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大王不在家，猴子當主人。

雖然平時霍云延在家時，沈驚鵲也是妥妥的土皇帝，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除了一些對他本不好的事不許做，可是人嘛，不、鳥嘛，越不許做的東西越興趣。

霍云延前腳一走，小羽后腳就在大廳里開音響蹦迪。

給他放最俗最辣的歌！

嗨起來~

照顧他的工作人員：“……”

這一段需要整理報告發給霍總嗎？

算了，小羽一看就是抑太久了，但凡疼他他有點良心的工作人員，也不舍得打小報告。

只不過頭這麼甩法，會不會甩出問題……

霍云延說得對，小鳥的品味確實不隨他，高雅洋氣跟小鳥毫無關系，這小家伙就喜歡俗辣的東西。

比如開業剪彩才用的禮花彩炮，他不得天天在家里放一個。

這個鳥夢想在男主人出差后，終于實現了。

放飛自我之二，去男主人的大游泳池沖浪。

“霍先生對不起，我們攔不住……”

游泳池太危險了，萬一小鳥腳筋掉下去！

“不過您放心，我們做了一種捕撈工，5秒鐘之就能把他撈上來。”

“……”霍云延眉心直跳：“他是一點都不想我啊，就知道造。”

工作人員安他：“還是想的，小羽天天在您的床上睡覺，大概是眷您的氣味。”

霍云延：“……那是因為我平時不許他上床，跟我對著干。”

一旦開放隨便他上，其實小鳥也沒那麼喜歡待床上。

還是想的，頭兩天把想做的事做完，小鳥失去主人的傷就來了，不停地瞅日歷，還幾天呀？

沒事就在門口走來走去，看看霍云延的車回不回來。

今天太都下山了，霍云延又沒回來。

小鳥蔫了吧唧地踱回臥室，爬到床上，往大床中央一坐，背后靠著枕頭，翅膀撲了一下。

“啾……”

沒有主人，再大的豪宅又有什麼意思？

霍云延在國外忙完工作，打開監控看到這一幕，心臟被狠狠扎了一下。

畫面中的小羽讓他知道，思念原來是有實質的。

“還以為你不想我呢，這下知道我好了吧？”霍云延調侃小鳥，上笑著，心里也想著。

哎？霍云延的聲音？

小鳥飛到監控前，歪頭歪腦，似乎在疑：主人在里面嗎？啾？

“小羽，乖呀，再過兩天我就回來了。”

“啾。”好哦。

“你今天都干了什麼？”

“啾啾~”多著呢。

“吃飽了嗎？”

“啾……”沒有什麼胃口。

“想不想我？”

“……”小鳥扭了一下：“啾！”好吧，是想的。

同鴨講，竟然也聊了半個小時。

“啾啾啾。”沈驚鵲瞇眼表示自己困了，飛回床上睡覺。

工作繁忙的男主人繼續工作，時不時看一眼寵，他發誓他的視線沒有離開屏幕超過十分鐘。

所以，當霍云延看到自己床上無端端躺著一個蜷起來的年，他：“……”

監控壞了？

跳到別人家去了？

霍云延查看APP，愣了愣發現不對，房間擺設還是自己家的，小細節一一對得上，可能是出現故障。

就在霍云延走神的幾秒鐘，等他再打開監控，一切又恢復如常。

“？？？”

霍總抓頭發，他今年也才30歲，即使這幾天工作繁忙了點，小熬了點夜，也不至于老眼昏花。

剛才他確定自己沒看錯，他真的看到床上躺著個人。

幸好監控可以回放，霍云延不至于很抓狂，他把時間調回前一兩分鐘，按下暫停鍵，將畫面一直放大，小年恬淡的睡擺在眼前。

“……”

怎麼會這樣……

霍先生證明了不是自己老眼昏花，可世界觀到了沖擊，這是誰？

平行空間出現短暫重疊，世界程序出現了bug，等等荒謬的念頭在霍云延腦海里閃過。

不不，太扯了，就算霍云延是做人工智能開發的，也不能腦開這麼大。

“小羽？”一個更荒謬的念頭，像煙花一樣在霍云延腦海炸開。

小羽變人了……？

霍云延反復確認監控畫面，至重播了有上百次，上網搜索#鳥變人#，#鳥人#，#金雀變人#等等無厘頭的關鍵詞。

除了一些神話傳說，腦大開的電影，就沒有相關的信息了。

霍云延了下眉心。

假如是小羽了，這是不是說明，他養大的小鳥非同一般，能活很久？

他好像……好像喜聞樂見的，能讓小羽壽命變長，誰管是妖還是什麼，霍云延不怕也不排斥，那是他朝夕相養大的小羽，變什麼霍云延都不怕。

可現在本不確定。

小鳥就變了一回，后來霍云延盯了兩天，小羽再也沒變過。

男主人的一顆心，患得患失，忽上忽下，就跟坐過山車一樣，跌宕起伏。

如果不是真的，又偏偏讓他看到一點希，無比磨人。

兩天后霍云延結束工作，行匆匆地趕回國，長達十數個小時的飛行時間沒有睡覺，一閉眼都在想家里那只鳥。

小鳥早已在門口等他，看到車子回來高興地蹦了蹦，然后就飛過去黏人。

神經大條的小鳥，沒發現男主人看他的目充滿復雜。

過了大半天才發現的，這家伙怎麼一直盯著自己呀？

霍云延當然要一直盯著他了，就想仔細找找他的特殊之，尋求一線希：“小羽，你老實代，你是不是可以變人？”

