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謫仙》第68章 贅
顧明恪告辭,李朝歌也順勢說:“我們公務在,還有許多事要查。莊主慢用,我們先走了。”
白千鶴等人一聽,相繼放下碗筷,他們已經吃的差不多了,隨時可以出發。洪城源意思地挽留一二后,起送李朝歌等人出門。李朝歌和顧明恪的背影逐漸遠去,任放跟在洪城源后,問:“師父,他們去查刺史府的事……需要派人盯著嗎?”
任放年紀不大,十四五的樣子,雖然個頭不算矮,可是骨頭沒發育起來,站在洪城源后,細的像跟竹竿一樣。洪城源久久盯著前方的影,最終緩慢搖頭:“這些人里面混著好幾個武林高手,盛元公主來歷謎,邊的小白臉、壯漢不是普通人,那個看起來文文弱弱的侍也不對勁。跟著容易出事,讓他們自己去查吧,我倒要看看,他們能查出什麼來。”
任放回道:“師父說的是。刺史府失火,所有書信都被燒毀殆盡,他們就是把刺史府翻個底朝天,也找不出什麼東西來。”
洪城源看著山下的方向,依然無法放心:“外面的事都打點好了嗎?我總覺得不放心。盛元公主雖然怪異,我好歹能看出和邊之人的深淺,但另一位顧大人,我始終看不出他的能力。他到底是什麼來路?”
任放想了想,說:“聽探子回報,好像是京城某個宦大族里的表公子,自家祖上也有人當,聽說還著過史書。”
洪城源聽到,眉頭皺得更了些。這實在是最糟糕的況了,若來的是普通員,無論對方剛烈還是貪婪詐,洪城源都能縱一二。偏偏,來的兩個欽差都是完全無法招惹的。李朝歌是公主,要是在廬州地界上出事,朝廷必要借機征討,另一個顧明恪也是高門大族出,如果不明不白死了,恐怕他家中的長輩不會善罷甘休。
來的不行,來的又未必能打他們。以這兩人的眼界,得是什麼樣的利益才能讓他們配合?洪城源已經被蛇咬過一次,他不想再重蹈覆轍了。
任放見洪城源臉不善,立刻討好地說:“師父您放心,刺史府是被天火引燃的,和您沒有任何關系。他們再如何查,都查不到您上。”
洪城源長長嘆了口氣:“樹大招風,藏劍山莊積攢了這麼多資產,被外人眼熱在所難免。武林門派盯著藏劍山莊這塊,我尚且可以遮擋,最可惡的是那些朝廷政客。他們滿口蒼生百姓,仁義禮信,實則一肚子壞水。我以誠待人,最后卻落了個人財兩空,現在還要被朝廷欽差懷疑。朝廷派人來查刺史的冤屈,那我的冤屈又該去哪里說?我也是為了自保,不得不如此啊。”
任放道:“天妒英才,師父能力超群,這才引來多方忌恨。要不是您,藏劍山莊不過一個普通武林門派,哪有如今的基業?這麼多人盯著山莊,正說明師父您能耐非凡啊!老莊主一生庸碌,他做過最功的的事,就是收您為徒,并將兒嫁給師父您。徒兒這樣說并非不尊敬師娘,而是實話實說,畢竟師娘的資質著實一般,若不是靠著您,師娘當初本守不住藏劍山莊,更不會有如今這份風。”
洪城源拈著胡子,臉上出得意之,卻還要呵斥二徒弟道:“任放,不得對師公無禮。老莊主既是我的師父又是我的岳父,于我有大恩,這些話你不得再說。”
任放認錯,低頭時,不以為然道:“事實就是如此。武林外人人皆知,藏劍山莊中興,全靠招了一位佳婿。有您這樣的婿,是老莊主和師娘的福氣。”
洪城源拈著胡須,眼睛瞇起,輕輕斥道:“行了,你回去休息吧。你師兄上有傷,你多注意著些。”
任放懂得見好就收,見狀抱拳:“徒兒明白。”
李朝歌和顧明恪走出山莊,晨曦初,鳥鳴陣陣,山路上風景宜人。白千鶴深深吸了一口氣,嘆道:“我終于覺得我重新活過來了。這才是人過的生活,有錢人就是會。”
白千鶴昨夜被鬼嚇到了,一晚上沒敢睡覺。莫琳瑯習慣了那些奇形怪狀的東西,該吃吃該睡睡,倒休息的很好。跟在李朝歌后,低聲問:“公主,那天在客棧跟蹤我們的人,是華凌風嗎?”
