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很干脆地把卡遞給了服務員，對方刷了卡立刻人給旁邊那桌上了酒。那桌人莫名其妙得了一打酒，聽服務員說是這邊的帥哥請的，頓時所有人都歡呼起來，還不住地拋眼、舉杯示意。

偏偏徐銘座這個傻子還頗為用，食指中指并攏在額邊遙遙沖他們敬了個禮。

那桌生頓時就要被帥暈了，有幾個直接被男朋友捂著眼睛攬回去。

宋晚晚在心里翻了個白眼。

游戲繼續。

“這次我先？”宋晚晚問。

徐銘座點點頭。

宋晚晚搖骰盅，隨意喊了個五。徐銘座手揭開，里面有四個五，他撿出其中的五，也不知是喝多了還是什麼，他眼花繚地拿錯了一個。

“這個是六。”宋晚晚從他手里拿回一個骰子，“多拿了。”

他哦了一聲，乖乖讓拿走放回去，還把自己手里那四個骰子整齊劃一地擺在旁邊，皆是五的那面朝上。

宋晚晚因此斷定他絕對是喝多了。

重新搖骰盅，到徐銘座喊，他猶豫了好久，才跟著喊了一個五。這次有驚無險，里面有一個五。宋晚晚拿出那一個，隨手放到一邊，他卻手搶過那個骰子，把五朝上整齊地擺在之前那四個的旁邊。

宋晚晚沒理他，搖了骰子之后隨意喊了個二，運氣不錯，這次里面居然有四個二。

徐銘座見狀卻皺了皺眉。

到他了，現在骰盅里只剩一個骰子，六分之一喊對的機會。

他了宋晚晚，他本來下意識要喊五的，但最后開口還是喊了個二。

骰盅打開，里面赫然是個五。

徐銘座嘖了一聲，不用宋晚晚提醒，爽快地扭頭讓服務員刷卡。

這麼連續玩了幾，幾乎都是徐銘座在輸，宋晚晚就只輸過一。

之后常言回來了，坐在對面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玩游戲，徐銘座輸那個鬼樣他也無于衷，只是自顧自地跟吳悠們喝酒玩游戲。

中間有幾徐銘座輸了，但是服務員的刷卡機有問題刷不出來，他就先喝了幾酒，喝多了又暈得腦袋歪歪，于是輸得更厲害。偶爾有幾次運氣稍好掰倒宋晚晚了，他就傻子似的高興得不行。

宋晚晚刷過兩次卡，也喝了幾瓶酒，其中還有兩次是連著喝的。兩瓶啤酒下肚，稍微覺有些暈了，反應也跟著遲鈍了。

這麼又玩了十幾局才漸漸發現不對勁，因為換了刷卡機后幾乎都是在輸。

徐銘座似乎是開始時來運轉，幾乎是喊什麼有什麼。

宋晚晚喝不下了，只能暈乎乎地刷卡。

“不玩這個了。”宋晚晚說，這樣下去不行。

“那十五二十？”徐銘座問。

他之前玩這個就沒贏過，宋晚晚沒有深想，立刻就答應了，還怕他反悔，同時在半空中擺好了雙拳準備。

結果從玩這個開始就再沒贏過，而且這個戰局非常快，那邊卡還沒刷完，就又輸了一局。

真是邪門。

宋晚晚心里慪火，在酒吧玩游戲，從來沒有這麼輸過。

“還要玩嗎？”聽到徐銘座在耳邊問。

現在已經喝到耳邊只聽得到徐銘座的聲音了，DJ的音樂嗡嗡的，又離好像很遠。但是賭徒心理在作祟，非但沒有及時止損，還不服輸地拉著徐銘座的手腕要他跟繼續玩。

“你喝多了。”徐銘座回手腕說，或者說已經消費得夠多了，那服務員看他的神簡直就跟看到了酒托似的崇拜。

宋晚晚搖頭，睥睨著他問：“繼續，你是不是輸不起？”

徐銘座：“……”

是真的醉了，雙眸被醉意氤氳得水亮盈潤，兩頰緋紅，偏偏還死撐著，雙抿盯著他，生怕他贏了就跑一樣。

他只能接著跟玩，后來他還是放了點水的，所以最后幾局宋晚晚才沒輸得太厲害。

也好歹松開了他的手腕。

徐銘座回自己的手時看了一眼，都被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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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晚晚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過去的，再睜眼的時候酒吧音樂都已經停了，大燈亮了，有些刺眼。

是小姐妹扶著另外一個小姐妹搖醒的，“晚晚，我男朋友來接我們了，你還好吧？”

睡了一覺的宋晚晚覺腦子清醒了一點，出手機看了一眼，居然已經四點半點了，“我沒事，吳悠呢？”