回家盯了自己半天，就憋出這麼一句，小鳥愣住，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對方：“？”您沒事吧？

“……”霍云延被小羽的眼神涵到了，正因如此，他才確定小羽肯定不一般，這家伙什麼都知道，就是瞞著他而已。

“你別裝了，我知道你能變人，你是妖對不對？”霍云延把小鳥抓回來，讓他跟自己面對面，來一場嚴肅的談：“我不害怕你是妖，你不用瞞著我。”

“啾啾……”救命，小鳥在對方掌心里掙扎，快來人呀，這個人瘋了，滿胡說八道！

見他不肯承認，霍云延只好使出殺手锏，把手機里的監控視頻放出來：“你自己看。”

沈驚鵲還真有點好奇，他探頭往屏幕看了一眼，立刻張了O型，喔，小鳥真的變了一個人。

他瞪大眼睛，看著霍云延。

“所以，你真的是個小妖嗎？”霍云延屏住呼吸，張等待答案。

小鳥不高興，為什麼一定是妖，不能是神仙嗎？

他是瑞鳥！

說不定機緣巧合了鳥神仙，不過怎麼變人沈驚鵲真的不知道，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小鳥又看了一遍視頻，發現自己會變人，他也很高興，鳥神仙，他是鳥神仙。

“啾啾~”

“別顧著樂，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小羽。”霍云延嚴肅道。

“……”好吧，看來是神仙這件事瞞不住了，小鳥考慮了一會兒，又一會兒。

搖頭晃腦的，卻始終不給答案。

霍云延：“你在猶豫什麼？憑我和你的，你覺得我會害你嗎？”

那可不一定哦。

小鳥衡量了一下自己和男主人之間的，究竟值不值得讓他暴自己。

“你太傷我的心了。”霍云延略郁悶，他對小羽毫無保留，結果這小家伙心眼子800個，什麼都瞞著他。

男主人失地轉走了，沈驚鵲連忙跟上去，喂喂喂，別這樣嘛……

就是說況他也不是特別清楚。

自己現在不是普通的鳥了，會不會讓人知道了，抓他去做科學實驗啊……

霍云延： “別跟著我了，你這麼厲害，我不配得到你真心對待。”

話也不是這麼說的嘛……

男主人開始擱狠話，小鳥有點急，這發展下去還得了，必須給對方一個解釋，飛到霍云延面前撲棱翅膀。

“好，你解釋。”霍云延到了小鳥的挽留。

小鳥跑到桌面的iPad上，打開備忘錄，用腳踩出兩個字：神仙。

霍云延瞅了一眼：“噗。”

小羽氣得跳腳，他在笑什麼啊！

沒笑什麼，只是在霍云延的認知里，神仙不會被他灰頭土臉地抓回來，也不會偶爾卡在隙里凄慘求救。

他家小羽頂多是個小小的鳥靈。

霍云延輕輕地問：“你真的會變人對嗎？”

理論上是會變，但小鳥沒印象，可是那又怎麼樣呢，他還是很自豪很神氣。

鈕祜祿小鳥強勢升級，現在是神仙小鳥。

“小羽。”霍云延難掩心的歡喜，他不知如何表達這份激。

只能喊小羽的名字，在里面放滿滿的。

小鳥45度角仰自己的信民，干嘛？

他現在可神氣了，鼻孔朝天。

霍云延著這靈氣人的小眼神，說：“我就說，普通的小鳥沒有你這麼聰明的。”

小羽一直以來暴的信息不，只是作為主人的他從來沒有去細想。

那還用說嗎？

小鳥在桌面上蹦蹦跳跳，忽然把水碟踩翻了，哎呀，爪臟了。

平時他會往自己羽上一，或者自己抓一張紙一，今時不同往日，小鳥把爪到霍云延跟前，爪臟了，快給神仙爪爪。

“……”霍云延細心伺候著，把小鳥伺候高興了，商量著問：“你能再變一下嗎？”

不確定一下，他心里不安。

神仙小鳥僵住，他不會啊。

小鳥隨便扯謊糊弄男主人：“變化要消耗氣，要養氣。”

