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書從小到大沒有過吃穿，到了大學靠著父母的產和自己的稿費獎學金也只是過正常消費水平的生活，玩游戲買個限時皮都要糾結半天。而現在他的生活費直接翻了二十五倍，從兩千直接飆到了五萬。

五萬，五萬啊！知道每月不勞而獲五萬是什麼概念嗎？秦書打開計算瘋狂計算。這意味著他每天可以花1666，全花在吃的上每頓可以吃500多，這還不算他的五十多萬存款！

秦書捂住了自己的小心臟，他覺自己變了。從這一刻開始，他不再是過去那個買游戲皮還要考慮再三的年輕人，他要毫不猶豫地買全套皮，典藏英雄；他要點十斤小龍蝦外賣當宵夜，他還要每天榴蓮車厘子草莓著吃！

一個輕蔑的聲音在秦書腦子里響起：瞧你那點出息，生活費五萬后首先想的居然是買皮，吃小龍蝦和水果？

啊沒錯，在下就這點出息。誰讓我吃小龍蝦從沒吃過癮。

秦書一邊唾棄自己一邊打開游戲，驚訝地發現上面的號已經是滿英雄滿皮了。秦書又點開微博，B站，以及各種視頻類APP，不驚訝地發現他在每一個上面都是至尊vip，不淚流滿面：過去了，以后借同學賬號追劇的日子都過去了。

秦書微笑著拭去眼角的淚花，打開外賣件，找到一家燒烤店，一頓作猛如虎，到要支付的時候卻猶豫了。

雖然他現在就是“秦書”，可還是有種在花別人錢的覺，怪不踏實的。

秦書糾結再三，還是關掉了外賣件，轉而向自己的校園卡里充了兩百塊。等一個月吧，如果一個月后他還在這里，他再痛痛快快地花這些錢。

秦書剛作完，一條微信提示彈了出來，是備注為“24歲老男”的人發來的。

【24歲老男：爸媽給你生活費收到沒，夠用嗎。】

秦書盯著這句話，試圖從字里行間推車出“老男”的份。

【24歲老男：5,0000轉賬給你】

秦書倒吸一口涼氣。這五萬塊，讓原本就很富裕的家庭更他媽富裕了。

【暴君。：哥哥？】

……啥傻微信名。

【24歲老男：？？？】

【暴君。：沒事，哥哥晚安。】

【24歲老男：貓貓震驚.jpg】

秦書把“24歲老男”的備注改“哥哥”，把自己的微信名改“秦叔叔”，最后翻到楚城的微信，把備注“狗比”改了“崽崽~”。

秦書把崽崽的朋友圈翻了個遍，保存了不照片，最后帶著滿滿的父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秦書呆呆地看著陌生的房間，好一會兒才想起自己穿書的事。他了眼睛，坐在床上給自己打氣——今天也是努力讓“城寧”CP真的一天！

秦書洗完漱，早餐都沒吃就開始收拾家當，想著趁早搬回寢室和他崽崽朝夕相。這時，一個微信電話打了過來，對方的備注是【班長】。

秦書接起電話：“喂？”

一個清脆的聲響起：“秦書，模電的實驗課你怎麼沒來？”

秦書：“……什麼電？”

“你趕過來，老師待會要點名了。”

掛了電話，秦書打開校園通APP，找到自己的課表，果然看到他上午有一節實驗課。

即便他是帶著磕CP的目的來的，學生的本職也不能忘。秦書迅速從一堆七八糟的書本中找到幾本帶“電”的書，塞進書包里，風一樣地出了門。

原主讀的大學在現實中也存在，是秦書想也不敢想的頂級名校。找路的時候他還在擔心，自己普通985的水平能不能在這里混下去。

他到實驗室的時候，課已經上了十分鐘了。老師對他的遲到頗為不滿，讓他趕找個位置坐下，下不為例。

只有最后一排座位是空的，秦書走過去坐下，左右看了看，沒有看到楚城的影。

唉，崽崽怎麼能翹課呢，太不讓人省心了。

秦書恨鐵不鋼地搖搖頭，看了眼面前的實驗儀，又抬頭看了看老師放的PPT，騰地發現了華點。

特麼他一個中文系的文科生，拿什麼在計算機學院里混？！

實驗老師在講臺上喋喋不休，每一個字秦書都能聽懂，可是連在一起就宛如天書。最后，老師說：“單電源供電運算放大的實驗原理都懂了嗎？”