“去洗手間了，剛剛吐了，不過覺還行，我給你們了代駕。”

“好。”

拿起包，等吳悠出來之后拉著往外走。

天是墨藍的，路燈還亮著，路上已經有環衛工人在清掃街道了。

一片靜謐中宋晚晚的耳朵還在嗡嗡作響，們的車停得有點遠，凌晨的氣溫不低，裹大哆哆嗦嗦地攬著吳悠，沿著馬路走過去的時候，居然一眼就看到了路邊那輛邁凱倫。

這個點深水門口的跑車空了一大半，所以那輛氣的超跑格外顯眼，再一打眼，就看到了站在車旁邊正在煙的兩個男人。

穿黑羽絨服的男人背對著，吐出一口煙之后開口，語氣分外清明：“可笑，居然還試圖勾引我。”

旁邊的男生倒是樂不可支，手捶了他的肩膀一下，“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演技這麼好？”

宋晚晚聞言腳步一頓，一涼意從腳心往上躥，幾乎是立刻就酒醒了。

他本沒醉。

這一晚上他都在跟演戲，喝醉了不會玩游戲什麼的，都是他刻意營造出來的假象，不然僅憑運氣最后怎麼可能贏那麼多。

常言笑了一下，還想說什麼，卻突然看到了走過來的兩個生，他立刻住了口，拿下點了點徐銘座背后示意。徐銘座順著目回頭，也看到了那兩人。

兩個生都穿著長款呢子大，把里面的旗袍裹得嚴嚴實實，風吹得那個人頭發有點凌，但的視線很冰涼，正一錯不錯地盯著他。

徐銘座說別人閑話被當事人聽到了也沒覺得有多尷尬，還很無所謂地了口煙。

畢竟是這兩個人有梁子，常言覺得和自己無關，便很紳士地問：“兩位去哪里？我送你們？”

他知道這會宋晚晚對徐銘座肯定在氣頭上，所以刻意沒有帶著徐銘座，說的是我而不是我們。

沒想到對方卻哼了一聲，也涼涼地瞥了他一眼。

如果不是他剛剛使勁灌吳悠喝酒把灌醉，有吳悠在肯定不會任由輸得這麼慘，所以他是十足的幫兇。

被拒絕的常言了鼻子，表有些無辜。徐銘座在旁邊嗤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在嗤他，還是在嗤。

宋晚晚扶著吳悠走過去，經過徐銘座的時候，他正低頭吸最后一口，然后隨手將煙丟到旁邊垃圾桶上捻滅。

他的手比人的還要好看，手指修長，手背上的骨筋微微隆起，捻滅煙頭的作緩慢而優雅。

人行道比路面高出一個臺階，垃圾桶在人行道上，他要丟東西，自然不免要微微傾垂頭，因此他的手腕和后頸都隨著他這個作從羽絨服里出半截。

路燈下黑得沒有一雜質的羽絨服襯得他的白皙似雪，特別是那段筆直的后頸，得是毫無防備。電火石之間，宋晚晚只覺得胃里一陣翻騰，一下子沒忍住，轉沖著他潔白皙的后頸嘔了出來。

宋晚晚覺得這是天意，不然為什麼剛好經過的時候就有要嘔吐的沖，又剛好他低頭了呢。

只不過他實在太高了，即便這個臺階很高，宋晚晚吐上去的時候，還是扶了一下他的手臂才準無誤地吐對了地方。

徐銘座剛捻滅了煙，人還沒來得及站直回來，就先聽到這聲人頭皮發麻的嘔吐聲，隨后脖子一暖。

他的瞬間僵住了。

他沒有沒有回頭，卻也瞬間明白發生了什麼，有溫熱的不明糊狀順著他的領口往下淌，他立刻就聞到了刺鼻的酸臭味。

他甚至能覺到還有一些東西星星點點地濺到了他的手臂上，但他沒有勇氣低頭看。

徐銘座整個人不可置信到面鐵青，連太都在一突一突地跳著。

站在他對面的常言目睹了全程，臉上的表由驚恐到震驚到一臉惡心，最后憐憫地著那個吐完還拿徐銘座羽絨服帽兜上的絨了，并且還一臉嫌棄地后退了一步的人。

“對不起……”宋晚晚一臉抱歉，是真的覺得很抱歉，因為有些還是滴到了地上，當街嘔吐蠻沒素質的，想到一會環衛工人要來清潔，就覺得非常愧疚，“我賠你干洗費。”

說完還真從包里掏出了一些現金，狠狠地往徐銘座后腦勺上砸去，有兩張還沾了黏在他頸上，那畫面非常稽。

常言隨著的作眼皮都跳了一下。

宋晚晚站在徐銘座側后方，自然看不到他此刻的表，但是常言看得清清楚楚。

那可真的是非常恐怖的、想殺人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