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本來說的留院觀察一夜，但陸晚星半夜吐了一次，醫生就建議他再住一天，沈文華也是這個意思。

沈和微一大早就上班去了，沒事的沈文華陪他待著。

兩個人一個坐床頭，一個坐沙發，隨便換臺看電視。

沈文華停在一個畫片，對陸晚星說：“這還有意思的，和棟家的大兒，，這幾個月都在姥姥家，你沒見過，特別聰明，學會什麼都忘不了，現在已經會彈鋼琴了。看，我陪著看過好多。”

他說的和棟就是沈和棟，沈和微的堂哥，看著還是年輕的。

聽沈文華說“大兒”，陸晚星道：“除了還有孩子？”

沈文華道：“還有個小的，兩歲多了。”

“他們要孩子早，我總覺這才剛結婚沒多久，四五年，他就是倆孩子的爸了。”

說著說著，沈文華怕陸晚星擔心自己是在催生，換了話題：“這集我就看過，這倆小機人是好的，那邊兒鬼鬼祟祟的是壞的，都要去找菜大圣。”

陸晚星問：“什麼是菜大圣？”

沈文華一本正經道：“就是一盤菜，太好吃了，菜大圣。”

給學齡前兒看的畫，有時候簡單，有時候的邏輯也很可得奇奇怪怪。

“……”陸晚星道，“機人也吃好吃的。”

沈文華道：“是啊，好吃的誰不呢。”

“對了，沈和微上大學那會兒，還弄過一陣機人，搞得有模有樣，我還以為，兒子要當科學家，沒想到也是白高興，后來還是跟他外公一樣，當老板，頤指氣使。”

陸晚星倒是知道這個，沈和微參加大學生機人大賽，場館就在海城，他還去看過。

那不是他第一次見沈和微，但是那天他覺得沈和微格外得帥。

當時陸晚星剛考上高中，被是站著不就荷爾蒙滿滿的沈和微迷得暈暈乎乎。

他跟沈文華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快到飯點的時分，沈和微的堂哥來了。

昨天他也在陸家，陸晚星跟陸悉打架的時候，他剛被沈和微進衛生間要一個數據。

昨天太晚，今天來探。

其實想要來探病的人，不止沈和棟一個，不過都沒什麼用，被沈文華好言婉拒了。

本來他心里是很不舒服的，昨晚在場的不是沒有姓沈的，可都跟死人一樣。

大概當時都認為，因為陸晚星那點說不出口的出，就連沈和微也不把他放在眼里，所以都站著看熱鬧，卻不想打狗都要看主人的道理。

今天醒轉過來，未免太晚了點。

可沈和微已經在人家的院子里玩了車，人家也一副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人這一輩子又還長得很，說不準，以后陸晚星還有用得著別人的地方。

都是親戚，同氣連枝，如果再繼續計較下去，終歸是弊大于利。

所以沈文華還要留點面子，一早上電話接連不斷，雖然是拒絕，但他也都是好聲好氣的。

這天是周末，沈和棟來的時候還帶著在他老丈人家住了幾個月的兒。

他邊進門邊解釋：“早上有親子課，跟我一起上，結束以后就直接過來了。”

沈文華手招，小孩兒頭發散著，還帶著態時偏栗的，臉上嘟嘟的，跟玫瑰花瓣一樣，特別漂亮。

先撲進沈文華懷里，了聲“爺爺”，又在床邊，抱著陸晚星的“哥哥”。

看他頭上包著紗布，就要給他呼呼。

沈文華跟沈和棟都笑了，問他：“你認識嗎，就抱人家。”

沖陸晚星手，要求：“哥哥抱，呼呼，呼呼。”

陸晚星把抱起來，放在上。

給他呼呼完，就發現電視上是看的畫片，頓時被吸引了注意力。

抱的人味道也很悉，就在陸晚星懷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乖乖地窩著不再了。

陸晚星見過，但那是一年多以前。

這個年紀的小孩應該還不太記人，事實上，陸晚星已經不怎麼記得了。

剛才沈文華提起的時候，他本沒想到這里，是趴在他懷里給他呼呼，才大概想起在沈和微那里住過幾天。

沒想到還認識他。

因為是周末，醫院還有沈文華跟沈和棟，理完幾件要的事兒，沈和微就下了班。

這幾個月來，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醫院前也不知道沈和棟還帶了孩子。

本來打算個面后各回各家，最后變了簡單的聚餐。

點名要吃牛排和意面，大人們當然沒意見。

沈和棟一家四口，沈文華，還有沈和微跟包著紗布不方便外出的陸晚星，在他們的新房里吃了頓飯。

沈和微親自下廚，陸晚星跟過去要打下手，被此前只在婚禮上見過一次的沈和棟的妻子拉到沙發上坐下。

“你負責休息就好，別見外，我們這麼多人，不至于吃不上飯。”