其他同學一點都不整齊地說：“懂了。”

老師欣地點點頭，“那開始吧，下課前十分鐘，我來驗收實驗結果。”

秦書爾康手：不——沒懂，我什麼都沒懂！老師您介意從高中理開始講起嗎？

周圍的同學紛紛開始實驗，秦書覺自己像人群中屁的狒狒——不行不行，從小到大都是學霸的他不了這種屈辱！他暗中觀察著周圍同學的作，試探著打開了儀的開關。

很好，他已經完了第一步。接下來該做什麼，要不要把另一個儀也打開？

老師在實驗室里走來走去，時不時地停下來指點學生幾句。眼看他就要來到自己邊，秦書急得出了汗，開始考慮假裝生病肚子疼的可能。

好在同樣遲到的楚城奪走了老師的注意力。“你知道自己遲到多久了嗎？”老師嚴肅地問。

楚城態度還算端正，老老實實地向老師道了歉。老師說：“這次算你半次缺勤了——去做實驗吧。”

一眼去，只有秦書邊的位置空著，楚城不不愿地走了過去，隨手把書丟在桌上，書了一段距離，撞上了秦書不知所措的小手手。

見到自家崽崽讓焦頭爛額的秦書看到了一希，“崽——楚城，你會做這個實驗嗎？”

楚城掃了眼講臺上PPT，臉臭臭：“照著電路做不就得了。”

秦書到想哭，“教我！”秦書轉念一想，就他這種水平，教了估計也學不會。“或者直接幫我做。”

楚城了鼻子，聞到了謀的味道。難道，這家伙是想通過電路，制造意外的假象，從而殺了他？不對啊，做實驗能接到的電才幾伏……總之，肯定沒好事。

楚城冷冷地吐出兩個字：“不幫。”

秦書沒有放棄，“那，我能看著你做嗎？”

楚城看著秦書的星星眼，果斷把椅子往一邊拉了拉，側過子擋住秦書的視線，自顧自地做起實驗，不讓秦書看。

秦書：“……”不孝子！爸爸白給你和寧寧寫那麼多同人文，開那麼多次車了！

下課前，老師一個個驗收實驗數據。秦書實在沒辦法了，隨便填了幾個數字。老師檢查楚城數據的時候不聲地點了點頭，到了秦書這里，表立刻微妙起來。

“這真的是你的數據？”

“……嗯。”秦書有生以來第一次嘗到了做學渣的滋味，只想找個地鉆進去。

老師沒再說什麼，在班級花名冊上一筆寫過，看上去很像一個“0”字。一旁的楚城笑得格外幸災樂禍。

下課鈴響后，同學陸續散去。秦書癱在座位里，用卷卷的書一下下敲著自己的腦袋瓜。

“我說，你最近到底怎麼了啊？被魂穿了？”

秦書猛地抬起頭，“你怎麼知道？”

楚城“艸”了一聲，決定離這個神經病遠點。

秦書看他要走，連忙收拾東西跟了上去。他現在很郁悶，很想死，只有城寧CP的糖能拯救他。

“你要去哪里？”秦書追在楚城后問。

楚城不耐煩道：“食堂。”

“去食堂吃飯？”

“不然呢，去吃屎？我又不是你。”

秦書道：“我想去約寧寧一起吃飯。”

楚城停下腳步的一瞬間，秦書糟糕的心一掃而空。無論他說什麼楚城都一副懶得理他的樣子，可是一提到徐寧，這傻孩子就有反應了。

摳到啦，他摳到了城寧CP的糖！

楚城轉過，“不許。”