華凌風是莊主大徒弟,今天早上打翻杯盞的那個。說起這個,其他人也話道:“對啊,他右胳膊上的傷看起來很嚴重,連杯子都握不好。公主打傷了賊人的右臂,正好他右臂就傷了,這未免太巧了。”
李朝歌不置可否,說:“不急著下定論。跟蹤我們的人只是個小嘍啰,不值一提,先查清楚幕后黑手,其他的人順藤瓜,一連串全揪出來了。不過話說回來,看今日的形,洪城源對自己大徒弟似乎很一般。”
“是的。”顧明恪一路無言,聽到這里接話道,“很明顯,他更喜歡自己的二徒弟,任放。”
“會哭的孩子有吃嘛。”白千鶴揪了草叼在里,隨道,“任放討巧,會來事,自然討師父和上司喜歡。我看華凌風是個沉悶的格,比不上任放能說會道。做事的比不過會說的,很正常。”
這句話讓許多人都沉默了。李朝歌想了想自己,心道又何嘗不是另一個華凌風。李朝歌為皇帝天后奔波在外,而李常樂什麼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和皇帝天后撒撒,就能拿到想要的一切。李朝歌自己也知道,天后和皇帝在上更偏向李常樂,無論李朝歌付出多,都無法改變這一點。
兩邊依然鳥語花香,可是隊伍中卻安靜下來。顧明恪打斷莫名凝滯的氣氛,說:“前面就是廬州城了,八個人目標太大,不妨散開,分頭行。一隊人去查曹羿、吳晉原、徐興寧三位刺史的死因,另一隊人去查藏劍山莊的底細,酉時集合,相互換信息。”
這樣做效率要高的多,眾人沒什麼異議,各自領了自己擅長的任務,分頭行。顧明恪這樣分隊,明顯是考慮到兩個部門的不同,鎮妖司對江湖了解多,去查藏劍山莊門路,而大理寺的人在朝廷經營多年,對江湖兩眼一抹黑,相比之下更擅長查朝廷關系。這樣分隊,正好利用了雙方的長,對彼此都好。
雙方達共識,在山路下分道,各去各的地方。查案聽起來很清貴,仿佛只需要腦子問問話就能輕松破案,然而事實上,每一步進展,都是時間磨出來的。
他們奔波了一天,不斷地找人問話,拼湊有用的信息,整個過程枯燥又瑣碎。一整天下來,嗓子都要啞了。李朝歌坐在茶樓上,垂眸看著樓下來來往往的人群,白千鶴噔噔噔跑上來,往坐塌上一攤,有氣無力道:“好累啊。”
周劭跟在白千鶴后上樓,他沒有說話,舉起桌子上的水,咕嚕嚕地灌下去。李朝歌等他喝完了,才問:“怎麼樣,有消息嗎?”
