話,立即看向桌面上的兩個對子。
林嘉琦意識到自己出錯牌后,立刻將桌面上的牌收了起來。
“抱歉抱歉,可能有些困了,沒看清。”林嘉琦笑了笑,只有許可看到他了剛剛恍神的樣子。
“嘀嘀~”小屋里響起了短信聲,是節目組的短信。
-歡迎來到小屋,旅程已經開始,接下來,請各位男嘉賓以短信形式邀請小屋的異進行第一次的約會!互選功才能進行明日的約會哦~
宣布完第一次約會的邀請規則后,大家便紛紛回到自己的房間,此時的方一還在輾轉反側,頭疼還未緩解,沒辦法再次眠了,于是爬起準備喝幾口水,就在打開燈沒多久,門口響起了敲門聲,方一放下水杯走向門口,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和服,輕輕的打開了一條的大小,只見門外一人都沒有,就在正打算關上門時,發現門把上掛著一個小袋子。
方一關上了門,將袋子拿進了房間,是一盒止痛藥,方一想了下,大概是小助理給買的,剛剛睡前,小助理觀察到狀態不太正常,便發了微信問了,方一簡單的說了一下自己的況,便沒再理會,估著是小助理陳哥沒想到自己真的不舒服,良心不安了吧。
吃下一顆止痛藥,方一便睡去了。
生怕自己因為不舒服而睡過了頭,方一調了一大早的鬧鐘,但還是睡過了頭,已經是上午十一點。方一覺人好了許多,于是趕的洗漱了一下便出了房門,此時小屋里一個人都沒有,估著都去上班了。方一暫時沒有工作,主要靠寫寫小說,畫點畫維持生計,而林嘉琦呢,聽說創業公司有個小分部在杭州,其他的方一也沒太多了解,總之小屋此時此刻就一個待業人群。
不得不說此時的方一倒是松了一口氣,大家都去上班了,也就不用為自己的睡過頭到愧了。方一準備再回床上躺一會兒的時候,看到餐桌上有袋面包和一瓶牛,上面還有一張便利,寫著:提供給小屋的小伙伴,記得吃早餐哦~
這字跡,一看就是林嘉琦的,方一猜想著他今天肯定又是最早起的,還心的給大家準備好早餐了吧。
方一有時候在想,和林嘉琦真不是一路人,明明著同樣的教育長大,而從小他就是深老師喜的那個,績好,講禮貌,照顧人,孝順,似乎所有好品德都在他上,非要說的話,他唯一的缺點就是運白癡,小的時候同班的男同學都在熱著籃球足球等運,唯獨他,喜歡干些文藝的事,比如負責班級節目表演,板報設計,甚至還有班里的花花草草都是他一手養大的。
那時候方一就覺得他是個賢妻良母的好苗子,事實也是確實是這樣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林嘉琦就會幫方一打水,幫方一拿作業,幫方一打飯,幫方一請假,幫方一打掃衛生,那時候的方一,除了會張吃飯外,就像個廢一樣。
方一到餐桌前坐下,吃起了面包,拿起手機將飛行模式關掉,方一睡眠淺,習慣了睡覺時開飛行模式。
此時,手機里彈出一條短信,是節目組昨晚發的約會邀請通知,除此之外就沒有多的消息,不出所料沒人邀請方一,畢竟跟大家沒有過多的通。
切到微信界面,看到小助理陳哥昨晚的回復:好好休息!
方一還以為陳哥會提到藥的事,不過也沒多想,便回復到:謝謝陳哥!
吃完早餐后,方一拿著電腦到客廳開始寫小說。其實方一喜歡一個人呆著屋里寫東西,但擔心自己寫得過于投,昨天已經沒怎麼和其他人流了,今天怎麼也要努努力和其他四位悉一下,以免讓大家覺得是個孤僻的人兒,于是方一準備第一時間迎接下班的他們。
一個人在一間巨大的別墅里,方一突然有種落寞,同時也有一種富婆坐擁江山的那種無敵且寂寞的錯覺,這輩子得賣多畫,寫多字才能買得起這樣一套房。
別說買房了,現在對來說租房都困難,對于這種無名作家和畫家來說,能有人看的作品就不錯了,方一也不敢奢能賺什麼錢,寫小說和畫畫不過是的興趣,之前忙于工作,沒辦法全心投去做這些事,現在待業了,倒是有了很好的理由來“不務正業”,靠著僅剩的存款得過且過,恰巧這時候林嘉琦聯系來錄制節目,也算是遇到了件好事吧,起碼這個錄制費,夠再“不務正業”個半年的了。
鍵盤的敲打聲在小屋環繞,許久,方一覺到了肩膀酸痛,為了防止再一次偏頭痛,起扭了扭肩膀。走到落地窗前,看到外面的雪已經化了一大半,今天的天氣格外晴朗,以至于不自的往外走去。
方一掃了掃秋千上薄薄的積雪,坐到秋千上,拿起的速寫本,畫下眼前這場與雪融的的場景。一邊畫一邊想著,此時此刻可真是有種置于世外桃源的覺,無人問津也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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