“為什麼啊？”

“什麼為什麼。”楚城煩躁道，“不許就是不許。”

秦書循循善：“你為什麼不許我約寧寧一起吃飯——你不喜歡？”

楚城沉思著，眼中浮現一茫然，似乎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

秦書再接再厲：“昨天我和寧寧一起從圖書館回來，你看到了也發了很大的火。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為什麼會有這些反應？”

楚城皺起眉，“你別他‘寧寧’，不嫌惡心嗎。”

“如果我偏要呢？”

“那你就給我滾！同最惡心了，嘔——”楚城說完，生氣地走了。

秦書看著他的背影，微微張著，忍不住想自己轉買其他還來不來得及。

他去食堂吃了頓十塊錢的午飯，邊吃邊回憶書里楚城開竅后真香的酸爽節，一下子打消了買其他的念頭。在追書的過程中，他始終是“城寧”CP扛把子的靈魂人。縱使“瀾寧”CP支持者是“城寧”的十倍，他也從來不虛，不怕。“瀾寧”寫一篇同人，他就寫兩篇；“瀾寧”開自行車，他就開勞斯萊斯幻影；“瀾寧”找畫手產糧，他也忍著心痛用自己的稿費去給“城寧”約人設。“瀾寧”恨他恨得咬牙切齒，偏偏又無可奈何，秦書喜歡死了他們看不慣他又干不贏他的樣子。

寫了那麼多同人文，楚城和徐寧這對CP已經深深地刻在了他骨子里。最瘋狂的時候，他做夢都是兩個人滾床單的畫面。要他轉買其他票，去想象徐寧和別人在一起的畫面，就像是要生生地將他挖去——臣妾做不到啊！

認清這個事實后，秦書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使命。在徐寧和其他票攻走劇之前，就是用上錘子也要讓楚城徹底開竅，看清自己的心，先下手為強。

下午又聽了兩節課的天書，頭暈腦脹的秦書回到公寓，把東西收拾好，拖著行李箱回到了419寢室。

楚城還沒有回來。他先對寢室一波掃掃，再鋪上床鋪，把生活用品一一歸位放好。九月天氣還很熱，他做完這些出了一的汗，了服，拿上浴巾和換洗服進了浴室。

沒想到他洗得正舒服，花灑忽然不出水了。他剛開始洗頭，泡沫都還沒沖掉，氣急敗壞地狂拍花灑，愣是沒拍出一滴水。他絕地披上浴巾走了出來，給楚城發了條微信。

【秦叔叔：浴室的花灑不能用了！（泣不聲.jpg）】

【崽崽~：你真的搬回去了？】

【秦叔叔：是啊。我頭還沒洗完，突然就不出水了。你有在宿管阿姨那邊登記維修嗎？】

【崽崽~：沒。】

【秦叔叔：那我怎麼辦？！】

【崽崽~：關我屁事。】

【秦叔叔：Hello？你看看自己說的是人話嗎。】

楚城的反應讓秦書很生氣，他在“崽崽~”的備注前加了個“壞”字，艱難地穿上服，頂著一頭的泡沫走出寢室，敲響了對面寢室的門。

泡沫從秦書的頭發上往下掉，為了避免泡沫進到眼睛里，秦書著一只眼睛，等待門開。

門打開的時候，秦書松了口氣，“同學，我能借一下你的……”閉著的眼睛驟然睜開，秦書仰頭看著開門的男生，愣愣地把話說完，“浴室麼……”

眼前的男生好看到不真實，五致卻不顯，氣質清冷中又帶著點懶倦，穿一件稍顯寬松的純黑T恤，和周圍男生寢室平凡的環境格格不，看一眼就讓秦書有點上頭。

如果說他看著楚城的臉能吃下兩碗飯，對著徐寧的臉能吃下四碗，那他對著這張臉就能吃下五碗！

男生看向秦書的頭發，說：“閉眼。”

“唉？”

“泡沫，要到眼睛里去了。”