他們四人一整天都在外面奔波,莫琳瑯年紀小,弱,到后面力跟不上來。白千鶴和周劭就讓李朝歌先帶著莫琳瑯回茶樓上等,他們將剩下的地方打聽完。
李朝歌力良好,但總不能讓莫琳瑯一個人在樓上等,便也跟著休息了。他們和顧明恪約好了在這座茶樓會和,現在大理寺的人還沒過來,他們鎮妖司先自己整合一下信息,等一會流時,也不至于東一頭西一頭。
白千鶴休息的差不多了,說:“和上午問到的一樣,無非就是藏劍山莊莊主英明能干,夫人樂善好施,這兩人青梅竹馬羨煞旁人之類的好話。”
這些消息李朝歌也知道。據城里的老人說,洪城源原本是貧農家庭的兒子,因為逃難流落到廬州。前任莊主看他可憐,就把洪城源帶回藏劍山莊,收為徒弟。洪城源骨還算不錯,長大后英氣威武,行俠仗義,在廬州中有俠之名。但武林里多的是英雄年,像洪城源這樣的俠,一年能出百十來個。
洪城源練武天資不差,但也稱不上天才,在武林中砸了個水花后,很快就泯然眾人。洪城源真正聲名大噪,是因為娶了藏劍山莊老莊主的兒,也就是他的師妹,盛蘭初。
洪城源娶妻之后,像是突然開竅一般,雖然武功再無進益,但他在其他方面如有神助,無論做買賣、開客棧還是走商路,都百發百中,沒有一次失手,短短幾年就賺得盆滿缽盈,后面,甚至慢慢和府搭上線來。而洪城源和夫人也非常好,城里許多人都羨慕盛蘭初的福氣,小時候有父親寵,長大了嫁了個好夫婿,又有夫婿給掙錢,多好的命啊。
街頭巷口那些婦人提起盛蘭初時,俱是一臉艷羨,只恨自己沒有嫁給一個潛力。李朝歌對于這種類似說法只是輕輕一笑,問:“老莊主為何逝世,你們打聽出來了嗎?”
李朝歌懷疑老莊主之死另有。畢竟老莊主死后,洪城源贅上位,一路名利雙收,青云直上。按照慣例,最利益相關的人,就是嫌疑最大的人。
白千鶴搖頭:“沒有。我之前浪跡江湖時曾聽人提起過,藏劍山莊老莊主孤僻,不喜際,唯獨劍如命。他基本把所有的家財都用來鑄劍藏劍,是個劍瘋子。相反,老莊主的大徒弟,也就是藏劍山莊現在的莊主洪城源,在江湖上口碑還不錯。大家都說他會做生意也會做人,除了數幾個仇家,和其他門派相都不錯。老莊主將自己兒嫁給大徒弟,也算就了一樁事。”
茶博士上前來給他們送水,聽到白千鶴說“就了一樁事”,笑著問道:“幾位客也聽說了藏劍山莊的事?”
李朝歌知道茶樓的消息最為靈通,示意另外幾人不要說話,然后問:“對啊。我等初來廬州,人生地不,在路上聽聞藏劍山莊莊主和莊主夫人是神仙眷,非常好奇。不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一說起這個,茶博士眉飛舞,滔滔不絕道:“可不是嘛,小的在茶樓跑堂五年,來來往往見了不人,卻再沒見過比藏劍山莊莊主和莊主夫人更完的夫妻!其余夫妻要麼恩卻貧寒,要麼富貴但三妻四妾,唯有藏劍山莊像是話折子寫活了一般,十全十。”
“哦,是嗎?”李朝歌帶著笑,不不慢問,“怎麼說?”
“娘子您有所不知,莊主原本是老莊主的大徒弟,和山莊大小姐師兄師妹,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老莊主沉迷鑄劍,不怎麼管外界的事,小姐早早就開始打理山莊瑣事。后來老莊主突然去世,盛小姐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幾天瘦的相。老莊主葬禮上,許多曾經的仇家上門,借著藏劍山莊無人迫盛小姐一介孤。大師兄洪城源而出,保護小師妹,一力撐起門戶。后來盛小姐嫁給了洪城源,改稱洪夫人,讓自己的師兄兼夫婿當了新莊主。洪莊主也確實沒有辜負夫人的信任,這些年做生意做什麼賺什麼,就和開了一樣,神的不得了。廬州城里許多人都跟著洪莊主做買賣,他投什麼,其他人就趕跟什麼,穩賺不賠!藏劍山莊蒸蒸日上,比老莊主在世時還要風,洪莊主原本是一個贅的婿,現在家庭、事業樣樣收,實乃人生贏家啊。”
茶博士說完,臉上出明顯的艷羨之。這段夫妻確實像是最完的話一樣,年時青梅竹馬,方家世富貴,男方出貧寒,后來方突逢變故,男方英雄救,患難與共,最后兩人婚,婚姻忠貞滿,事業名利雙收。李朝歌聽完整個故事,找不出哪里有不圓滿的地方。
然而這偏偏就是最大的不圓滿。生活又不是話折子,怎麼可能毫無波折,完無缺?