順手擼狗一樣著旁邊小兒的頭，邊說：“以后時間還長呢，下次我們來，你再好好招待也不晚。”

沈文華也這樣說，陸晚星就待在沙發上跟小朋友玩。

可惜沈和棟的小兒跟不一樣，不知道哪里不高興，甩開手里的電視遙控就開始哭。

走過去，拿兩個藕節似的手臂試著擁抱妹妹，哄了兩句“妹妹別哭”，接著喊：“爸爸！妹妹尿不！”

沈和棟正切配菜，他妻子放下剛拿起的湯鍋，來給小兒換尿不。

陸晚星帶去衛生間，先給孩子洗屁屁。

兵荒馬的一頓飯，結束以后，戰場留給住家阿姨，陸晚星確實累了，傷口也痛，早早上了床。

沈和微在客廳煙，沈和棟給他打了個電話，說到家了。

在旁邊，要求也要通話。

還在關心陸晚星，問“哥哥痛不痛”。

沈和微說哥哥不痛，已經睡了，還有些憾，沒能再幫忙呼呼一下。

沈和微不喜歡小孩，覺得吵，也沒辦法進行多有效的通。

可能是因為與單獨相過一段時間，所以對才有些格外的耐心。

陸晚星跟他不一樣，沈和微記得很清楚，那時候，陸晚星跟相得很好。

去年六月份，沈和棟一家去臨市玩兒，他太太突發闌尾炎，事發突然，只能把在沈和微那兒放了幾天。

沈和微那麼忙，那一周實質上是陸晚星幫忙帶的小孩。

他其實跟沈和微一樣沒經驗，但被教得很好，需求滿足了以后，就基本不哭鬧。

晚上臨睡前，躺在床上眼淚汪汪地說“想爸爸”、“想媽媽”，沈和微跟陸晚星一左一右地哄哄，也就慢慢地睡著了。

沈和微不在家的時候，他帶著在臨時充當兒房的客房里畫畫。

不是特別搗，但一下午過去，沈和微到家的時候，的手上還是沾了料。

陸晚星把抱到洗手臺上，一大一小兩雙手在水流下握著，出細膩的泡沫。

乎乎的臉蹭著陸晚星的下，陸晚星被的頭發弄得著脖子躲，回頭看靠在門邊的沈和微的時候，兩個眼睛笑得彎彎的。

有一天，在外面吃晚飯，吃了兒套餐里所有的章魚小丸子，明顯吃撐了。

回家后，他跟陸晚星帶著繞屋后的人工湖散步。

初夏的時節，夕西下，氣溫正好，不冷不熱，陸晚星在晚風中抱住緒興、正準備開始瘋跑的。

沈和微就站在他后，一只手臂護在他腰間，防止他抱著摔倒。

晚上哄好，兩個人輕手輕腳地回臥室。

沈和微把陸晚星按在門板上就他的服，陸晚星一如既往的配合，被親得頭腦發暈，掛在沈和微上發嗲：“不要套子，不許你用，我也要懷孕。”

一開始沈和微只當陸晚星在調，不裝純的效果同樣不錯，確實勾他的火。

做到中途，沈和微停下來，陸晚星緩口氣。

陸晚星爬到他上，汗的臉著沈和微的膛，在發燙，也很，沒控制過的信息素環繞著沈和微，又開始念叨：“你喜歡男孩兒還是孩兒呢，我覺得都很好，可是好可，是不是要兒更好啊……”

他才意識到，陸晚星好像是真在考慮跟他生孩子的事。

后來沒過多久，沈和微結束了一次易期，就跟陸晚星提了分手。

其實“分手”這詞是陸晚星用的，當時沈和微說的，是“以后別再見面了”。

陸晚星當然是很不愿的，問他自己哪里做錯了，又求他“能不能不要分手”。

沈和微被他追著糾纏了幾個月，最后發現他的確不再能在沈和微上得到什麼好，沈和微的生活才重歸清凈。

但離開臨市以后，一直對陸晚星念念不忘。

那段時間沈和微出差很頻繁，經常待在國外，有一回開會面，已經是冬天，沈和棟旁敲側擊地問，之前里的“哥哥”是誰。

沈和微倒沒什麼可瞞的，況且那時候他已經跟陸晚星劃清了界限。

當時沈和棟聽完也沒當回事，他跟沈和微的想法差不多，玩玩陸晚星而已，印象中他是一顆沒的草，不帶惡意地評價，誰都可以踩兩腳，不會有什麼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