行，養，接下來好好養，霍云延保證自己會把對方伺候得無微不至。

這下力給到小羽。

他一邊著人霍云延的心照顧，一邊絞盡腦思索，鳥怎麼變人，他只是一只普通的小鳥，為什麼要這樣為難他。

半個月后，都養出了兩圈，小鳥的氣還沒養好。

霍云延覺他就是淘氣，不愿意配合。

這是小鳥被誤解得最深的一次，以前說他淘氣他都認了，沒有被冤枉過。

就算知道小鳥是淘氣又怎麼樣，霍云延還不是不敢迫對方，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準備好安置小羽的計劃。

換位思考，明明是一個有智慧的個，卻被束縛在一只鳥的里面，過著過的生活，這樣的日子并不好。

修煉，無非就是想獲得更強的力量和自由。

霍云延心疼自己的小羽，自然希小羽可以跟自己一樣，到更多只有人才可以的自由。

霍云延都已經想好了，到時候就說小羽是親戚家的孩子，拜托他照顧。

關于如何讓小羽配合化形，這幾天有了點進展，霍云延整理了一些公認的頂級奢豪活，做視頻對方。

偶爾在旁邊問一句：“想不想去？”“想不想吃？”“想不想玩？”

好煩。

沈驚鵲想啄死這個人，他怎麼可能不想，從上輩子想到現在嗚嗚嗚。

“你變人形我就帶你去。”霍云延說。

小鳥不上他的當：“你工作那麼忙。”

霍云延：“舍命陪君子。”大不了加班加點，自己苦一點沒關系，不能苦孩子。

可惡，狠狠被到了！

接下來小鳥連在拉粑粑的瞬間都在想，究竟怎麼樣才能變人。

或許需要喊一點口號。

拉拉小魔仙，變變變。

看我老孫七十二變！

“小羽，你在洗手間里嘀咕什麼？”霍云延在外面看書，隨口說了一句：“快點出來，小心掉坑里去。”

“哎呀……”

“我就說……”等等，這不是鳥的聲音，這好像是人的聲音，霍云延渾一震，連忙起把書一扔就沖進了洗手間。

“小羽！”

寬敞的洗手間里，一個溜溜的年狼狽地躺在地板上，一只腳還架在浴缸邊緣。

霍云延看見人影，愣了有兩秒，馬上過去。

“怎麼了怎麼了？摔到腦袋了嗎？”霍云延急得不得了，連忙將人抱起到帽間沙發上查看后腦勺。

“嗚嗚嗚……”

“鼓了一個包，還好沒破。”霍云延稍微松了口氣。

“嗚嗚嗚……”

“哎，你……”霍云延盯著他人類的臉，皮，眼睛，這種不是羽的讓他心里波：“你怎麼摔的？”

霍云延眼睛盯著年哭唧唧地臉目不轉睛，無論從哪里看，都瞧不出這是一只鳥。

雖然……小羽現在的模樣讓霍云延有些陌生，但一點隔閡都沒有，看他哭就心疼，是自己的小羽沒錯。

年搭搭地說：“我在衛生間，不小心，我就喊了句魔咒……嗚嗚嗚嗚……”

“……”這還能說什麼呢，霍云延安說：“好了好了，我去拿冰塊來，很快就不痛了。”

“那你快點。”小鳥變了人，神態也是一如從前的驕縱。

“給你蓋個被子。”霍云延說，走之前隨手拉過薄被，把年蓋到脖子。他上什麼都沒穿，好在小羽是男孩子，不至于讓霍云延尷尬。

誰知道初次正式變化的場面，會如此兵荒馬。

在冰塊的緩解下，沈驚鵲終于好了，不過一張臉還是皺的，在霍云延眼里，將年和小羽對等了，不論是人還是鳥，都是他的小羽，霍云延覺心里了一下。

“除了腦袋，上還有哪里痛？”他手查看，小羽是他養大的小鳥，是個男孩子，也不用避嫌。

年一皮白皙如瓷，象牙般的澤磕著著就顯出一個印子，看起來目驚心。

“我好倒霉呀。”

是倒霉的，但是霍云延忍不住問：“你不是神仙嗎？這點小意外都理不好？”

沈驚鵲瞪眼，習慣地抬腳想要去揍霍云延的臉，卻被一把摟住，對方輕輕按下他的膝蓋，嘆口氣：“都變人了，可不能再這樣無禮，你這樣到外面去，是要被人揍的，也就是能欺負我了。”

是這樣沒錯，小鳥反省。

霍云延抓起他的手又說：“以后想干點什麼要學會用手，你要打人，也得用手，腳是用來走路的，知道嗎。”

只見年抬起手，霍云延還以為小羽聽懂了要打他，結果沒想到對方只是抬起手，了下霍云延的臉，好像在確認手的，隨即又低頭看看自己的手。

沈驚鵲想，自己又變人了，他靈活地展五指，低頭笑起來，模樣和神氣活現的小鳥重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