李朝歌沒有評價,而是問:“既然莊主和夫人滿,為何婚多年,未有子嗣?”
“聽說是夫人不好,許多年都懷不上。就算這樣,莊主都沒有嫌棄夫人,始終對夫人一心一意,從未納妾。莊主放話說了,如果夫人沒能誕下孩子,那就將山莊傳給徒弟。莊主養了兩個徒弟,大徒弟華俠忠厚正義,二徒弟任俠聰明機靈,等將來誰接手家業,誰就改姓,跟莊主姓洪。”
李朝歌慢慢應了一聲,突然問:“洪莊主今年多大?”
茶博士被問得愣了一下,他想了想,說:“好像是三十六了。夫人年輕一些,今年三十四。哎,客好,您幾位打尖還是住店?”
李朝歌擺擺手,說:“我們認識,他是來找我們的。這里沒事了,你可以下去了。”
茶博士一聽這兩伙人認識,殷勤地應了一聲,趕給這幾人擺茶,然后提著空茶壺離開。顧明恪和另外三人走近,大理寺那三個人一上桌就趕喝水,顧明恪不不慢拂了下袖,斂襟坐下:“你問洪城源的年齡做什麼?”
李朝歌意味不明地笑笑,說:“沒什麼,好奇別人的故事而已。你們今天都打聽到什麼消息?”
看看這種人,自己的消息藏著掖著不肯說,一上來就要套別人的報。顧明恪沒在意李朝歌的小心思,說:“沒多進展,和先前的消息差不多。三個刺史曹羿、吳晉原、徐興寧,第一任格暴烈,得罪了很多人,和江湖門派勢如水火。曹羿看不慣廬州這些江湖門派,覺得他們打架斗毆,擾治安,好幾次向朝廷上書,要朝廷派兵圍剿這些門派。后來他在永輝二十年病逝,廬州門派就差放鞭炮慶祝。吏部興許是考慮到曹羿留下的爛攤子,后來派遣新刺史時,選擇了圓周全的吳晉原。吳晉原到來后,果然大大緩和了府和門派的隔閡,吳晉原和各大門派關系保持的都不錯,和藏劍山莊尤其好。刺史府被火燒了,我看不到吳晉原的書信往來,但是聽府衙一個老衙役說,吳晉原和洪城源私甚好,洪城源屢次邀請吳晉原去藏劍山莊做客,還給吳晉原展示藏劍山莊多年來的珍藏。有一次雙方宴飲,賓主盡歡,吳晉原提出借山莊的藏劍幾天,洪城源答應了。”
李朝歌聽到這里挑眉:“借劍?哪一把?”
“老衙役沒看到。”顧明恪手里握著一盞茶,但并沒有喝的意思,說,“他說吳晉原對這柄劍特別寶貝,不給任何人看。吳晉原自己觀賞了三四天,然后將劍原奉還。”
李朝歌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原奉還?恐怕未必吧。
李朝歌幽幽問:“他借的那柄劍,是不是潛淵劍?”
“沒有證據。”顧明恪回道,“但我猜測是。”
桌上幾個人都是這樣猜的。莊主夫人都說藏劍山莊很招賊,潛淵劍這麼多年都在山莊里好好藏著,吳晉原借了幾天,沒過多久藏劍山莊便傳出寶劍丟了的風聲。這其中因果,很難讓人不多想。
李朝歌算了算吳晉原的死亡時間,問:“他什麼時候歸還寶劍?”
“今年年春,他死亡前半個月。”
這下越發可疑了。李朝歌問:“然后呢?”
“吳晉原莫名死亡后,朝廷找不到接任的人,刺史府空了三個月。刺史府遲遲沒有主事的人,洪城源出面為吳晉原辦喪事,事了后又把他的骸骨送回故鄉。六月,朝廷終于找到了愿意赴任的人,徐興寧。徐興寧上任時間很短,前后不過一個月,府衙中人說徐興寧和江湖門派沒什麼集。”顧明恪說完,細微地頓了頓,繼續說道,“但有一樁事,我覺得很奇怪。刺史府衙的花圃里,土地有新翻的痕跡。”
李朝歌頓時警醒起來,問:“是一還是很多?”
“很多。”顧明恪說,“下人說是翻新植被,但我看過庫房,并沒有種子、樹苗。”
李朝歌斂眉,沉不語。顧明恪等了一會,見李朝歌毫無自覺,只能示意道:“你的呢?”
李朝歌擺擺手,說:“我還在想。我今天聽到了一個非常人的故事,但還差點東西。”
李朝歌看到茶博士去隔壁包廂收東西,喊道:“茶博士,結賬。”
茶博士一聽,殷勤地跑過來:“得嘞。娘子您稍等,小的這就給您把零錢送上來。”
李朝歌已經握著劍站起來,隨口道:“沒多錢,不用找了。”
桌子上其他幾人一聽,一起牙酸。茶博士聽到后笑的見牙不見眼,一迭聲說李朝歌的好話。李朝歌下樓時,不經意問:“藏劍山莊老莊主為什麼突然死了?”
“這誰知道。”茶博士沒當回事,一邊引路一邊回道,“他們這些江湖人士打打殺殺,突然傷了死了也是常事。大概是某個江湖仇家吧,老莊主那時候得了柄寶劍,被人惦記上也不奇怪。”
李朝歌不聲記下,以閑聊般的口吻問:“聽說藏劍山莊鬧鬼,是真的嗎?”
茶博士一聽笑的更不在意了:“嗨,那是藏劍山莊故意嚇唬人呢。他們近幾年發達了,莊里有錢,特別招人惦記。聽說前幾年,那個特別出名的賊,什麼千手蜈蚣……”
白千鶴在后面聽到,憤怒地呸了一聲:“啊呸,什麼千手蜈蚣,是千手觀音!”
“哦哦對,千手觀音。”茶博士敲了下腦門,道,“就是這個名字。他也盯上了藏劍山莊,放話要他們家最值錢的劍,結果這是賊虛晃一招,反倒是飛花門中招了。飛花門氣得大罵,藏劍山莊雖然沒丟東西,但是誰家愿意被賊天天惦記著,所以故意傳鬧鬼嚇人。要我說,江湖門派殺氣那麼重,什麼鬼敢去那里?”
李朝歌點點頭:“有道理。”
鬼也懂得欺怕,招鬼的都是莫琳瑯這種世凄苦、八字輕飄的孤,除非事出有因,否則外面的鬼一邊不往氣重、殺氣也重的地方飄。藏劍山莊收藏著那麼多劍,天生克鬼,按道理是不會有鬼魂鬧事的。
除非,是死在那里,困在那里,生來和藏劍山莊有羈絆的鬼。
茶博士已經將李朝歌等人送到門口,大街上的賣聲撲面而來。李朝歌出門時,問了最后一個問題:“藏劍山莊老莊主是哪一年去世的?”
茶博士撓撓頭,愁道:“這我也不知道。我算算,那年盛小姐好像才十六歲,今年夫人三十四……哦對,是十八年前。”
十八年前。莫琳瑯瞳孔不由放大,昨夜那只水鬼,也說死在十八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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